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深林独行
官方地图上把与深城北麓区、东龙区和月明区三个区域接壤的蛮荒丛林标注为“深林”。
深林的占地面积接近三千平方公里，差不多是深城安定区面积的四到五倍大小，内有凶恶异兽无数，是深城所遭受的异兽潮的主要源头。
孟恬此次的目的地是深林深处，接近连绵高耸山脉的高阶异兽聚集区域，所以他走的是北麓区的边境道路，将机车停放在最内端的前哨站后，身上只背了一个迷彩双肩包，便马不停蹄地继续在森林之中赶路。
身上喷洒着特殊气味的药水，一是防虫，二是掩盖气味。
孟恬小心地避开资料中标注的可能存在异兽的区域，也尽量不惊动路过的中低阶异兽，能躲则躲，能避则避，一路有惊无险，勉勉强强算是不曾偏离预定之中的道路。
夏季气候炎热干燥，目前更是临近一日午时，可森林中却凉爽怡人，微风不燥，透过林叶间隙的阳光也收敛了炙热，甘心充当孟恬前行路上的光源之用。
形貌各异的异兽也大多蛰伏，懒洋洋地躺倒在树荫下，闭目假寐，这大概是孟恬能够想象到的异兽最为温和的模样了。
天时地利在身。
孟恬行进的脚步加快，即便是负重在林中穿行了两三个小时之久，他也仅是微微喘气而已。这都是得益于唤醒殖装之后的加成，尽管原理不明、方式未知，可带来的身体各方面素质的提升是非常显著的。
除了将暴龙具现为卡片之后，孟恬不能再在殖装之外使用星河的力量。
但这不过是细枝末节，尤其是相对于祂所赋予的足以屹立在人间巅峰的超绝力量而言。
孟恬躲在一处林荫下稍作缓息，抬头看了一眼天色。
所以即便摆在面前的真是一杯鸠酒，孟恬也会毫不犹豫地饮下——他正是始终怀揣着这般觉悟来使用这股力量的——就算在之后的任一时刻有可能因此暴毙那也无妨。
孟恬拧开瓶盖，浅浅地嘬饮一口，将干燥的双唇和口腔润湿之后，重新拧紧水杯。
然后拿出终端展开地图，环顾身旁树影的方向，心中估摸着大致方位，很快再次抬起脚步出发。
单纯是因为他需要祂，仅此而已。
孟恬想要知道“人间无敌”这四个字在异兽领域之中的份量，走着想着，又默默在“无敌”之前加上“或许”两字。
自己能够做到什么地步？
在跟张跃峰三人的对练之后，很多被自己有意忽视的问题一直在孟恬的脑海中盘旋不散。
自己应该做到什么地步？
为什么秦城爷爷、彭校长还有杨师哥他们这些熟知部分内情的人都会选择有所隐瞒，讳莫如深。
还有自己的父亲，他的过去又经历了什么？
这些问题孟恬都毫无思绪，没有答案。
既然找不到答案……孟恬的身影在人迹罕至的丛林间快速穿梭着。
——那就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视野豁然开朗，一座用枝干和泥土混搭而成的巨大巢穴群出现在孟恬面前。
第一个目标找到了。
孟恬将终端塞到背包的侧袋，一起放在树根下。
目光在四周地面巡视一圈，最终选中不远处一块人头大小的石头。
走近捡起，掂了掂，重量刚好。
五指抓稳石块的突出部分，身躯侧转略微后仰，脚掌抓地，手臂拉至身后。
肌肉猛然绷紧。
腰身回拧！
下一刻，破风声起。
石块像炮弹一般射出，裹挟着呼啸气流，转瞬间撞入了边缘一座巢穴的漆黑洞口中。
嘭！
兽类的尖声嘶鸣紧随响起。
地面枯枝落叶开始微微颤动。
孟恬悄然隐入树后。
就在这时，一只脸部挂彩的蜘蛛气势汹汹地冲出阳光之下。
