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劫后
此番大劫，问道宗护宗大阵被破，虽然有惊无险，但宗门之运已有颓败之象。镇玄真人叹了口气，北域门派相继惨遭屠戮，继而苍渊被破，仿佛有一条看不见的黑手在幕后涌动。
看向身前的少年，镇玄真人眉头紧皱。异变突起的刹那，他就发现了源头，第一时间将林浩转移到了黄金神树的冠顶，并以秘法抹除痕迹。这里是问道宗护法大阵的核心中枢，甚至可屏蔽长生境的探查。
可林浩身上的波动太特殊了，发出奇怪的韵律，将林浩切割在另外的时空之中，丝毫不受阵法的影响。
眼前的少年虽然天赋不错，却只有真元境的修为。镇玄真人眉间一枚金色符文闪过，已然知晓林浩的身份。
又是罗天令，镇玄真人望着天边开始沉吟起来。当日苍渊之变后，有传言说罗天令内蕴无敌神藏，可与仙庭中的无上存在分庭抗礼。而数日后从中州天辰教斩向域外的那一剑，更是印证了这个传言。
镇玄真人见过罗天令，这是张许古的机缘，亦是他的枷锁。宗门内很多人都知道张许古的道法并不是来自问道宗，却不知这鬼神莫测的道法正是来自这罗天令。只是这天机道途虽然让张许古在圣境之下无一敌手，却也封死了他的修行之路。
时光长河奔流之处，便是现在。有人逆流而上寻求源头，却鲜有人知晓它将奔向何处。以虚空境的修为，却可染指因果未来，这是需要代价的。
没人知道张许古付出了什么代价，只是他的行为愈加的荒唐，幼稚。甚至以永不踏入圣境的代价，换取未来的一个片段。用他的话说，大劫将至，需要多做些准备，这些代价不值一提。还说什么大破大立，方可超脱。不过大破大立是没见着，这嘴欠的本事却是独一无二。若不是仗着修为强劲，兴许早就被逐出师门了。
看着眼前的少年，镇玄真人手中出现了一枚令牌，正是林浩当日带上山来的罗天令，李青阳闭关之前便将罗天令交给了他。镇玄真人将神识探入其中，一声叹息响彻在镇玄真人的脑海中：苍生何辜！
良久，镇玄真人也叹了口气：“是啊，苍生何辜。”
随即望向李青阳的闭关之处，不禁轻笑道：“还是年轻人有魄力，都算计到我老头子身上了。”
老者沏了壶茶，慢慢地品着，少年依旧躺在地上，不知何时可以醒来。
朱阁，张世景此刻还瘫坐在窗前，但眼中却是无尽的狂热。那些黑色的雷霆是规则演化的势，是超脱的力量。他常年镇守苍渊，那种无可抵挡的势他一眼便认了出来。
令他兴奋的是，黄金神树之上，那个老不死的居然可以跟它抗衡，一定是那件东西！张世景双眼中那抹贪婪如同火焰般炽热，久久不能消散。
倏然，他看向李青阳闭关的地方，眉头紧锁，那种势下都可以忍得住吗？那个人可能已经半只脚踏入了造化之境。时间，不多了。
修为越是能触摸到规则，受的伤越重。半炷香后，金丹境的弟子已经可以行动自如了，一个时辰后，张世景终于站了起来。
此刻他无悲无喜，与刚才的狂热判若两人，让徐翊安排了一些修复宗门大阵的统筹事宜后，随手召出一副普通的棋盘，自己便开始博弈起来。
时而黑子凶恶，时而白子狰狞，两条大龙搏杀数百回合，却谁也奈何不了谁。
正当和棋的时候，黄金神树的道蕴又开始重新扩散开来，朱阁首当其冲。一片叶子恰好被道蕴扫向棋盘，将最边缘处的一颗白子劈成了两半。
张世景看着少了半颗白子的棋盘愣了一下，而后放声大笑，声彻云霄。
一道道命令从徐翊处开始安排下去，宗门内的弟子们也渐渐活络起来，一个时辰后，修缮事宜便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就内务方面来说，徐翊处理的游刃有余。
待他回到朱阁复命之时，看着眼前的张世景，却感到有些陌生，此时的掌门身上若隐若无的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徐翊不敢言语，汇报之后便匆匆离去。
“直觉还算敏锐。”张世景整理了下衣袖，将露出的一抹殷红隐藏其中。“就是胆子小了点。”
正午，问道宗内传来了九声钟响，钟声低沉绵长，却又极具穿透力，击钟者正是张世景。
九声钟鸣后，张世景神情肃穆，于朱阁门外，请三柱香，负手而立，待香焚尽。
随着一个又一个星门的张开，朱阁外的院落内人影渐渐多了起来。
方诸山门主杨承乾
东极山门主唐如道
首阳山门主王衍初
......
