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赌牌
“跟！”萧安和道。
“那我们继续。”陈远微笑着，现在只有他还能够云淡风轻地打牌。
第八局，又是萧安和赢。
被曲柳柳和尹欢两个人连着喂牌，他想不赢都难。
只是赢归赢，却只是个一番的平胡。
他已经不敢做大牌了，生怕太过贪心做大牌，结果被陈远抢先赢去。
“五百万两。”陈远再次下注，注码已经达到了惊人的五百万两。这样一笔钱，随便放在哪里都是一笔天文数字般的巨款，一个人即使每天都沉溺在酒池肉林中，从出生到老死几辈子也花不完。
但用来赌，却只需要一眨眼的功夫。
“我跟。”萧安和沙哑着嗓子道，任谁都能听出他嗓音中的轻微颤抖。
这是他第一次感到恐惧。即使过去他曾无数次面对强大凶残的妖物，无数次重伤垂死他也从没怕过。因为那时候的他不过是烂命一条，死了就死了。
但现在不一样，现在的他已经有了自己的产业，有了妻子儿女，他不敢输。
这一把他几乎已压上一切，这一回要是输了，不说陈远赢个十几二十番的，就是赢个七番八番，也足以让他倾家荡产。他自己死不要紧，但他绝不想让自己的家人随之流离失所。
第九局。
萧安和只觉得双手都有些沉重，这双即使舞剑斩妖三天三夜都不会疲倦的手，竟有些摸不起一张轻巧的百妖牌。
滴答。
是萧安和汗水滴落的声音。不只是脸颊，甚至于背后，双脚，整条衣服都已经被他的汗水浸透。
在这片寂静的空间里，唯有百妖牌的碰撞声，还有萧安和粗重的喘气声久久回荡。
“我，赢了。”
过了许久，萧安和只觉得这局牌打了足足有好几辈子，他的脑子中无数次闪现过他赌输后家人流浪街头，只能乞讨为生的场面。但他还是赢了，赢得疲惫，虽然又只是一个平胡，但这副牌却仿佛已抽走他全身的力气，甚至于斗志。
他很想笑，因为他成功保护了家人。
“是的，你赢了。”陈远没有让他笑出来，手指轻轻在桌面上敲了敲，淡然开口道，“第十局，我压五千万两白银。”
“什么！”萧安和猛然站起身来，一巴掌拍在桌面上，虽然没有动用任何真元，依旧几乎拍碎桌子，“口出狂言，你真以为你凭着一张嘴就可以借来这么多钱？老板可有这么多钱借给你！”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萧安和的喉结上下滚动着，长大了嘴巴，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几声难听的哽咽声。
因为老板没有出现。
老板没出现，就说明老板不止真的有这么多钱，而且很愿意借给陈远。
“看来，赌局要继续了。”陈远微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萧安和无力地瘫坐到椅子上。当初是他们自己提的需要赌十局，现在还差一局，谁都没法逃跑。
他是庄家，必须跟注。
曲柳柳和尹欢已不敢说话，只是不停用眼神暗示陈远，似乎是在劝他不要下那么大的赌注，可陈远却好像没有看见一样对着萧安和开口道，“你现在手边上大概有五六百万两银票，刚才老板作保赢我的也有三千多万两，加起来还不到四千万两，赌注不够。但我并不介意，你还有你的虹玉楼，还有虹玉镖局，以这两样作抵押，想必还是能有一千多万两的。我相信萧大侠的人品。”
“好，我跟。”沉默良久，萧安和才缓缓发出一声疲倦的声音。
这第十局，他已经压上了自己所能够压上的一切。一旦输了，便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全家都会跟着他死无葬身之地。他曾立誓要保护家人，可现在他却将他此生最爱的妻子，还有一双可爱的儿女，一同压在了赌桌上。
他不是别人口中的萧大侠，只是一个烂赌的废物而已。
“一目。”唯有陈远依旧是一副轻松的神情，将一张牌不轻不重地扣在桌面上，砰地一声，一只七色锦花虎的血色眼眸印在牌上，仿佛正死死盯着萧安和。
沉默，沉默间，这一局已过去了十几圈。
“四羽。”萧安和颤抖着打出一张牌，任谁都能够听出他声音中的颤抖。连牌上四根琉璃鸟的羽毛似乎都在跟着颤抖。