灰扑扑的身体约有大象大小，狰狞丑陋的头颅长着一张仿若枯瘦老妪般的脸面，脸上分布着左右各3个猩红单眼，一双粗大螯牙自两侧的黄黑绒毛中伸出，尖端不断往下滴落着暗黄浑浊液体。
6级的人面蛛。
孟恬在心中默念，五指握紧了银灰卡片。
那只人面蛛似乎无法感应到敌人的存在，可头颅上传来的阵痛又在不断地刺激着它的凶残兽性。
于是仰头，口器大张。
可嘶鸣未起。
猩红的蛛眼倒映出半空中耀眼星尘交织而成的茧房。
瞬息破碎。
身裹银甲的孟恬从天而降，裹挟闪烁流光的拳头贯穿了人面蛛的头颅。
红绿体液四溅。
巨大的动能宛如决堤的江河一般，肆意地在人面蛛的大脑中搅动冲撞着。
来不及呜咽一声，人面蛛顷刻沉闷倒地。
一只。孟恬甩甩拳头，正欲远去故技重施。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入耳中，便看到旁边的一座巢穴洞口中探出了一个丑陋的头颅。
还不止如此。
第二座巢穴，第三座巢穴……再到被簇拥在正中、约有三两层楼高的那座巢穴。
一头头人面蛛从巢穴的阴影中走出，不约而同地将孟恬包围在内。
体型相差无多，身上遍布亮黄色纹路的蛛母快速攀爬至巢穴的顶上，7颗蛛眼在阳光下闪烁着玛瑙一般的冰冷光泽，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身陷蛛群中的孟恬。
孟恬也看向那颗长着以假乱真的老妪面孔的头颅，看到了它额头正中刚刚冒尖的第八颗小小蛛眼。
也好。孟恬心神凝聚，道道星河浮现身周，盘旋环绕。
周围的人面蛛本能地察觉到威胁，焦躁不安地退后几步，有序的蛛群被干扰，又在蛛母的嘶吼胁迫下重整旗鼓，不得不向前逼近。
蛛母一声令下，蛛网和毒液顿时铺天盖地地向孟恬甩去。
与此同时，孟恬也动了。
一道银色流光撞破了蛛群封锁。
所有的攻击落在空地，腥臭浑浊的毒液将地面腐蚀得焦黑一片。
在孟恬的眼中，所有人面蛛的动作都像是放慢了数倍，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展露在他的视野中。
咔嚓。
一柄蛛腿被孟恬轻易折断，反握在手中。
星尘的河流汇聚成一道，首尾相接。
孟恬借力跳起，脚下的一座巢穴应声倒塌，尘土飞扬。
从相隔数十米到触手可及，前后不过短短几次呼吸。
星尘的光辉洒落，蛛母想要逃离时已经晚了。
源自灵光乍现的招式此刻被更加熟练地运用而出。
星河脱离孟恬身侧，从空中奔流而至，将蛛母笼罩在内。
那张十足诠释了恐怖谷效应的丑陋面容竟然拟人化地显露出几分惊恐之色。
孟恬手中蛛矛如离弦之箭射出。
噗。
尖端插入蛛眼，像是捅破了一个盛满水的气球。
红白的果冻状胶质爆裂开来。
蛛矛堪堪插入一小截，便余势用尽，碎作一捧齑粉。
蛛母的头颅不受控制地砸入巢穴之中。
枝干断折，大块的硬土隆隆而落。
黑暗中一声凄惨的嘶鸣方起。
扩散的星河将巢穴隔绝。
孟恬身若银光，经由缺口径直砸落巢穴之中，将蛛母头颅踩入阴冷泥土。
尖锐嘶哑的高音戛然而止。
孟恬五指拢拳。
包裹星尘的双拳划开空气，锤落蛛母的头颅之上。
势大力沉，无可匹敌。
紧跟着，拳肉相撞的沉闷声响在巢穴里轰然炸开。
一拳，两拳，三拳。
蛛母吃痛而发狂胡乱挥动着的硕大蛛腿无力垂下，再无动静。
头顶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仍在潺潺涌出暗红鲜血。