每到一人，场上的气氛便压抑一分。不到半炷香的时间，问道宗内诸多势力的大人物便到齐了。等香烧尽的时候，张世景开始踱步在众人之间。
“自苍渊破，诸天无上回归，已半载有余。余自幼随师镇守苍渊，四百春秋矣。每日黄沙袭面，道蕴裹身，未有怨言。只恐道微法轻，无以护佑天下苍生。然有人族叛者，血洗北域门派，以觊人王果位。苍渊破，至宝失，人族气运存亡之秋也。”
张世景眉毛一挑，突然转过身来，似乎意有所指，继续道：“攘外必先安内，承蒙青阳兄抬爱，委以重任。我道宗北域唯尊，是以执一为天下式。铲奸佞，统北域，集运于宗，尊王攘夷，兵伐天下。”
张世景的声音逐渐高昂起来，右手指向朱阁，激动之处，面色竟有些潮红。突然，一声不合时宜的哈欠打断了他的陈词。首阳山门主王衍初伸了个懒腰，慵懒的看了一眼张世景：“不好意思，今日没有午憩，有些困乏，你继续。”
“王门主日理万机，为我宗门鞠躬尽瘁，实乃我宗门之幸。”张世景将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气隐隐压下，慢条斯理的道。
王衍初这才正眼看了张世景一眼：“张兄今日不是来跟我们说这些的吧？”
“苍渊之变，中州宵小欺我北域无人，借我宗英烈张许古长老，意染我宗万载底蕴。今日宗门罹乱，此等狺狺狂吠之徒，必将卷土重来。”张世景的声音依旧激昂，却已然没有刚才慷慨之势。“宗门得祖师庇护，启法东南，窥造化之上。我辈当举平乱大旗，弘不世之功。”
见众人面色如常，张世景心下骂了句一群老狐狸，继续道：“北域各派无数，鱼龙混杂，叛党外族藏匿其中。而今祸乱连起，为我北域芸芸众生，我愿先行北冥，万剑二宗，共商北域联盟事宜。”
张世景杀气不再内敛，一道冲天剑气爆发了出来：“九霄之乱历历在目，不报此仇，我问道宗有何颜面称为北域第一。”
一道道目光如电光般射向张世景，而他却毫不避让，如同一头上古凶兽，在蛰伏无数岁月后，终于张开了爪牙。
朱阁外的会议持续了一个下午，重写秩序，往往牵扯到巨大利益的分配。虽然很多事情还需要慢慢细化，但利益的羁绊总能让人容易达成一致。
随着一道道星门张开，朱阁内渐渐归于平寂。张世景望向黄金神树，嘴角慢慢勾起弧度，如同一抹利刃，斩向虚空。
黄金神树之上的少年，缓缓睁开了惺忪的双眼，看着昏暗的天际，少年惊呼一声，立马坐了起来。
小林浩还有些恍惚，右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脑后，他还记得是被一块石头砸昏的。只是现在别说身上无伤，就连神识都壮大了不少。等等，怎么难海之中还漂着一个破碗？我不会就是被这个东西砸晕的吧？
小林浩神识一动，识海中的小人从山峰一跃而下，在难海中将石碗捞了起来。看着刚上岸的小人，手里拿着个破碗，小林浩不禁一阵挫败感，还真像个小乞丐。
少年将神识从识海中抽出，环顾了下四周，一片璀璨的金黄下，镇玄真人的身影浮现在眼前。
少年略有敌意的看向眼前的老者，只是他的目光看到桌子上的罗天令时，便开始有些犹豫。镇玄真人顺着小林浩的目光看去，随手一挥将罗天令扔给了林浩。
林浩珍重的看了看罗天令，又把这令牌放回了镇玄真人面前的石桌上。
“听闻这枚罗天令是你带来的？”镇玄真人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是的，弟子林浩，见过前辈。”林浩回复的规规矩矩，却隐隐有一丝疏远之意。
镇玄真人也不恼怒，平和道：“用你的神识看看这罗天令如何？”
再次拿起罗天令的林浩内心虽然疑惑，却莫名多了些期待。就在林浩的神识接触到罗天令的一瞬间，林浩识海中突然出现了一枚符文，顺着林浩的神识想要在罗天令上篆刻一个文字。
