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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打探消息

    因为南来北往的商队很多,让这里的酒楼与其它地方的不一样。一般的酒楼只做地方菜,酒楼里的口味都差不多。这里不一样,酸甜苦辣样样都有。

    不一会一盘酱牛肉先上来了,无名清晰的记得甄叔带他回武义山的路上吃的酱牛肉,那是他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现在在武义楼什么都能吃到,只要是好的食材,姜掌柜第一个就安排给无名送过来尝尝。山珍海味应有尽有。但是无名再也吃不出第一次吃酱牛肉的味道。

    牛肉卤的不错,味道咸淡合适,刚端上来一股香味扑鼻而来。接着一个香辣鲤鱼,一个醋溜白菜。酒要的是米酒,这种酒和水差不多。很多时候是给女子喝的,因为两人的年龄司徒铭志也没有点烈酒。

    两人一边吃一边留心周围人交谈的内容。

    “明天我们和通和商队一起过蒙山山口,这几次都是一起过。赵老大很讲义气,明天见了面大家伙都客气点。”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在给手下的人交待着。

    “就说这蒙山那当年也是圣地,当年大禹治水时就到过蒙山。没想到现在让土匪给占了,这上面恐怕有十多个山头吧?过一趟就像犁地一样,再多的钱财也不够他们分啊。”另一桌上的白脸汉子抱怨道。

    “我们这次押的镖可不简单,明天兄弟们都要打起精神,今天晚上我们也不要多喝,把这一坛喝完就回去休息。明天随着商队一起过山。”最靠近无名他们这一桌是镖局的人,此时压低声音说着话,还不时拿眼睛瞟向无名二人。

    二人只管闷头吃着东西,也不管周围射来的眼神。这时候可能一个对视就会引起一场混战,每个人都留着小心。

    从这些人交谈之中可以知道这蒙山土匪有十几个帮派,这些土匪既互相防范,又互相配合。一旦有官兵来剿匪,他们就团结在一块,呼呼啦啦加在一起也有七八千人。借着对周边环境熟悉,每次都能把官兵打退。打了几次,官兵也就不来了。一来他们就往山里跑,官兵又不好追击,反而地方上白白花了很多饷银。来来回回几次衙门也就不请官兵来剿匪了。土匪也知道轻重,从来不骚扰附近的村镇,更不会去打县城。来往的商队实在太多了,有时不用去打劫,排几个喽啰去商队面前一站,商队孝敬点银两也就过去了。

    最近好像土匪里在闹内乱,不时挑起争斗。为了补充银两,这些土匪又开始洗劫商队。上个月一个五百人的联合商队被一窝土匪给劫了,死了三百多人,财货一点没剩全部劫到山上去了。所以现在的商队在利国镇停留的时间更长了,等有足够的人,或者有熟悉的朋友再一起过。

    蒙山三面是悬崖,只有这一个方向可以进山。所以无名三人想进山必须通过土匪的地盘。

    无名二人有些发愁,这土匪能在这里立足脚跟,而且和官兵有过几次交手,想必也不是一般的土匪。里面的能人不会少。三人想顺利穿过土匪窝进山很不容易。

    回到小院内,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一亮年轻妇人就起来烧火做饭,这在现如今是很少见的,一般人家也都是吃两顿饭。三人起来洗漱完毕饭菜都已经摆在桌子上。小米粥配青菜,一人两个白馒头。虽不丰盛,但是味道很好,早晨起来吃刚刚好。

    三人吃罢借故出去游玩便离开小院。三人来到村镇外的一片树林里,无名将昨天探知的情况告诉宛姝,三人一筹莫展。

    土匪都异常警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被发现,而且去山上的路暗桩肯定少不了。如果被土匪发现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双拳难敌四手。小点的山寨也有五六百人,都是身经百战的土匪。

