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不要抛弃你的系统
“……不是让你轻点扔了吗？”
“我已经放的很轻了，但是它的威力好像不是那么控制的……”
“什么意思？”
“我刚刚才发现，除非在系统面板专门调节，不然轻点扔和重点扔效果是一样的。”
“哎！你们快来！沐温馨醒了！”
沐温馨慢慢睁开眼睛，黑暗随之散去，透过渐渐清晰的视线，看到的是熟悉的天花板。
接着，一个又一个人眼熟的脑袋出现在她的视线中，视线望向她这里。似乎是几人围在她床边，用俯视的角度看着她。
她用胳膊肘支着自己坐起来，感觉这场景有点熟悉——之前她和伊淇淋被严律吹飞、掉进水里被救上来后，就被送到了这里，这里是她在地下基地的房间。
现在又出现了类似的情况，而且同样是拜严律所赐……
沐温馨感觉脑袋晕晕乎乎的，什么都难以思考。好像大脑已经被替换成了硅胶材质，感觉软绵绵的，而且思考能力已经变得极其堪忧。
于晗看沐温馨半天都不说话，担忧道：“不会被砸傻了吧？”
方书凯走过来，说：“不妨出点问题考考她。”
杨夏坐在沐温馨旁边，双手轻轻握住沐温馨的右手，看着她的眼睛：“你还认识我吗？”
沐温馨面无表情，语气平淡：“咦？这是谁？这不是我可爱的杨夏同学吗？”
杨夏脸颊顿时变得绯红，触电般丢开了沐温馨的手，移开了原本与沐温馨对视的视线。
沐温馨再也无法保持原来假装的冷淡表情了，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你问她这种问题，她当然答得出来。”一旁的程韦说，“问个有难度的。沐温馨，刚高考完，你还会背《琵琶行》吗？”
沐温馨短暂地愣了一下，随即开始飞快地搜索记忆：“会。呃呃……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
明明已经高考结束，却还得再温习一遍本以为再也不用关心的内容，这种经历可不是那么令人愉快。
沐温馨嘴里机械地背诵着，很快便感到口干舌燥、难以忍耐。
终于，这篇巨长的必背篇目来到了尾声：“……感我此言良久立，却坐促弦弦转急。凄凄不似向前声，满座重闻皆掩泣。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呼……呼……”
沐温馨背得满脸通红、直喘大气，紧张地看着周围人，生怕哪里出了问题：“行……行了吧？”
程韦看着沐温馨：“坏了……果然傻了啊！”
沐温馨：“啊？”
程韦假装悲痛失望地说：“要是正常的沐温馨，听我让她背这么长的诗，肯定不会真的背，而是狠狠瞪我一眼，骂我无聊的东西，让我滚一边去。”
沐温馨得知自己被耍，脸色顿时变了。她恶狠狠地瞪着程韦，忍无可忍道：“无聊的东西，滚一边去！”
方书凯对缩在最后默不作声的严律说：“来，来来，你过来，好好想想要怎么跟她说！”
“对不起……”严律感觉自己有点倒霉，一天内都道歉两次了。
沐温馨望着他，迟迟没有开口，仿佛真的傻了一样。
“沐温馨？”严律试探道。
“……好吧。”沐温馨终于开口了，说的话却有点奇怪。
迎着其他人不理解的目光，她说：“其实，我刚刚是想很帅气地回答他‘如果道歉有用，要系统干什么’，所以我就准备先绑定系统，和他打一场。然后，我的系统又开始发声了——不要绑定系统。”
“所以呢？你绑定了没有？”方书凯问。
“没，我想起你不是说过，等最需要的时候再绑定吗？”沐温馨说，“通过这个现象，我想说明的是，我原来的废物系统还在。我就是为了试验这件事才被西瓜砸脑袋的，对吧？”
其他人面面相觑。最后程韦说：“其实……我们都已经知道结果了。”
沐温馨又啊了：“啊？”
“你昏迷了之后，虽然你说不了话，但我还是能看到你的系统的。”于晗说，“这就证明问题不是出在西瓜上。”
“但是那个失去了系统的宿主，还是强烈要求我再用西瓜丢他一次，说有可能这样就能重启系统。”严律说。
“结果他被砸了以后，到现在都还没有醒来呢。”
程韦回忆道：“我们把你和他都送走了以后，去了其他系统消失的宿主的房间查看情况。但也没问出什么来。”
