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逃难
德普联邦西部邦国，凯姆萨斯公民王国，清风镇。
这里是从凯姆萨斯通往中央王国的最后通关重镇。
柯特·纽伦站在镇上的酒馆门前，摸了摸腰间的配剑。
最近整个联邦都不怎么太平，他不得不小心。
除了小心那些抓奸细的卫队，也小心那些抓壮丁的军头。
战争年代，就是如此，哪怕他是一个有着封地和头衔的贵族。
走进酒馆，迎面扑来一股热气。
这里人很多。
大部分都是佣兵，喝酒打闹，十分喧闹。
柯特了解这些佣兵，他们都是把脑袋别在腰间赚钱的人，哪里有战争，哪里就有佣兵。
他小心地从一个个佣兵中间穿过，走向酒馆的吧台。
他能够听到佣兵们的讨论，
“该死的联邦执政院，到底是打还是不打！”
“我兄弟还在中央王国那边过不来呢，就等他们过来打架了。”
“别说了，我们军团的人也出任务还没回来，谁能想到今天就封关了，也不知道执政院那帮家伙在干什么。”
“听说在担心投敌呢。”
一个佣兵小声地说了一句，然后一群佣兵互相对视一眼，围成一团，柯特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了。
柯特找了一个空位，坐了过去。
“老板，来一杯热的麦芽酿。”
“好嘞，先生看起来有些面生，从哪里来呀，”
肥头大耳的老板取下柜子上的木质酒杯，用毛巾伸进去转了两圈，然后到后面房间里接了一杯热腾腾的金黄色麦芽酿出来。
柯特一口干了半杯，砸了咂嘴，再一把将胡子上沾着的酒液擦掉，没有回他。
“你们这里最近生意挺好啊。”
那胖乎乎的老板笑了笑：“还成，最近来这的佣兵挺多。”
“听说最近通关要道被封锁了？”
老板取下一个酒杯，一边擦拭着，一边摇头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们这些赚钱的平民可不敢管联邦执政院的事情。”
柯特将一个银币放到吧台上，不经意间转了转自己中指上的戒指。
那是贵族纹章，由王国最高执政院颁发，纯金的！
“酒钱。”
“啊哈哈哈，多谢这位富裕的先生。”老板不清楚对方的爵位，只能恭敬地称呼对方为先生。
一杯麦芽粮最多十个铜子，一个银币够买十杯了。
“我也只是听那些佣兵说的哈，先生你也听听就行。”老板将银币放进钱柜里，然后凑近了点。
“联邦可能要分裂。”
“分裂？！”
柯特装作十分震惊的样子。
实际上从凯姆萨斯中部一直逃到这里，他或多或少也听闻了一些风声。
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边关这里是个什么情况。
“没错，客官肯定也知道西边的神圣拉威尔，呸呸呸，就是那个莱威尔帝国。
他们已经大军压境，已经进入密语之森了，当然，今天说不定已经到边境了。”
说着神圣拉威尔的名字，这位酒馆老板表现得十分厌恶，但柯特还是感觉出来，这位肥头大耳的老板似乎对西边的那个国家有些向往，这让他肌肉稍稍紧绷了一下。
“联邦中央王国也在往这边派送兵力，但是只过来了一些侦察队，大部队迟迟没能过境，全都在通关关口那边堵着。”
老板凑到柯特耳边。
“据说……据说是凯姆萨斯的军团长不让通行”
柯特看了看老板：“难道……？”
“我也就只能言尽于此，先生你大概也能明白了，再多的话我也不敢多说。”
老板小心地瞥了一眼四周。
柯特也跟着看了看四周。
那些佣兵，一个个膀大腰圆，随身携带着武器、甲胄。
在平时可不这样，佣兵们哪有来酒馆喝酒都带着甲胄的，就算在集镇里行走，也是要求兵锋不现、甲胄不露。
“神罚降世，也许联邦的历史……”肥胖老板叹了一声，然后开始小声念叨着一些祈祷词。
看来这清风镇这座边关小镇，气氛也开始紧张起来了啊。
柯特还想问问更多的情报，但是看到门口进来几个腰间别着制式长剑的家伙，马上就闭上了嘴，举起酒杯挡住面部，大口大口地灌酒。