察觉到到罗天令内部开始汹涌澎湃的势，镇玄真人脸都绿了，直接将罗天令从林浩手上夺下，镇玄真人发誓，这绝对是他这辈子速度最快的一次，来不及愈合的空间痕迹便是证明。
想起半年前从中州斩出的那一剑，镇玄真人一阵后怕。收回罗天令后，看着眼前的少年，镇玄真人心里轻轻问候了一下李青阳，说什么这个少年与罗天令有缘，假以时日不妨让林浩将神识沉浸其中，或许能成为第二个张许古。
送走，必须送走，妈的，差点被你小子坑死，镇玄真人恶狠狠的看向李青阳闭关之处，心下已经盘算好了等他踏入造化之境如何帮他稳固境界了。
林浩在一旁不敢说话，只觉得面前的前辈喜怒无常，脑海中又浮现出张许古的样子，兴许境界高的人多少沾点毛病呢？
镇玄真人若是知道此时林浩内心的想法，八成会直接一掌拍死他。
一个呼吸后，镇玄真人稍稍平复了心境，看向眼前的少年：“林浩。”
“弟子在。”
“今日起，便在此处，随我修行。”
“是！”少年的语气终于有些欣喜。
“切记！不准再碰罗天令，更不准用神识去探查！”
林浩：“……”
两日后，张世景从朱阁处发布掌教令，召各脉弟子半年内返回问道宗，提前准备宗门大比相关事由。
而后朱阁上空闪过一道长虹，贯穿天地，直入云霄。数个呼吸后，东极山一道同样的长虹紧随其后。
这一日，万藏阁突然变得十分热闹起来，排队入殿的多了很多新面孔。偶尔会出现几个人影，直接跨入乙殿之中，却无人敢阻拦。
随着问道宗弟子陆陆续续的回归，宗门也变得更加热闹起来。而整个北域此刻却异常沉寂。如同上满弦的弓箭，蓄势待发，引而不放。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看向身前的少年，镇玄真人眉头紧皱。异变突起的刹那，他就发现了源头，第一时间将林浩转移到了黄金神树的冠顶，并以秘法抹除痕迹。这里是问道宗护法大阵的核心中枢，甚至可屏蔽长生境的探查。
可林浩身上的波动太特殊了，发出奇怪的韵律，将林浩切割在另外的时空之中，丝毫不受阵法的影响。
眼前的少年虽然天赋不错，却只有真元境的修为。镇玄真人眉间一枚金色符文闪过，已然知晓林浩的身份。
又是罗天令，镇玄真人望着天边开始沉吟起来。当日苍渊之变后，有传言说罗天令内蕴无敌神藏，可与仙庭中的无上存在分庭抗礼。而数日后从中州天辰教斩向域外的那一剑，更是印证了这个传言。
镇玄真人见过罗天令，这是张许古的机缘，亦是他的枷锁。宗门内很多人都知道张许古的道法并不是来自问道宗，却不知这鬼神莫测的道法正是来自这罗天令。只是这天机道途虽然让张许古在圣境之下无一敌手，却也封死了他的修行之路。
时光长河奔流之处，便是现在。有人逆流而上寻求源头，却鲜有人知晓它将奔向何处。以虚空境的修为，却可染指因果未来，这是需要代价的。
没人知道张许古付出了什么代价，只是他的行为愈加的荒唐，幼稚。甚至以永不踏入圣境的代价，换取未来的一个片段。用他的话说，大劫将至，需要多做些准备，这些代价不值一提。还说什么大破大立，方可超脱。不过大破大立是没见着，这嘴欠的本事却是独一无二。若不是仗着修为强劲，兴许早就被逐出师门了。
看着眼前的少年，镇玄真人手中出现了一枚令牌，正是林浩当日带上山来的罗天令，李青阳闭关之前便将罗天令交给了他。镇玄真人将神识探入其中，一声叹息响彻在镇玄真人的脑海中：苍生何辜！
良久，镇玄真人也叹了口气：“是啊，苍生何辜。”
随即望向李青阳的闭关之处，不禁轻笑道：“还是年轻人有魄力，都算计到我老头子身上了。”
老者沏了壶茶，慢慢地品着，少年依旧躺在地上，不知何时可以醒来。
朱阁，张世景此刻还瘫坐在窗前，但眼中却是无尽的狂热。那些黑色的雷霆是规则演化的势，是超脱的力量。他常年镇守苍渊，那种无可抵挡的势他一眼便认了出来。
