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坠落
这只是阿斯伽罗德号在大气层之中的第一圈减速。
它从大气层的边缘离开，扰动起稀薄的气流。
它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一整个直接穿过了大气层，然后又飞了出去。
白浚他们都高估了大气层的减速作用，但好在阿斯伽罗德号的速度已经被降低，它现在已经被这颗星球的引力所俘获，不可能再离开了。
它将绕过一个漫长的距离，在天穹上划过一道优美的曲线，然后再次被星球的引力吸引，又一次闯入星球的大气层中。
白浚和璿姬他们处在高层空间的轨道上，终于和阿斯伽罗德号恢复了通信。
然后阿斯伽罗德号引擎位置的甲板打开，引擎启动，姿态控制引擎迅速地将主引擎口的朝向转移到面朝运动的方向，然后——
一阵巨大的振动中，主引擎口喷出夺目的蓝白色光焰，阿斯伽罗德号继续了他的减速之旅。
它现在已经被星球的引力所俘获，航线轨迹已经完全没入了星球的大气层以下，但是远地点仍然位于高轨外太空中，它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尽量将远地点调整变低，同时近地点调整变高，从而让进入大气层的部分变高，这样在大气层中穿行而过的距离会更远，减速消耗的能量会更大，这样撞击时产生的能量就会更小。
但是飞船的体量实在是过于巨大，距离行星也太近。
阿斯伽罗德号自他诞生之日起就从来没有如此的接近过一个行星，他的力量正在和疯狂的行星引力进行对抗，强劲的推力在星球伟力面前却如同婴儿的力量一般微弱。
在星球地面上，很多人在夜空中都看到了那个闪烁着蓝色尾迹的巨大流星。
很快，阿斯伽罗德号就顺着轨迹进入高空轨道，它在程序的控制下不断控制自己的轨道变换。
相对于星际之间的跨度来说，这点影响很小，但是体现到细微之处这又很大，他的这一系列变换，让他的轨道近地点提升了十几公里，原本下一次进入大气层过后它会因为巨大的空气阻力立马硬生生坠落，但现在他的近地点轨道变高，拥有了更多的减速距离。
终于，经过两天时间，阿斯伽罗德号再一次进入了大气层！
生活在密特伦大陆各处的居民警觉地竖起了耳朵，感受到了高空中隐隐传来的巨大声响，两天前同样是这样的声响，如同恶魔的号角，神明的丧钟，山川的怒涛。
没想到，这样的动静又从天际归来了。
位于德普联邦以东，天星王国境内。
中年发福的国王莫尔顿·克里斯刚从温暖被窝中离开，他来到自己的阳台，吸入清晨第一缕新鲜空气，花园里的护卫立刻站直了身子。
在他的治下，天星王国已经多年没有战事，民众们对他的治理无不感恩戴德，每次宫廷的盛宴上都有民间的女子慕名前来，为他献上一曲优美的萨萨舞。
想起昨夜那场舞会上的舞女，他心中又有几分意动。
但是他想到自己已经有太多民间的妃子了，如果再纳入一个肯定会让各方贵族的势力得不到平衡，于是又悻悻地作罢。
突然，一个巨大的阴影从天空中划过。
他第一下还没反应过来，等那个庞然大物带着遮天的阴影从天空中划过，他才一瞬间瞪大眼睛，注视着那个庞然大物，惊骇万分。
下一刻，双腿发软，瘫坐在地上扶住栏杆。
第二次神罚？还是神罚还没有降临！
他们昨晚为了庆祝神恩笼罩，为此特地举办了一整晚的宴会，就连教会的主教都来现场举行了一次简短的仪式，得到了神的承认，那现在这个东西又是什么？
他被吓坏了。
凝望着空中的神罚飞过，他甚至能够看到上面发出的神赐力量，如同正午的烈阳一般耀眼，在它的存在下，整个天穹都变得暗淡，清晨的阳光变得几不可见。
