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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难缠

    距离上次离开学校已经隔了两个星期了,刘妤裳又重新回到了学校,至于自己被撞这件事最后是怎么解决的她完全不想知道。

    回到教室的时候老师正在上课,她扫视了一遍教室发现与贺敏旁边的桌子是自己的,看到这刘妤裳的心脏随即猛烈的跳动起来,她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

    刘妤裳看到洛逸哲和杨婷婷坐在一起,俩人的视线刚好对视上,洛逸哲往贺敏旁边的位置瞥了一眼低下了头,看的出来这一切早就安排好了,贺敏是不会轻易的放过她的,她本不想恶意揣测一些人和一些事,但是现在事情就摆在她的眼前不想也得想。

    “同学了来就赶紧坐下上课”,这节课是生物课,女老师说话轻声细语的

    刘妤裳的思绪被老师的声音拉了回来,随即就听到了另一个声音:“老师之前换过位置刘妤裳同学不在,所以她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

    生物老师听后点了点头,贺敏继续说道:“刘妤裳同学你也是,教室里就我没有同桌这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和我坐同桌了。”

    看着贺敏热情的笑容,刘妤裳感觉得到的只有双眼的刺痛和内心的膈应。但片刻后她就梳理好了情绪,不管贺敏之后想干什么眼前最重要的事就是好好学习。

    下课之后她以为贺敏会和自己说些什么,但出乎预料的什么也没说,而她也庆幸贺敏没有和自己说话不然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应对。秋沐路过自己身边的时候,听到跟在他身后的姜旭踏着小碎步边推他嘴里还嘀咕着,“上厕所……上厕所……我们一起去上厕所……”

    “秋沐”她一喊对方马上回头,“能给我借一下你上课整理的笔记吗?”

    她在班里熟悉的人掐着指头也能数的过来,那天和洛逸哲说完话之后俩人算是彻底决裂了,而姜旭的笔记也就只有他自己能看的懂。

    “可以啊!”秋沐答应着

    “我的笔记也可以借给你看”,姜旭脸上写满热情的说道

    刘妤裳面露难色的笑道,“不用了,谢谢,有秋沐一个人的就够了”

    忽然秋沐点破道:“姜旭省省吧!你写的那写字也就你自己看的懂”

    “我也想帮助同学啊”姜旭假装委屈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说着秋沐就向前走去,姜旭紧跟其后

    过后顾漫苓语走到自己跟前语气尽显温柔,“刘妤裳我们去阳台晾风吧”

    刘妤裳眉头一皱,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但还是跟了出去问就是好奇心作怪,走过去一看才知道蒋蕙也在这里,她的心理有个声音在说,‘有事!一定有事!’。

    “刘妤裳你的伤好多了吧?”蒋蕙关切道

    刘妤裳点了点头,心理却狂叫‘请省去这些嘘寒问暖吧!直奔主题吧!’

    “刘妤裳”蒋蕙有些迟疑但又有些试探性的问道,“你知道那天你朋友在你被撞后来过咱教室闹事?”

    听到这刘妤裳惊呆之余摇了摇头,之后就了解到一个让她久久不能消化的事件,那就是宁溪打了洛逸哲并且和贺敏来了个正面硬刚。

    刘妤裳回到座位上的时候转头目光直视着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洛逸哲,说不清自己内心到底是什么感觉,如果一定要说出来那就是心底生出怜悯。

    伴随着上了铃声想起,洛逸哲也从桌子上起来,恰巧对上了刘妤裳的,刘妤裳为了不被洛逸哲感觉她在看他,妤裳她装作左右上下了一遍然后自然而然把头转了回去。

    中午在食堂的时候刘妤裳打下饭在座位上等着宁溪打饭回来,她没有吃饭而是盯着不远处的洛逸哲,他一个坐在那里吃着饭,记得之前的时候自己、宁溪、姜旭、秋沐以及洛逸哲,经常中午坐在一起吃饭。

    现在给刘妤裳的感觉就是洛逸哲被抛弃的哪一个,她觉得心理愧疚但又无能为力,她始终觉得没必要因为洛逸哲和贺敏对着干。宁溪打完饭注意到刘妤裳看向的方向,而后直接问道:“小雨,你是不是喜欢上洛逸哲了?”

