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是结束，也是开始
系统的提示音落下之后，殷郊抬起头，故作无知的问道：“父王，圣人点拨您什么了？”
帝辛哈哈大笑两句，欣慰的看着他，道：“无事，郊儿，你方才来时应该也听到了，女娲宫不知为何起了大火，化作了一片废墟。”
“不知，你对此有何看法？”
殷郊心里呵呵一笑。
没什么看法。
因为火就是我放的。
当然，他不可能如此说，便假装沉思道：“父王，儿臣已从闻太师处得知了封神秘辛。若真如您推断的那般，北海叛乱，太师中咒，封神劫难已起，并将我大商卷入其中。无论这女娲宫大火，是意外还是人为，都会成为天上地下的焦点。不仅仅我们人族，甚至天上仙神的目光，都会聚焦在此。”
“毕竟，这女娲宫在大商境内，而您始终对仙神不满，推倒神庙无数。若女娲娘娘能推演出起火原因也就算了，如果不能……只怕站在西岐背后的那些仙神，会将火烧女娲宫的帽罪过安在您的身上。”
帝辛闻言皱了皱眉头，道：“圣人会连区区火灾之因都推衍不出来？郊儿，你是不是对圣人有什么误解？”
殷郊：……
没，我对他们没有误解，而且非常的了解。
他开口说道：“父王，您别忘了，仙神连身在气运之下的闻太师都能蛊惑。他们若想出手混淆天机，遮掩命数，不让女娲娘娘发现真相，也不是做不到。”
帝辛一愣：“这……的确有可能……那以你的意思？”
殷郊笑道：“儿臣的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父王的意思。”
帝辛：“孤的意思？”
殷郊点了点头，道：“其实，孩儿和丞相看法一致，草头神明就罢了，但女娲娘娘这等圣人的支持，需要吾等去争取。”
“仙神量劫，我们只是知道一个名字。圣人知道的秘辛，必然会比我们多得多，思虑也会比我们周全，必然有自己的考虑。当初巫妖大战，娘娘都未曾出手。孩儿不认为我人族的祈求，会改变女娲娘娘的心意。”
“对她而言，或许早已有了打算。父王，我们不能用凡人的眼界，去揣测圣人的心思。万一，万一娘娘的打算是帮大商一次，只是缺一个出手的契机，只等父王在女娲庙许个愿？”
“父王难道想清高的说一句，娘娘退后，孤御驾亲征？”
殷郊话音落下，帝辛沉默不言，许久之后方才开口，道：“太子说得对，这一次，是为父自视甚高了。”
“太子既然认为孤应当拜祭女娲，那就拜吧。”
说罢，他看着殷郊，殷切道：
“郊儿，是孤把你困在深宫过久，淹没了你的才华。”
“放心，孤会补偿于你。”
说罢，他负手而立，开口说道：“太子听命。今日女娲宫走水，化作废墟。孤念女娲圣德，将重建女娲宫，增其旧制！太子殷郊，能力出众，领命重建！”
“郊儿，重建女娲宫的差事，就交给你了。”
“另外，太师闻仲为大商呕心沥血，鞠躬尽瘁，孤每每想起，都感念上清圣人恩德，决定也建一座上清宫。此事也交给你了。”
“今日之后，大商六府、六工，随你调动。无需，向孤禀报。”
“只不过……再有笔墨纸砚这种好东西，先给父王送一些，开开眼界。”
他目光随即看向商容，道：
“商容，太子对神庙礼制并不了解，你在旁辅佐一二吧。”
帝辛说完，负手而立，抬起头哈哈大笑，似乎一个困扰他许久的心结在这一刻打开了。
他随即转身离去，声音从远处传来，道：“孤去司器府看看，这笔墨纸砚研究的怎么样了。孤每每心有所感，无处可写，实在是愤懑。”
商容看着帝辛远去的背影，叹息一声，道：“大王文武双全，其实他最想的并非困在深宫吟诗作颂，而是像先祖成汤那般，征战天下。”
“只可惜，如今天下承平，大商帝畿，四方伯候，八百方国，三方势力平衡，不能随意破坏。若无灾劫降临，天下局势大变，大王只怕永远也不可能策马九州，征战天下了。”
“即便他愿意，朝臣和太师，也不会同意让他上战场。”
殷郊站在商容身边静静地听着，沉默不言。
大商、四方伯候、八百方国，三方势力平衡，才维系着人间的安定吗？
这个时候，只要破坏其中一处，就会打破这个平衡，让人间陷入战乱之中。
殷郊沉吟片刻，开口说道：“丞相，昨日我去太师府，老太师曾言，大军征战之处，人心向背，杀气冲天，人间气运会被煞气冲散。以至于妖人方士可以肆意施法，在暗中作祟，若无防身之术，纵是父王身负大商国运，也是危险重重。”
“父王知道这是仙神统治的世界，知道自己不过区区凡人，为何还想去征伐？”
“他不怕死吗？”
听到这句话，商容方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眼中闪过崇敬和憧憬，道：
“我大商王族，从成汤伐桀开始征战天下，此后为震慑各方诸侯更是迁都十数次，何曾畏惧过死亡？”
