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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飓风将至

    翌日。

    今个是可卿回门的日子。

    内宅到日上三竿才起。

    好奇害死猫,宝瑞二珠没忍住好奇,又观摩了半宿,都是野草般长大的孩子,有着极强的自我修复能力和适应能力。

    随着叽叽喳喳的声音响起,小院内充满了欢快的声音。

    赖尚荣夫妇带着二珠,架着朱轮华盖马车回门。

    营缮郎秦业的府邸距离虫二府十几里路,半个时辰便可赶到。

    就在赖尚荣马车出门时,一匹快马飞奔而过,通知早已等候不耐的柳黑狗:“老爷,来了!”

    而贾珍在一座酒肆的二楼窗边,静静的坐等大戏上演。

    柳黑狗顿时打了鸡血一般,满脸狰狞扭曲的笑意,灵活的踏进翠盖朱缨八宝马车,车内还装有一个半人高的青花瓷瓶。

    驾辕小厮更是处于高度战备状态。

    “哔……”

    一青皮对着华盖马车打了个调戏的口哨。

    听到哨音,八宝车在小巷内陡然加速,斜刺刺的窜出,如同惊慌失措般,直接撞上毫无防备的朱轮华盖马车。

    “嘭”

    一声惊天巨响。

    “哐啷……”

    八宝车翻车了,瓷器碎裂。

    柳黑狗额头出血,肥胖的身躯从车内狼狈的滚出,一脸凶相的上前骂骂咧咧:“这是哪个不长眼蛆虫的纵马行凶?”

    皮球滚动的速度却极快,上去抓住惊魂未定的驾车小厮,“pia”,又快又狠,一个响亮的耳光。

    嘴角立刻流出血来。

    车内的赖尚荣见一身箭袖劲装的青皮居然敢打焦大,顿时勃然大怒。

    兔起鹘落闪到黑狗面前,轮足了右臂,“pia”,一记耳光打的柳黑狗原地滴溜转,“噗”,牙齿与鲜血齐飞。

    “要死人了!给我打!往死里打这个狗肏的!”

    柳黑狗倒在地上,目露凶光,歇斯底里的吼着,“贾府恶奴纵马行凶,贾府恶奴杀人啦……”

    四名青皮打扮凶神恶煞的围上来。

    四名力士立时向赖尚荣扑去,两人由后抱他,另两人挥拳分击他的太阳穴和前胸,下手毫不留情。

    众女一起惊叫起来。

    赖尚荣往后突退,左右两肘同时击中由后扑来的两名力士。

    两人惨叫声中,跪倒地上。

    赖尚荣分按在两人肩上,借力凌空飞起,两脚踢出,正中前方攻来那两名力士的脸门。

    鼻破血流中,两力士掩脸后跌。

    一个照面,已解决了四名壮汉。

    三个月的修武此刻大放异彩。

    搏击之术是参考泰拳、空手道、西洋拳、跆拳道,再配以古武融会而成的赤手战术,岂是几个青皮能其项背?

    几是毫不费力便击倒了对方近半的人,中招者连动手的能力都失去了。

    “点子扎手,撤退!”

    一声高呼,在赖尚荣讶然中,其余人一群鸟散。

    只见柳黑狗扑上来抱着赖尚荣的腿惨呼道:“你个球攮有本事就打死我,要不我们去见官。”

    随后看向街道看热闹的人群,呼天抢地道,“无法无天的恶奴,打碎我的御赐花瓶,打伤我的下人……”

    “你再不撒手,信不信我废了你?”赖尚荣气的七窍生烟,目露凶光。

    黑狗一阵心悸,情不自禁的松开双手,开始撒泼打滚:“你不能走啊?!和我去见官。恶少打老人啦。”

    “滚!”赖尚荣回到马车,安抚着瑟瑟发抖的秦可卿,“走!”

    “我们大爷赢了!”

    宝瑞二珠击掌欢呼,看向赖尚荣的目光多了丝仰慕。

    谁个不喜欢力量与征服的男子?

    只是有些纳闷,斯文儒雅一人,刚才怎么就变得野兽一般呢?

    朱轮华盖马车辚辚隆隆的远去。

    原本倒地地上哼哼唧唧的柳黑狗,双眼充满怨毒,灵活的起身,道:“先去顺天府!”

    酒肆中,贾珍默默观察着这一切,脸上浮现出残忍的笑意。

    ……

    “不会有事吧?!我怎么感觉不安呢?”可卿手抚颤巍巍的高耸,一脸后怕。

    “无碍的,就是几个青皮无赖。”赖尚荣一脸云淡风轻,“以后要在宁荣街做生意,少不了和青皮打交道,今个若是退缩了,以后的生意便不好做了!”

    “爷不感觉蹊跷吗?”可卿一脸狐疑,“咱的车又走得不快,而且是在大街中间,他们的马车撞过来,像是预谋的一般。”

    “是有些像预谋的,就是讹诈的!”赖尚荣也觉得诧异,青皮的战斗力也太弱了,“这些个青皮平日里横行霸道,恃强凌弱,碰到我算他们倒霉!”

    ……

    几人并未被突发事件影响心情,半个时辰后便来到秦府。

    秦业知道女儿今日回门,便告了假,准备了酒菜在家等着。

    翁婿见礼,分别落座。

    “荣哥儿,这是我为你搜罗的近年策论,只要策论能押上,中举便无大碍!”

    秦业对赖尚荣极为满意,“中举后,贤婿是想到地方为官,还是就在这神京谋差?”

    “老泰山,我并没有想那么远,先考中举人再说。”

    赖尚荣笑道,“考上举人的目的,就是可以不下跪,不再仰仗贾府的鼻息。

    窥一斑而知全豹,贾府如同微缩版的朝堂。

    内部如同朽木,维持这最后浮于表面的枝繁叶茂,群体性醉生梦死,开启着大厦将倾最后的狂欢。

    岌岌可危啊?!”

    不管如何,先从事经济之道,做一个富甲天下的商人,又有举人光环傍身,哪怕乱世来临,天大地大,哪儿去不得?。”

    “哦?当下不是盛世吗?”

    秦业虽谨小慎微,毕竟浸滢官场数十年,对朝廷的风向和各类秘闻还是知晓的。

    “对于朝堂的蝇营狗苟,小婿不在官场,并不知晓。

    从大环境看,这些年的冬天特别寒冷,应该是世界性的降温天灾!

    全球的灾难将带来粮灾以及牲畜的大幅减产,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大乾内部,双悬日月照乾坤,太上皇与皇帝并立临朝已为国之大忌,看贾府大乾吏治之乱,朝堂之腐败。

    南倭北虏一旦面临饥荒饿死,必然会掠夺,战争不可避免的爆发,边境各国如同巨兽一般,正在张开着獠牙,随时给大乾致命的一击,随之分食这头虚弱巨兽。”

    “???”

    秦业一脸震惊的看向赖尚荣。

    秦可卿秋水剪瞳痴痴的看向檀郎,一脸崇拜。

    “之所以暂时不做官,主要是没有看清风向。

    有了财富,穷则独善其身,却能保的家人平安。”

    话语虽短,赖尚荣鞭辟入里的分析和朴素的誓言,如春雷般在几人耳边炸响。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秦业起身再次打量着与年龄不相符的少年,“不骄不躁,沉着冷静,不错。

    无论是孔孟之道,亦或经济之道都是选择,而选择的前提是环境。

    一个人有出息还是没出息,就如同老鼠一样,是由其自己所处的环境决定的。

    大秦名相李斯老鼠哲学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