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夏迅哥与顾闰土
清晨，悠扬的音乐从喇叭中飘荡，环绕在睡梦中的学生身边，将他们拽离深夜。
“要起床了。”殷羲晃着双腿。
夏望伸了个懒腰，道别：“现实见。”
“现实见。”
话音落下，殷羲的身影缓缓消散。夏望也感受到一种恍惚的冲动，迷蒙的思绪凝固，眨眼回神，他已经躺在床上。
夏望侧身，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宿舍，才慢慢确定自己已经醒来。
他的身体就像真的睡了一夜，没有疲惫的感觉。
夏望撑起上半身，望着仍然躺着的殷羲，问：“以后能不能常入梦，我觉得这个可以再开发一下，晚上只睡觉实在太浪费人生了，要是能想办法把现实没做完的事……”
殷羲垂死病中惊坐起：“不行！”
这样不是彻底无休了吗！
顿了顿，殷羲想出解释：“入梦我会累……而且你都不累的吗？你的精神体是没有休息过的！”
夏望看看自己：“还好吧，没什么感觉。”
殷羲拽起被子蒙住头，心疼地抱紧自己：“我后悔了。”
不该来找你的。
他已经感觉到了，本来近在咫尺的休假时间会被这个工作狂用各种方法挤占，美好的睡眠也会离他远去的。
夏望叠完被子爬下床，道：“后悔什么，你快点起来穿衣服，得去上晨读了。”
殷羲一脸哀痛，碎碎念：“我到底为什么要想不开上这个高中？”
夏望换上半袖上衣，穿上校服外套，问：“你不吃食堂是吧？”
他记得昨天自我介绍里，殷羲说他不能乱吃东西。
“我吃。”殷羲握着床边扶手，伸直身体下滑直到脚踩地面。
他看懂夏望表情的疑惑，振振有词地解释道：“场面话是不能信的。况且，我现在又不需要保持身材。”
他的第一身份是高中生，高中生不用节食。
食堂酱，我来辣！
雀跃的殷羲迅速被现实击倒。
“……寡淡。”殷羲脸色灰败地用筷子搅白粥。
餐盘上的鸡蛋咸菜苹果与一小盒酸奶平平无奇，但配上状若枯草的食用者就显得特别寂寥。
“我们可以去隔壁小食堂。”
小食堂被外来商家承包开设店面，价格较大食堂贵，但贵有贵的道理。
“唉，不用了。”殷羲继续搅着白粥散热，但那粥很快多出肉丝、菜叶还有皮蛋。
“你……”夏望看的一愣一愣的，“你……”
要不要这么自欺欺人啊？用幻觉骗自己吃饭，这操作是一般人能想出来的吗？
殷羲看着碗中变得丰盛的手动滤镜饭，总算满意了，抬头问：“要给你加点吗？”
“……不用了。”
殷羲可惜地咂咂嘴。
两人吃了一顿（殷羲单方面）酣畅淋漓的早餐，保持愉快的心情走回教室。
班里已经坐了不少住校生，有的在发呆醒神，有的翻阅课本，有的对着文言文念念有词。
走读生们还没到场。按照孙老师的规定，她只要求他们早课（7点）之前到齐，走读生可以根据自身需求参与晨读（6点半）。
顾庭芳是住校生，早早回到班级坐好的她开始一天的学习计划。她拿出自己的单词册，复习前一天背下的生词，巩固记忆。
她不是夏望高一时的同学，但两人也偶有接触。
更何况，以夏望的广撒网特性，一个月时间足以让他把新班级的每一位新同学都混成熟脸。
夏望在晨读休息时瞄准空挡，拿着本子就往顾庭芳的座位走。
“学委。”
顾庭芳是学习委员。这个职位大多时候只作为吉祥物，让学习先锋来当正合适。
“哦，是夏神。”顾庭芳刚背完新单词，脑袋还没反应过来。
“啊？”
这是哪来的称呼？倒反天罡倒反天罡！
顾庭芳歉意地笑，直呼其名她实在做不到，感觉那样很怪，只能说：“望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夏望似乎打了一个寒噤：我就知道，我们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
他垂眼开口，问：“想请教一下你有什么好的学习方法。”
顾庭芳很开心说到了自己的擅长区域，便问：“是哪一科？”
“总体的。”
为什么聊天内容如此健康，没有一丝暧昧。心痛。