令他兴奋的是，黄金神树之上，那个老不死的居然可以跟它抗衡，一定是那件东西！张世景双眼中那抹贪婪如同火焰般炽热，久久不能消散。
倏然，他看向李青阳闭关的地方，眉头紧锁，那种势下都可以忍得住吗？那个人可能已经半只脚踏入了造化之境。时间，不多了。
修为越是能触摸到规则，受的伤越重。半炷香后，金丹境的弟子已经可以行动自如了，一个时辰后，张世景终于站了起来。
此刻他无悲无喜，与刚才的狂热判若两人，让徐翊安排了一些修复宗门大阵的统筹事宜后，随手召出一副普通的棋盘，自己便开始博弈起来。
时而黑子凶恶，时而白子狰狞，两条大龙搏杀数百回合，却谁也奈何不了谁。
正当和棋的时候，黄金神树的道蕴又开始重新扩散开来，朱阁首当其冲。一片叶子恰好被道蕴扫向棋盘，将最边缘处的一颗白子劈成了两半。
张世景看着少了半颗白子的棋盘愣了一下，而后放声大笑，声彻云霄。
一道道命令从徐翊处开始安排下去，宗门内的弟子们也渐渐活络起来，一个时辰后，修缮事宜便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就内务方面来说，徐翊处理的游刃有余。
待他回到朱阁复命之时，看着眼前的张世景，却感到有些陌生，此时的掌门身上若隐若无的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徐翊不敢言语，汇报之后便匆匆离去。
“直觉还算敏锐。”张世景整理了下衣袖，将露出的一抹殷红隐藏其中。“就是胆子小了点。”
正午，问道宗内传来了九声钟响，钟声低沉绵长，却又极具穿透力，击钟者正是张世景。
九声钟鸣后，张世景神情肃穆，于朱阁门外，请三柱香，负手而立，待香焚尽。
随着一个又一个星门的张开，朱阁外的院落内人影渐渐多了起来。
方诸山门主杨承乾
东极山门主唐如道
首阳山门主王衍初
......
每到一人，场上的气氛便压抑一分。不到半炷香的时间，问道宗内诸多势力的大人物便到齐了。等香烧尽的时候，张世景开始踱步在众人之间。
“自苍渊破，诸天无上回归，已半载有余。余自幼随师镇守苍渊，四百春秋矣。每日黄沙袭面，道蕴裹身，未有怨言。只恐道微法轻，无以护佑天下苍生。然有人族叛者，血洗北域门派，以觊人王果位。苍渊破，至宝失，人族气运存亡之秋也。”
张世景眉毛一挑，突然转过身来，似乎意有所指，继续道：“攘外必先安内，承蒙青阳兄抬爱，委以重任。我道宗北域唯尊，是以执一为天下式。铲奸佞，统北域，集运于宗，尊王攘夷，兵伐天下。”
张世景的声音逐渐高昂起来，右手指向朱阁，激动之处，面色竟有些潮红。突然，一声不合时宜的哈欠打断了他的陈词。首阳山门主王衍初伸了个懒腰，慵懒的看了一眼张世景：“不好意思，今日没有午憩，有些困乏，你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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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衍初这才正眼看了张世景一眼：“张兄今日不是来跟我们说这些的吧？”
“苍渊之变，中州宵小欺我北域无人，借我宗英烈张许古长老，意染我宗万载底蕴。今日宗门罹乱，此等狺狺狂吠之徒，必将卷土重来。”张世景的声音依旧激昂，却已然没有刚才慷慨之势。“宗门得祖师庇护，启法东南，窥造化之上。我辈当举平乱大旗，弘不世之功。”
见众人面色如常，张世景心下骂了句一群老狐狸，继续道：“北域各派无数，鱼龙混杂，叛党外族藏匿其中。而今祸乱连起，为我北域芸芸众生，我愿先行北冥，万剑二宗，共商北域联盟事宜。”
张世景杀气不再内敛，一道冲天剑气爆发了出来：“九霄之乱历历在目，不报此仇，我问道宗有何颜面称为北域第一。”
