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当年之事
兄妹二人回到陵王府，此时还不到午膳时分，皇甫明澈还没有从吏部回来。二人便先带着井远的人头和心肝进到皇甫氏祠堂。
皇甫明逸交代许贤，如果皇甫明澈和皇甫明修回来，便让他们直接来祠堂。
二人来到祖父皇甫轩的牌位前，虽然皇甫轩不是被井远直接杀死的，但当时如果不是井远为了战功，在漠郡按兵不动，不去支援云岭，皇甫轩也不会战死。皇甫轩战死的消息传回上京，陵王妃百里清也随夫而去，只留下不及弱冠之年的皇甫满。
算起来，井远不但害死了自己的爹娘，还间接害死了自己的祖父祖母。
二人把人头和心肝放在牌位前，虽然二人与祖父祖母从未谋面，但血浓于水的亲情还是不可磨灭的。
这时，祠堂的门被打开，皇甫明澈和皇甫明修走进祠堂。
“大哥，三哥，我们先祭拜一下祖父母吧！”皇甫明珠看向二人。
二人点了点头。
暗人取出四根香递给四人，四人把香插在香案上，对着牌位磕了几个头。
接着，皇甫明逸提起井远的人头和心肝又放在了皇甫满和凌紫的排位前。
四人把香插在香案上，又对着牌位齐齐磕了几个头。
自此，大仇已报。
皇甫明珠看着牌位上的画像，想到爹娘对自己的种种，泪水不由得流了下来。
就算是杀了井远，灭了井家满门，但这又能怎么样呢。逝去的人不会再回来，哪怕是井远死一百次一千次也不可能再回来。死去的人不会有多少痛苦，真正痛苦的是活着的人。
死者已矣，生者久哀。
皇甫明修拍了拍她的肩“妹妹，别哭了。爹娘的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皇甫明珠闭上眼睛，把泪水悉数吞了回去。
皇甫明逸轻轻扶起她“小丫头，你怎么又哭了。”
“哼，我是女人，还不能哭了。”皇甫明珠勉强止住泪水。
等四人走出祠堂，皇甫明澈让暗卫把井远的人头和心肝扔到城东暗巷里喂野狗吃。
接着，皇甫明澈问道“二弟，小妹，你们是只杀了井远吗？”
“不，我们灭了井家满门。”皇甫明逸道。
皇甫明澈愣了一下，才道“先去书房，我给你们看一样东西。”
四人走进书房，皇甫明澈从桌案上拿起一张纸放到三人面前“你们看一下这个。”
三人一齐向纸上看去，只见上面写了一句诗“春风吹绿沧江畔，平川烽火照魂还。”诗的下面还有一句话“顺之，皇甫氏昌。逆之，皇甫氏倾。”
“大哥，这是你在哪找到的，这些年我也没有见过。”皇甫明修道。这些年皇甫明修也经常会来书房，但从来没有见过。
“这是我昨晚无意中在桌子上的一个暗槽里找到的。”皇甫明澈道。
“大哥。”皇甫明珠看着纸上的字“这是师傅的字迹，之前娘亲留给我的信的背面便写着这句诗。不过后面这句。”
“我想爹娘早就知道自己的命数，为了保全皇甫氏，爹娘选择了牺牲自己。就算当年井远没有派去刺客，爹娘也不会有生路的。”皇甫明澈说着，背过身去“当年在平川，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哥，既然井家已经被灭门，我们就不要再去想当年的事情。”皇甫明珠走到皇甫明澈身后。
兄妹四人又谈了一会，回了玄郡王府。
皇甫明珠回到花苑，欧阳玄正坐在石椅上。皇甫明珠坐到他身边，欧阳玄伸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肢。
“玄，我还没吃午膳，先叫人去准备。”皇甫明珠戳了戳他。今天也只是早上吃了一点，到现在也得四个时辰了。
欧阳玄吩咐了一声，不多时，午膳便端了上来。
“来吧明珠，正好我也没吃午膳。”
“啊，你怎么也没吃，这都什么时候了。”皇甫明珠看向院子中间的日冕钟，现在大概都未时了。
“还不是为了等你，本来以为你午膳怎么也能回来，谁知道你去了这么久，等着晚上的。”
皇甫明珠脸红了一下，嗔道“你怎么天天都想这事。”
“不然呢，要不我们现在就来。”欧阳玄危险的看着她。
皇甫明珠赶忙闷头吃饭，如果现在把这人惹了，那午膳，甚至说晚膳都不用吃了。还是不要再逞一时口舌之快。
欧阳玄看着这样的她，微微笑了笑。
二人用过午膳，便回到了屋里。
“明珠，事办的怎么样。”
“不错，井家的人都死了，没有留下什么证据。禁卫军被下了迷药，约莫掌灯时分就能醒。你等着晚上进宫吧！”皇甫明珠笑了笑。
“我进宫干嘛。”欧阳玄有些疑惑。
“出了这么大的事，父皇怎么可能不找你，看来你晚上想要欺负我是不可能了。”皇甫明珠笑了笑。
“唉，你呀。”欧阳玄将她拥在怀里“本来还想给你讲一讲平川的事情，看来……”
欧阳玄话还没有说完，皇甫明珠赶忙道“玄，你知道在平川发生了什么?”