金铁之光和五彩斑斓的火焰紧紧的跟在它的身后，如同圣典中记载的那样。
他甚至能够从那上面的光焰之中感受到那神罚的热烈和威压，如同站在铁匠铺的火炉旁边，老铁匠将一盆烧熟了的铁水搬到他的近前，又如同那些宫廷法师在每年一度的烟火表演中展现出来的魔法威力一样，他隔着几十米远都有些胆战心惊。
不，这远比什么铁匠的铁水和魔法师的杂技恐怖的多，这根本不是凡间事物，这是从神的国度里扔出来的一小块碎片。
突然，一片片黑影从那碎片的后方抛飞出来，在它背后变成了面积庞大的网罩，在风的力量下鼓胀，扩大。
神罚的速度也迅速降低，他能够很清晰地感觉到神罚正在降临的最后阶段。
他吓得六神无主，连滚带爬的躲到雕像后面。
下一刻，
轰隆隆隆隆隆隆！
巨大的轰鸣传来，庞大的风压来到整个花园，掀起剧烈的狂风，阳台上的窗帘被席卷而出，水晶窗户更是应声而碎，吓得国王连忙扑倒在地，紧紧的抓住阳台的栏杆。
“护驾！！！”
但他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神罚，
突然之间，他看到神罚的光焰猛然大增，崩碎成好几块，四散开来，每一块都引燃了无边的烈火，奔向王国的西边，很快消失在天边。
那是德普联邦的方向。
他抚摸着自己的心脏，大口地喘息着，脸上全是冷汗，对刚刚发生的一幕心里面一阵后怕。
差点都以为神罚马上要降临在自己头上了。
“神主保佑神主保佑……”
他心中不断庆幸，不断地肯定自己对神明的虔诚。
正要站起身来做一次祈祷，一阵冲击波突然又来到了他的面前，
轰轰轰轰……
震天的响声再次席卷整个皇家宫廷，这一次比刚刚的阵势更加猛烈，不只是房子在摇晃，庭院里的树木在颤抖，就连他养在花园里的那条万年趴窝的巨蜥都跑出了自己的洞穴。
整个大地变成了海洋，莫尔顿感觉自己突然变成了一只蚂蚁，被浪花翻飞起来，又摔倒在地面上，继而又飞起来，又亲吻大地，旁边的栏杆在他的拉扯之下也瘫倒下来压在他身上，这下他变成了一只可怜的山地矮人，被压在巨石下，随着地面不断上下而发出一阵又一阵的痛呼。
现在，他开始担心起全国各地为了修缮房屋而产生的巨大花费了，想到这些，他的心里在滴血。
……
这一天，密特伦大陆的人民再一次遭受了惊吓。
许多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以为是神明觉得来一次不够，于是对着某个邪恶之地又来了一发。
然而天星王国西部以及德普联邦的东部，大面积范围内的民众却经历了一个噩梦般的一天。
神罚来到了他们的土地。
卷起的狂风巨浪摧毁了他们的房屋，摧毁了他们的田地。
——这场巨动持续了整整半个小时，随后大地之母塔雅的波动才在天空之神克里姆多和山脉之神安萨斯的安抚下渐渐平息。
德普联邦的民众信仰很杂，这件史无前例的灾难留下了许多不同版本的叙述，不过官方对此的记载更多集中到了各地灾难现象的具体表述，以及对宗教在灾难时对民众的迫害上了。
各地的领主纷纷四散逃亡，留下许多无助的领民面对着被狂风席卷的土地哀悼哭泣。
他们的土地几乎被掀了个底朝天，大地上甚至连一颗站直的树都没有。
而这，还仅仅是撞击的余威。
正中的撞击点，位于两国交界的安特斯山脉，现在整个山脉已经被削去大半，满天的尘土还在空中飘扬，久久都不能散去。
尘土中是岩浆和火焰的光芒。
一大片原本属于安特斯山脉的岩石和泥土，现如今落入了德普联邦东部，覆盖了大面积的土地。
周围的生灵几乎被完全抹去，一片惨淡荒凉。
但这样的神罚中，仍然有幸存下来的人，他们站在原本的废墟之上，四顾茫然。
恩鲁斯·布鲁诺站在钟楼的楼顶上，现在钟楼的楼顶和周围的地面一样高。
