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离族
在那塞满各种书籍的卧室里，数年来，冷若雪第一次问出这个问题。
“你是谁？”
本以为少年不会轻易回答，谁知他从未想过隐瞒。
不说，只是因为她从未问起。
“离族，离恨天。”
听到回答的少女，惊得呆住，半晌说不出来话。
见她这般模样，少年道：“怎么？若是害怕祸及己身，你大可以自行离去，我不会拦你。”
少女并未答话，心中想道：“离族离恨天，那是何等样的存在？怎么会蜗居在此？”
离族是曾经的世间第一大族，离恨天更是有着让世间所有天才都黯然失色的高绝修道天赋。年纪轻轻修为便已登峰造极，同辈当中，无可匹敌者。
其父便是有着神王尊位的离人王，与神界神帝平起平坐的当世最强者。
只是多年前，离族突生变故，离族被世间万族围攻，离人王于创世山自解而亡，离族从此灭族。
据说在那场变故之中，离族少主离恨天独战二神，斩一伤一，拥有如此恐怖实力的他，怎会蜗居于此？
在万族围攻之下，离族又怎会还能有幸存者？
少年似是知其所想，说道：“我虽拼尽所有，杀死轮回真神，重伤寒冰真神，但也被二神所伤，所以才变回了少年模样，修为尽废。”
少女突然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示意别再说下去，道：“公子，别再说了，你的身份要绝对保密，怎可这般轻易告知于人？若是让神州的人知晓你还活着，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也都难逃一死。你不知道吗？”
少年拿开了她的手，说道：“我的身份，就只告诉了你一个人，难道你会泄露出去吗？”
少女松了口气道：“那当然不会。”
少年接着道：“他人问起时，我只说了名字。”
少女惊道：“你都告诉了谁？”
少年说道：“方圆百里，都知道我的名字。”
少女大惊：“就不能换个名字？”
少年却无所谓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更何况世间生灵亿万万，哪怕再如何刁钻的名字，都会有同名者，何况是离恨天三个字。不可能有人仅凭一个名字，便将我与那位惊世少年联系在一起。”
少女细想，确是如此，但心中的担忧并未散去。
若是事发，那这好不容易活下来的惊世少年，怕是真要陨落了。
少年见其如此担忧，便道：“其实就算是神州之人知我在此，我也不会再有性命之忧。”
少女不解道：“当年万族伐离，将离族灭族，就连旁支势力也不能幸免，更有神界神帝主导，如今仅仅只过去十数年时间，这对那些真神来说不过弹指一瞬，难道还能出什么变故？”
少年道：“变故早已发生，世间将有大劫，他们觉得只有身怀绝世祖脉的我是最有希望应劫的人。”
“大劫？”
冷若雪还欲追问，少年却不想再做口舌，说道：“此劫自古有之，长存于世，无可湮灭，便是神界众神也已应劫而死，所以自十数年时间前万族伐离之后世间早已无神。而若无神临，世间再无人能伤我性命。”
说完这些少年便不再言语，躺在溪边的椅子上看起书来。
少女心里想道：“若那些人将你看做应劫之人，大概是不会伤你性命，可你刚刚又说不能，而不是不会，难道隐居于此，并非不得已为之？可在你的身上，我已经很久没有感应到天地元气的存在了。现在的你，只是一个凡人，是什么让你有这般底气？不过想来也是，你可是离恨天啊，自然有神迹常伴于身。”
六界当中，家喻户晓，哪怕是凡人都知能知晓其事迹的人只有两个，一者为平定千年战乱的世间最强者执道真神离人王，一者便是拥有冠绝天下的修道天赋的神王三太子离恨天。普天之下，无不敬仰者。
……
……
午时一到，老村长提着食盒自竹屋右侧的竹林走出，冷若雪迎上前去接了过来。
老村长并未如往常一样转身离开，而是来到溪边，说道：“仙师，村外有人求见。”
少年的视线依然停留在手中书籍上，并未看他，说道：“谁？”
老村长说道：“很多人，我让他们报明身份，也都说了。”
少年道：“都有谁？”
老村长如实回答道：“长溪五虎、恶人谷众、徐世缨，还有众多山匪匪首。”
合上书籍，少年看着面色如常的老者，说道：“让他们等着。”
老村长问道：“等多久？”
少年道：“一个时辰。”
老村长应是，拄着拐杖慢悠悠地离开了这里。
少年唤道：“小雪，过来。”
冷若雪刚刚将食盒放进屋内，便来到溪边，说道：“公子，什么事？”