他在军中待过几年，他认得那长剑上的标志。
喝完杯中的麦芽酿，柯特沉吟片刻，说了声谢谢，然后就急匆匆地离开酒馆。
回到旅店二楼，柯特特意站在二楼的窗户旁边盯着旅店楼下站了几分钟，确认没人跟踪过后才打开房门。
一进门，一个小女孩立刻扑到他的怀里。
“艾尔一直在担心你。”
柯特摸了摸女儿的头发，看着自己的妻子，苦笑了一下。
“情况怎么样？”
妻子塔尤里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孩，她的身后还站着几个十来岁的孩子，过去两天，他们接到王国内部的消息，暗中离开领地，颠沛流离了几十里路。
这一路上一直都是塔尤里在帮忙照看这些孩子，在外大家都一直戴着头巾遮蔽，只有在室内，柯特才能一睹妻子美丽的容颜。
柯特走过去，将妻子抱入怀中。
“情况不容乐观，通关要道被封锁了，现在大街上全是搜查的卫队，现在你们戴着头巾都不一定安全。”
塔尤里具有精灵血统，虽然特征不是特比明显，但足够仔细的人还是能一眼看出来。
精灵具有的尖长耳朵和褐绿色头发在人类的国度，特别是宗教控制的人类国度中，是十分显眼且容易受到密切监视的。
这一切都来源于历史上的两族冲突，虽然现如今两族面临这样的问题已经很少在正式场面大动干戈，但民间的不满情绪还是时有爆发。
只有在德普联邦这样不以宗教当政，不拿神权当特权的国度里，塔尤里才能以自身的能力获得尊重。
但过去的数个月里他们越发觉得情况越来越不妙，来自莱威尔帝国的密教士不时进入领地，四处打探关于异端和“窃火者”的消息，虽然大部分时候柯特都能凭借自己领主的身份将这些人赶走或是秘密地处理掉。
但是终究是掩盖不了领主妻子是精灵的事实。
他的领地和世俗要求格格不入的情况越来越成为众之所矢，越来越多领民开始在背后议论他们的领主收养被神所抛弃的“窃火者”。
而“神罚”降世更是让领民的态度陷入冰点。
柯特一直都知道这一点，民众是愚昧的。
虽然联邦执政院一直都秉持着人权至上的理念，但民众是愚昧的，人们遇到灾难除了祈祷别无它法。
很多时候，靠天吃饭的民众无法获得执政院的帮助，也无法获得领主的施舍，民众只能向老天祈求，无论是他们幻想中的土地也好，天空也罢。
他虽然也认为自己是个慈善的领主，但他必须维持领地的治安维护，以及向王国、向联邦上税，每次遇到灾情，单靠领地的力量根本无法维持。
而来自传统的各式神明以及西部传教士带来的神圣光明教义更加渗入人心。
传教士们不要求纳税，不要求赎罪金，他们只需要虔诚，就能秘密地在农民的田里展开一场神圣的复苏仪式。
虽然联邦也有自己的农技院，但那是要钱的，领地里面为了成本考虑往往请不来那些人，也买不起他们的产品。
柯特不知道中央王国的政策执行力度是否会更加妥善严密些，能够杜绝这些基层官员的胡作非为，但凯姆萨斯王国民间显然一直都更加青睐于西边的信仰。
现在“神罚”在联邦东部的土地降落更是加深了民众对联邦的厌恶，将神明之力的神圣正义植入了他们脑海。
柯特在领民叛乱的最后关头只好带着自己的妻女，以及领地上几个一旦被抓住就会被烧死的“窃火者”孩子们，向东逃离。
他确实在收养这些被抛弃的孩子们，因为他知道这些孩子都是好孩子，不是什么窃取神明力量的盗贼。
他关切地看向妻子背后站着的“窃火者”们，连带着他的女儿，一共是六个孩子。
最大的不过十四岁，最小的只有六岁，最小的那个不幸染上了风寒，这几天一直在发烧。
他们都被自己的家人抛弃，他们知道自己如果被叛乱的民众抓住会是什么命运，他们只能跟着领主一起逃离。
“你们都是好孩子，这一路上都是好样的，没有哭。”
柯特将孩子们一个个拉过来抱在一起。
“别怕，柯特叔叔会保护好你们。”
“窃火者”们拥有一些得天独厚的能力，虽然孩子们都还在成长阶段，能力不够稳定，但也能帮上一定的忙了。
“我们明早就继续上路，我已经知道了一条穿过风间山的小路，也许我们能够从那里绕过封锁，但我也需要你们的帮助，孩子们。”
