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迷 » 历史军事 » 战国:我的天下 » 第二十六章 齐女芈七

第二十六章 齐女芈七

    井克尔斯道:“曲沃兄,不可下此毒手?”

    但,曲沃出手太快,根本没商量。

    “公子,老匹夫下毒出奸,岂能不杀。”

    就算杀人,那也不能胡杀,事情还没弄清楚,人就没了。大眼够冲动的了,没想到曲沃更有过之。

    有人喊:“杀人偿命,一个不留,杀。”

    从里屋冲出来一伙彪悍大块,粗布短衣,一看就知道和刚才那老头不是一类人。

    奈儿识趣地拉着井克尔斯拔腿就往门外跑,没什么可犹豫,井克尔斯跟着跑。

    粗布大块想要追出来,却被曲沃和大眼堵在屋内,谁也没能迈出去半步。

    奈儿把马牵过来,让井克尔斯先逃,她要回去帮忙。

    这个得犹豫,姑娘家要杀回去,自己竟然当逃兵,多少有些说不过去。可是不逃吧,双手无缚鸡之力,回去只能添乱。

    “姑娘上马,快逃。”

    大眼跑出来,浑身是血。

    井克尔斯问:“大眼兄,可是不敌?”

    “非也,俱杀之。”

    “既已杀之,为何要逃?”

    大眼兄说,后院有声响,可能还有帮手。

    不对,曲沃呢?没出来,被杀了?

    井克尔斯下马,又重新回到庐内,不见曲沃人,只见断成数节的利刃,横死地上者皆粗布大块。

    大眼说这些人刀法极快,若不是他们的刀砍不过削剑之剑,很难说地上躺着的不是自己。

    “啊!”

    后院传来一声女子尖叫之声,吓人心跳。

    “大眼,后院。”

    推门而入,井克尔斯看见一人背对斜剑而立,血从剑锋处滑落,对面匍匐一群女子,惊恐高呼。

    井克尔斯道:

    “曲沃兄,收剑。”

    经过一番打听,得知这些女子全是齐人,路过此地被劫持下来,随行丈夫子女尽遭屠杀。

    曲沃扔掉面具,跪倒一女子脚边,抬手把剑奉上:

    “姑娘,杀父之仇,小人只有以死相抵。”

    冲动害死人,刚才出门迎客的面善老人家,根本不是奸人一伙,他是这位女子的父亲,因为会烧菜,所以免遭屠杀,留下来伺候奸人吃喝。

    老头还有一用便是,面善,路人不生疑,可充当店家下毒,坑害入庐之客。

    杀错了!

    “义士出手相救,小女齐人芈七,怨魏不怨义士。”

    名叫芈七的女子,把曲沃的青铜面具捡起来重新戴在他的脸上。

    众女子齐声哭道:

    “怨魏,不怨义士。”

    芈七说,这些粗布奸人都是魏国逃犯,是魏国人杀其至亲,辱其身。

    曲沃再次把剑提起,被井克尔斯制止:

    “曲沃兄,你是魏人,是也不是。”

    “小人,正是魏躯。”

    齐女芈七后退摔倒:

    “魏人,魏人杀我父,魏人辱我身,魏人何以害我此?”

    “小人一死,以谢魏罪。”

    井克尔斯眼睁睁看着曲沃举剑自刎,速度之快,他根本没法拦。

    呼,一丝寒意,奈儿飞出一柄短剑刺中曲沃手中之剑,自刎不成。

    “杀父之仇,锥心之痛,做牛做马且无足报,一死何以了?”

    奈儿父亲山羊胡被公乘銣所杀,之后公乘銣逃亡魏国,杀父之仇难以报,锥心之痛,奈儿能理解齐女芈七。

    但此举,奈儿只为救人,并非要给曲沃加罪。

    井克尔斯道:

    “芈七姑娘,曲沃虽生于魏,然遭魏欺之害之,沦至家破人亡流于韩,魏心早死魏身犹存,曲沃之心万如姑娘之愿,有朝一日得魏而杀之,以解心头之恨。”

    曲沃叫曲沃便是因为生自魏国曲沃,关于他的由来,井克尔斯通过钱伯了解个大概,关键信息还是掌握着的。

    芈七跑来,扶曲沃:

    “义士请起,恕小女无知。”

    井克尔斯道:

    “曲沃兄,人死不复生,死者遗愿全在芈七姑娘,得魏而杀之以报复仇。曲沃兄,你可愿为芈七姑娘兑此心愿。”

    曲沃收剑,屈身施礼道:

    “姑娘留小人一命,小人当牛做马,替姑娘杀魏复仇。”

    过路这个茅庐,已然是给魏齐两国埋下了难解之怨。不过,这只是民怨私仇,要想两国揭怨交战,还需井克尔斯把这私怨再升一级。

    这,才是此行出齐之要。

    因为有一众齐女相随,只有四匹马不够骑,再说了马够也不一定都会骑。井克尔斯差曲沃去附近城内找马车。

    井克尔斯道:“曲沃兄,见机行事,断不可再杀人。”

    曲沃道:“公子放心,小人谨记。”

    大眼问井克尔斯,需要好几辆,曲沃一个人去只怕不行,应该让他跟着去帮忙。

    井克尔斯跟大眼掏心窝子,曲沃一个人去也许不一定行,但大眼兄要是也跟着去了,那绝对是不行的。

    大眼不解,便问:

    “公子,何也?”

    井克尔斯道:

    “大眼兄,我信你,护我同行,方可心安。”

    大眼道:

    “公子,曲沃不可信否?”

    井克尔斯道:

    “大眼兄与我自秦再入韩,曲沃后来者,我信大眼兄。”

    大眼兄坦然道:

    “公子放心,凶险有我。”

    不容置疑,曲沃比大眼省事,但此人心机重,井克尔斯看不透他那张面具背后的动机。

    虽然大眼也曾在山羊胡的教唆之下提刀砍井克尔斯,但他比曲沃好把握,曲沃不可控。真要把曲沃留下来,井克尔斯想想就胆寒。

    也正因为曲沃捉摸不透,井克尔斯才将此人从钱伯身边抽开,一起前往齐国探险。

    一路走,一路做标记,因为人多,又是徒步,又是女儿身,行路极慢,已经走了四日,身上干粮快要吃尽,仍不见曲沃带马车归来。

    第五日,大家相互安慰,明日便见车马;第六日,互慰再明日;第七日,有齐女累倒,用三匹马换骑,继续赶路。

    奈儿问:“井克,曲沃兴许逃之,不归。”

    井克尔斯问:“何以见得?”

    大眼怨道:“公子若允我同去,定有车马归。曲沃独往,身负重金,私心不归更乎人欲情理。”

    井克尔斯坚持说,曲沃肯定会回来。他能为了复仇蛰伏这么多年,绝不是贪图钱财之人。

    ……

    高头大马,长辕宽舆,彩丝飘帷,吱呀吱呀,曲沃赶着六架车马在第十日追上。

    夜幕深深,黄草已经没过膝盖。扑席摆案,点灯撑帘,美酒熟肉,烙饼坚果,众人大肆吃喝,捧腹而眠。

    山风扶梦境,寅时山鸡鸣。

    帘外马嘶,狂乱震地,显然不是栓着的马能有此声动。

    “公子快起,有人劫道。”

    曲沃拔剑掀帘,冲里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