“其一是因为他们本人并不知道多少有用信息，其二则是因为，失去系统的宿主们都处于一种像是喝醉酒和帕金森发作加起来的状态，因为失去了依靠而几近崩溃，完全无法正常沟通……”
“最后的原因没找到吗？”沐温馨问。
他看到其他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犹豫不决的眼神。
“可能是找到了。”于晗模棱两可地说，“但还没有完全确认。”
“怎么说？”
“礼堂下面是一处隐秘的研究室。”方书凯说，“研究内容，主要是尝试对系统进行研究，并找到可以对系统进行某种‘触动’的方法。”
沐温馨没听明白：“……触动？怎么个触动法？”
“将系统封闭在某种容器中，或者干扰系统的行为，甚至是剥夺宿主的系统，这些都可以称之为是一种‘触动’。”
方书凯看着沐温馨略显震撼的眼神，最后加上了一句，“当然，都还没有成功。”
“那他们的系统消失了是因为……？”
“原因比较复杂。”方书凯说，“其实，华州国对系统的研究早就开始了。所以在通过观察实验，得出系统的某些数据后，研究人员制造了一些专门用于研究系统的仪器。”
“可能这些仪器所启动的功能，在阴差阳错间经过了我们所不知道的组合，再搭配上礼堂里的某样东西，这才让宿主的系统消失了。”
沐温馨追问：“搭配了什么？”
方书凯顿了顿，看上去也不是很确定：“我们暂时认为是礼堂的音响。”
于晗说：“当时宿主们失控引发大混乱，话筒掉在了礼堂的音响前，音响发生了啸叫。通过监控发现，系统消失的宿主们，全都在啸叫期间靠近过音响。”
沐温馨怀疑道：“音响啸叫就会让系统消失吗？”
“不可能吧？真就这么简单？”
“哪有那么简单。”于晗说，“我后来去捡话筒时也靠近过音响，我怎么就没事？”
“当时楼下的研究所有好几台仪器在运作，应该是它们发出的电信号恰好对音响产生了某种影响。方组长已经让研究员们尝试还原当时仪器的运作方式了。”
“还原出来后呢？”
沐温馨被砸晕后，似乎就变成了一个问题宝宝。
“当然是再尝试一次喽，而且还要尽量找找帮宿主重启系统的方法。”程韦说，“那些丢了系统的宿主，这会儿可都怨声载道、哭爹喊娘的呢……”
“那多久才能还原好啊？”
程韦被她一连串的问题弄得有点不耐烦：“你又没丢系统，你急什么？而且这谁能说得准啊？短则个把小时，长则……”
方书凯拿出手机看消息：“……已经好了。”
……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礼堂内，程韦对沐温馨再三确认。
沐温馨面朝音响，手拿话筒指向音响的方向，如同握着一把长剑对着自己的敌人。
“早在被严律用西瓜砸的时候，我就做好觉悟了。”沐温馨背对程韦和其他人，感觉自己此刻的背影一定很潇洒，“反正我对该不该绑定系统，心里也已经有数了，现在这没用的系统不要也罢。”
“可是……”
“不必多言！”
不等程韦说完，沐温馨就迈着坚定的步伐向音响前进，把话筒抵在了音响上。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甚至连啸叫都没有出现。
“怎么回事？”沐温馨迷惑地转身。
“你刚刚都不让我说完。我刚刚想说的是……”程韦说，“音响还没接通电源呢。”
“啧……那赶快接啊！”沐温馨不耐烦道。
“这可是你说的啊。”
程韦走到接线板前，将它扯得离音响足够远，接着果断按下了开关……
吱——
洪亮又尖锐的高音瞬间在沐温馨面前近距离爆发，好似一支箭，通过耳朵直接击穿了沐温馨的大脑。
“呃啊……”
沐温馨再次有了脑袋被重击后的懵懂感觉。
甚至都没注意到自己连退几步后两腿发软，站都站不稳了。
话筒从沐温馨手中掉落，咕噜噜地滚远，啸叫也随之消失。
“怎么样？”
为了避免自己的系统也一并消失，程韦后背贴墙横着走，绕了一个大圈，才以最远的距离避开音响，回到沐温馨身边。
沐温馨回过神来，气得牙齿咯吱咯吱响：“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把你烤了！烤的外酥里嫩，切成块块撒上孜然！”