第二只。孟恬从异兽身上跳离，环顾四周，昏暗的空间里缠满苍白的蛛网，角落堆着小山高的人类白骨，新旧皆有的猎人纹章随意散落在地面、白骨上，一个个水滴状的茧房密密麻麻地悬吊在空中，内里早不见人形。
孟恬收回目光，沉默地走出巢穴，炽烈的阳光将他身上的阴霾驱逐。
外面空地上围拢的人面蛛群一哄而散。
璀璨的星河收拢已身，孟恬身形暴起，银光化作一柄尖利匕首，在蛛群之中漠然穿插。
沿路的人面蛛兽无不炸散作一团血肉，触之即亡。
此起彼伏的惨烈嘶鸣传出远远，惊起林中成群鸟兽。
孟恬收拳之时，周围已看不到一头活物。
遍地残肢碎体，唯有银色甲装的身影孑然而立，带状星光缓缓盘绕，纤尘未染。
半数以上的人面蛛已经四散逃入丛林中，孟恬没有再追，抬脚走出这片血肉之地。
然后在巢穴群的边界站定，回身，星尘顺从地聚拢在右臂。
一拳砸落地面。
轰隆隆！
大地剧烈震颤，一道漆黑的裂痕自拳下生出，向前蔓延，又不断分裂生长出道道枝干。
巨型的树状裂缝将附近一切都尽数吞噬。
巢穴成片倒塌，沙尘滚滚。
孟恬站在原地，星河蛰伏，任由风沙扑面，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等到飞扬的尘土渐渐停歇，一座土与木构建而成的山包微微隆起。
像是一座巨大的坟。
身上有星尘逸散，殖装解除，孟恬挺直的身影显露在日光下。
默然静立一会。
孟恬转身走回树影下，背起背包，打开终端。
在待办事项上将“人面蛛母”四字勾选。
想了想，另起一行，在括号中打字补充“疑似具备蜂群思维……”。
孟恬将终端收起，仔细辨认一下方向后，重新踏上路途。
赶向下一个目标。
深林的占地面积接近三千平方公里，差不多是深城安定区面积的四到五倍大小，内有凶恶异兽无数，是深城所遭受的异兽潮的主要源头。
孟恬此次的目的地是深林深处，接近连绵高耸山脉的高阶异兽聚集区域，所以他走的是北麓区的边境道路，将机车停放在最内端的前哨站后，身上只背了一个迷彩双肩包，便马不停蹄地继续在森林之中赶路。
身上喷洒着特殊气味的药水，一是防虫，二是掩盖气味。
孟恬小心地避开资料中标注的可能存在异兽的区域，也尽量不惊动路过的中低阶异兽，能躲则躲，能避则避，一路有惊无险，勉勉强强算是不曾偏离预定之中的道路。
夏季气候炎热干燥，目前更是临近一日午时，可森林中却凉爽怡人，微风不燥，透过林叶间隙的阳光也收敛了炙热，甘心充当孟恬前行路上的光源之用。
形貌各异的异兽也大多蛰伏，懒洋洋地躺倒在树荫下，闭目假寐，这大概是孟恬能够想象到的异兽最为温和的模样了。
天时地利在身。
孟恬行进的脚步加快，即便是负重在林中穿行了两三个小时之久，他也仅是微微喘气而已。这都是得益于唤醒殖装之后的加成，尽管原理不明、方式未知，可带来的身体各方面素质的提升是非常显著的。
除了将暴龙具现为卡片之后，孟恬不能再在殖装之外使用星河的力量。
但这不过是细枝末节，尤其是相对于祂所赋予的足以屹立在人间巅峰的超绝力量而言。
孟恬躲在一处林荫下稍作缓息，抬头看了一眼天色。
所以即便摆在面前的真是一杯鸠酒，孟恬也会毫不犹豫地饮下——他正是始终怀揣着这般觉悟来使用这股力量的——就算在之后的任一时刻有可能因此暴毙那也无妨。
孟恬拧开瓶盖，浅浅地嘬饮一口，将干燥的双唇和口腔润湿之后，重新拧紧水杯。
然后拿出终端展开地图，环顾身旁树影的方向，心中估摸着大致方位，很快再次抬起脚步出发。
