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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死亡蠕虫

    这是我在一次弗教文物交流会上从一位弗教喇嘛口中偶然得知的。藏传弗教寻找转世弗童的方法主要靠神谕和占卜,弗教的降神会指出弗童出生的方向和父母的名字然后通过高僧占卜和降神所示相互印证找到转世弗童。

    然而还有一种极其罕见的情况,在找到弗童时,弗童父母又生了一对夭折的双胞胎,那这三个孩子会被称为三世弗童。这个时候弗童的灵气是不完整的,所以为了让转世弗童获得完整的灵气,喇嘛们会将夭折孩童的尸身带走,使用封灵将两个婴儿的尸身与弗童同棺而立,孩童尸身上会被刻满弗经梵文,弗童会吸食掉同胞尸身的灵气封存在自己体内,然后诵经九九八十一天,圆寂坐化,喇嘛们可以继续去寻找下一位转世弗童。封灵的尸身可以万年不腐,机缘之下等待高僧滴血点化,开启封灵,尸变复生。

    我原本以为这只是喇嘛的随口之言,当看到这个弗童的一系列表现时我猜测这就是传说中的封灵。棺材里的两具婴儿骸骨,老诸的滴血点化已经非常的明显。我唯一疑惑的是老诸的血怎么会有开启封灵的效果,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袈裟,老诸的血是透过袈裟浸入弗童体内,袈裟在弗教是地位极其崇高的法器,更不用说那件镶了金线的袈裟。

    我将我的想法和他们说了出来,而老诸为了印证我的想法,主动的抱起弗童,摸了摸它的头,弗童则笑着任由老诸抚摸一脸的陶醉表情。事情到这里已经可以确定,这个弗童就是开启了封灵的转世弗童。

    老诸问我道:“那这个娃娃现在是人还是鬼?”

    我回答他:“它现在应该是一具尸变弗尸。”听到尸变两个字,老子吓的赶紧将手里的娃娃扔到了地上,弗童落地后灵活的一蹬地,又跳回老诸的身上,老诸想推开它,弗童又要黏着老诸,两人打闹了起来。

    我继续说道:“你放心,它要是有攻击性,你死了好几次了。我想没有攻击性的原因可能是长期诵经念弗去除了尸内的戾气加上它还是个孩子没有善恶的概念,主要是你的鲜血浸尸,它多少会对你有些类似于认主的情愫。你看看它,对你和对我们完全是不一样的表现。”

    老诸问道:“那现在怎么办,它不会一直跟着我吧。这要是以后都跟着我,我还怎么找媳妇。”

    我白了他一眼说道:“你想的倒挺美,白捡个转世弗童当儿子。这个弗童有一个巨大的弊端,就是需要不断的精血喂养,不然很快就会回到坐化圆寂的状态。越到后面需要的精血量越大,普通人是难以承受的。而且这样的弗童也活不了多久,只有五年的寿命,甚至更短。”

    老诸试着和它沟通,想知道前面有什么危险。但是无论是说话还是动作,老诸也没法向弗童完整的表达自己的意思,手舞足蹈的表现自己的肢体语言能力看起来像在打咏春拳,弗童更加不可能理会他的意思,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最后老诸也放弃了这个幼稚的想法。

    但是无论怎样,我们不可能听弗童的放弃前行,最后老诸不得不放下弗童,不理会它的拉拽,我们走上台阶后弗童也停止了脚步。看来每一层的生灵,都被严格禁锢在原层里。荒漠蝎,不敢上弗童的领地,弗童也不踏足上面的台阶,让我有一种闯塔关游戏的感觉。

    我们登上台阶以后,老诸仍然是三步一回头,看的出来他还是有些舍不得的。猴子劝他道:“别看了,小娃娃是可怜了点,终归和咱们不是一路的。”老诸叹了一口气,双手使劲的搓了一把脸,没有再回头,沿着台阶一路往上。

    没走出多远我们就闻到一股很重的臭味,是某种动物身上的体味,而台阶上有一条粘稠的液体,像是一条巨大的鼻涕虫爬过留下的痕迹。我用折叠铲刮下一点液体闻了闻,确定臭味就是从这儿出来的。

    雪儿看了看台阶上的粘稠液体说道:“这应该是一条无脊椎的软体动物爬过留下的痕迹。”

    我问道:“何以见得。”

    雪儿回答:“如果是有脊椎动物,在爬过台阶时身体不会接触到台阶的角落,你看这个痕迹,几乎所有的台阶角落里都有,所以是软体动物的几率很大。”

    我点了点头,雪儿说的确实有道理。但是我想了想,戈壁里能有什么软体动物呢?而且是手臂粗细的。巨型鼻涕虫?那可真有够恶心的,我最讨厌的就是那些滑不溜秋的东西。

    不过要真是这东西那还好说,至少没什么危险,这玩意除非体型大到能一口唾沫淹死我,不然是真没什么好怕的。

    我们沿着地上的痕迹一路往上走,走完台阶以后痕迹进了一间石室,石室的空间很大,中间有几根用于支撑的石柱,像一个教室的布局,最前面讲台的位置会高一个台阶,其他的地方矮一截。讲台上放着一个已经破烂不堪的蒲团,底下整齐的摆放着许多同样破烂的蒲团,每个蒲团旁边都放着一个转经筒,刚进入石室液体痕迹就消失了。