“是否绑定“孤独的美食家”系统？”
“不要……”
“不要绑定系统！”
“得，系统还在。”沐温馨耸耸肩。
“我这也能看到。”于晗点头说。
方书凯见状，走到一边，拿出手机给楼下的研究所打电话确认情况。
根据传到沐温馨他们耳朵里的只言片语，看来楼下的仪器确实也一直保持着之前的状态。
严律不知所措地望了周围一会儿：“有没有可能，是沐温馨的系统太特殊，所以这个方法不适用？”
“那怎么办？”沐温馨问。
“我们再让另一个有系统的人上去试试看？”程韦不怎么抱希望地说，“谁去？”
“我去吧。”
谁都没想到会是杨夏站了出来：“我……我一直觉得，自己来这里后其实根本发挥不了什么用处。”
“我想，万一我的系统消失了，到时候我就签个保密协议直接回家吧……”
沐温馨先是一愣，紧接着拼命摇头：“不要这么说！谁说你没用了？你的系统还可以让你快速掌握各种技能对吧？”
“医术、体术、工程技术、情报收集……大千世界可是有很多潜能给你发挥的！众所周知，程韦比你没用多了，他都没有妄自菲薄……”
“踩一捧一有意思？”
程韦小声嘀咕道，只有他自己听得见。
“而且，万一你系统没了，以后你的能力就都没了。你在你高考分数考到的地狱难度模式的大学里，要怎么办？”
“程韦说的也没错，我当时的确是投机取巧……”
杨夏虽然声音有点懦弱，步伐却和彼时的沐温馨一样坚定，“要是真那样的话……就当我是自作自受吧！”
沐温馨无计可施地转头，对其他人拼命做着口型：快点！想点话劝劝她！
于晗摇头表示爱莫能助。
程韦摇头表示想不到该说什么。
严律摇头表示看不懂沐温馨的口型。
直到杨夏带着话筒在音响前触发了啸叫，沐温馨才想起，其实自己可以直接上手把她拽开的……
眼看着这一切已经发生，沐温馨伫立在原地，瞳孔微震，仿佛失去了说话能力。
她用不敢相信的眼神望着杨夏，好像杨夏不是自己放弃了系统，而是刚对某个凶残的敌将使用了后备隐藏能源一样。
沐温馨就一直保持着这个状态。
好一会儿，于晗看不下去了，才走近几步对她说：
“干嘛那个样子？杨夏的系统还在！”
“我已经放的很轻了，但是它的威力好像不是那么控制的……”
“什么意思？”
“我刚刚才发现，除非在系统面板专门调节，不然轻点扔和重点扔效果是一样的。”
“哎！你们快来！沐温馨醒了！”
沐温馨慢慢睁开眼睛，黑暗随之散去，透过渐渐清晰的视线，看到的是熟悉的天花板。
接着，一个又一个人眼熟的脑袋出现在她的视线中，视线望向她这里。似乎是几人围在她床边，用俯视的角度看着她。
她用胳膊肘支着自己坐起来，感觉这场景有点熟悉——之前她和伊淇淋被严律吹飞、掉进水里被救上来后，就被送到了这里，这里是她在地下基地的房间。
现在又出现了类似的情况，而且同样是拜严律所赐……
沐温馨感觉脑袋晕晕乎乎的，什么都难以思考。好像大脑已经被替换成了硅胶材质，感觉软绵绵的，而且思考能力已经变得极其堪忧。
于晗看沐温馨半天都不说话，担忧道：“不会被砸傻了吧？”
方书凯走过来，说：“不妨出点问题考考她。”
杨夏坐在沐温馨旁边，双手轻轻握住沐温馨的右手，看着她的眼睛：“你还认识我吗？”
沐温馨面无表情，语气平淡：“咦？这是谁？这不是我可爱的杨夏同学吗？”
杨夏脸颊顿时变得绯红，触电般丢开了沐温馨的手，移开了原本与沐温馨对视的视线。
沐温馨再也无法保持原来假装的冷淡表情了，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你问她这种问题，她当然答得出来。”一旁的程韦说，“问个有难度的。沐温馨，刚高考完，你还会背《琵琶行》吗？”
沐温馨短暂地愣了一下，随即开始飞快地搜索记忆：“会。呃呃……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
明明已经高考结束，却还得再温习一遍本以为再也不用关心的内容，这种经历可不是那么令人愉快。
沐温馨嘴里机械地背诵着，很快便感到口干舌燥、难以忍耐。
终于，这篇巨长的必背篇目来到了尾声：“……感我此言良久立，却坐促弦弦转急。凄凄不似向前声，满座重闻皆掩泣。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呼……呼……”
