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类的陪伴

    2023年3月12日星期一晴

    夜里，大概已过了凌晨一点的时候，我仍然没睡着。与母亲的关系让我思考了好几天。我想明白，也看明白了很多事和很多道理。我感到自己穷途陌路，未来没有希望。于是，很痛苦很痛苦。这时，我听见头左边夏衣柜里有动静。老鼠在活动了。我以为它们又会闹个不停，因为我不睡觉，它们也就不睡觉。可是，我发现，它们只是时不时小声地动一会儿。它们也许明白，我不喜欢它们夜里闹。我痛苦地思考，无法入睡时，房间却已经安静了。我想了想，才明白，这是老鼠的关怀和爱。

    2023年3月13日星期二晴

    夜里，我躺在床上，忽然听见隔壁厨房有声响。一只老鼠在竹筏上有响动，还伴随着刺耳的尖叫。我仔细去听时，老鼠就不动了。接着，我听见它快速而兴奋地跑到我卧室里来了。它蹲在地上，似乎正对着我，兴奋地大叫起来，像个发现了好玩事物的孩子。我从心理上已接受它了，听完它的吵闹，安详地睡去了。今早上起来一看，厨房的地板上，各处散布着一些瓜子壳。可是，并不脏乱。这些瓜子是过年吃剩下的，我把它们倒进了垃圾袋里。晚饭后，我忘了把垃圾袋系上，所以老鼠就一颗一颗搬出来剥吃了。竹筏没有搬去遮挡洗漱台下边。因为这几日，老鼠并不啃塑料管子，我也就懈怠了。现在是靠在桌子侧面的。桌子的下面，有零星的几瓣瓜子壳，还比较好清理。桌上，也有几瓣瓜子壳。也许，这只老鼠带着一枚瓜子，走上去后剥吃的。昨夜放置在桌上的白菜已被它们啃了半截。我把地板默默地打扫干净了。突然明白为什么昨天夜里老鼠要兴奋地惊叫了。第一：它们极爱吃瓜子，看见有瓜子吃自然很开心。第二：它们发现了许久未吃过的白菜放置在桌上，也不免很开心。这件事把它们把我都带到了几个月前的快乐时光。那时，蔬菜是任它们吃的。也许，我按人类的礼仪要求它们，惩罚机制过于苛刻了。

    2023年3月15日星期三晴

    昨夜已经是深夜了，我从睡梦中醒来，听见隔壁厨房有老鼠啃咬什么的声音。它感觉到我在听，动作越发小起来。过了一会儿，又开始“咔咔”作响。每当它啃咬东西时，我都会耐心地倾听，心里犹豫不决，想起身去赶。因为如果它啃坏了管子，我又得去两元店买，浪费钱。可是，我太累了，于是想到：“明天再说吧！”昏昏沉沉地睡去了。今早起来一看，它啃咬的东西并不是洗漱台下层的塑料管子。我四处看看，蹲下身找了找，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不知道它夜里撕扯的是什么。但是觉得它很听话，不用再防范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