陈远随意打了一张，不经意间抬起眼皮看了萧安和一眼，脸上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满意神情。这正是他想要的，萧安和这个武林大侠，已经彻底失去了斗志，因为他已经不敢再赌。
不敢赌的人是不可能赢的。
用了十局，循序渐进，陈远已经完全击溃了这个男人的心理防线。
果然，萧安和再次摸牌后，脸上流露出一股懊恼神色，几乎是丢一样将牌打了出来，“四羽。”
又是一圈，萧安和脸上已几乎被绝望所充斥。
“四羽。”他再次打出一张一模一样的牌。
时来运转。他没了赌赢的气势，做大牌的气势，只想要安稳地打出一副平胡，却偏偏落进了运气的圈套。
“看来萧大侠牌运不是很好。”又打了两圈，陈远笑盈盈地说了一句，亮出了自己的牌，“我先胡了。”
这是一副烂牌，毫无疑问的烂牌。稍有些水准的百妖牌玩家都不屑于胡的“屁胡”。
只可惜，陈远的赌注够大。哪怕只是屁胡，只需要赢这一把，就可以把前面输的全部赚回来。
萧安和彻底瘫倒在椅子上，巨大的压力下他只觉得天旋地转，只感觉喉头一甜，猛烈的咳嗽两声，最后竟喷出一大口鲜血来。
“你知道你们为什么会输吗？”看着急忙起身去照顾萧安和的其他两人，陈远也站起身，两手撑在桌面上说，“因为你们赌的是自己的钱，而我赌的是别人的钱。你们赌的是自己的全部，而我赌的不过是一点零花钱。”
“如果是曲柳柳输的底裤都没了，她还可以不穿底裤去我的床上安家，这些白银送她也罢。如果是尹欢输了，他当然也可以不讲任何道义一跑了之，飞仙派本就散漫，他独自一人仗剑天地也没人能管得了他。可萧大侠你不行，你走的了，你的家人走不了。”
善谋者，攻心为上。
陈远确实不会打百妖牌，但他很会攻心，只要乱了心，再强的对手都会变成软脚的虾。
唯有曲柳柳，微张着嘴巴一脸惊讶地看着陈远，眼神中带着一丝微妙的憧憬，似乎怎么也想不到在陈远眼里，她的身子竟然可以值五千万两白银。
她自己都没想过自己可以值这么多钱。
“那我们继续。”陈远微笑着，现在只有他还能够云淡风轻地打牌。
第八局，又是萧安和赢。
被曲柳柳和尹欢两个人连着喂牌，他想不赢都难。
只是赢归赢，却只是个一番的平胡。
他已经不敢做大牌了，生怕太过贪心做大牌，结果被陈远抢先赢去。
“五百万两。”陈远再次下注，注码已经达到了惊人的五百万两。这样一笔钱，随便放在哪里都是一笔天文数字般的巨款，一个人即使每天都沉溺在酒池肉林中，从出生到老死几辈子也花不完。
但用来赌，却只需要一眨眼的功夫。
“我跟。”萧安和沙哑着嗓子道，任谁都能听出他嗓音中的轻微颤抖。
这是他第一次感到恐惧。即使过去他曾无数次面对强大凶残的妖物，无数次重伤垂死他也从没怕过。因为那时候的他不过是烂命一条，死了就死了。
但现在不一样，现在的他已经有了自己的产业，有了妻子儿女，他不敢输。
这一把他几乎已压上一切，这一回要是输了，不说陈远赢个十几二十番的，就是赢个七番八番，也足以让他倾家荡产。他自己死不要紧，但他绝不想让自己的家人随之流离失所。
第九局。
萧安和只觉得双手都有些沉重，这双即使舞剑斩妖三天三夜都不会疲倦的手，竟有些摸不起一张轻巧的百妖牌。
滴答。
是萧安和汗水滴落的声音。不只是脸颊，甚至于背后，双脚，整条衣服都已经被他的汗水浸透。
在这片寂静的空间里，唯有百妖牌的碰撞声，还有萧安和粗重的喘气声久久回荡。
“我，赢了。”
过了许久，萧安和只觉得这局牌打了足足有好几辈子，他的脑子中无数次闪现过他赌输后家人流浪街头，只能乞讨为生的场面。但他还是赢了，赢得疲惫，虽然又只是一个平胡，但这副牌却仿佛已抽走他全身的力气，甚至于斗志。
他很想笑，因为他成功保护了家人。
“是的，你赢了。”陈远没有让他笑出来，手指轻轻在桌面上敲了敲，淡然开口道，“第十局，我压五千万两白银。”
“什么！”萧安和猛然站起身来，一巴掌拍在桌面上，虽然没有动用任何真元，依旧几乎拍碎桌子，“口出狂言，你真以为你凭着一张嘴就可以借来这么多钱？老板可有这么多钱借给你！”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萧安和的喉结上下滚动着，长大了嘴巴，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几声难听的哽咽声。