“嗯，不过晚上你要。”
“行行，那天晚上你不是想欺负我就欺负我，还用找这么多理由。”皇甫明珠白了他一眼，又道“不过，你不是要进宫吗？”
“今天没有上朝，如果父皇找我我就说我病了，父皇也不能说什么。”欧阳玄在她红嫩的脸颊上落下一吻，道“当年淮南王和寿王叛乱，父皇派我和岳父去平定，从京畿大营抽出十万军队给我们。当时淮南王的粮草大多屯在平川，岳父便提议攻占平川，先瓦解淮南王的后勤，淮南王的军队定然军心不稳，到时候就容易击破。当时淮南王暗养三十万军队，十万军队根本不够，于是我便去调我自己的军队。当时冰虎军在泰安，青龙军在凤翔，都不是首选，于是我便让岳父先把军队掉到沧江边，我立刻赶往北庭，把二十万神策军调过去。等两军会合，我们商量了一下，我让长孙洪段带着神策军去对阵淮南王军队主力，我和岳父则带着京畿大营的军队去攻打平川。很快便攻占平川。在交战中，我似乎看到了井远，但一转眼便不见了。但现在想想，我当时没有看错。刚刚占领平川，士兵便告诉我，陵王战死，陵王妃也死在他身边。我看过刀伤，就是淮南王军队用的兵器。当年的事情就是这样。”
“井远死前告诉我，我爹是刺客杀死的，我娘则是他亲手杀死的。”
“明珠。”欧阳玄看向她“既然井远已经死了，大仇已报，你就不要再想这些不开心的事了。以后的生活还要继续，别活在以前的悲伤中”
“嗯。”皇甫明珠闭上眼睛，顺从的靠在他怀里。
欧阳玄见她身上终于不再有阴霾，这才放下心。
“玄，我们不用去陪孩子吗？”皇甫明珠抬眸看向他。皇甫明珠想到自己才十六岁，放在原来的那个世界还只是在上高中，还是个未成年人。现在却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
“让奶娘照顾，我们还是过二人世界。”欧阳玄说着把她抱到床上。
“别，我现在很累。”
“我也没做什么，抱一会你都不行，真小气。”欧阳玄躺在她身旁，搂着她的纤腰。温香软玉在怀，心中说不出的舒畅。
当晚，负责押送井家的禁卫军火急火燎的赶回上京。副统领王成让三百禁卫军在宫外等着，自己一个人进宫面见皇帝。
皇帝听说王成回来，顿时大吃一惊，这早上才刚刚押送井家一干人离开，晚上就回来了，皇帝猜出可能是出了什么事情，便直接在龙胤宫召见王成。
王成走进龙胤宫，对皇帝跪下道“陛下属下无能，请恕属下的罪。”
“怎么了，难道井家的人全都跑了?”皇帝实在猜不出还能发生什么。
“不陛下，井家的人没有跑。”
“那怎么了。”皇帝皱了皱眉。
“陛下，属下押送井家的人路过长叶林的时候，两边树林里突然飞出无数飞爪，把禁卫军都钩进树林。但那些人没有杀死属下，只是用迷药将所有人迷晕。等属下再醒来，井家所有人已经全部被杀。最惨的当属井远，头被砍了，胸口也被割开，摘心取肝。”
“那禁卫军可有伤亡?可知道是什么人干的。”皇帝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回陛下，禁卫军没有伤亡，现在正在宫门外。属下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现场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行了，你先下去吧！你带着的禁卫军也都回原属。记住，这件事一定不要公开。”
王成不由得一愣，皇帝居然没有问自己的罪“属下告退。”
等王成离开龙胤宫，皇帝陷入了沉思，井家才刚刚被流放就被人灭族。与井家有仇的不在少数。但真正能做到不留痕迹的，也只有皇甫氏以及凤翔凌氏。凤翔凌氏远在沧南，就算凤翔凌氏想要动手，也肯定会选择在沧南，而不是选在沧北。
那么这件事肯定就是皇甫氏干的。
皇甫明逸交代许贤，如果皇甫明澈和皇甫明修回来，便让他们直接来祠堂。
二人来到祖父皇甫轩的牌位前，虽然皇甫轩不是被井远直接杀死的，但当时如果不是井远为了战功，在漠郡按兵不动，不去支援云岭，皇甫轩也不会战死。皇甫轩战死的消息传回上京，陵王妃百里清也随夫而去，只留下不及弱冠之年的皇甫满。
