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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性暴露

    2023年4月10日星期一晴

    今天会是个大晴天。从早晨起,光线就十分明亮。这也暗示着,今天的天气会很炎热。

    我把冬衣柜和夏衣柜里的衣服全拿出来抖动一番,放在床上。突然,冬衣柜的一个旧灯泡一不小心滚了出来,掉在地上,发出声响。我看过去时,已经砸成好几瓣了。我清空了衣柜后,就拿起电水壶去厨房接水去了。然后插上电,按下开关。水开了以后,我提起水壶,去到厨房的洗漱台边。我想起了什么,把热水壶放在灶台上,转身去桌边拿来一个钢钵,把抹布放在里面。然后接入少量清水。倒了少量热水进去,加入洗衣粉。太烫了,手下不去。于是又接了一些清水,把水兑到适温。接着,我端着这钵热水,来到卧室,放在地板上。我把抹布扭干,把衣柜内壁、平台一点点地擦一遍。然后去厨房洗漱台边,将抹布洗净,换了一钵清水来,又将两个柜子的内部认真地擦拭了一遍。接着,我把卧室的地面扫干净了。

    接下来,厨房是主战场了。同刚才一样,我洗了一遍抹布,倒入热水,接一些清水,加入少量洗衣粉。然后把抹布扭干,将厨房桌面和冰箱顶部擦好了。冰箱侧面这一次没有擦。

    这些有泡沫的水,我想着要尽量利用。于是撒了一些在地面上,过一会儿要拖地。又想到灶台下边的几层储物台也要擦,于是又添了些热水和洗洁精。然后,我把左右两边四个空间都擦了。一边挪动洗漱物品、泡菜坛、刷子、刀具、肥皂等,一边飞快地移动抹布。接着,我把剩下的水洒在卧室、厨房的各个角落,预备拖地。擦的工作已完成了。我把抹布洗净,钢钵也稍稍清洗了一下,放在一边。我将卧室拖了两遍,随后,厨房也拖了两遍。我把地板上那一小堆异物用卫生纸包起来丢进塑料袋了。这下,只要地板上的水干了,就没事了。我来到卫生间,把地板刷了,用清水冲洗了一遍。

    出来以后,我看到洗漱台底部有油垢和异物。于是,将洗洁精挤在油漆刷上,把洗漱台的底部和侧面的瓷砖用力刷了一遍,一边接水冲洗。我顺便把对面墙壁上的瓷砖也刷了一遍,一边认真地冲洗。我往左边看去时,灶台上的瓷砖也布满了一层黑色的油垢。于是,我拎起热水壶,将剩下的热水倒入钢钵,加入洗洁精,拿起下面储物台上的钢丝球,把它浸泡在热水里。然后,就拿这个钢丝球一点点地摩擦。擦到最右边时,把墙壁上的瓷砖磨擦了一遍,上面水滴状的油渍顿时消失了很多。我把灶台上的电磁炉往下移了移,发现底下也有油渍。于是,我将电磁炉挪到别处安置了,把整个灶台全擦了一遍。不一会儿,瓷砖就露出了本来面目。我取下另一块专门处理污垢的抹布,开水龙头洗了洗,把墙壁和灶台上的油渍全抹走了。将抹布清洗后,又抹了两三遍。这一次,在阳光下,瓷砖竟闪耀起光点。

    昨天下午三点,天花板上的老鼠就有了动静。它看我在看电影,于是去玩了。接着就没动静了。下午六点起,看了《西游记》第九回目。这一回写了玄奘的父亲母亲以及最后沉冤得雪、家人团圆的经历。到了七点,我出门逛去了。回来的途中,吃了一碗“小面”。这种面是红油辣椒的汤底,飘浮着白芝麻、香菜末、炒豌豆。面上有一些碧绿的莴笋叶。汤底有麻味,放了花椒粉的。

    回来后,我就烧水洗漱了。然后,准备了两个碗,装着两份粥饭。天花板上的老鼠的饭碗里,放了一个鸡翅尖、一个鸡块。夏衣柜里的老鼠的饭碗里,放了两个鸡块。一个碗放在灶台上,一个碗放在卧室夏衣柜旁边的地板上,垫了一层广告单。

    九点四十四,我就拉灯睡觉了。过了一会儿,黑暗中,窗户上传来一点声响。不知是哪一只老鼠进来了。接着,卧室地板上的饭碗就发出声响。我知道是老鼠在吃东西。我睡去了。半夜,我醒了好几次。然后听见“希嗦”的声响。我听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这是地板上的广告单在响。老鼠不知在那儿做什么。再后来,我又醒了几次,屋里似乎像在举行狂欢仪式。夏衣柜的老鼠上蹿下跳,四处跑动。它见我醒了,冲我发出尖叫声,还重重撞在板壁上。天花板上的老鼠在帮衬它,在别处快跑,发出“呼呼”的风声。后来,传到天花板上也不安宁。朦胧中,天花板上的老鼠像中了蛊似的,凶巴巴地冲我的方向尖叫。它好像恢复了凶残的本性,张着利齿,要彻底释放自我。

    今天早晨,我起身一看,地板上的那个碗里,两块鸡肉不见了,饭没有动。来到厨房,看见灶台上,碗里的鸡肉不见了,饭也所剩无几。说明夏衣柜的老鼠爱吃荤食,而天花板上的老鼠饭量较大。我再过来看我放菜碗的木几上,碗里的鸡块炒平菇,里面全是平菇。我看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本来里面应该还有好几个鸡块的。我有点后悔没有放进冰箱里去。我信任它俩,它俩竟然趁我放松警惕,突然出手。它俩一顿吃了三顿的荤菜。我洗漱完,出去逛菜场去了。

    回来后,我叨叨着:“今晚、明晚,你们没荤菜吃了。算是抵掉昨晚的量。”我渐渐明白为什么昨晚它们那么凶暴。一是受宠而骄,二是偷了食物,三是欺负异类。我因此有所启发:对动物仁爱要有个尺度,失于管控,它们就要欺负人类。这种情况也适用于人类之间。而且,不要太相信人性,也不能不防备兽性。

    到了我做午饭之时,我把它俩碗里的粥饭安排好了。天花板上的老鼠的饭碗里,我放了一个鸡块。这是昨夜幸存的一块。夏衣柜里的老鼠的饭碗里,我去瓷盆里夹了一块。所以,它俩今晚的晚饭还是齐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