少年拿出一粒丹药，说道：“你已经紫丹境圆满，吃下它，我助你突破。”
冷若雪谢过，接过丹药便吞入腹中，就地盘腿而坐，结印突破。
少年单手隔空呈爪状抓住少女的天灵盖，手指上有金色液体滴落，触碰到少女的头发之后，迅速浸入头皮之内，溶于其丹田气海之中。
金色液体乃少年本源精血，虽量极少，但以少年现在的身体，要将这些精血顺利逼出体外，溶于他人之身，消耗极大。
只是片刻，少年已经面色苍白。
少年闭目养神，静静等待着。
一个时辰以后，少女成功突破，只是稍稍运转体内天地元气，便让身体离开地面，停在半空。
少女喜悦不已，对寻常修行者来说，往往需要闭关数月甚至数年时间才能顺利突破的一道关卡，自己却一个时辰便做到了。
能够做到这种地步的灵药，哪怕她依然还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唐国公主，也是极难寻到的。
正要再次感谢少年赐药，少年的声音便传入耳中。
“随我出去一趟。”
少女连忙落了下来，跟在少年身后，向村外走去。
少年的面色已经恢复如初，但内里的消耗却是实打实的，不过并不打紧，因为旁人也看不出他有什么异样。
来到村外，一众视线都落在了身着白衣的少年身上，无人在意他身侧同样身着白色衣裙的少女。
“终于舍得出来了，你可让我们等了好久，方圆百里之内，也就你青面修罗离恨天有这个面子，若是换作他人，我们早就冲杀进去了。”
对于在村外泥地久等的众人，少年并未正眼相待，所以并不准备理会，而是转头看向身侧少女，说道：“你已是通天境，他们皆是紫丹，你去帮我杀了他们，万无一失。”
少女愕然：“杀了他们？”
少年说道：“他们皆是此地无恶不作的贼人，中间那个锦衣玉带的叫做徐世缨，做的青楼皮肉生意，楼里皆是周遭被强掳而去，虐待屈从的姑娘，在他左边那些面色凶恶长相极丑的是恶人谷中烧杀抢掠喜食人肉的暴徒，至于其他人，我没什么映象，但既然是随他们而来，自然都是贼人，而对于这种人，必须杀之而后快。”
“原来如此，确实该杀。”
少女唤出灵剑，上前一步，说道：“公子不去寻你们，你们倒是送上门来了，既如此，便把命留下。”
“你是谁？”
本以为少年不会轻易回答，谁知他从未想过隐瞒。
不说，只是因为她从未问起。
“离族，离恨天。”
听到回答的少女，惊得呆住，半晌说不出来话。
见她这般模样，少年道：“怎么？若是害怕祸及己身，你大可以自行离去，我不会拦你。”
少女并未答话，心中想道：“离族离恨天，那是何等样的存在？怎么会蜗居在此？”
离族是曾经的世间第一大族，离恨天更是有着让世间所有天才都黯然失色的高绝修道天赋。年纪轻轻修为便已登峰造极，同辈当中，无可匹敌者。
其父便是有着神王尊位的离人王，与神界神帝平起平坐的当世最强者。
只是多年前，离族突生变故，离族被世间万族围攻，离人王于创世山自解而亡，离族从此灭族。
据说在那场变故之中，离族少主离恨天独战二神，斩一伤一，拥有如此恐怖实力的他，怎会蜗居于此？
在万族围攻之下，离族又怎会还能有幸存者？
少年似是知其所想，说道：“我虽拼尽所有，杀死轮回真神，重伤寒冰真神，但也被二神所伤，所以才变回了少年模样，修为尽废。”
少女突然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示意别再说下去，道：“公子，别再说了，你的身份要绝对保密，怎可这般轻易告知于人？若是让神州的人知晓你还活着，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也都难逃一死。你不知道吗？”
少年拿开了她的手，说道：“我的身份，就只告诉了你一个人，难道你会泄露出去吗？”
少女松了口气道：“那当然不会。”
少年接着道：“他人问起时，我只说了名字。”
少女惊道：“你都告诉了谁？”
少年说道：“方圆百里，都知道我的名字。”
少女大惊：“就不能换个名字？”
少年却无所谓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更何况世间生灵亿万万，哪怕再如何刁钻的名字，都会有同名者，何况是离恨天三个字。不可能有人仅凭一个名字，便将我与那位惊世少年联系在一起。”
少女细想，确是如此，但心中的担忧并未散去。
若是事发，那这好不容易活下来的惊世少年，怕是真要陨落了。
