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逃离月牙河
莎林娜坐在炕里望着窗外，见阿来夫真就开车走了，便颠着屁股大骂。
安七十七狠狠地“呸”了一口，说道：都他么么是有钱烧的！过几天好日子，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然后下地穿鞋抬脚就走。
莎林娜喊：死老头子，你上哪儿躲心静儿去？
其其格听到喊声又跑进屋来劝妈妈：我爸他在家呆着，气个好歹咋整？让他出去溜达溜达吧。要不，你也跟着一起转转？
莎林娜：去哪儿转？到谁家去，这些破事儿和人家唠啥？还嫌不够磕碜啊？行，他们爷们儿都能躲，就我老婆子躲不了，气死我算了。
接下来，其其格安慰着妈妈，袁月亮在另一屋里劝慰着李春草……
…………
阿木古郎乘坐公交车到了红楼市区，下车后举目四望，没有一个认识的人。没有地方可去，孤独和伤感立即将他包裹起来。
他没有去找夏佳怡，也没有去爸爸的公司，而是寻了个小旅店住下来。把自己关进屋里，连手机都玩儿不下去了，斜依在床上，眼神空洞。
回想早晨那一幕，自己是有些冲动，可是爸妈太不讲理、太能折磨人了。战火纷飞的家，真的是一分钟都呆不下去了。转念又想到爷爷、妈妈哀求而又无助的眼神，阿木古郎心疼了。
袁野给阿木古郎连打了三个电话，他才不得不接。
“在哪儿呢？”袁野并没有客气，直接问最关键的问题。
“红楼市。”
“屁话！红楼市大了去了，我们月牙河村都归属于红楼市管辖的。说具体！”
“在一家旅店。”
“行啊，小小年纪学会开房了……”袁野感觉到孟静在掐自己，便把话锋转了转，说，“我和你铃铃姐开车来的，找你聊聊。听说明天才开学走呢，你忙着往出跑什么啊？见面说吧，把位置发给我。”
袁野和孟静连说带笑的和阿木古郎唠了一个多小时，把他说得多云转晴了，但就是不同意再回月牙河。
“去我家，还不行啊？”
“不了，不给你们添麻烦了。”
“废话！你懂几个问题？什么麻烦？你是我弟。”
阿木古郎笑了，说：小哥，我没别的意思，不想折腾了。在这儿还挺肃静，我好好捋捋思路，为了开学后能够迅速进入状态打下基础。再说，旅店的钱都交了，不住白不住。
“我去找他们要！”袁野想了想，又说，“就算要不回来，我给你报喽——不是合作社啊，占大家伙便宜的事儿你哥不会干。你别心疼那点儿房费，跟我们回去得了，省着大家都惦记。”
阿木古郎说什么都不肯回家，袁野不再劝了。孟静提议请他去饭店，为他饯行。阿木古郎还是不答应，一再说自己不饿，也吃不下去。
袁野叮嘱几句就和孟静离开了。到了旅店外，孟静提议给阿木古郎买些吃的，包括今天的和明天路上坐火车吃的。两人进超市弄了一大包，由袁野送了上去。孟静趁机给其其格打了电话……
…………
阿来夫能不担心儿子吗，可是到了公司后接连打了几个电话都是占线状态，发微信也不回，正急得没有办法的时候，袁野开车带着孟静进来了。
阿来夫很不好意思，低着头不敢正眼看着两人。
袁野向孟静扮了个鬼脸儿，孟静回她一个白眼儿，意思是这个时候，你可别再逗老舅了。
“开门见山吧，我俩刚从阿木古郎那儿来。”
一听这话，阿来夫立即精神起来，忙问：他在哪儿？
袁野站起身踱着方步说：还能在哪儿，旅店呗。你儿子长大啦，知道开房——不对，知道自己照顾自己了。
“电话不接，微信不回，不会是把我拉黑了吧？我正愁呢。走，我去看看他，哪怕瞧上一眼，我就放心了。”
袁野：算了吧，不差这一眼。让他稳定稳定，你呢，也冷静冷静。还是考虑一下怎么面对我舅妈吧。大话你是扔出去了，后果——
阿来夫撇了撇嘴，说：后果——我还怕她啊？想让我阿来夫折腰？做梦！
“您老是棍儿，月牙河村里最牛叉的立棍儿。行了吧。我的意思是，你就算不顾及阿木古郎的感受，还不顾及我姥儿、我姥爷啊？”
“正是因为顾及——才……”阿来夫说不下去了，有孟静在，他放不开，于是就说，“不说这些闹心事儿了，我还没吃饭呢，我请你俩撮一顿儿。”
袁野：算了吧。你要饿了，我帮你叫外卖……
孟静：要不，我去做饭吧。老舅这儿厨房用具都全。
袁野惊讶地看着孟静，说：铃铃公主，还会做饭？