“与赫赫战功相比，死算得了什么？”
“太子殿下，老太师只说其一没说其二。惨烈战场上的杀气虽然能冲破人间气运，但这里所谓的人间气运不过是民运，人族战士凝聚而出的军运，其实是人间气运之一。”
“三皇五帝舍身庇佑人间才凝聚而成的人间气运，哪里只是区区民运这么简单？”
“如果对仙神而言，民运不过是一把匕首，这大军气运就是一柄利剑，一把长戟。他们连人间都不敢来，更不敢下战场。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那些躲在暗处的妖人邪祟，他们会在气运间隙对我军统帅出手，从而破了大军军心。”
原来是这样。
商容说完，殷郊默默点了点头。
人间气运竟然还有庇佑平民的民运和大军征伐的军运之别。
不知，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气运种类？
两军作战基本在荒凉旷野之上，人迹罕至，除了军营之中，周围只怕都是没有人间气运的方外之地。
若是设计将领兵大帅引到大军军营之外，便能随意施展法术将其斩杀了。
看来，此方世界的确和他想象中的封神不甚相同。
这一刻，殷郊不由想到舍身取义只为凝聚气运庇佑人间三皇五帝。
他心中升起浓浓敬佩之心。
后天人族，早已没了先天根骨，修行艰辛，每走一步走困难重重。
三皇打造出了人间气运，后世大帝更是舍生忘死，以身合运，只为仙凡分离，给普通人族创造出一个不必担心被仙神屠戮的人间。
这几位人间皇者，要何等的惊才绝艳，才能做到地步，让仙神不敢下凡间。
殷郊目视帝辛远去的背影，知道女娲宫题诗一事到此已经结束了。
商容进谏，帝辛题诗，不过是在封神大劫将至的背景下，一代人王和朝中重臣正常的心理反应。
没错，这个大背景下，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
从这一事上，他对帝辛、闻仲、商容的了解更深一层，对人间的了解，也更进一步。
不他思虑至此，收敛了心神，抬起头目光看向，九霄云外，淡淡开口说道：
“这个结束，或许只是开始。”
“女娲宫终究还是成了劫起之地。只不过，布局的人变了。”
殷郊说罢，转身离开，道：“老丞相，随我去女娲宫废墟看一看。顺便，去题个诗。”
商容：？？？？
帝辛哈哈大笑两句，欣慰的看着他，道：“无事，郊儿，你方才来时应该也听到了，女娲宫不知为何起了大火，化作了一片废墟。”
“不知，你对此有何看法？”
殷郊心里呵呵一笑。
没什么看法。
因为火就是我放的。
当然，他不可能如此说，便假装沉思道：“父王，儿臣已从闻太师处得知了封神秘辛。若真如您推断的那般，北海叛乱，太师中咒，封神劫难已起，并将我大商卷入其中。无论这女娲宫大火，是意外还是人为，都会成为天上地下的焦点。不仅仅我们人族，甚至天上仙神的目光，都会聚焦在此。”
“毕竟，这女娲宫在大商境内，而您始终对仙神不满，推倒神庙无数。若女娲娘娘能推演出起火原因也就算了，如果不能……只怕站在西岐背后的那些仙神，会将火烧女娲宫的帽罪过安在您的身上。”
帝辛闻言皱了皱眉头，道：“圣人会连区区火灾之因都推衍不出来？郊儿，你是不是对圣人有什么误解？”
殷郊：……
没，我对他们没有误解，而且非常的了解。
他开口说道：“父王，您别忘了，仙神连身在气运之下的闻太师都能蛊惑。他们若想出手混淆天机，遮掩命数，不让女娲娘娘发现真相，也不是做不到。”
帝辛一愣：“这……的确有可能……那以你的意思？”
殷郊笑道：“儿臣的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父王的意思。”
帝辛：“孤的意思？”
殷郊点了点头，道：“其实，孩儿和丞相看法一致，草头神明就罢了，但女娲娘娘这等圣人的支持，需要吾等去争取。”
“仙神量劫，我们只是知道一个名字。圣人知道的秘辛，必然会比我们多得多，思虑也会比我们周全，必然有自己的考虑。当初巫妖大战，娘娘都未曾出手。孩儿不认为我人族的祈求，会改变女娲娘娘的心意。”
“对她而言，或许早已有了打算。父王，我们不能用凡人的眼界，去揣测圣人的心思。万一，万一娘娘的打算是帮大商一次，只是缺一个出手的契机，只等父王在女娲庙许个愿？”
“父王难道想清高的说一句，娘娘退后，孤御驾亲征？”
殷郊话音落下，帝辛沉默不言，许久之后方才开口，道：“太子说得对，这一次，是为父自视甚高了。”
“太子既然认为孤应当拜祭女娲，那就拜吧。”
说罢，他看着殷郊，殷切道：
“郊儿，是孤把你困在深宫过久，淹没了你的才华。”
“放心，孤会补偿于你。”