因为老板没有出现。
老板没出现，就说明老板不止真的有这么多钱，而且很愿意借给陈远。
“看来，赌局要继续了。”陈远微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萧安和无力地瘫坐到椅子上。当初是他们自己提的需要赌十局，现在还差一局，谁都没法逃跑。
他是庄家，必须跟注。
曲柳柳和尹欢已不敢说话，只是不停用眼神暗示陈远，似乎是在劝他不要下那么大的赌注，可陈远却好像没有看见一样对着萧安和开口道，“你现在手边上大概有五六百万两银票，刚才老板作保赢我的也有三千多万两，加起来还不到四千万两，赌注不够。但我并不介意，你还有你的虹玉楼，还有虹玉镖局，以这两样作抵押，想必还是能有一千多万两的。我相信萧大侠的人品。”
“好，我跟。”沉默良久，萧安和才缓缓发出一声疲倦的声音。
这第十局，他已经压上了自己所能够压上的一切。一旦输了，便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全家都会跟着他死无葬身之地。他曾立誓要保护家人，可现在他却将他此生最爱的妻子，还有一双可爱的儿女，一同压在了赌桌上。
他不是别人口中的萧大侠，只是一个烂赌的废物而已。
“一目。”唯有陈远依旧是一副轻松的神情，将一张牌不轻不重地扣在桌面上，砰地一声，一只七色锦花虎的血色眼眸印在牌上，仿佛正死死盯着萧安和。
沉默，沉默间，这一局已过去了十几圈。
“四羽。”萧安和颤抖着打出一张牌，任谁都能够听出他声音中的颤抖。连牌上四根琉璃鸟的羽毛似乎都在跟着颤抖。
陈远随意打了一张，不经意间抬起眼皮看了萧安和一眼，脸上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满意神情。这正是他想要的，萧安和这个武林大侠，已经彻底失去了斗志，因为他已经不敢再赌。
不敢赌的人是不可能赢的。
用了十局，循序渐进，陈远已经完全击溃了这个男人的心理防线。
果然，萧安和再次摸牌后，脸上流露出一股懊恼神色，几乎是丢一样将牌打了出来，“四羽。”
又是一圈，萧安和脸上已几乎被绝望所充斥。
“四羽。”他再次打出一张一模一样的牌。
时来运转。他没了赌赢的气势，做大牌的气势，只想要安稳地打出一副平胡，却偏偏落进了运气的圈套。
“看来萧大侠牌运不是很好。”又打了两圈，陈远笑盈盈地说了一句，亮出了自己的牌，“我先胡了。”
这是一副烂牌，毫无疑问的烂牌。稍有些水准的百妖牌玩家都不屑于胡的“屁胡”。
只可惜，陈远的赌注够大。哪怕只是屁胡，只需要赢这一把，就可以把前面输的全部赚回来。
萧安和彻底瘫倒在椅子上，巨大的压力下他只觉得天旋地转，只感觉喉头一甜，猛烈的咳嗽两声，最后竟喷出一大口鲜血来。
“你知道你们为什么会输吗？”看着急忙起身去照顾萧安和的其他两人，陈远也站起身，两手撑在桌面上说，“因为你们赌的是自己的钱，而我赌的是别人的钱。你们赌的是自己的全部，而我赌的不过是一点零花钱。”
“如果是曲柳柳输的底裤都没了，她还可以不穿底裤去我的床上安家，这些白银送她也罢。如果是尹欢输了，他当然也可以不讲任何道义一跑了之，飞仙派本就散漫，他独自一人仗剑天地也没人能管得了他。可萧大侠你不行，你走的了，你的家人走不了。”
善谋者，攻心为上。
陈远确实不会打百妖牌，但他很会攻心，只要乱了心，再强的对手都会变成软脚的虾。
唯有曲柳柳，微张着嘴巴一脸惊讶地看着陈远，眼神中带着一丝微妙的憧憬，似乎怎么也想不到在陈远眼里，她的身子竟然可以值五千万两白银。
她自己都没想过自己可以值这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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