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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盂兰盆大斋

    时间很快来到了七月十五,盂兰盆大斋的当天。

    朱仝自被从郓城县押解到济州,判了二十脊杖,好在家里人已经使钱打点过,这一顿脊杖下来,并未伤及根本。

    官府之中,负责杖刑的都是些当差已久的老手,只上官一个眼色,一声咳嗽,就知道这顿杖刑当是怎样个轻重。

    若想要为难的,二十脊杖也能打你个皮开肉绽,伤筋动骨,若要下死手,直接送你归西也不是难事。

    若想要轻放的,五十脊杖也能雷声大、雨点小,即使外面看着凄惨,但只要医治的及时,三五日便可下地行走自如,且不会留下病根隐患。

    朱仝本就是官身,又一早打通了上下关节,所以那一顿脊杖也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虽然声势颇大,倒有大半都是打在了地上。

    在济州府吃了刑罚后,朱仝又被判到沧洲牢城营,一路上带着刑枷,又只能用双腿赶路,吃了不少苦头。

    等到了沧州,沧州知府却是个惜英雄的,见朱仝仪表堂堂,虽带着枷具仍是威风不减,心里便先生了几分喜爱之情。

    后又看了公文,知朱仝原本是郓城县的牢前节级,只因押解原为同僚的都头雷横时,跑脱了犯人,因此才吃了官司。

    知府细看了案情,略一猜测,便知是朱仝为了义气,有意私放了雷横,并非什么奸恶之辈,因此自作了主意,不将朱仝发配到牢城营,而是留在身边听用。

    沧州城中,数着知府最大,他既做了决议,又有哪个敢说不是的?

    就这样,朱仝便在沧州知府坐下听令。

    那知府膝下有一幼子,年方四岁,是个天真烂漫的小童,府上都唤他小衙内,最为得宠,有一日见了朱仝,顿时便起了亲切之感,只叫他抱,被朱仝揽在怀中后便耍赖不走,任谁说也不听。

    知府只这一个儿子,从来对他都是言听计从,此时也拗不过他,只得让朱仝抱了去玩耍一番。

    便是这样,小衙内与朱仝感情逐渐深厚,知府对朱仝也是越发信赖,平日里在府上当个闲差,几乎没什么使唤的地方,倒是陪着小衙内玩耍成了每日必做之事。

    到了七月十五,盂兰盆大斋这天,沧洲城内四下的河流中,都点放了河灯,小衙内正是好耍的年岁,如何肯错过这等机会,于是又由朱仝驮在肩头上,出了府衙,去城中放灯处瞧热闹。

    朱仝走走停停,于路上只要见到什么新奇的玩物、吃食,便都买了与小衙内,他一是感念知府大人关照,二是多日的接触下来,与小衙内也有了感情,因此全当是自家子侄看待,可以说是亲密无间。

    待到了地藏寺,小衙内在桥上看着聚精会神的看着河灯,朱仝自在一旁照料,不想却有人在背后拽了朱仝衣袖。

    “郓州城外一别,不知哥哥向来可好?”

    朱仝听那声音熟悉,忙转了身看,原来竟是早该去投了梁山的雷横。

    朱仝心中既是惊讶,又是紧张,这沧州城中的人员本就往来混杂,今日又是盂兰盆大斋的日子,街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行人,若是被人见到官府尚在悬赏捉拿的雷横,肯定就要闹起不小的乱子。

    “贤弟怎么会来此处?”

    雷横左右看了看,贴近了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哥哥借一步说话。”

    朱仝惦记着小衙内,又怕雷横暴露了行踪,只得对小衙内说道:“小衙内在这看一会河灯,不要走动,我去与你买些瓜果来吃。”

    小衙内只想着看河灯,随口应道:“你看些来,这灯随着河流走,不一会就远了,还要去下座桥上看。”

    朱仝点头应了,跟着雷横来到个角落处,两人还未说话,又有一人从背后转来,却是梁山上的军师吴用。

    之前吴用受晁盖、宋江之命,带着林冲、李应、戴宗三人,来到沧州城中,找那小旋风柴进商量,想要置买米粮,好解了梁山上缺粮的燃眉之急。

    等四人到了沧州,面见了柴进,柴进早已听说梁山宋公明居然兵败祝家庄,据传还损了几员头领,这时见了吴用几人,赶忙请进了自己的庄院中,设宴款待,仔细地问了其中缘由。

    吴用先把李应引荐给了柴进,二人以往都听过对方的名号,如今李应已经上了梁山,在柴进心中又紧密了一层关系,自然是更加亲近,李应面上陪笑,但心中却是却是冷笑不已。

    之后碍着梁山脸面,还有宋江与他自己“智多星”的名望,吴用便有些语焉不详,只把祝家庄奸诈阴险,坑害了王英等数位头领的事说了,后来便是宋江忠厚仁义,不肯为了取胜再枉送兄弟性命,草草几句的匆匆带过。

    戴宗是宋江心腹,吴用说的话保全了公明哥哥脸面,他自然不会有什么想法。

    李应当时正紧闭庄门,虽也派了耳目去打听消息,但于细节处却知之不多。

    只有林冲一个,从头到尾看了宋江与吴用行事,此时听吴用如此说话,心里多有不肯苟同的地方,但是当着柴进面,也不好反驳。

    吴用与柴进又说了会话,便将此次前来的目的挑明了,一是想借由柴进的名头,在周围府县购买米粮、马匹等辎重之物,二来便是晁盖、宋江在梁山上思念大官人已久,希望能邀大官人上山,全了兄弟义气。

    柴进道:“我又何尝不想着晁天王与宋公明二位哥哥,只是我本前朝遗民,官家有旨,柴家世代都需居住在这沧州府内,若是被人发现柴进擅离,无端就要生起一桩祸事。”

    “至于买粮的事,吴学究和几位头领倒是不必担心,小弟在沧州四处还有些微不足道的名声,这就去让庄里人传出消息去,保管不让几位空手而归。”

    吴用知道柴进情况,说邀他上山也无非是为了求他办事的客套话,见他点头答应,便就顺水推舟的又劝了几句。

    之后几日,果然购得不少物资,柴进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肯收下吴用给的银钱,双方推辞半晌,最终还是被柴进以兄弟义气之名坚持拒绝了。

    粮草马匹,分着几批几路,前后送回了梁山,吴用几人在柴进府上也盘桓了一段时间,心想着是时候回山复命,于是辞别了柴进,自回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