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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入门

    浮黎洞掌门房中,萧然仔细打量起余节庐。

    这老道士长脸宽眉髭须浓密,皮肤白皙身材微胖没个清修样子,道袍上绣着云霞孔雀倒是添了几分官员气质。

    萧然这才注意到石洞家具不多,可件件都是工艺考究用材名贵,连余节庐坐那垫子都是以金丝编制,不知道还以为这里是官府专享的避暑山庄。

    相比之下,孙槐序那打满补丁的青袍显得多少有些格格不入,萧然看在眼里暗暗感慨:“好家伙,怕不是个黑心老板。”

    余节庐看到萧然诡异,轻咳两声说道:“二百年前,我派祖师裴子昂云游至这悬净山,见山势磅礴甚是喜欢,便以七十二剑凿出三大洞四十九小洞,于此开创悬净一派。”

    “这裴子昂估计也是个没钱的主,不然高低整个山顶别墅。”萧然暗暗嘀咕。

    余节庐捋顺胡须接着说道:“祖师开山时,方圆十里地动山摇,云间山野雷声阵阵,山民以为地震吓得尽数搬离,在二十里外聚集生活,才有了那丹丘镇。”

    “不知道裴子昂这算不算是强拆。”萧然嘀咕过后,抬起头表情严肃说道:“悬净威名,晚辈在丹丘镇每日至少听得三遍,可谓是人人向往。”

    萧然这马屁拍的余节庐很是得意,指向洞中石壁又接着说道:

    “那洞外镇山剑便是祖师佩剑,这累累剑痕则是祖师开山时留下,数十年前祖师在浮黎洞登入天门,从此位列仙班。”

    余节庐说完便看向孙槐序,孙槐序当即会意,赶忙在一旁补充道:“不知萧老弟可听过‘摩诃洞中裴上仙,白袍垂剑穿紫云。空里只闻三声响,悬净山顶开天门。’说的就是我家祖师。”

    “听过听过。”萧然赶忙点头附和。

    孙槐序朝余节庐眼神请示,得到回应后又接着说道:“掌门自幼跟随祖师修行《开元功法》,当年在铁柱山以一招‘剑压星河’击败揭谛山方相幺,从此威震天下并成为朝廷册封陆地剑仙,更使魔道三十年不敢踏入大唐国境一步。”

    “这牛逼吹得没完没了,可真服了。”萧然满心惦记方悟稀,孙槐序这滔滔不绝是一点也听不进去,心里不住吐槽。

    待到孙槐序说完,萧然已是打起了瞌睡,余节庐这才说起正事:“你来我悬净山所为何事?”

    “不管何事肯定不是来听你吹牛的。”萧然吐槽过后越发嫌弃这余节庐,便决定先求药试试,于是诚恳说道:“晚辈一朋友昨夜遭魔道中人暗算,听闻咱们浮黎洞有渡厄金丹,特来求前辈大发慈悲赏赐一颗。”

    余节庐本以为萧然是来拜师,这才上来一顿吹嘘,结果没想到他只是来求药,不悦道:

    “我浮黎洞渡厄金丹可是上等圣药,只须十八颗便能让剑道修为提升一境,不过这金丹半年最多只能吃上一颗,再多就要被反噬。未开剑道气门者亦碰不得,不过若是被魔道功法所伤,倒是可以克制魔气保性命十年无虞。”

    “我又不是来听你开讲座的,给不给说句话。”萧然心里骂骂咧咧,脸上却是诚恳的很,恭敬说道:“晚辈早就听说咱们这金丹厉害,望前辈不吝施舍一颗,晚辈必当感激不尽。”

    余节庐摆摆手,义正严词说道:“我余家世受国恩,我兄长久居朝堂备受太后恩宠,我炼这渡厄金丹是为报答太后,怎敢轻易赠送旁人。”

    “操!你特么不想给在这哔哔什么。”萧然心态直接爆炸,不爽至极,可想起方悟稀他又顿觉无奈,只好向余节庐卑微问道:“前辈,我若入了咱悬净山,是不是可以领上一颗。”

    余节庐看萧然其貌不扬气质平平,不屑回道:“此话不假,可我悬净山作为朝廷册封正统剑道宗门,只收武进士入门,没那进士文书可是想都不要想。”

    萧然无语,暗骂道:“这余节庐没一点孙槐序说那菩萨心肠,倒像是个跟着朝廷混饭吃的山大王。”

    孙槐序见萧然被拒,作为引荐人多少有些过意不去,在一旁帮腔道:“掌门在上,我看这位兄弟重情重义,望掌门破例一次。”

    余节庐并不接话,想了一想随口朝萧然问道:“你家在何处,家里几人?”