人群中年龄最大的男孩说道：“柯特叔叔放心，我感到我内心的火焰越来越暴躁，一般的卫兵都不是我的对手，我一定可以帮到柯特叔叔。”
“我也是，我能够听到林间的讯息，进入山林过后能够更好的帮助到叔叔。”
“我也是，我也是。”
……
柯特欣慰地看着几个孩子，笑道：
“你们也不要逞强，在山林里面各种魔兽和毒虫也不是那么好处理的。并且也不要忘了，你们运用能力会很耗费体力，我可不希望到时候谁在山里面花光力气还要我背着他走。
——那就是再给我多两条腿也带不动你们这群小鬼。”
“好了好了，都赶快去睡觉吧，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天没亮就得起来赶路，趁着那些巡逻卫队都还在被窝里呼呼大睡的时候。”
“哈哈哈哈。”
孩子们笑了过后，全部走到了床上躺下，赶快让自己安静下来，他们过去的两天里一直都是如此。
柯特也从自己背包里将床被取出来，放到地上。
妻子躺一边，自己躺一边，女儿在中间。
“爸爸，我们真的能过去吗？”
“会的，艾尔，一定会的，要相信我们自己的力量。”
“中央王国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啊。”
柯特回忆了几分钟，回忆那些已经有些久远泛黄的求学时光。
“那是一个追求梦想和秩序的地方，那里遍地都是蒸汽机车，到处都是自信的平民，‘窃火者’在那里是尊贵的施法者大人，他们在自己的尖塔里为技术的进步而努力，平民不必向他们跪拜，因为他们也能帮得上忙，那里不相信神明的力量，那里相信我们人类自己的力量。”
“但是为什么我们凯姆萨斯同样是德普联邦的却没能这样。”小艾尔表情变得有些落寞，“真希望我也能成为那样的施法者，让一般人不再畏惧我们。”
“会的，一定会的，艾尔以后一定是最伟大的施法者，到时候爸爸也要仰望艾尔。
这里是从凯姆萨斯通往中央王国的最后通关重镇。
柯特·纽伦站在镇上的酒馆门前，摸了摸腰间的配剑。
最近整个联邦都不怎么太平，他不得不小心。
除了小心那些抓奸细的卫队，也小心那些抓壮丁的军头。
战争年代，就是如此，哪怕他是一个有着封地和头衔的贵族。
走进酒馆，迎面扑来一股热气。
这里人很多。
大部分都是佣兵，喝酒打闹，十分喧闹。
柯特了解这些佣兵，他们都是把脑袋别在腰间赚钱的人，哪里有战争，哪里就有佣兵。
他小心地从一个个佣兵中间穿过，走向酒馆的吧台。
他能够听到佣兵们的讨论，
“该死的联邦执政院，到底是打还是不打！”
“我兄弟还在中央王国那边过不来呢，就等他们过来打架了。”
“别说了，我们军团的人也出任务还没回来，谁能想到今天就封关了，也不知道执政院那帮家伙在干什么。”
“听说在担心投敌呢。”
一个佣兵小声地说了一句，然后一群佣兵互相对视一眼，围成一团，柯特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了。
柯特找了一个空位，坐了过去。
“老板，来一杯热的麦芽酿。”
“好嘞，先生看起来有些面生，从哪里来呀，”
肥头大耳的老板取下柜子上的木质酒杯，用毛巾伸进去转了两圈，然后到后面房间里接了一杯热腾腾的金黄色麦芽酿出来。
柯特一口干了半杯，砸了咂嘴，再一把将胡子上沾着的酒液擦掉，没有回他。
“你们这里最近生意挺好啊。”
那胖乎乎的老板笑了笑：“还成，最近来这的佣兵挺多。”
“听说最近通关要道被封锁了？”
老板取下一个酒杯，一边擦拭着，一边摇头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们这些赚钱的平民可不敢管联邦执政院的事情。”
柯特将一个银币放到吧台上，不经意间转了转自己中指上的戒指。
那是贵族纹章，由王国最高执政院颁发，纯金的！
“酒钱。”
“啊哈哈哈，多谢这位富裕的先生。”老板不清楚对方的爵位，只能恭敬地称呼对方为先生。