    三人商定再去打听一下消息,实在没有办法就去房东那里探探口风。

    在镇上转了一圈,除了要出发的商队忙碌着检查货物马匹,备好干粮,装满水壶。其余人都还在梦乡当中,昨天热闹的街道上冷冷清清,和夜晚时的繁华比宛如两个世界。

    青楼里的龟公揉着惺忪的眼睛送走一个又一个需要赶路的客人,点头哈腰的邀请下次再来光顾。酒楼更是大门紧闭,看样子不到午时是不会开门的。这里也没有私塾,孩子都不需要上学堂。武术馆倒是有几个,这时陆陆续续的孩子走进去,紧接着嘿哈之声响起。

    看着和武义府完全不同的生活方式,三人觉得很有意思。跟随着一个商队的后面向蒙山方向走了一段路,直到遇到有一伙五六个人的土匪拦在有六七百人的商队的面前张手要过路钱三人方才返回。

    “六七百人对五六个人点头哈腰,还乖乖给那么多银子。一点骨气没有。”宛姝看到刚才商队的首领面对五六个土匪乖乖递过去钱袋的情景不由得愤愤道。

    “话不能这么说,他们怕的不是这五六个土匪,而且这些土匪背后的那七八千个土匪。”司徒铭志说道。

    “就算这五六个人到镇上来要钱,估计这镇上的商队也要乖乖给钱。不然以后这条财路就断了。”无名也说道。

    三人躲在一个洼地里向外张望。这里才刚到山脚下就有土匪把守,而且想要进山必须通过这片狭窄的地带。怪不得官兵每次都打不赢,这里就是个易守难攻的地。

    有人说了这些商队为什么不绕过这蒙山山口,从别的路过去?一是这是最近的一条路,绕道的话都太远,人吃马嚼那也是不小的一笔开销。二是哪条路都不太平,现在这荒年到处是流民土匪,而且官府还层层盘剥,有时候比土匪还狠。

    回到镇上三人更是对前面的路感到担心。窝在小院里待了一天。期间无名和司徒铭志绕着弯和年轻妇人打听山里的情况,这妇人嘴很严,一点消息也没透漏。询问孩子爹忙什么营生,年轻妇人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丈夫走了。这让无名二人更是怀疑,要是出去行商还说的过去,死了那她们娘三怎么生活的?看来确实有问题。

    傍晚时分无名和司徒铭志又外出逛荡。

    “两位小哥又过来啦,今天一定到姐姐这里来喝杯酒水。嘻嘻......。”

    无名二人心想我们在这里转悠半天了,就等你喊了。两人脸皮薄,在外面转悠半天没敢进去。

    “这么姐姐盛情相邀,再不去不太好。”司徒铭志大声说道。

    无名点点头道:“好吧,那就去坐坐。”

    眼见二人同意了,女子忙下楼相迎。这种公子小白最是大方,说几句甜言蜜语可能就给大把赏钱。而且人还赏心悦目,不比那些肥头大耳的富商或者胡子拉碴的江湖汉子一个个粗鄙的不行。

    “哎呦,二位公子真是信人,昨天说到奴家这里来,今天就真的来了。奴家真是开心。一会一定多唱几支小曲给二位公子听。”女子一边说着一边引着二人往楼上走。

    此时时辰尚早,楼内没有什么人。楼内的女子要么靠着楼梯,要么站在窗边聊着天。看着二人走进来都不由的调笑两句,司徒铭志这种号称老江湖得人都弄了一个大红脸,更别说无名了。

    “去去去,我吓着两位小公子了。看你们一个个要吃人的样。”领两人上楼的女子对周围的女子喊道。

    顿时引来一片不满的声音。

    “小哥,上我这边来,姐姐最会疼人了。”

    “公子,来我这里,我有香满楼的糕点。”

    “......”

    在七嘴八舌的嘈杂声中,两人终于跟随女子进了屋。

    屋内并不像想象中的那般富丽堂皇,反而很素雅。画着山水画的屏风前摆着一个圆桌,四条圆凳。桌上放着些水果。一把古筝摆在靠墙的位置,几株鲜花随意的摆在房间里,衬托的有了些生机。

    “二位公子请坐,奴家叫采苓。现在天色还早,不知二位公子可需要弄些吃食?”

    “也好,可口的饭菜先来四样。”司徒铭志说道。

    采苓给二人斟上茶水,无名吹了吹茶叶喝了一口道:“姐姐这名字起的不好,采苓采的是一味苦药,那岂不是采苦的意思。那有人喜欢采集苦的东西啊?”