说罢，他负手而立，开口说道：“太子听命。今日女娲宫走水，化作废墟。孤念女娲圣德，将重建女娲宫，增其旧制！太子殷郊，能力出众，领命重建！”
“郊儿，重建女娲宫的差事，就交给你了。”
“另外，太师闻仲为大商呕心沥血，鞠躬尽瘁，孤每每想起，都感念上清圣人恩德，决定也建一座上清宫。此事也交给你了。”
“今日之后，大商六府、六工，随你调动。无需，向孤禀报。”
“只不过……再有笔墨纸砚这种好东西，先给父王送一些，开开眼界。”
他目光随即看向商容，道：
“商容，太子对神庙礼制并不了解，你在旁辅佐一二吧。”
帝辛说完，负手而立，抬起头哈哈大笑，似乎一个困扰他许久的心结在这一刻打开了。
他随即转身离去，声音从远处传来，道：“孤去司器府看看，这笔墨纸砚研究的怎么样了。孤每每心有所感，无处可写，实在是愤懑。”
商容看着帝辛远去的背影，叹息一声，道：“大王文武双全，其实他最想的并非困在深宫吟诗作颂，而是像先祖成汤那般，征战天下。”
“只可惜，如今天下承平，大商帝畿，四方伯候，八百方国，三方势力平衡，不能随意破坏。若无灾劫降临，天下局势大变，大王只怕永远也不可能策马九州，征战天下了。”
“即便他愿意，朝臣和太师，也不会同意让他上战场。”
殷郊站在商容身边静静地听着，沉默不言。
大商、四方伯候、八百方国，三方势力平衡，才维系着人间的安定吗？
这个时候，只要破坏其中一处，就会打破这个平衡，让人间陷入战乱之中。
殷郊沉吟片刻，开口说道：“丞相，昨日我去太师府，老太师曾言，大军征战之处，人心向背，杀气冲天，人间气运会被煞气冲散。以至于妖人方士可以肆意施法，在暗中作祟，若无防身之术，纵是父王身负大商国运，也是危险重重。”
“父王知道这是仙神统治的世界，知道自己不过区区凡人，为何还想去征伐？”
“他不怕死吗？”
听到这句话，商容方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眼中闪过崇敬和憧憬，道：
“我大商王族，从成汤伐桀开始征战天下，此后为震慑各方诸侯更是迁都十数次，何曾畏惧过死亡？”
“与赫赫战功相比，死算得了什么？”
“太子殿下，老太师只说其一没说其二。惨烈战场上的杀气虽然能冲破人间气运，但这里所谓的人间气运不过是民运，人族战士凝聚而出的军运，其实是人间气运之一。”
“三皇五帝舍身庇佑人间才凝聚而成的人间气运，哪里只是区区民运这么简单？”
“如果对仙神而言，民运不过是一把匕首，这大军气运就是一柄利剑，一把长戟。他们连人间都不敢来，更不敢下战场。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那些躲在暗处的妖人邪祟，他们会在气运间隙对我军统帅出手，从而破了大军军心。”
原来是这样。
商容说完，殷郊默默点了点头。
人间气运竟然还有庇佑平民的民运和大军征伐的军运之别。
不知，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气运种类？
两军作战基本在荒凉旷野之上，人迹罕至，除了军营之中，周围只怕都是没有人间气运的方外之地。
若是设计将领兵大帅引到大军军营之外，便能随意施展法术将其斩杀了。
看来，此方世界的确和他想象中的封神不甚相同。
这一刻，殷郊不由想到舍身取义只为凝聚气运庇佑人间三皇五帝。
他心中升起浓浓敬佩之心。
后天人族，早已没了先天根骨，修行艰辛，每走一步走困难重重。
三皇打造出了人间气运，后世大帝更是舍生忘死，以身合运，只为仙凡分离，给普通人族创造出一个不必担心被仙神屠戮的人间。
这几位人间皇者，要何等的惊才绝艳，才能做到地步，让仙神不敢下凡间。
殷郊目视帝辛远去的背影，知道女娲宫题诗一事到此已经结束了。
商容进谏，帝辛题诗，不过是在封神大劫将至的背景下，一代人王和朝中重臣正常的心理反应。
没错，这个大背景下，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
从这一事上，他对帝辛、闻仲、商容的了解更深一层，对人间的了解，也更进一步。
不他思虑至此，收敛了心神，抬起头目光看向，九霄云外，淡淡开口说道：
“这个结束，或许只是开始。”
“女娲宫终究还是成了劫起之地。只不过，布局的人变了。”
殷郊说罢，转身离开，道：“老丞相，随我去女娲宫废墟看一看。顺便，去题个诗。”
商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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