“做不好，还做不熟吗？”孟静笑着说。
“不麻烦啦，我都好常时间不开火了。出去吃，省事儿。正好让袁野陪我喝两杯。”
袁野笑着说：我开车，滴酒不沾。没那口头福，不馋那“蒙圈口服液”，陪不了您啦。
阿来夫：让铃铃开不就得了。
孟静不好意思地笑了，说：老舅，我不会。
袁野：她，除了主意正，别的什么证都没有。
阿来夫：我觉得铃铃还是应该考个驾照，以后袁野有应酬啥的，能帮着开开车。
袁野：不用，我答应她了，要给她做一辈子司机。
“真好。为了你袁野能有这个心，老舅就得好好敬你一杯，走，到时候咱们就叫个代驾。活人还能让——那啥憋死？”
阿来夫不容分说，拉起袁野就往饭店去。袁野想到可以趁这个机会劝劝老舅，便答应了。让孟静去一旁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算是请假吧。
坐在饭店里，袁野能够体味到阿来夫内心的惦念，便以去卫生间为由，借机悄悄给阿木古郎打了电话。
菜上齐了，酒也斟满了，阿木古郎突然出现了。阿来夫激动得流下了眼泪……
…………
袁野和孟静找了代驾回到月牙河，代驾师傅取下后备箱里的电动车骑走了。
其其格便问花了多少钱，袁野笑嘻嘻地说：钱？不是问题……
袁月亮接了一句：问题是——没钱！这家伙，没少整啊……
袁野：钱，是有的。大钱，也会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其其格：这孩崽子，到底喝了多少啊？舌头都大了。
“跟我老舅喝得高兴了，唠得也高兴。”孟静扶着袁野，又轻声说，“我们还把阿木古郎给叫过去了，话都说开了，他挺开心的，不用惦记了。”
其其格笑了，还是埋怨道：塔拉——这小子，还有两下子啊，有当哥哥的样儿。那也不能喝这么多，自己遭罪。找个代驾不得大几十啊。这个“代驾”付出的“代价”还挺大啊。以后这酒啊，还是离远点儿好，装在瓶子里稳当，喝到肚子里逛荡，冲上脑袋瓜子，那就头昏脑涨啦。再干出傻事，那就是混账……
安七十七狠狠地“呸”了一口，说道：都他么么是有钱烧的！过几天好日子，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然后下地穿鞋抬脚就走。
莎林娜喊：死老头子，你上哪儿躲心静儿去？
其其格听到喊声又跑进屋来劝妈妈：我爸他在家呆着，气个好歹咋整？让他出去溜达溜达吧。要不，你也跟着一起转转？
莎林娜：去哪儿转？到谁家去，这些破事儿和人家唠啥？还嫌不够磕碜啊？行，他们爷们儿都能躲，就我老婆子躲不了，气死我算了。
接下来，其其格安慰着妈妈，袁月亮在另一屋里劝慰着李春草……
…………
阿木古郎乘坐公交车到了红楼市区，下车后举目四望，没有一个认识的人。没有地方可去，孤独和伤感立即将他包裹起来。
他没有去找夏佳怡，也没有去爸爸的公司，而是寻了个小旅店住下来。把自己关进屋里，连手机都玩儿不下去了，斜依在床上，眼神空洞。
回想早晨那一幕，自己是有些冲动，可是爸妈太不讲理、太能折磨人了。战火纷飞的家，真的是一分钟都呆不下去了。转念又想到爷爷、妈妈哀求而又无助的眼神，阿木古郎心疼了。
袁野给阿木古郎连打了三个电话，他才不得不接。
“在哪儿呢？”袁野并没有客气，直接问最关键的问题。
“红楼市。”
“屁话！红楼市大了去了，我们月牙河村都归属于红楼市管辖的。说具体！”
“在一家旅店。”
“行啊，小小年纪学会开房了……”袁野感觉到孟静在掐自己，便把话锋转了转，说，“我和你铃铃姐开车来的，找你聊聊。听说明天才开学走呢，你忙着往出跑什么啊？见面说吧，把位置发给我。”
袁野和孟静连说带笑的和阿木古郎唠了一个多小时，把他说得多云转晴了，但就是不同意再回月牙河。
“去我家，还不行啊？”
“不了，不给你们添麻烦了。”
“废话！你懂几个问题？什么麻烦？你是我弟。”
阿木古郎笑了，说：小哥，我没别的意思，不想折腾了。在这儿还挺肃静，我好好捋捋思路，为了开学后能够迅速进入状态打下基础。再说，旅店的钱都交了，不住白不住。