沐温馨背得满脸通红、直喘大气，紧张地看着周围人，生怕哪里出了问题：“行……行了吧？”
程韦看着沐温馨：“坏了……果然傻了啊！”
沐温馨：“啊？”
程韦假装悲痛失望地说：“要是正常的沐温馨，听我让她背这么长的诗，肯定不会真的背，而是狠狠瞪我一眼，骂我无聊的东西，让我滚一边去。”
沐温馨得知自己被耍，脸色顿时变了。她恶狠狠地瞪着程韦，忍无可忍道：“无聊的东西，滚一边去！”
方书凯对缩在最后默不作声的严律说：“来，来来，你过来，好好想想要怎么跟她说！”
“对不起……”严律感觉自己有点倒霉，一天内都道歉两次了。
沐温馨望着他，迟迟没有开口，仿佛真的傻了一样。
“沐温馨？”严律试探道。
“……好吧。”沐温馨终于开口了，说的话却有点奇怪。
迎着其他人不理解的目光，她说：“其实，我刚刚是想很帅气地回答他‘如果道歉有用，要系统干什么’，所以我就准备先绑定系统，和他打一场。然后，我的系统又开始发声了——不要绑定系统。”
“所以呢？你绑定了没有？”方书凯问。
“没，我想起你不是说过，等最需要的时候再绑定吗？”沐温馨说，“通过这个现象，我想说明的是，我原来的废物系统还在。我就是为了试验这件事才被西瓜砸脑袋的，对吧？”
其他人面面相觑。最后程韦说：“其实……我们都已经知道结果了。”
沐温馨又啊了：“啊？”
“你昏迷了之后，虽然你说不了话，但我还是能看到你的系统的。”于晗说，“这就证明问题不是出在西瓜上。”
“但是那个失去了系统的宿主，还是强烈要求我再用西瓜丢他一次，说有可能这样就能重启系统。”严律说。
“结果他被砸了以后，到现在都还没有醒来呢。”
程韦回忆道：“我们把你和他都送走了以后，去了其他系统消失的宿主的房间查看情况。但也没问出什么来。”
“其一是因为他们本人并不知道多少有用信息，其二则是因为，失去系统的宿主们都处于一种像是喝醉酒和帕金森发作加起来的状态，因为失去了依靠而几近崩溃，完全无法正常沟通……”
“最后的原因没找到吗？”沐温馨问。
他看到其他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犹豫不决的眼神。
“可能是找到了。”于晗模棱两可地说，“但还没有完全确认。”
“怎么说？”
“礼堂下面是一处隐秘的研究室。”方书凯说，“研究内容，主要是尝试对系统进行研究，并找到可以对系统进行某种‘触动’的方法。”
沐温馨没听明白：“……触动？怎么个触动法？”
“将系统封闭在某种容器中，或者干扰系统的行为，甚至是剥夺宿主的系统，这些都可以称之为是一种‘触动’。”
方书凯看着沐温馨略显震撼的眼神，最后加上了一句，“当然，都还没有成功。”
“那他们的系统消失了是因为……？”
“原因比较复杂。”方书凯说，“其实，华州国对系统的研究早就开始了。所以在通过观察实验，得出系统的某些数据后，研究人员制造了一些专门用于研究系统的仪器。”
“可能这些仪器所启动的功能，在阴差阳错间经过了我们所不知道的组合，再搭配上礼堂里的某样东西，这才让宿主的系统消失了。”
沐温馨追问：“搭配了什么？”
方书凯顿了顿，看上去也不是很确定：“我们暂时认为是礼堂的音响。”
于晗说：“当时宿主们失控引发大混乱，话筒掉在了礼堂的音响前，音响发生了啸叫。通过监控发现，系统消失的宿主们，全都在啸叫期间靠近过音响。”
沐温馨怀疑道：“音响啸叫就会让系统消失吗？”
“不可能吧？真就这么简单？”
“哪有那么简单。”于晗说，“我后来去捡话筒时也靠近过音响，我怎么就没事？”
“当时楼下的研究所有好几台仪器在运作，应该是它们发出的电信号恰好对音响产生了某种影响。方组长已经让研究员们尝试还原当时仪器的运作方式了。”
“还原出来后呢？”
沐温馨被砸晕后，似乎就变成了一个问题宝宝。
“当然是再尝试一次喽，而且还要尽量找找帮宿主重启系统的方法。”程韦说，“那些丢了系统的宿主，这会儿可都怨声载道、哭爹喊娘的呢……”
“那多久才能还原好啊？”
程韦被她一连串的问题弄得有点不耐烦：“你又没丢系统，你急什么？而且这谁能说得准啊？短则个把小时，长则……”