他灰头土脸的，挥手支起一道黄色的护盾，挡开了一块从天上飞来的石头，抬头凝望遥远的东方，那里原本还是宏伟的安特斯山，从几十公里之外都能看到山顶皑皑的白雪。
而现在那里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
“姐姐……”
他掩面哭泣。
钟楼废墟旁的一块石板被巨大的力量推开。
一个头发花白，带着木框眼镜的老者从废墟之下爬了出来，眼镜已经破裂，仅存的的几块残片上布满灰尘。
他的额头上沾满鲜血，咳嗽了几声，四处打量，一下就看到了站在废墟顶上的恩鲁斯。
“布鲁诺！”
“院长？”布鲁诺迟疑地回应道。
“你在那哭什么？还不快来扶我。”
恩鲁斯踩着废墟歪歪扭扭地来到院长希格斯的位置，把他搀扶起来。
“院长，安特斯山脉消失了。”恩鲁斯带着哭腔，“我姐姐她，我姐姐她还在松塔要塞。”
希格斯望了一眼安特斯山脉的方向，心中一阵悸动，他沉默了好几分钟，转过头来拍了拍布鲁诺的肩膀，安慰道：
“孩子，别哭，你姐姐是骑士，她的生命力很强大，凭借要塞的防御力，她一定还活着。”
恩鲁斯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嗯……”
“院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翻翻周围的废墟，去教室那边找找，看看还有没有学生活着，现在时间紧迫，我们要尽量救出更多的孩子。”
“好，好的，院长。”
恩鲁斯离开了。
希格斯看了看四周的废墟，曾经的奇森魔法学院成了一地瓦石，屹立了数百年不到的钟楼也在今天毁于一旦。
狗娘养的神明，希格斯在心里面咒骂道。
这是一场天灾，一场来自宇宙之外的天灾。
它从大气层的边缘离开，扰动起稀薄的气流。
它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一整个直接穿过了大气层，然后又飞了出去。
白浚他们都高估了大气层的减速作用，但好在阿斯伽罗德号的速度已经被降低，它现在已经被这颗星球的引力所俘获，不可能再离开了。
它将绕过一个漫长的距离，在天穹上划过一道优美的曲线，然后再次被星球的引力吸引，又一次闯入星球的大气层中。
白浚和璿姬他们处在高层空间的轨道上，终于和阿斯伽罗德号恢复了通信。
然后阿斯伽罗德号引擎位置的甲板打开，引擎启动，姿态控制引擎迅速地将主引擎口的朝向转移到面朝运动的方向，然后——
一阵巨大的振动中，主引擎口喷出夺目的蓝白色光焰，阿斯伽罗德号继续了他的减速之旅。
它现在已经被星球的引力所俘获，航线轨迹已经完全没入了星球的大气层以下，但是远地点仍然位于高轨外太空中，它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尽量将远地点调整变低，同时近地点调整变高，从而让进入大气层的部分变高，这样在大气层中穿行而过的距离会更远，减速消耗的能量会更大，这样撞击时产生的能量就会更小。
但是飞船的体量实在是过于巨大，距离行星也太近。
阿斯伽罗德号自他诞生之日起就从来没有如此的接近过一个行星，他的力量正在和疯狂的行星引力进行对抗，强劲的推力在星球伟力面前却如同婴儿的力量一般微弱。
在星球地面上，很多人在夜空中都看到了那个闪烁着蓝色尾迹的巨大流星。
很快，阿斯伽罗德号就顺着轨迹进入高空轨道，它在程序的控制下不断控制自己的轨道变换。
相对于星际之间的跨度来说，这点影响很小，但是体现到细微之处这又很大，他的这一系列变换，让他的轨道近地点提升了十几公里，原本下一次进入大气层过后它会因为巨大的空气阻力立马硬生生坠落，但现在他的近地点轨道变高，拥有了更多的减速距离。