    听到这话的刘妤裳迟迟没有反应过来,宁溪再次问道,这次刘妤裳看着宁溪的眼睛淡淡的说道:“没有”

    “最好没有,他是一个不值得喜欢的人”,宁溪语重心长的说道

    “严重了吧?”刘妤裳低下头扒拉着碗里的饭,“关于他的事我也曾站在他的角度想过,如果我是他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被人喜欢又不是他的错,而且欺负袁知文的事贺敏要不是洛逸哲。我之所以躲着他不是认为他有错,只不过我和大多数人一样不想给自己惹不必要的麻烦。”

    “那你要是觉得他无辜就继续和他相处去吧!”,宁溪明显有些气愤

    “话不是这么说的,我只是觉得大家都一样大的年龄,我们都不知道怎么解决的事,他就一定能知道吗?”

    “刘妤裳你的观点代表你自己,代表不了大家更代表不了被贺敏欺凌的袁知文,你要是这样执迷不悟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说着宁溪拿起餐盘就准备离开

    “宁溪我不是这个意思”刘妤裳本想上前拉住却被一把甩开了,她想追上去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她吃完饭后还是习惯性的回到教室,看到洛逸坐在座位上做题,她没有吭声而是悄悄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刘妤裳拿出课本却看到的心不在焉,最后实在憋不住了,转身看向后排正好和洛逸哲对视上,“你中午不午睡吗?”,刘妤裳说完只觉得自己问了一句废话,她之前问过洛逸哲,对方告诉了自己没有午睡习惯的。

    听到这个问题的洛逸哲也愣了几秒转而笑道:“我没有午睡习惯”

    刘妤裳尴尬的点了点头转回身去,转过没一会她又忍不住转后身去,这次她还没开口洛逸哲就先说到:“你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刘妤裳确实憋着要话想对洛逸哲说,就是不知道从那件事说起,‘要不先问他脸还疼不疼?’,仔细想想那简直就是妥妥的废话。

    “你想听吗?”刘妤裳突发奇想反问道

    刘妤裳和洛逸哲一同站在阳台上,她抬头看向他脑海不断翻滚着,到底要从哪句开始说。

    “你的伤?”洛逸哲看着刘妤裳头上的纱布些许犹豫的开口

    刘妤裳下意识的摸了摸笑道,“快好了”

    “我们是不是很早以前就见过?比十三中入学考试还要早”,刘妤裳看着洛逸哲问道,她呆在医院的那段时间里几乎每个夜晚都会做梦,而且每个梦都不同,就像是在看电视剧一样,其中就有俩人相识的片段没有话语,只有短短的斜视,他穿着粉色的半袖,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是第五中学的夏季校服,不过那时候的他皮肤白皙,第一次觉得男生也很适合穿粉色的衣服。

    “是!很早!”洛逸哲很肯定的应答,“早到我以为你忘了”

    “我也是最近才想起来”说完这句话俩人又是久久的沉默

    “呆在医院的那段时间里,我在想如果全班同学都和你关系好,难道贺敏都一个一个的针对吗?”刘妤裳不想孤立别人,因为她曾经经历过,那种感觉一点都不好。

    那还是上初中的时候当时自己刚去第五中学的上学,本身就性格孤僻,而且刚去了经历的一场考试直接让之前的全班第一名,成了全班第二名,班主任当着全班的面说,“你看看你们连一个农村来的孩子都考不过,她之前接受的教育还没有你们好,你们有些人就是花着父母的钱在这里浪费时间”,班主任借着自己把班里的同学数落一顿,那时孤立的种子就埋藏了下来。

    当时租的房子非常潮湿但是便宜,这也导致自己身上总有一股潮湿味导致很多同学都不愿意和自己做同桌。

    而宁溪之所以和自己做同桌,也是因为她上课不是涂指甲油就是和前后桌不分场合的聊天,于是当时班主任给出的方法就是孤立宁溪,谁都不要和她说话,而宁溪面对孤立则是,“孤立老娘!老娘还不稀罕了!”

    再换座位的时候班里除自己,就没有同学愿意和她做同桌了,最后俩人做了同桌,这一坐就是三年,那段时间里也让她感受到宁溪有一个非常强大的内心。

    “怎么相处?班里同学大部分都不愿意和我多说话”,洛逸哲语气中只有疑问,丝毫没有那种被人孤立后想努力和周围人好好相处的自卑感。

    “你主动点,还有就是你足够优秀的话他们说不定会主动靠近你的”,这是刘妤裳从宁溪身上吸取的经验,当时宁溪虽然在班主任的组织下被班里同学孤立,但是私底下发现宁溪不缺朋友,她对每个人都很热情,这也导致班里部分同学都不好意思在孤立她了,还有就是当时自己的成绩一直居高不下,班里的部分同学会找她来问题,久而久之大家也就都熟络起来了。

    洛逸哲听着点了点头

    刘妤裳看着洛逸哲不知道为什么总想帮一帮他,或许是自己的圣母心泛滥吧!