算起来，井远不但害死了自己的爹娘，还间接害死了自己的祖父祖母。
二人把人头和心肝放在牌位前，虽然二人与祖父祖母从未谋面，但血浓于水的亲情还是不可磨灭的。
这时，祠堂的门被打开，皇甫明澈和皇甫明修走进祠堂。
“大哥，三哥，我们先祭拜一下祖父母吧！”皇甫明珠看向二人。
二人点了点头。
暗人取出四根香递给四人，四人把香插在香案上，对着牌位磕了几个头。
接着，皇甫明逸提起井远的人头和心肝又放在了皇甫满和凌紫的排位前。
四人把香插在香案上，又对着牌位齐齐磕了几个头。
自此，大仇已报。
皇甫明珠看着牌位上的画像，想到爹娘对自己的种种，泪水不由得流了下来。
就算是杀了井远，灭了井家满门，但这又能怎么样呢。逝去的人不会再回来，哪怕是井远死一百次一千次也不可能再回来。死去的人不会有多少痛苦，真正痛苦的是活着的人。
死者已矣，生者久哀。
皇甫明修拍了拍她的肩“妹妹，别哭了。爹娘的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皇甫明珠闭上眼睛，把泪水悉数吞了回去。
皇甫明逸轻轻扶起她“小丫头，你怎么又哭了。”
“哼，我是女人，还不能哭了。”皇甫明珠勉强止住泪水。
等四人走出祠堂，皇甫明澈让暗卫把井远的人头和心肝扔到城东暗巷里喂野狗吃。
接着，皇甫明澈问道“二弟，小妹，你们是只杀了井远吗？”
“不，我们灭了井家满门。”皇甫明逸道。
皇甫明澈愣了一下，才道“先去书房，我给你们看一样东西。”
四人走进书房，皇甫明澈从桌案上拿起一张纸放到三人面前“你们看一下这个。”
三人一齐向纸上看去，只见上面写了一句诗“春风吹绿沧江畔，平川烽火照魂还。”诗的下面还有一句话“顺之，皇甫氏昌。逆之，皇甫氏倾。”
“大哥，这是你在哪找到的，这些年我也没有见过。”皇甫明修道。这些年皇甫明修也经常会来书房，但从来没有见过。
“这是我昨晚无意中在桌子上的一个暗槽里找到的。”皇甫明澈道。
“大哥。”皇甫明珠看着纸上的字“这是师傅的字迹，之前娘亲留给我的信的背面便写着这句诗。不过后面这句。”
“我想爹娘早就知道自己的命数，为了保全皇甫氏，爹娘选择了牺牲自己。就算当年井远没有派去刺客，爹娘也不会有生路的。”皇甫明澈说着，背过身去“当年在平川，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哥，既然井家已经被灭门，我们就不要再去想当年的事情。”皇甫明珠走到皇甫明澈身后。
兄妹四人又谈了一会，回了玄郡王府。
皇甫明珠回到花苑，欧阳玄正坐在石椅上。皇甫明珠坐到他身边，欧阳玄伸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肢。
“玄，我还没吃午膳，先叫人去准备。”皇甫明珠戳了戳他。今天也只是早上吃了一点，到现在也得四个时辰了。
欧阳玄吩咐了一声，不多时，午膳便端了上来。
“来吧明珠，正好我也没吃午膳。”
“啊，你怎么也没吃，这都什么时候了。”皇甫明珠看向院子中间的日冕钟，现在大概都未时了。
“还不是为了等你，本来以为你午膳怎么也能回来，谁知道你去了这么久，等着晚上的。”
皇甫明珠脸红了一下，嗔道“你怎么天天都想这事。”
“不然呢，要不我们现在就来。”欧阳玄危险的看着她。
皇甫明珠赶忙闷头吃饭，如果现在把这人惹了，那午膳，甚至说晚膳都不用吃了。还是不要再逞一时口舌之快。
欧阳玄看着这样的她，微微笑了笑。
二人用过午膳，便回到了屋里。
“明珠，事办的怎么样。”
“不错，井家的人都死了，没有留下什么证据。禁卫军被下了迷药，约莫掌灯时分就能醒。你等着晚上进宫吧！”皇甫明珠笑了笑。
“我进宫干嘛。”欧阳玄有些疑惑。
“出了这么大的事，父皇怎么可能不找你，看来你晚上想要欺负我是不可能了。”皇甫明珠笑了笑。
“唉，你呀。”欧阳玄将她拥在怀里“本来还想给你讲一讲平川的事情，看来……”
欧阳玄话还没有说完，皇甫明珠赶忙道“玄，你知道在平川发生了什么?”