“原来是这样。”顾庭芳回忆着夏望的月考成绩，侃侃而谈，“望大您各科成绩很平均，没有短板，这说明每一科的基础都不错，我建议您可以先关注需要记忆的内容，把书本上的基础诗文、单词、公式好好记一记，现在时间充裕，可以一科一科慢慢过……”
夏望：你刚才是不是用了“您”，是“您”吧！我没有听错吧！
“……上学期的重点是合格考试，但是望大您通过完全不成问题，如果是为了更漂亮的分数，可以酌情多分一点精力……”
又用了“您”啊！
夏望听了一耳朵建议，但只有“您”字像扎根了一样在脑中回荡。
顾庭芳最后总结发言：“也就是说，只要慢慢来就好，以点带面，逐步推进。学习是一场战争，要有目标有毅力，缓慢地蚕食，攻占城池。望大您觉得我有帮到您吗？”
“有……”夏望收拾好心情，“问个不相干的问题，你怎么也叫我外号？”
他不记得有跟顾庭芳交流太深，两人分明只是表面关系，怎么想都不应该像现在这样，被尊敬……
顾庭芳笑意弥漫，解释道：“我大哥和我嫂子很喜欢您，还有我二哥也是。”
破案了！是被别的小情侣带的！
夏望回忆姓顾的兄弟，老大已经成事的，找到目标：“芝兰玉树？”
顾庭芳想起自己的哥哥们，笑着点头。
她的两位哥哥是双胞胎，比她大三岁。顾芝兰和顾玉树认识夏望时是在小学，这两位可以被称为老羊中的老羊了。
其中老大更皮，老二较沉稳，他们当初体育课踢球，球打倒了夏望当时的同桌，把小豆丁砸哭了。两人放不下面子，梗着脖子不肯在大庭广众之下道歉，抱着球跑了，最后夏望搞偷袭，带着同桌揍了他们一顿……
双胞胎不服气要告家长，被夏望开嘲讽，大致意为：“就算要告家长我也有理，但你们二对二居然打不过一年级，还好意思往外说，真是厉害。”
总之，一通话疗，不打不相识。
夏望叹气，合起写了简短要点的本子：“谢谢你的建议，对我帮助很大。”
得梳理一下羊们的家庭关系了……感谢顾庭芳，让他认识到了严峻的现实。
夏望沉思着回到座位，没发现顾庭芳小小地松气。
太好了，夏神好像没在意他们私下给的称呼。
顾庭芳告诫自己：绝对不可以再放松警惕了。
“要起床了。”殷羲晃着双腿。
夏望伸了个懒腰，道别：“现实见。”
“现实见。”
话音落下，殷羲的身影缓缓消散。夏望也感受到一种恍惚的冲动，迷蒙的思绪凝固，眨眼回神，他已经躺在床上。
夏望侧身，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宿舍，才慢慢确定自己已经醒来。
他的身体就像真的睡了一夜，没有疲惫的感觉。
夏望撑起上半身，望着仍然躺着的殷羲，问：“以后能不能常入梦，我觉得这个可以再开发一下，晚上只睡觉实在太浪费人生了，要是能想办法把现实没做完的事……”
殷羲垂死病中惊坐起：“不行！”
这样不是彻底无休了吗！
顿了顿，殷羲想出解释：“入梦我会累……而且你都不累的吗？你的精神体是没有休息过的！”
夏望看看自己：“还好吧，没什么感觉。”
殷羲拽起被子蒙住头，心疼地抱紧自己：“我后悔了。”
不该来找你的。
他已经感觉到了，本来近在咫尺的休假时间会被这个工作狂用各种方法挤占，美好的睡眠也会离他远去的。
夏望叠完被子爬下床，道：“后悔什么，你快点起来穿衣服，得去上晨读了。”
殷羲一脸哀痛，碎碎念：“我到底为什么要想不开上这个高中？”
夏望换上半袖上衣，穿上校服外套，问：“你不吃食堂是吧？”
他记得昨天自我介绍里，殷羲说他不能乱吃东西。
“我吃。”殷羲握着床边扶手，伸直身体下滑直到脚踩地面。
他看懂夏望表情的疑惑，振振有词地解释道：“场面话是不能信的。况且，我现在又不需要保持身材。”
他的第一身份是高中生，高中生不用节食。
食堂酱，我来辣！
雀跃的殷羲迅速被现实击倒。
“……寡淡。”殷羲脸色灰败地用筷子搅白粥。
餐盘上的鸡蛋咸菜苹果与一小盒酸奶平平无奇，但配上状若枯草的食用者就显得特别寂寥。
“我们可以去隔壁小食堂。”
小食堂被外来商家承包开设店面，价格较大食堂贵，但贵有贵的道理。
“唉，不用了。”殷羲继续搅着白粥散热，但那粥很快多出肉丝、菜叶还有皮蛋。
“你……”夏望看的一愣一愣的，“你……”