单纯是因为他需要祂，仅此而已。
孟恬想要知道“人间无敌”这四个字在异兽领域之中的份量，走着想着，又默默在“无敌”之前加上“或许”两字。
自己能够做到什么地步？
在跟张跃峰三人的对练之后，很多被自己有意忽视的问题一直在孟恬的脑海中盘旋不散。
自己应该做到什么地步？
为什么秦城爷爷、彭校长还有杨师哥他们这些熟知部分内情的人都会选择有所隐瞒，讳莫如深。
还有自己的父亲，他的过去又经历了什么？
这些问题孟恬都毫无思绪，没有答案。
既然找不到答案……孟恬的身影在人迹罕至的丛林间快速穿梭着。
——那就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视野豁然开朗，一座用枝干和泥土混搭而成的巨大巢穴群出现在孟恬面前。
第一个目标找到了。
孟恬将终端塞到背包的侧袋，一起放在树根下。
目光在四周地面巡视一圈，最终选中不远处一块人头大小的石头。
走近捡起，掂了掂，重量刚好。
五指抓稳石块的突出部分，身躯侧转略微后仰，脚掌抓地，手臂拉至身后。
肌肉猛然绷紧。
腰身回拧！
下一刻，破风声起。
石块像炮弹一般射出，裹挟着呼啸气流，转瞬间撞入了边缘一座巢穴的漆黑洞口中。
嘭！
兽类的尖声嘶鸣紧随响起。
地面枯枝落叶开始微微颤动。
孟恬悄然隐入树后。
就在这时，一只脸部挂彩的蜘蛛气势汹汹地冲出阳光之下。
灰扑扑的身体约有大象大小，狰狞丑陋的头颅长着一张仿若枯瘦老妪般的脸面，脸上分布着左右各3个猩红单眼，一双粗大螯牙自两侧的黄黑绒毛中伸出，尖端不断往下滴落着暗黄浑浊液体。
6级的人面蛛。
孟恬在心中默念，五指握紧了银灰卡片。
那只人面蛛似乎无法感应到敌人的存在，可头颅上传来的阵痛又在不断地刺激着它的凶残兽性。
于是仰头，口器大张。
可嘶鸣未起。
猩红的蛛眼倒映出半空中耀眼星尘交织而成的茧房。
瞬息破碎。
身裹银甲的孟恬从天而降，裹挟闪烁流光的拳头贯穿了人面蛛的头颅。
红绿体液四溅。
巨大的动能宛如决堤的江河一般，肆意地在人面蛛的大脑中搅动冲撞着。
来不及呜咽一声，人面蛛顷刻沉闷倒地。
一只。孟恬甩甩拳头，正欲远去故技重施。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入耳中，便看到旁边的一座巢穴洞口中探出了一个丑陋的头颅。
还不止如此。
第二座巢穴，第三座巢穴……再到被簇拥在正中、约有三两层楼高的那座巢穴。
一头头人面蛛从巢穴的阴影中走出，不约而同地将孟恬包围在内。
体型相差无多，身上遍布亮黄色纹路的蛛母快速攀爬至巢穴的顶上，7颗蛛眼在阳光下闪烁着玛瑙一般的冰冷光泽，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身陷蛛群中的孟恬。
孟恬也看向那颗长着以假乱真的老妪面孔的头颅，看到了它额头正中刚刚冒尖的第八颗小小蛛眼。
也好。孟恬心神凝聚，道道星河浮现身周，盘旋环绕。
周围的人面蛛本能地察觉到威胁，焦躁不安地退后几步，有序的蛛群被干扰，又在蛛母的嘶吼胁迫下重整旗鼓，不得不向前逼近。
蛛母一声令下，蛛网和毒液顿时铺天盖地地向孟恬甩去。
与此同时，孟恬也动了。
一道银色流光撞破了蛛群封锁。
所有的攻击落在空地，腥臭浑浊的毒液将地面腐蚀得焦黑一片。