    我看了看周围的壁画,画的是高僧圆寂之后众人寻找转世弗童的经过,从话里可以看出寻找弗童是一个极其漫长和艰难的过程,因为只有方向和姓名,所以僧人们只能是向着一个方向漫无目的的赶路,逢村就寻,逢人便问,有多少僧人死在了寻找的途中,埋尸荒野,直到最后找到弗童为止。

    还有一些壁画是记录朝圣者的,从相隔千里的地方开始三拜九叩,只为到达心中的圣地。壁画里是一群僧人朝圣的经过,翻山越岭小跪大叩,一路上的气候,劳累,野兽等威胁,最后达到布达拉宫时仅剩三人。高僧亲自迎接三位虔诚的朝圣者,最后他们也穿上了弗教袈裟留在了那里。

    至今的川藏线上仍然有许多的朝圣者,带着不被人理解的信念,顶着平均四千米海拔的稀薄空气,克服高原的无常气候,只是为了到达布达拉宫广场晒晒太阳;去到大昭寺拜一拜释迦牟尼十二岁等身像;到色拉寺看一场经辩;看一场文成公主的进藏表演。

    老诸看的打起了哈欠,说道:“都是一些没有营养的壁画,不看也罢。现在咱们主要是得找那盒子的钥匙,这些花里胡哨的画…”

    话还没说完,突然一个黏糊状的东西就从他的面前滴落下来,老诸想抬头去看头顶,我只看到一阵黑影从我面前闪过,老诸被飞奔过来的阎王扑倒在了破烂的蒲团上。

    我们抬头一看,头顶的石柱上盘着一条手臂粗壮的蠕虫,大约一米长,遍体通红,头上长着两只犄角,最恶心的是它没有五官,整个头部顶端就是一张獠牙外露形似菊花的嘴。从它的嘴里正流出一种腐蚀性极强的液体,如果刚才不是阎王撞开了老诸,他现在头顶已经被腐蚀出了一个窟窿。

    老诸吃惊的说道:“卧槽,蒙古死亡蠕虫,这个一直活在牧民嘴里的生物还真的存在啊。”

    我们听后也是非常震惊,这种蠕虫非常危险,会喷出剧毒的高腐蚀性液体,传说还会放电。我们赶紧将武器举起来,不敢松懈,这东西的致命性太强了。当我们仔细看了看之后才发现,蠕虫似乎是盘在石柱上睡觉,液体并不是它喷出来的,而是从嘴里滴下来的。它的尾巴圈住石柱死死的勾在头顶的犄角上,将自己固定在石柱上睡着了。

    这是一种在蒙古流传很广的神秘蠕虫,曾经有很多的外国探险家去寻找过它的踪迹,但是都空手而归。有人怀疑过其真实性,但是蒙古国家博物馆的雕刻,牧民嘴里千篇一律的传说还是吸引着很多的人去寻找它。

    蒙古语里叫大肠虫,因为外形酷似肠道,它只生活在沙漠戈壁里,而且出现的时间只在六七月份,平时都在地下睡觉,专吃牧民的骆驼。有一位名为戴维斯的美国探险家,找到过一位自称亲眼见过而且被死亡蠕虫攻击过的牧民,她从蠕虫嘴里死里逃生活了下来,但是左手已经被腐蚀的截了肢。

    尽管寻找的探险家众多,仍旧没有人见过这种蠕虫的真面目,想不到今天被我们在这里给遇到了。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坏。因为蠕虫的危险系数太高,我们决定慢慢的退出石室,及早的离开这个地方,这里没有紫玉盒钥匙的信息确实没有浪费时间的必要。

    而就在我们蹑手蹑脚准备退出石室的时候,老诸挂在背包上的折叠铲突然滑落掉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且绝望“铛”的一声,我们回头一看,死亡蠕虫似乎是醒了,身体开始慢慢的打开,做了一个类似打哈欠的动作,嘴巴里一层一层的牙齿极其恶心还带着一股难闻的腥臭。

    我们二话不说朝着上一层狂奔,我边跑边骂:“你他娘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掉链子,闯的祸一次比一次大,真怕爬到弗顶你他妈的会一脚把老子踹下去,嫌我们命长啊你。”

    老诸也是捡起折叠铲狂跑:“我也不想啊,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折腾我哪知道这背包的挂耳已经松了。”

    我们很快就看到了通道的尽头,按照下面两层的规矩来说,只要我们上了后面的台阶就安全了,蠕虫不会上到上层的领地。但我们越跑发现越不对劲,无论前面怎么照,都是黑漆漆的。跑到尽头一看,腿就软了,面前是一条死路,一堵石墙把路封的死死的,不过所幸旁边有一道门,我们赶紧进去,以为上路的路在这个石门里,结果进去了才发现,石门里就是刚才我们发现蠕虫的石室,这个门是石室的后门,刚才因为石室太大,我们压根没有发现这个门,身后的蠕虫已经追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