要不要这么自欺欺人啊？用幻觉骗自己吃饭，这操作是一般人能想出来的吗？
殷羲看着碗中变得丰盛的手动滤镜饭，总算满意了，抬头问：“要给你加点吗？”
“……不用了。”
殷羲可惜地咂咂嘴。
两人吃了一顿（殷羲单方面）酣畅淋漓的早餐，保持愉快的心情走回教室。
班里已经坐了不少住校生，有的在发呆醒神，有的翻阅课本，有的对着文言文念念有词。
走读生们还没到场。按照孙老师的规定，她只要求他们早课（7点）之前到齐，走读生可以根据自身需求参与晨读（6点半）。
顾庭芳是住校生，早早回到班级坐好的她开始一天的学习计划。她拿出自己的单词册，复习前一天背下的生词，巩固记忆。
她不是夏望高一时的同学，但两人也偶有接触。
更何况，以夏望的广撒网特性，一个月时间足以让他把新班级的每一位新同学都混成熟脸。
夏望在晨读休息时瞄准空挡，拿着本子就往顾庭芳的座位走。
“学委。”
顾庭芳是学习委员。这个职位大多时候只作为吉祥物，让学习先锋来当正合适。
“哦，是夏神。”顾庭芳刚背完新单词，脑袋还没反应过来。
“啊？”
这是哪来的称呼？倒反天罡倒反天罡！
顾庭芳歉意地笑，直呼其名她实在做不到，感觉那样很怪，只能说：“望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夏望似乎打了一个寒噤：我就知道，我们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
他垂眼开口，问：“想请教一下你有什么好的学习方法。”
顾庭芳很开心说到了自己的擅长区域，便问：“是哪一科？”
“总体的。”
为什么聊天内容如此健康，没有一丝暧昧。心痛。
“原来是这样。”顾庭芳回忆着夏望的月考成绩，侃侃而谈，“望大您各科成绩很平均，没有短板，这说明每一科的基础都不错，我建议您可以先关注需要记忆的内容，把书本上的基础诗文、单词、公式好好记一记，现在时间充裕，可以一科一科慢慢过……”
夏望：你刚才是不是用了“您”，是“您”吧！我没有听错吧！
“……上学期的重点是合格考试，但是望大您通过完全不成问题，如果是为了更漂亮的分数，可以酌情多分一点精力……”
又用了“您”啊！
夏望听了一耳朵建议，但只有“您”字像扎根了一样在脑中回荡。
顾庭芳最后总结发言：“也就是说，只要慢慢来就好，以点带面，逐步推进。学习是一场战争，要有目标有毅力，缓慢地蚕食，攻占城池。望大您觉得我有帮到您吗？”
“有……”夏望收拾好心情，“问个不相干的问题，你怎么也叫我外号？”
他不记得有跟顾庭芳交流太深，两人分明只是表面关系，怎么想都不应该像现在这样，被尊敬……
顾庭芳笑意弥漫，解释道：“我大哥和我嫂子很喜欢您，还有我二哥也是。”
破案了！是被别的小情侣带的！
夏望回忆姓顾的兄弟，老大已经成事的，找到目标：“芝兰玉树？”
顾庭芳想起自己的哥哥们，笑着点头。
她的两位哥哥是双胞胎，比她大三岁。顾芝兰和顾玉树认识夏望时是在小学，这两位可以被称为老羊中的老羊了。
其中老大更皮，老二较沉稳，他们当初体育课踢球，球打倒了夏望当时的同桌，把小豆丁砸哭了。两人放不下面子，梗着脖子不肯在大庭广众之下道歉，抱着球跑了，最后夏望搞偷袭，带着同桌揍了他们一顿……
双胞胎不服气要告家长，被夏望开嘲讽，大致意为：“就算要告家长我也有理，但你们二对二居然打不过一年级，还好意思往外说，真是厉害。”
总之，一通话疗，不打不相识。
夏望叹气，合起写了简短要点的本子：“谢谢你的建议，对我帮助很大。”
得梳理一下羊们的家庭关系了……感谢顾庭芳，让他认识到了严峻的现实。
夏望沉思着回到座位，没发现顾庭芳小小地松气。
太好了，夏神好像没在意他们私下给的称呼。
顾庭芳告诫自己：绝对不可以再放松警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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