终于，经过两天时间，阿斯伽罗德号再一次进入了大气层！
生活在密特伦大陆各处的居民警觉地竖起了耳朵，感受到了高空中隐隐传来的巨大声响，两天前同样是这样的声响，如同恶魔的号角，神明的丧钟，山川的怒涛。
没想到，这样的动静又从天际归来了。
位于德普联邦以东，天星王国境内。
中年发福的国王莫尔顿·克里斯刚从温暖被窝中离开，他来到自己的阳台，吸入清晨第一缕新鲜空气，花园里的护卫立刻站直了身子。
在他的治下，天星王国已经多年没有战事，民众们对他的治理无不感恩戴德，每次宫廷的盛宴上都有民间的女子慕名前来，为他献上一曲优美的萨萨舞。
想起昨夜那场舞会上的舞女，他心中又有几分意动。
但是他想到自己已经有太多民间的妃子了，如果再纳入一个肯定会让各方贵族的势力得不到平衡，于是又悻悻地作罢。
突然，一个巨大的阴影从天空中划过。
他第一下还没反应过来，等那个庞然大物带着遮天的阴影从天空中划过，他才一瞬间瞪大眼睛，注视着那个庞然大物，惊骇万分。
下一刻，双腿发软，瘫坐在地上扶住栏杆。
第二次神罚？还是神罚还没有降临！
他们昨晚为了庆祝神恩笼罩，为此特地举办了一整晚的宴会，就连教会的主教都来现场举行了一次简短的仪式，得到了神的承认，那现在这个东西又是什么？
他被吓坏了。
凝望着空中的神罚飞过，他甚至能够看到上面发出的神赐力量，如同正午的烈阳一般耀眼，在它的存在下，整个天穹都变得暗淡，清晨的阳光变得几不可见。
金铁之光和五彩斑斓的火焰紧紧的跟在它的身后，如同圣典中记载的那样。
他甚至能够从那上面的光焰之中感受到那神罚的热烈和威压，如同站在铁匠铺的火炉旁边，老铁匠将一盆烧熟了的铁水搬到他的近前，又如同那些宫廷法师在每年一度的烟火表演中展现出来的魔法威力一样，他隔着几十米远都有些胆战心惊。
不，这远比什么铁匠的铁水和魔法师的杂技恐怖的多，这根本不是凡间事物，这是从神的国度里扔出来的一小块碎片。
突然，一片片黑影从那碎片的后方抛飞出来，在它背后变成了面积庞大的网罩，在风的力量下鼓胀，扩大。
神罚的速度也迅速降低，他能够很清晰地感觉到神罚正在降临的最后阶段。
他吓得六神无主，连滚带爬的躲到雕像后面。
下一刻，
轰隆隆隆隆隆隆！
巨大的轰鸣传来，庞大的风压来到整个花园，掀起剧烈的狂风，阳台上的窗帘被席卷而出，水晶窗户更是应声而碎，吓得国王连忙扑倒在地，紧紧的抓住阳台的栏杆。
“护驾！！！”
但他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神罚，
突然之间，他看到神罚的光焰猛然大增，崩碎成好几块，四散开来，每一块都引燃了无边的烈火，奔向王国的西边，很快消失在天边。
那是德普联邦的方向。
他抚摸着自己的心脏，大口地喘息着，脸上全是冷汗，对刚刚发生的一幕心里面一阵后怕。
差点都以为神罚马上要降临在自己头上了。
“神主保佑神主保佑……”
他心中不断庆幸，不断地肯定自己对神明的虔诚。
正要站起身来做一次祈祷，一阵冲击波突然又来到了他的面前，
轰轰轰轰……
震天的响声再次席卷整个皇家宫廷，这一次比刚刚的阵势更加猛烈，不只是房子在摇晃，庭院里的树木在颤抖，就连他养在花园里的那条万年趴窝的巨蜥都跑出了自己的洞穴。
整个大地变成了海洋，莫尔顿感觉自己突然变成了一只蚂蚁，被浪花翻飞起来，又摔倒在地面上，继而又飞起来，又亲吻大地，旁边的栏杆在他的拉扯之下也瘫倒下来压在他身上，这下他变成了一只可怜的山地矮人，被压在巨石下，随着地面不断上下而发出一阵又一阵的痛呼。
