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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前因后果

    祝彪与扈三娘半日奔波,带着庄中两个门客总算到了郓城县。

    祝彪与扈三娘在和梁山战时,都露了脸,但与朱仝、雷横都没见过面,顶多互相知道个名号。

    又有公孙胜与黄信在暗中看着,只要有梁山上的人员走动,第一时间便能发现,众人又都有武艺,所以安全方面还是有保障。

    黄信自投了祝家庄后,又被祝彪带着见了公孙胜,两人曾在宋江上山时照会过,知道彼此身份,这时见到公孙胜,登时大吃了一惊。

    黄信原本因着宋江“孝义黑三郎”的名号而尊崇于他,又有老师秦明相劝入伙,因此为着义气上了梁山。

    但其时并不知宋江为了招揽秦明,居然用那等恶毒手段残害无辜,又害得秦明亲眷皆枉死在青州城前,心中极为厌恶,可此时已经投了梁山,也只能在无人时摇头暗叹。

    其中还有一节,黄信统兵时,乃是青州兵马都监,辖管着清风山、二龙山、桃花山三座强人草寇出没的恶山,黄信在官言官,曾放出话要捉尽三山人马,因此才有“镇三山”的名号。

    其时与燕顺、王英、郑天寿统领的清风山素有摩擦,后来又曾设计拿了花荣,这个梁子便更大了些。

    待到上了山后,看到王英那好色之徒为了一个妇人,居然与好兄弟燕顺动起手来,心中更为厌恶,只冷眼看着这些人厮斗。

    等这次随着宋江下梁山,来打祝家庄,被绊马索拖翻了马脚,生擒活捉至庄内,随后又陆续有秦明、王英等人进来,关押在了一处。

    那日祝彪先杀王英,后斩杨林,几句话又把时迁吓得不敢动作,黄信心中其实已经颇为看不上这所谓的梁山好汉,其实都是些外强中干、色厉内荏的鼠辈。

    后来祝彪又将几人分开,单独审讯了一番,见黄信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全部似其余几人大声叫骂,知道他心中有事,于是长聊一番。

    “宋江为了活命,甘愿装疯做傻去吃那屎尿,又为了逼入眼的好汉入伙,干过的那些腌臜事不止一件两件。”

    祝彪将宋江做过的那些丑事说了一遍,黄信在梁山上时早有耳闻,但宣扬的更多是宋江知隐忍、见时机,至于逼人上山入伙更是为了全兄弟义气,总之都是好话。

    黄信思虑许久,最后下了决心,即便落草为寇,也不愿与宋江那等假仁假义的伪君子同路,点头答应了祝彪。

    但是也有一个要求,他与秦明毕竟有师徒之情,祝彪若杀了秦明,则万事休提。

    祝彪自然一口答应,与梁山换囚时第一个便放了秦明,黄信见祝彪说到做到,于是信守诺言,投了祝家庄。

    等到打退梁山,祝彪引着见了公孙胜后,公孙胜虽然没把祝彪是紫微帝星降世的事全部说出,但也话中有话的提了几句。

    黄信见公孙胜这般梁山上的元老人物都投了祝彪,心中再无怀疑,至此便全心为祝彪办事。

    这次随着祝彪来到郓城县,也是第一次离了祝家庄,与公孙胜先一步到达,寻了约定好的客店投宿,暗中静等下一步动作。

    祝彪与扈三娘等人则在明处,装着来郓城县做买卖的富户,投了相邻的客店,又叫贾政去找了在县中的耳目前来说话。

    “东家,那雷横雷都头如今就在县衙大牢之中,主办这案的押司已经带着文卷案宗出发,用不了多久雷都头也会被押解去济州杀头。”

    几人在客店中要了酒菜,边吃边谈,扈三娘自在客房中歇息不提。

    同来的赵虎压低声音说道:“东家,可是要小人们去救了这雷横?”

    他与贾政投奔祝家庄已久,忠心无二,祝彪大显神威、算无遗策的打退梁山后,更是被二人奉若神明,只要是祝彪一声令下,不管什么事都敢去做。

    祝彪摇了摇头,“咱们刚来到郓城县,只管多多打听消息,最好将县衙中的上下都打点透了,日后才好办事。”

    那在郓城县的耳目唤作丁小六,浑身上下没几两肉,尖嘴猴腮,自被祝彪派来郓城县后,每日里就与一帮闲汉厮混,走街串巷,最是方便打探消息。

    “小六,你将雷都头的事,仔细再说上一遍。”

    “是,东家。”

    丁小六得了吩咐,恭敬道:“那雷都头从东昌府公干回来,不知从何处得了一大笔钱财,有闲汉亲眼见了那包裹鼓鼓囊囊,看形状就是金银之物。”

    “但他是县里都头,谁敢胡乱拿来说,也只在私处说他应是发了横财,要么就是受了不知何人的贿赂。”

    祝彪点点头,心里有数,那包金银却是梁山上赠予的,单这一项,报上官府就够治他个重罪的。

    “后来有个帮闲的叫李小二,为了巴结雷都头,将东京新来到县中勾栏卖唱的粉头告与他知。”

    “那日小人就在当场,周围谁不知他是县里都头,见他来了,便把最前的好位置让了与他。”

    “那白秀英倒是个色艺双绝的妙人,雷都头也在台下叫好,一轮唱下来,那白秀英托着盘子要赏钱时,第一个就到了他面前。”

    “可偏事有凑巧,雷都头身上半分银钱都没带,双方话赶话的说了几句,那白秀英的老父却是个不晓事的,骂了两句,以雷都头身份如何忍得?这便动了拳脚。”

    “小人也是事后才知,原来那白秀英与这里的知县在东京是旧相识,这就难怪一个跑江湖卖唱的娼妓,也敢去拂雷都头的金面。”

    贾政在一旁道:“为了一个粉头,这知县便能把手下都头治了游街示众的罪,也可见是什么货色。”

    丁小六往四周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自己这边,便说道:“天下乌鸦一般黑,反正俺是没见过有什么清官,只看谁能巴结上官,又能使得银钱,谁就能做大官。”

    之后丁小六又说了雷横当街打死白秀英的事,知县一怒之下定了要他抵命的死罪,再没什么旁的枝节。

    祝彪此来,是为了那“美髯公”朱仝,雷横却并不放在眼里,既然此时朱仝的事还没发,那就再等几日便是,正好先一步去拜会下这郓城知县,好为之后的事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