在孟恬的眼中，所有人面蛛的动作都像是放慢了数倍，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展露在他的视野中。
咔嚓。
一柄蛛腿被孟恬轻易折断，反握在手中。
星尘的河流汇聚成一道，首尾相接。
孟恬借力跳起，脚下的一座巢穴应声倒塌，尘土飞扬。
从相隔数十米到触手可及，前后不过短短几次呼吸。
星尘的光辉洒落，蛛母想要逃离时已经晚了。
源自灵光乍现的招式此刻被更加熟练地运用而出。
星河脱离孟恬身侧，从空中奔流而至，将蛛母笼罩在内。
那张十足诠释了恐怖谷效应的丑陋面容竟然拟人化地显露出几分惊恐之色。
孟恬手中蛛矛如离弦之箭射出。
噗。
尖端插入蛛眼，像是捅破了一个盛满水的气球。
红白的果冻状胶质爆裂开来。
蛛矛堪堪插入一小截，便余势用尽，碎作一捧齑粉。
蛛母的头颅不受控制地砸入巢穴之中。
枝干断折，大块的硬土隆隆而落。
黑暗中一声凄惨的嘶鸣方起。
扩散的星河将巢穴隔绝。
孟恬身若银光，经由缺口径直砸落巢穴之中，将蛛母头颅踩入阴冷泥土。
尖锐嘶哑的高音戛然而止。
孟恬五指拢拳。
包裹星尘的双拳划开空气，锤落蛛母的头颅之上。
势大力沉，无可匹敌。
紧跟着，拳肉相撞的沉闷声响在巢穴里轰然炸开。
一拳，两拳，三拳。
蛛母吃痛而发狂胡乱挥动着的硕大蛛腿无力垂下，再无动静。
头顶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仍在潺潺涌出暗红鲜血。
第二只。孟恬从异兽身上跳离，环顾四周，昏暗的空间里缠满苍白的蛛网，角落堆着小山高的人类白骨，新旧皆有的猎人纹章随意散落在地面、白骨上，一个个水滴状的茧房密密麻麻地悬吊在空中，内里早不见人形。
孟恬收回目光，沉默地走出巢穴，炽烈的阳光将他身上的阴霾驱逐。
外面空地上围拢的人面蛛群一哄而散。
璀璨的星河收拢已身，孟恬身形暴起，银光化作一柄尖利匕首，在蛛群之中漠然穿插。
沿路的人面蛛兽无不炸散作一团血肉，触之即亡。
此起彼伏的惨烈嘶鸣传出远远，惊起林中成群鸟兽。
孟恬收拳之时，周围已看不到一头活物。
遍地残肢碎体，唯有银色甲装的身影孑然而立，带状星光缓缓盘绕，纤尘未染。
半数以上的人面蛛已经四散逃入丛林中，孟恬没有再追，抬脚走出这片血肉之地。
然后在巢穴群的边界站定，回身，星尘顺从地聚拢在右臂。
一拳砸落地面。
轰隆隆！
大地剧烈震颤，一道漆黑的裂痕自拳下生出，向前蔓延，又不断分裂生长出道道枝干。
巨型的树状裂缝将附近一切都尽数吞噬。
巢穴成片倒塌，沙尘滚滚。
孟恬站在原地，星河蛰伏，任由风沙扑面，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等到飞扬的尘土渐渐停歇，一座土与木构建而成的山包微微隆起。
像是一座巨大的坟。
身上有星尘逸散，殖装解除，孟恬挺直的身影显露在日光下。
默然静立一会。
孟恬转身走回树影下，背起背包，打开终端。
在待办事项上将“人面蛛母”四字勾选。
想了想，另起一行，在括号中打字补充“疑似具备蜂群思维……”。
孟恬将终端收起，仔细辨认一下方向后，重新踏上路途。
赶向下一个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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