方书凯拿出手机看消息：“……已经好了。”
……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礼堂内，程韦对沐温馨再三确认。
沐温馨面朝音响，手拿话筒指向音响的方向，如同握着一把长剑对着自己的敌人。
“早在被严律用西瓜砸的时候，我就做好觉悟了。”沐温馨背对程韦和其他人，感觉自己此刻的背影一定很潇洒，“反正我对该不该绑定系统，心里也已经有数了，现在这没用的系统不要也罢。”
“可是……”
“不必多言！”
不等程韦说完，沐温馨就迈着坚定的步伐向音响前进，把话筒抵在了音响上。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甚至连啸叫都没有出现。
“怎么回事？”沐温馨迷惑地转身。
“你刚刚都不让我说完。我刚刚想说的是……”程韦说，“音响还没接通电源呢。”
“啧……那赶快接啊！”沐温馨不耐烦道。
“这可是你说的啊。”
程韦走到接线板前，将它扯得离音响足够远，接着果断按下了开关……
吱——
洪亮又尖锐的高音瞬间在沐温馨面前近距离爆发，好似一支箭，通过耳朵直接击穿了沐温馨的大脑。
“呃啊……”
沐温馨再次有了脑袋被重击后的懵懂感觉。
甚至都没注意到自己连退几步后两腿发软，站都站不稳了。
话筒从沐温馨手中掉落，咕噜噜地滚远，啸叫也随之消失。
“怎么样？”
为了避免自己的系统也一并消失，程韦后背贴墙横着走，绕了一个大圈，才以最远的距离避开音响，回到沐温馨身边。
沐温馨回过神来，气得牙齿咯吱咯吱响：“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把你烤了！烤的外酥里嫩，切成块块撒上孜然！”
“是否绑定“孤独的美食家”系统？”
“不要……”
“不要绑定系统！”
“得，系统还在。”沐温馨耸耸肩。
“我这也能看到。”于晗点头说。
方书凯见状，走到一边，拿出手机给楼下的研究所打电话确认情况。
根据传到沐温馨他们耳朵里的只言片语，看来楼下的仪器确实也一直保持着之前的状态。
严律不知所措地望了周围一会儿：“有没有可能，是沐温馨的系统太特殊，所以这个方法不适用？”
“那怎么办？”沐温馨问。
“我们再让另一个有系统的人上去试试看？”程韦不怎么抱希望地说，“谁去？”
“我去吧。”
谁都没想到会是杨夏站了出来：“我……我一直觉得，自己来这里后其实根本发挥不了什么用处。”
“我想，万一我的系统消失了，到时候我就签个保密协议直接回家吧……”
沐温馨先是一愣，紧接着拼命摇头：“不要这么说！谁说你没用了？你的系统还可以让你快速掌握各种技能对吧？”
“医术、体术、工程技术、情报收集……大千世界可是有很多潜能给你发挥的！众所周知，程韦比你没用多了，他都没有妄自菲薄……”
“踩一捧一有意思？”
程韦小声嘀咕道，只有他自己听得见。
“而且，万一你系统没了，以后你的能力就都没了。你在你高考分数考到的地狱难度模式的大学里，要怎么办？”
“程韦说的也没错，我当时的确是投机取巧……”
杨夏虽然声音有点懦弱，步伐却和彼时的沐温馨一样坚定，“要是真那样的话……就当我是自作自受吧！”
沐温馨无计可施地转头，对其他人拼命做着口型：快点！想点话劝劝她！
于晗摇头表示爱莫能助。
程韦摇头表示想不到该说什么。
严律摇头表示看不懂沐温馨的口型。
直到杨夏带着话筒在音响前触发了啸叫，沐温馨才想起，其实自己可以直接上手把她拽开的……
眼看着这一切已经发生，沐温馨伫立在原地，瞳孔微震，仿佛失去了说话能力。
她用不敢相信的眼神望着杨夏，好像杨夏不是自己放弃了系统，而是刚对某个凶残的敌将使用了后备隐藏能源一样。
沐温馨就一直保持着这个状态。
好一会儿，于晗看不下去了，才走近几步对她说：
“干嘛那个样子？杨夏的系统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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