“嗯，不过晚上你要。”
“行行，那天晚上你不是想欺负我就欺负我，还用找这么多理由。”皇甫明珠白了他一眼，又道“不过，你不是要进宫吗？”
“今天没有上朝，如果父皇找我我就说我病了，父皇也不能说什么。”欧阳玄在她红嫩的脸颊上落下一吻，道“当年淮南王和寿王叛乱，父皇派我和岳父去平定，从京畿大营抽出十万军队给我们。当时淮南王的粮草大多屯在平川，岳父便提议攻占平川，先瓦解淮南王的后勤，淮南王的军队定然军心不稳，到时候就容易击破。当时淮南王暗养三十万军队，十万军队根本不够，于是我便去调我自己的军队。当时冰虎军在泰安，青龙军在凤翔，都不是首选，于是我便让岳父先把军队掉到沧江边，我立刻赶往北庭，把二十万神策军调过去。等两军会合，我们商量了一下，我让长孙洪段带着神策军去对阵淮南王军队主力，我和岳父则带着京畿大营的军队去攻打平川。很快便攻占平川。在交战中，我似乎看到了井远，但一转眼便不见了。但现在想想，我当时没有看错。刚刚占领平川，士兵便告诉我，陵王战死，陵王妃也死在他身边。我看过刀伤，就是淮南王军队用的兵器。当年的事情就是这样。”
“井远死前告诉我，我爹是刺客杀死的，我娘则是他亲手杀死的。”
“明珠。”欧阳玄看向她“既然井远已经死了，大仇已报，你就不要再想这些不开心的事了。以后的生活还要继续，别活在以前的悲伤中”
“嗯。”皇甫明珠闭上眼睛，顺从的靠在他怀里。
欧阳玄见她身上终于不再有阴霾，这才放下心。
“玄，我们不用去陪孩子吗？”皇甫明珠抬眸看向他。皇甫明珠想到自己才十六岁，放在原来的那个世界还只是在上高中，还是个未成年人。现在却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
“让奶娘照顾，我们还是过二人世界。”欧阳玄说着把她抱到床上。
“别，我现在很累。”
“我也没做什么，抱一会你都不行，真小气。”欧阳玄躺在她身旁，搂着她的纤腰。温香软玉在怀，心中说不出的舒畅。
当晚，负责押送井家的禁卫军火急火燎的赶回上京。副统领王成让三百禁卫军在宫外等着，自己一个人进宫面见皇帝。
皇帝听说王成回来，顿时大吃一惊，这早上才刚刚押送井家一干人离开，晚上就回来了，皇帝猜出可能是出了什么事情，便直接在龙胤宫召见王成。
王成走进龙胤宫，对皇帝跪下道“陛下属下无能，请恕属下的罪。”
“怎么了，难道井家的人全都跑了?”皇帝实在猜不出还能发生什么。
“不陛下，井家的人没有跑。”
“那怎么了。”皇帝皱了皱眉。
“陛下，属下押送井家的人路过长叶林的时候，两边树林里突然飞出无数飞爪，把禁卫军都钩进树林。但那些人没有杀死属下，只是用迷药将所有人迷晕。等属下再醒来，井家所有人已经全部被杀。最惨的当属井远，头被砍了，胸口也被割开，摘心取肝。”
“那禁卫军可有伤亡?可知道是什么人干的。”皇帝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回陛下，禁卫军没有伤亡，现在正在宫门外。属下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现场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行了，你先下去吧！你带着的禁卫军也都回原属。记住，这件事一定不要公开。”
王成不由得一愣，皇帝居然没有问自己的罪“属下告退。”
等王成离开龙胤宫，皇帝陷入了沉思，井家才刚刚被流放就被人灭族。与井家有仇的不在少数。但真正能做到不留痕迹的，也只有皇甫氏以及凤翔凌氏。凤翔凌氏远在沧南，就算凤翔凌氏想要动手，也肯定会选择在沧南，而不是选在沧北。
那么这件事肯定就是皇甫氏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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