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不要欺负大黄狗
“……用通俗的语言来说,假设沐温馨会被众系统如此看重,是因为她有某种别人没有或很少的东西,我给它命名为‘因果素’……”
“你这是通俗的语言吗?”沐温馨打着哈欠问。
她感觉于晗所说的东西比自己练过的某些地理简答题还要抽象。
“我已经尽量通俗了。”于晗为难地说,“因为我不知道沐温馨多出来的东西,也就是因果素的本质究竟是什么。力量、气运、物质、甚至某种专有气场,什么都有可能。”
“总之就是两点:沐温馨身上因果素的存在,导致了系统如今重点关注沐温馨。并且因果素还能被吸收起来,存储到别的物体里。”
“你是怎么知道的?”程韦问。
“我刚刚和杨夏把沐温馨带回礼堂,给她又做了一些试验……”
“为什么不叫上我们?”严律问。
“你们两个在玩手机,我当时没叫得动你们。”于晗对严律和程韦说。
“总之,方组长让楼下重新保持仪器运作状态后,我们让沐温馨站在音响前再次触发啸叫,同时手里拿着其他的东西。这个东西和话筒相比,距离要更靠近音响。监控显示,沐温馨拿粽子时就是这样的情况。”
“结果如何?”程韦紧张地追问。
于晗:“沐温馨身上的因果素,可以通过这样的……怎么说呢?通过这样的‘仪式’,分到其他的物品上,让该物品被任意系统重点关注。”
“宿主拿到物品,就能得到与‘接触沐温馨’几乎一样富足的奖励。反过来,也能把原本属于沐温馨的因果素,全从物品上剥离而归还给她。”
“但无论我们怎么试,沐温馨身上的因果素都不会被榨干……不,甚至一点都不会少。从头到尾,系统对沐温馨的任务奖励和重视程度,都还是和原来一样。”
他喝了点水润润嗓子,又说:“我把沐温馨给其他物品分发因果素的行为,称之为‘感染’。”
沐温馨接着说:“所以我以后让你们的系统发放奖励,可以不用那么奇怪的方式了,直接感染别的物品交给你们就行。”
“仪器和音响比较难搬走,那每次感染物品都要回来大礼堂吗?”程韦问。
“方组长让研究人员等比缩小了研究室仪器和礼堂音响的组合,重新做一个感染装置。
“虽然没有完全清楚感染的原理,但依葫芦画瓢仿照一下也不是什么难事。到时候还要看看,缩小的装置究竟能不能帮沐温馨‘感染’……”
沐温馨听了这话,脑子里想象的“装置”虽然和上下两个大房间加起来的体积相比大大缩小了,但也该和一台旧版的台式电脑差不多大。
当方书凯把一根弹力发绳交给她的时候,她看着发绳上两个直径约三厘米的装饰小球,差点以为对方是在和她开玩笑。
“就这么小?”沐温馨难以置信地问道。
“嗯。实际上要用的部分不多,放进这两个球里是够了的。”方书凯说,“音响对应的部分,它发出的是振幅十分微小的超声波,一般不会有什么危险。你先试一下,不行我们再调整。”
为了试验,沐温馨一个电话叫来了自己的怨种兄弟程韦,按方书凯的指示正确操作,用发绳当着程韦的面感染了角落的一个垃圾桶。
然后程韦就两眼放光地扑了上去,尽情享受着垃圾桶给自己的奖励(是说碰到垃圾桶、系统因此给程韦发放的奖励,而不是说垃圾桶里的东西就是奖励)。
程韦的行动也侧面反映了一个现象:沐温馨用发绳感染物体时,发绳和上面的圆球装置是不会被感染的。
程韦根本就不关心发绳,他忙着和垃圾桶亲密接触呢。
看他那架势,看起来恨不得能直接钻进垃圾桶里才痛快。
“试验成功……”
沐温馨感到很满意。因为一直以来她的系统几乎就没做过什么贡献,和其他可以充当“金手指”的系统相比差远了。而她本人更是被系统宿主全天候“追缉”。
现在好不容易把一项大麻烦转变成了自己的“金手指”,岂有不开心的道理?
沐温馨从地下区域离开了,准备到基地地面上的部分到处走走。她手里把玩着发绳,抛上去又接住。
可能是太高兴了以至于忽略了常识问题,她上来在地表转了半天,才想起端午节不是需要赏月的日子,中秋节才是。
“呜……汪汪!汪汪汪汪!”
正当她准备打道回府时,突然被一串叫声吓了一跳。转头一看,一条大黄狗,学名中华田园犬,正对她凶恶地狂吠。
沐温馨和这条大黄狗都处在地表上的基地范围内,基地围墙和巡逻的军队还在较远的地方。
“呦呵?”
沐温馨对大黄狗微微俯身,喉咙里发出呜噜呜噜的声音,随后两眼一瞪:“汪汪汪!汪汪!”