少年见其如此担忧，便道：“其实就算是神州之人知我在此，我也不会再有性命之忧。”
少女不解道：“当年万族伐离，将离族灭族，就连旁支势力也不能幸免，更有神界神帝主导，如今仅仅只过去十数年时间，这对那些真神来说不过弹指一瞬，难道还能出什么变故？”
少年道：“变故早已发生，世间将有大劫，他们觉得只有身怀绝世祖脉的我是最有希望应劫的人。”
“大劫？”
冷若雪还欲追问，少年却不想再做口舌，说道：“此劫自古有之，长存于世，无可湮灭，便是神界众神也已应劫而死，所以自十数年时间前万族伐离之后世间早已无神。而若无神临，世间再无人能伤我性命。”
说完这些少年便不再言语，躺在溪边的椅子上看起书来。
少女心里想道：“若那些人将你看做应劫之人，大概是不会伤你性命，可你刚刚又说不能，而不是不会，难道隐居于此，并非不得已为之？可在你的身上，我已经很久没有感应到天地元气的存在了。现在的你，只是一个凡人，是什么让你有这般底气？不过想来也是，你可是离恨天啊，自然有神迹常伴于身。”
六界当中，家喻户晓，哪怕是凡人都知能知晓其事迹的人只有两个，一者为平定千年战乱的世间最强者执道真神离人王，一者便是拥有冠绝天下的修道天赋的神王三太子离恨天。普天之下，无不敬仰者。
……
……
午时一到，老村长提着食盒自竹屋右侧的竹林走出，冷若雪迎上前去接了过来。
老村长并未如往常一样转身离开，而是来到溪边，说道：“仙师，村外有人求见。”
少年的视线依然停留在手中书籍上，并未看他，说道：“谁？”
老村长说道：“很多人，我让他们报明身份，也都说了。”
少年道：“都有谁？”
老村长如实回答道：“长溪五虎、恶人谷众、徐世缨，还有众多山匪匪首。”
合上书籍，少年看着面色如常的老者，说道：“让他们等着。”
老村长问道：“等多久？”
少年道：“一个时辰。”
老村长应是，拄着拐杖慢悠悠地离开了这里。
少年唤道：“小雪，过来。”
冷若雪刚刚将食盒放进屋内，便来到溪边，说道：“公子，什么事？”
少年拿出一粒丹药，说道：“你已经紫丹境圆满，吃下它，我助你突破。”
冷若雪谢过，接过丹药便吞入腹中，就地盘腿而坐，结印突破。
少年单手隔空呈爪状抓住少女的天灵盖，手指上有金色液体滴落，触碰到少女的头发之后，迅速浸入头皮之内，溶于其丹田气海之中。
金色液体乃少年本源精血，虽量极少，但以少年现在的身体，要将这些精血顺利逼出体外，溶于他人之身，消耗极大。
只是片刻，少年已经面色苍白。
少年闭目养神，静静等待着。
一个时辰以后，少女成功突破，只是稍稍运转体内天地元气，便让身体离开地面，停在半空。
少女喜悦不已，对寻常修行者来说，往往需要闭关数月甚至数年时间才能顺利突破的一道关卡，自己却一个时辰便做到了。
能够做到这种地步的灵药，哪怕她依然还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唐国公主，也是极难寻到的。
正要再次感谢少年赐药，少年的声音便传入耳中。
“随我出去一趟。”
少女连忙落了下来，跟在少年身后，向村外走去。
少年的面色已经恢复如初，但内里的消耗却是实打实的，不过并不打紧，因为旁人也看不出他有什么异样。
来到村外，一众视线都落在了身着白衣的少年身上，无人在意他身侧同样身着白色衣裙的少女。
“终于舍得出来了，你可让我们等了好久，方圆百里之内，也就你青面修罗离恨天有这个面子，若是换作他人，我们早就冲杀进去了。”
对于在村外泥地久等的众人，少年并未正眼相待，所以并不准备理会，而是转头看向身侧少女，说道：“你已是通天境，他们皆是紫丹，你去帮我杀了他们，万无一失。”
少女愕然：“杀了他们？”
少年说道：“他们皆是此地无恶不作的贼人，中间那个锦衣玉带的叫做徐世缨，做的青楼皮肉生意，楼里皆是周遭被强掳而去，虐待屈从的姑娘，在他左边那些面色凶恶长相极丑的是恶人谷中烧杀抢掠喜食人肉的暴徒，至于其他人，我没什么映象，但既然是随他们而来，自然都是贼人，而对于这种人，必须杀之而后快。”
“原来如此，确实该杀。”
少女唤出灵剑，上前一步，说道：“公子不去寻你们，你们倒是送上门来了，既如此，便把命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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