    萧然匆忙回道:“丹丘镇往南山谷,离镇上大概二三里远,家里就我自己。”

    余节庐又问道:“家里可有田产?”

    “没有。”萧然摇摇头

    余节庐显然是在调查萧然背景,可问来问去这少年却是家住荒郊野外无半亩田产,想来收入门下也没一点价值,干脆闭了眼不再言语。

    孙槐序在一旁看出掌门意思,想帮萧然攀上点关系好给他说情,便问道:“兄弟父亲姓甚名谁?”

    “家父···家父萧存道。”萧然答过后也发觉这余节庐势力的很,收徒弟也是看财力关系,可他没钱又凑不出个靠谱关系,只能默默叹气。

    孙槐序也觉尴尬,随口附和一句:“萧姓听说以前也是大姓,出过几个有名的人物,如今不知怎地不多见了。”

    当年林婉贞为绝后患,借揭谛山之手将大唐萧氏几乎屠了个干净,孙槐序这话虽然无心,却是提醒了余节庐,睁开眼来问萧然:“那魔头为何伤你朋友,莫不是她得罪了揭谛山?”

    萧然委屈回道:“前辈可真看得起晚辈,我哪有资格去得罪那揭谛山,说来也奇怪大半夜那魔头跑来抢了我一副字帖。”

    “字帖?”余节庐疑问道。

    “什么天尊字帖,那当铺老板说是赝品,也不知道揭谛山哪里来的兴趣。”萧然说起字帖更是委屈,一个破烂玩意害掉方悟稀性命,只当那胡大海脑子被驴踢了。

    不过余节庐倒是对天尊字帖很有兴趣,若是真迹那便是无价之宝,且眼前少年姓萧又有字帖,说不定还能拿了去找太后请赏,于是不动声色问道:“天尊字帖?你可认得萧修远?”

    “萧修远?”萧然刚准备摇头否认,却想这余节庐似是和萧修远相熟,于是干脆信口胡诌认了下来:“嗯?认得认得,听家父说是我萧家长辈,和我们家渊源颇深。”

    余节庐听到萧然如此说法,强装镇定追问道:“那你可听过摘星赤子?”

    “摘星赤子?不就是老头说那···”先前萧然对这赤子摘星并不在意,如今被余节庐连番盘问才发觉这其中或有莫大秘密,他摸不清这余节庐究竟是友是敌,于是再次耍了个心眼,摇头回道:“这什么赤子摘星晚辈从未听过。”

    如此一来,余节庐便是有些拿不准萧然身份,可想想萧然不清楚自己身份倒也正常,便决定把他留下慢慢摸清底细。

    余节庐思索片刻,装模作样地掐掐指头说道:“我这悬净山如今正好空出一个名额,老夫看你有缘,今天就破例一次。”

    “师父在上请受徒弟一拜。”萧然依着规矩跪谢一通,可心里却是反复嘀咕,总觉得这余节庐心思诡谲,但为救方悟稀也只能如此。

    待行过拜师礼,萧然直接问道:“师父,弟子去哪里取那金丹?”

    余节庐也不计较萧然猴急失礼,从怀里掏出一颗金丹,唤来孙槐序嘱咐道:“槐序徒儿,快去把这金丹送去医馆救人。”

    待到孙槐序领命而去,余节庐又取出一颗紫色药丸,对萧然温声说道:“你这年纪要开剑道气门,至少要练上一年半载,我这有颗净道丹能速开气门,你且快快服下。”

    余节庐如此热情大方,倒让萧然有些不适应,更觉得这老头不安好心,但想想自己身份未明之前余节庐也不会加害于他,于是接过净道丹犹豫片刻后还是吞了下去。

    “好徒儿!”余节庐喜笑颜开,随便传授了萧然几句《开元功法》,然后便出了洞去。

    萧然依着口诀打坐,凝神聚气后全身骨骼不断啪啪作响,五脏六腑之间生出一股气息来回冲撞,便是开了剑道气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