“我去找他们要！”袁野想了想，又说，“就算要不回来，我给你报喽——不是合作社啊，占大家伙便宜的事儿你哥不会干。你别心疼那点儿房费，跟我们回去得了，省着大家都惦记。”
阿木古郎说什么都不肯回家，袁野不再劝了。孟静提议请他去饭店，为他饯行。阿木古郎还是不答应，一再说自己不饿，也吃不下去。
袁野叮嘱几句就和孟静离开了。到了旅店外，孟静提议给阿木古郎买些吃的，包括今天的和明天路上坐火车吃的。两人进超市弄了一大包，由袁野送了上去。孟静趁机给其其格打了电话……
…………
阿来夫能不担心儿子吗，可是到了公司后接连打了几个电话都是占线状态，发微信也不回，正急得没有办法的时候，袁野开车带着孟静进来了。
阿来夫很不好意思，低着头不敢正眼看着两人。
袁野向孟静扮了个鬼脸儿，孟静回她一个白眼儿，意思是这个时候，你可别再逗老舅了。
“开门见山吧，我俩刚从阿木古郎那儿来。”
一听这话，阿来夫立即精神起来，忙问：他在哪儿？
袁野站起身踱着方步说：还能在哪儿，旅店呗。你儿子长大啦，知道开房——不对，知道自己照顾自己了。
“电话不接，微信不回，不会是把我拉黑了吧？我正愁呢。走，我去看看他，哪怕瞧上一眼，我就放心了。”
袁野：算了吧，不差这一眼。让他稳定稳定，你呢，也冷静冷静。还是考虑一下怎么面对我舅妈吧。大话你是扔出去了，后果——
阿来夫撇了撇嘴，说：后果——我还怕她啊？想让我阿来夫折腰？做梦！
“您老是棍儿，月牙河村里最牛叉的立棍儿。行了吧。我的意思是，你就算不顾及阿木古郎的感受，还不顾及我姥儿、我姥爷啊？”
“正是因为顾及——才……”阿来夫说不下去了，有孟静在，他放不开，于是就说，“不说这些闹心事儿了，我还没吃饭呢，我请你俩撮一顿儿。”
袁野：算了吧。你要饿了，我帮你叫外卖……
孟静：要不，我去做饭吧。老舅这儿厨房用具都全。
袁野惊讶地看着孟静，说：铃铃公主，还会做饭？
“做不好，还做不熟吗？”孟静笑着说。
“不麻烦啦，我都好常时间不开火了。出去吃，省事儿。正好让袁野陪我喝两杯。”
袁野笑着说：我开车，滴酒不沾。没那口头福，不馋那“蒙圈口服液”，陪不了您啦。
阿来夫：让铃铃开不就得了。
孟静不好意思地笑了，说：老舅，我不会。
袁野：她，除了主意正，别的什么证都没有。
阿来夫：我觉得铃铃还是应该考个驾照，以后袁野有应酬啥的，能帮着开开车。
袁野：不用，我答应她了，要给她做一辈子司机。
“真好。为了你袁野能有这个心，老舅就得好好敬你一杯，走，到时候咱们就叫个代驾。活人还能让——那啥憋死？”
阿来夫不容分说，拉起袁野就往饭店去。袁野想到可以趁这个机会劝劝老舅，便答应了。让孟静去一旁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算是请假吧。
坐在饭店里，袁野能够体味到阿来夫内心的惦念，便以去卫生间为由，借机悄悄给阿木古郎打了电话。
菜上齐了，酒也斟满了，阿木古郎突然出现了。阿来夫激动得流下了眼泪……
…………
袁野和孟静找了代驾回到月牙河，代驾师傅取下后备箱里的电动车骑走了。
其其格便问花了多少钱，袁野笑嘻嘻地说：钱？不是问题……
袁月亮接了一句：问题是——没钱！这家伙，没少整啊……
袁野：钱，是有的。大钱，也会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其其格：这孩崽子，到底喝了多少啊？舌头都大了。
“跟我老舅喝得高兴了，唠得也高兴。”孟静扶着袁野，又轻声说，“我们还把阿木古郎给叫过去了，话都说开了，他挺开心的，不用惦记了。”
其其格笑了，还是埋怨道：塔拉——这小子，还有两下子啊，有当哥哥的样儿。那也不能喝这么多，自己遭罪。找个代驾不得大几十啊。这个“代驾”付出的“代价”还挺大啊。以后这酒啊，还是离远点儿好，装在瓶子里稳当，喝到肚子里逛荡，冲上脑袋瓜子，那就头昏脑涨啦。再干出傻事，那就是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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