    “看来公子是读书之人,小女子本就命苦,多采些苦也无所谓,苦着苦着也就不觉得苦了。”采苓脸色一暗,幽幽的说道。

    “无名这话不对,先苦后甜。只有尝了苦,方才更知甜。没有苦哪有甜啊?”司徒铭志也跟着说道:“姐姐这名字是自己起的?”

    “是的。”采苓答道。

    “看来姐姐原来也是出生在贵人之家。”无名道。

    此时一般人家男孩子读私塾的都不多,更何况女孩子。除非大富之家请私塾先生在家里教导女孩子。像宛姝这样去读私塾的很少见,也就是姜掌柜开明。

    “我父也是经商,有一次遇到山匪被害了性命,财物也被洗劫一空。于是家道中落,我也被迫流落在这风尘之地。”采苓说道。

    无名心中一动,与司徒铭志对视一眼。两人若无其事的喝着茶与采苓聊些闲话。

    没多久,小丫鬟就送来吃食,还带了一壶酒。

    三人斟满酒,采苓道:“小女子敬二位公子一杯。”

    辛辣的酒进入无名的喉咙,强烈的冲击着无名的味蕾。轻轻吐出一口气,很是过瘾。第一次喝烈酒的体验还不错。

    采苓喝了三杯酒后为二人谈了一曲《凤兮来兮》,琴音悦耳动听,曲调欢快,好似凤凰落入家中,带来了富贵与荣耀。这种曲子在这风尘之地非常受欢迎。

    一壶酒不知不觉被三人喝完了,小丫鬟又端来一壶。三人浅尝慢饮,聊着各自的见闻。

    “不知姐姐对这蒙山可熟悉?我们第一次随长辈出行,一路上也算平静。只是到了这蒙山长辈都很紧张,在这里已停留数日还未动身。”无名好似无意的问道。

    “这蒙山里的土匪可不是一般人,听说他们的首领原来都是一伙的,原来就十几个人在这里劫一些落单的行人,日子过的也是有上顿没下顿。后来不知为何分开了,而且个个武艺大涨。有些人说是他们在蒙山里得了奇遇。也不知真假。”采苓道。

    “来回这么多商队也不知被他们害了多少人。这些人也是罪孽深重。”司徒铭志彷佛喝多了一样随口说着。

    “嘘,小声点。让这些土匪的眼线给听到你小命就没了。”采苓紧张的看了看窗外,确定没人才放下心来。

    “怕什么,要是有机会我一定行侠仗义,把这些土匪全都杀掉。”司徒铭志看样子真的醉了。

    “司徒公子噤声,万不可再说如此酒话。你这弱书生那是那些土匪的对手!”采苓苦笑着说。

    司徒铭志把手轻轻在桌上一拍,圆桌上便落下了四个小坑。采苓吓了一跳。

    “没想到公子还是有武艺在身。”

    “采苓姐姐,实不相瞒,我二人随长辈出来也是有原因的。我们一位叔父在前些年过这蒙山之时被里面的土匪给杀了。我二人学了一身武艺,就想为我叔父报仇。但是最近看着蒙山土匪众多,暗哨遍布,不好下手。”司徒铭志胡编了个故事。

    采苓一听忙劝道:“公子万万不可冒此风险,你们两个人怎么可能是这些土匪的对手,快快打消这个念头,跟随长辈离开这里。”

    “我们只是杀一个领头之人,也不和他们正面冲突,偷偷杀一个解解心头之气。”无名也说道。

    采苓看着他们说道:“那二位公子要杀哪一个?”

    “我们也不知仇人是谁,只要是山里的土匪头就行。”

    采苓沉思一会,不觉流泪道:“实不相瞒二位公子,我父亲就是在这蒙山被这些贼人所害。我母亲听到父亲被害的消息后不久也离开人世。我与兄长变卖家产来到这里寻找报仇机会。现在我兄长假装入山为匪,一直在等待时机手刃杀父仇人。”

    无名与司徒铭志对视一眼,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