一道道目光如电光般射向张世景，而他却毫不避让，如同一头上古凶兽，在蛰伏无数岁月后，终于张开了爪牙。
朱阁外的会议持续了一个下午，重写秩序，往往牵扯到巨大利益的分配。虽然很多事情还需要慢慢细化，但利益的羁绊总能让人容易达成一致。
随着一道道星门张开，朱阁内渐渐归于平寂。张世景望向黄金神树，嘴角慢慢勾起弧度，如同一抹利刃，斩向虚空。
黄金神树之上的少年，缓缓睁开了惺忪的双眼，看着昏暗的天际，少年惊呼一声，立马坐了起来。
小林浩还有些恍惚，右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脑后，他还记得是被一块石头砸昏的。只是现在别说身上无伤，就连神识都壮大了不少。等等，怎么难海之中还漂着一个破碗？我不会就是被这个东西砸晕的吧？
小林浩神识一动，识海中的小人从山峰一跃而下，在难海中将石碗捞了起来。看着刚上岸的小人，手里拿着个破碗，小林浩不禁一阵挫败感，还真像个小乞丐。
少年将神识从识海中抽出，环顾了下四周，一片璀璨的金黄下，镇玄真人的身影浮现在眼前。
少年略有敌意的看向眼前的老者，只是他的目光看到桌子上的罗天令时，便开始有些犹豫。镇玄真人顺着小林浩的目光看去，随手一挥将罗天令扔给了林浩。
林浩珍重的看了看罗天令，又把这令牌放回了镇玄真人面前的石桌上。
“听闻这枚罗天令是你带来的？”镇玄真人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是的，弟子林浩，见过前辈。”林浩回复的规规矩矩，却隐隐有一丝疏远之意。
镇玄真人也不恼怒，平和道：“用你的神识看看这罗天令如何？”
再次拿起罗天令的林浩内心虽然疑惑，却莫名多了些期待。就在林浩的神识接触到罗天令的一瞬间，林浩识海中突然出现了一枚符文，顺着林浩的神识想要在罗天令上篆刻一个文字。
察觉到到罗天令内部开始汹涌澎湃的势，镇玄真人脸都绿了，直接将罗天令从林浩手上夺下，镇玄真人发誓，这绝对是他这辈子速度最快的一次，来不及愈合的空间痕迹便是证明。
想起半年前从中州斩出的那一剑，镇玄真人一阵后怕。收回罗天令后，看着眼前的少年，镇玄真人心里轻轻问候了一下李青阳，说什么这个少年与罗天令有缘，假以时日不妨让林浩将神识沉浸其中，或许能成为第二个张许古。
送走，必须送走，妈的，差点被你小子坑死，镇玄真人恶狠狠的看向李青阳闭关之处，心下已经盘算好了等他踏入造化之境如何帮他稳固境界了。
林浩在一旁不敢说话，只觉得面前的前辈喜怒无常，脑海中又浮现出张许古的样子，兴许境界高的人多少沾点毛病呢？
镇玄真人若是知道此时林浩内心的想法，八成会直接一掌拍死他。
一个呼吸后，镇玄真人稍稍平复了心境，看向眼前的少年：“林浩。”
“弟子在。”
“今日起，便在此处，随我修行。”
“是！”少年的语气终于有些欣喜。
“切记！不准再碰罗天令，更不准用神识去探查！”
林浩：“……”
两日后，张世景从朱阁处发布掌教令，召各脉弟子半年内返回问道宗，提前准备宗门大比相关事由。
而后朱阁上空闪过一道长虹，贯穿天地，直入云霄。数个呼吸后，东极山一道同样的长虹紧随其后。
这一日，万藏阁突然变得十分热闹起来，排队入殿的多了很多新面孔。偶尔会出现几个人影，直接跨入乙殿之中，却无人敢阻拦。
随着问道宗弟子陆陆续续的回归，宗门也变得更加热闹起来。而整个北域此刻却异常沉寂。如同上满弦的弓箭，蓄势待发，引而不放。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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