一杯麦芽粮最多十个铜子，一个银币够买十杯了。
“我也只是听那些佣兵说的哈，先生你也听听就行。”老板将银币放进钱柜里，然后凑近了点。
“联邦可能要分裂。”
“分裂？！”
柯特装作十分震惊的样子。
实际上从凯姆萨斯中部一直逃到这里，他或多或少也听闻了一些风声。
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边关这里是个什么情况。
“没错，客官肯定也知道西边的神圣拉威尔，呸呸呸，就是那个莱威尔帝国。
他们已经大军压境，已经进入密语之森了，当然，今天说不定已经到边境了。”
说着神圣拉威尔的名字，这位酒馆老板表现得十分厌恶，但柯特还是感觉出来，这位肥头大耳的老板似乎对西边的那个国家有些向往，这让他肌肉稍稍紧绷了一下。
“联邦中央王国也在往这边派送兵力，但是只过来了一些侦察队，大部队迟迟没能过境，全都在通关关口那边堵着。”
老板凑到柯特耳边。
“据说……据说是凯姆萨斯的军团长不让通行”
柯特看了看老板：“难道……？”
“我也就只能言尽于此，先生你大概也能明白了，再多的话我也不敢多说。”
老板小心地瞥了一眼四周。
柯特也跟着看了看四周。
那些佣兵，一个个膀大腰圆，随身携带着武器、甲胄。
在平时可不这样，佣兵们哪有来酒馆喝酒都带着甲胄的，就算在集镇里行走，也是要求兵锋不现、甲胄不露。
“神罚降世，也许联邦的历史……”肥胖老板叹了一声，然后开始小声念叨着一些祈祷词。
看来这清风镇这座边关小镇，气氛也开始紧张起来了啊。
柯特还想问问更多的情报，但是看到门口进来几个腰间别着制式长剑的家伙，马上就闭上了嘴，举起酒杯挡住面部，大口大口地灌酒。
他在军中待过几年，他认得那长剑上的标志。
喝完杯中的麦芽酿，柯特沉吟片刻，说了声谢谢，然后就急匆匆地离开酒馆。
回到旅店二楼，柯特特意站在二楼的窗户旁边盯着旅店楼下站了几分钟，确认没人跟踪过后才打开房门。
一进门，一个小女孩立刻扑到他的怀里。
“艾尔一直在担心你。”
柯特摸了摸女儿的头发，看着自己的妻子，苦笑了一下。
“情况怎么样？”
妻子塔尤里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孩，她的身后还站着几个十来岁的孩子，过去两天，他们接到王国内部的消息，暗中离开领地，颠沛流离了几十里路。
这一路上一直都是塔尤里在帮忙照看这些孩子，在外大家都一直戴着头巾遮蔽，只有在室内，柯特才能一睹妻子美丽的容颜。
柯特走过去，将妻子抱入怀中。
“情况不容乐观，通关要道被封锁了，现在大街上全是搜查的卫队，现在你们戴着头巾都不一定安全。”
塔尤里具有精灵血统，虽然特征不是特比明显，但足够仔细的人还是能一眼看出来。
精灵具有的尖长耳朵和褐绿色头发在人类的国度，特别是宗教控制的人类国度中，是十分显眼且容易受到密切监视的。
这一切都来源于历史上的两族冲突，虽然现如今两族面临这样的问题已经很少在正式场面大动干戈，但民间的不满情绪还是时有爆发。
只有在德普联邦这样不以宗教当政，不拿神权当特权的国度里，塔尤里才能以自身的能力获得尊重。
但过去的数个月里他们越发觉得情况越来越不妙，来自莱威尔帝国的密教士不时进入领地，四处打探关于异端和“窃火者”的消息，虽然大部分时候柯特都能凭借自己领主的身份将这些人赶走或是秘密地处理掉。
但是终究是掩盖不了领主妻子是精灵的事实。
他的领地和世俗要求格格不入的情况越来越成为众之所矢，越来越多领民开始在背后议论他们的领主收养被神所抛弃的“窃火者”。
而“神罚”降世更是让领民的态度陷入冰点。
柯特一直都知道这一点，民众是愚昧的。
虽然联邦执政院一直都秉持着人权至上的理念，但民众是愚昧的，人们遇到灾难除了祈祷别无它法。
很多时候，靠天吃饭的民众无法获得执政院的帮助，也无法获得领主的施舍，民众只能向老天祈求，无论是他们幻想中的土地也好，天空也罢。