现在，他开始担心起全国各地为了修缮房屋而产生的巨大花费了，想到这些，他的心里在滴血。
……
这一天，密特伦大陆的人民再一次遭受了惊吓。
许多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以为是神明觉得来一次不够，于是对着某个邪恶之地又来了一发。
然而天星王国西部以及德普联邦的东部，大面积范围内的民众却经历了一个噩梦般的一天。
神罚来到了他们的土地。
卷起的狂风巨浪摧毁了他们的房屋，摧毁了他们的田地。
——这场巨动持续了整整半个小时，随后大地之母塔雅的波动才在天空之神克里姆多和山脉之神安萨斯的安抚下渐渐平息。
德普联邦的民众信仰很杂，这件史无前例的灾难留下了许多不同版本的叙述，不过官方对此的记载更多集中到了各地灾难现象的具体表述，以及对宗教在灾难时对民众的迫害上了。
各地的领主纷纷四散逃亡，留下许多无助的领民面对着被狂风席卷的土地哀悼哭泣。
他们的土地几乎被掀了个底朝天，大地上甚至连一颗站直的树都没有。
而这，还仅仅是撞击的余威。
正中的撞击点，位于两国交界的安特斯山脉，现在整个山脉已经被削去大半，满天的尘土还在空中飘扬，久久都不能散去。
尘土中是岩浆和火焰的光芒。
一大片原本属于安特斯山脉的岩石和泥土，现如今落入了德普联邦东部，覆盖了大面积的土地。
周围的生灵几乎被完全抹去，一片惨淡荒凉。
但这样的神罚中，仍然有幸存下来的人，他们站在原本的废墟之上，四顾茫然。
恩鲁斯·布鲁诺站在钟楼的楼顶上，现在钟楼的楼顶和周围的地面一样高。
他灰头土脸的，挥手支起一道黄色的护盾，挡开了一块从天上飞来的石头，抬头凝望遥远的东方，那里原本还是宏伟的安特斯山，从几十公里之外都能看到山顶皑皑的白雪。
而现在那里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
“姐姐……”
他掩面哭泣。
钟楼废墟旁的一块石板被巨大的力量推开。
一个头发花白，带着木框眼镜的老者从废墟之下爬了出来，眼镜已经破裂，仅存的的几块残片上布满灰尘。
他的额头上沾满鲜血，咳嗽了几声，四处打量，一下就看到了站在废墟顶上的恩鲁斯。
“布鲁诺！”
“院长？”布鲁诺迟疑地回应道。
“你在那哭什么？还不快来扶我。”
恩鲁斯踩着废墟歪歪扭扭地来到院长希格斯的位置，把他搀扶起来。
“院长，安特斯山脉消失了。”恩鲁斯带着哭腔，“我姐姐她，我姐姐她还在松塔要塞。”
希格斯望了一眼安特斯山脉的方向，心中一阵悸动，他沉默了好几分钟，转过头来拍了拍布鲁诺的肩膀，安慰道：
“孩子，别哭，你姐姐是骑士，她的生命力很强大，凭借要塞的防御力，她一定还活着。”
恩鲁斯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嗯……”
“院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翻翻周围的废墟，去教室那边找找，看看还有没有学生活着，现在时间紧迫，我们要尽量救出更多的孩子。”
“好，好的，院长。”
恩鲁斯离开了。
希格斯看了看四周的废墟，曾经的奇森魔法学院成了一地瓦石，屹立了数百年不到的钟楼也在今天毁于一旦。
狗娘养的神明，希格斯在心里面咒骂道。
这是一场天灾，一场来自宇宙之外的天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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