    “我会想办法让贺敏不要针对你的”洛逸哲语气坚定

    经历这件事之后刘妤裳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终脱口道:“你先想办法让贺敏不要针对你”

    “刘妤裳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洛逸哲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刘妤裳一惊难道他知道自己喜欢培优班的男生了,可自己对谁都没有只不是偷偷看过几次,就被他发现了?

    刘妤裳心虚的摇了摇头转身就要离开,虽然不知道他问什么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但是自己现在不上离开的话就要露馅了,毕竟自己不擅长撒谎一开口就容易结巴。

    ……

    晚自习结束后刘妤裳去宁溪班门口去找她,刘妤裳没有进入别人班级的习惯,所以还是像往常一样在门叫住从她们班出来的学生,让她们叫一叫宁溪,但是这次她们班同学却说宁溪放学早走了,得到这个消息的刘妤裳很失落,她真的很想和宁溪解释解释。

    刘妤裳低着头走着,丝毫没发现跟在自己身后的洛逸哲,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对方才喊了她一声,她回过头有些惊讶,随即就看到在昏暗的灯光下,洛逸哲手里拿着什么东西走向她,走进一看才发现是之前丢失的日记本,她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对面的人,洛逸哲淡淡的开口说道,“你的笔记本”。

    “你在哪找到的?”,刘妤裳欣喜的说道

    “过程有些复杂,不过找到就好了”洛逸哲能感受到刘妤裳的喜悦,所以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温柔了

    刘妤裳接过日记本心中满是感激,“太谢谢你了,真的太谢谢你了”

    洛逸哲疑问道,“她对你很重要”

    “很重要!真的很重要!”,刘妤裳无以言表看向洛逸哲,“你们明天还喝豆浆吗?”

    听到这话的洛逸哲先是一笑,转而看到她在黑暗里的双眼在路边微弱灯光的光照下,似乎有着些许泪光,于是他下意识的摇摇头说,“不用小事一桩”

    洛逸哲说完话转头就走,因为在不离开他就真的想走上前看一看,刘妤裳是不是哭了,但是他现在对她的每一步靠近都会给他带来不幸。

    回到出租屋刘妤裳救迫不及待的打开了日记本,里面是从2014年开始写的,结束到2018年的1月25日,也就是林自杀的前一周。

    里面讲述的是林安和“他”的相爱到结束的过程,确切的说在林安的日记里俩人是被迫结束的,而这个“他”始终没有确切的名字。

    日记里林安爱他爱到疯掉,而周围都告诉她那不是爱是欺骗,但是她就是不信,这也导致她被家里人送到了精神病院。

    而在2018年1月份的那三篇里其中有一篇的一段写到:我知道我们的爱是一种禁忌,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会有好的结果。她违背了道德和法律更不会被世俗所接受,如果可以愿用我的全部生命来祭奠。

    25号的日记里写到:我看完了《房思琪的初恋乐园》,我不相信他是李国华。我也不是房思琪……可是他和李国华一样有老婆有孩子,为什么世界上会有怎么相似的事情……不应该啊!不应该啊!我该怎么办?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是他亲口告诉我他很爱很爱我,我也很爱他啊!他那么的有才华,我那么的仰慕和尊敬,不可能会这么不堪的!不可能!不可能!

    刘妤裳能感觉到林安对这段感情从刚开的欣喜到被发现后的慌张以及最后的崩溃,她在喊救命,她在向这个世界求饶,但她始终没有得到回应,所有人都不理解她,最后她也不理解自己。

    看完后刘妤裳心中始终有一个疑惑“他”到底是谁?盯着最后一篇日记,忽然注意到“房思琪的初恋乐园”这几个字,想到这刘妤裳急忙合上书去床底下翻找,果然让她找到了哪本书,粉色的封面上面有一只白色瘦弱的小鹿,她本想打开书一探究竟,忽然打了哈欠,感觉眼睛酸酸的,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凌晨一点多了。

    她心想着不行不能熬下去了,明天还有课要上老迟到太不像话了,而且自己也实在是撑不下去了,毕竟没有熬夜的习惯,想着她就把书放到一边刷了个牙就上床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