他虽然也认为自己是个慈善的领主，但他必须维持领地的治安维护，以及向王国、向联邦上税，每次遇到灾情，单靠领地的力量根本无法维持。
而来自传统的各式神明以及西部传教士带来的神圣光明教义更加渗入人心。
传教士们不要求纳税，不要求赎罪金，他们只需要虔诚，就能秘密地在农民的田里展开一场神圣的复苏仪式。
虽然联邦也有自己的农技院，但那是要钱的，领地里面为了成本考虑往往请不来那些人，也买不起他们的产品。
柯特不知道中央王国的政策执行力度是否会更加妥善严密些，能够杜绝这些基层官员的胡作非为，但凯姆萨斯王国民间显然一直都更加青睐于西边的信仰。
现在“神罚”在联邦东部的土地降落更是加深了民众对联邦的厌恶，将神明之力的神圣正义植入了他们脑海。
柯特在领民叛乱的最后关头只好带着自己的妻女，以及领地上几个一旦被抓住就会被烧死的“窃火者”孩子们，向东逃离。
他确实在收养这些被抛弃的孩子们，因为他知道这些孩子都是好孩子，不是什么窃取神明力量的盗贼。
他关切地看向妻子背后站着的“窃火者”们，连带着他的女儿，一共是六个孩子。
最大的不过十四岁，最小的只有六岁，最小的那个不幸染上了风寒，这几天一直在发烧。
他们都被自己的家人抛弃，他们知道自己如果被叛乱的民众抓住会是什么命运，他们只能跟着领主一起逃离。
“你们都是好孩子，这一路上都是好样的，没有哭。”
柯特将孩子们一个个拉过来抱在一起。
“别怕，柯特叔叔会保护好你们。”
“窃火者”们拥有一些得天独厚的能力，虽然孩子们都还在成长阶段，能力不够稳定，但也能帮上一定的忙了。
“我们明早就继续上路，我已经知道了一条穿过风间山的小路，也许我们能够从那里绕过封锁，但我也需要你们的帮助，孩子们。”
人群中年龄最大的男孩说道：“柯特叔叔放心，我感到我内心的火焰越来越暴躁，一般的卫兵都不是我的对手，我一定可以帮到柯特叔叔。”
“我也是，我能够听到林间的讯息，进入山林过后能够更好的帮助到叔叔。”
“我也是，我也是。”
……
柯特欣慰地看着几个孩子，笑道：
“你们也不要逞强，在山林里面各种魔兽和毒虫也不是那么好处理的。并且也不要忘了，你们运用能力会很耗费体力，我可不希望到时候谁在山里面花光力气还要我背着他走。
——那就是再给我多两条腿也带不动你们这群小鬼。”
“好了好了，都赶快去睡觉吧，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天没亮就得起来赶路，趁着那些巡逻卫队都还在被窝里呼呼大睡的时候。”
“哈哈哈哈。”
孩子们笑了过后，全部走到了床上躺下，赶快让自己安静下来，他们过去的两天里一直都是如此。
柯特也从自己背包里将床被取出来，放到地上。
妻子躺一边，自己躺一边，女儿在中间。
“爸爸，我们真的能过去吗？”
“会的，艾尔，一定会的，要相信我们自己的力量。”
“中央王国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啊。”
柯特回忆了几分钟，回忆那些已经有些久远泛黄的求学时光。
“那是一个追求梦想和秩序的地方，那里遍地都是蒸汽机车，到处都是自信的平民，‘窃火者’在那里是尊贵的施法者大人，他们在自己的尖塔里为技术的进步而努力，平民不必向他们跪拜，因为他们也能帮得上忙，那里不相信神明的力量，那里相信我们人类自己的力量。”
“但是为什么我们凯姆萨斯同样是德普联邦的却没能这样。”小艾尔表情变得有些落寞，“真希望我也能成为那样的施法者，让一般人不再畏惧我们。”
“会的，一定会的，艾尔以后一定是最伟大的施法者，到时候爸爸也要仰望艾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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