她模仿的声音和真的狗相比,竟然出奇地相像。大黄狗听了,一条腿顿时下意识后撤了一步。
它再次对沐温馨狂吠,然而这叫声与之前相比,多了几分迟疑和不确定。
沐温馨手里攥紧了发绳。她刚准备以更大更凶狠的声音嚇退大黄狗,突然看见了一旁宿主住宿的公寓楼,又看了看大黄狗。
顿时,就好像一个粘稠的气泡从她那一肚子的坏水中咕嘟一声冒了出来。针对这条大黄狗,她突然有了一个形式上十分精彩、但道德层面上比较遗憾的馊主意。
“桀桀桀桀……”
“汪汪!”大黄狗显然还不知道面前这个表情阴险的女人心里在盘算着什么,见她留在原地不离开,又警告般叫了两声。
沐温馨解开发绳,如同解开了某种封印,脸上挂着坏笑让头发散开。
她先将发绳蓝球上一个小孔对着自己,摁住黄球上面的黑色圆环,然后把目光瞥向了大黄狗……
她朝大黄狗走了几步,大黄狗一边发出警告的声音一边后退。沐温馨后退几步,大黄狗就立刻追上几乎相等的距离。
不知道的旁观者看来,可能还会以为这俩家伙正一起跳着某种诡异的舞步。
眼看着这样无法接近,沐温馨一个深呼吸,瞳孔迅速化为猫一般的蛇瞳。
猫化后,她纵身一跃,闪现一般出现在了大黄狗的身后。
“呜哇!”(大黄狗叫的,不是沐温馨)
大黄狗一个激灵,浑身毛都要竖起来了。它转头对着沐温馨发出一连串又威猛又恐惧的嚎叫。
可是沐温馨只是拿发绳的蓝球的小孔对准大黄狗,摁了一下白色圆环。
做完这一切,她就远远跳开了。
好似会轻功一样,轻盈的身体一跳就是老远。
如果不出意外,这条不幸的大黄狗,将会和她沐温馨一样,变成一块令无数宿主趋之若鹜的“香馍馍”……
她拿出手机,一边跳回地下入口一边分别给别人打电话:“喂,是杨夏喵?呃……我说的是,是杨夏吗……”
“喂,于晗,我跟你说个事,你马上也顺便告诉一下程韦。他电话打不通,估计还在抱垃圾桶呢……”
“喂,严律,告诉你啊,马上会有一个超有意思的事情……”
……
沐温馨房间的浴室内氤氲弥漫,空气中充斥着沐浴露的香味。
将头发紧紧扎成球状的沐温馨,手拿花洒,正在用喷出的水流冲洗掉身上打成泡沫的沐浴露。嘴里用日语轻轻哼着激昂的小曲:
“……不要哭泣啊,我的爱恋之心,眼泪和你并不相配,走吧,只是向前……”
她的手机响了。
“喂?”她隔着防水袋拿过手机,“是我……什么?已经开始了?在哪,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沐温馨兴奋得就像当年想到验金王冠方法的阿基米德,同他老人家一样连衣服都来不及穿。
但她也明白就这样跑出去那也太不像话了,所以随手扯了一条浴巾裹在身上,用夹子夹好。
“哪边呐?哪边呐?”她通过电话里的指示赶到小伙伴们身边时,头发上还冒着水汽,“宿主们呢?”
“喏,你看啊……”
顺着于晗指的方向看去,沐温馨发现自己来的地方是监控室,前方挂着几十台显示屏,放着基地各处的实时监控画面。
而其中有一片区域内的显示屏,显示的是是地表上的画面——
一批批宿主奔跑着、跳跃着、飞翔着,打了鸡血似的从公寓楼里涌出来,脸上都挂着亢奋的表情。简直像是一群准备去近距离接触偶像的狂热粉丝。
但是他们的目标可不是什么偶像,而是定居在基地上方的那只无辜的大黄狗。
如此多的狂野人类直朝这里冲来,大黄狗这辈子哪里见过这般架势,黑溜溜的眼珠子都要瞪出眼眶了。
如果说大黄狗之前与沐温馨对峙还能挽回尊严般地吼上两句,此刻便只剩下夹着尾巴拼命逃窜的资格了。
虽然说不出话,但从它左躲右闪的动作里,可以明显看出遭受飞来横祸的委屈与绝望。
可是无论它如何逃跑,在宿主们面前也是插翅难飞。因为宿主们当中真的有长出翅膀飞起来的家伙,甚至有着天使羽翼和恶魔肉翼在内的多种类型。
除此以外,还包括但不限于飞剑、真气马、悬浮滑板、摩托车等各种工具供他们追捕时使用。
没过多久,可怜的大黄狗就被第一个宿主追上了。
宿主抱着大黄狗,应该是在同一时间收到了系统源源不断的奖励,能看出他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他紧紧地与大黄狗贴在一起,难以割舍。仿佛他们不是素昧平生的一人一狗,而是一对久别重逢的热恋情侣,世间再也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分开。
然而他们没依偎多久就分开了,因为大黄狗被别的宿主一把抢去了。
领取奖励中断让原先那个宿主很恼火,刚要发作,就发现自己被第三个宿主同一时间套进了一个大布袋里——第三个宿主想套大黄狗,但一不小心套歪了。
宿主们成群结队地追着大黄狗,颇有种在球场上争夺球权的架势。
监控外的沐温馨看着全程,和小伙伴们笑得浑身瘫软,身上的浴巾都差点掉了下来。
“你们在干嘛?!”
“停!停!”
激烈的大黄狗争夺战一直持续到了天亮,这才在方书凯和军队的强制介入下告一段落。
宿主们眼看着大黄狗被方书凯牵走,依依不舍地在广播的号令声中回到了公寓楼。
整件事情下来,宿主们很高兴,因为他们或多或少都因为逮住了大黄狗,而得到了系统发放的隆重奖励。
沐温馨等人也很高兴,因为他们用监控看到了这么一场妙趣横生的大赛直播。
唯一不怎么高兴的,恐怕就是大黄狗了。
它被方书凯牵到沐温馨面前时,双眼还残留着恐惧的余韵,耳朵和尾巴有气无力地耸拉下来。
“对不起……”沐温馨用头绳解除了大黄狗的感染后,象征性地说。
但是从她难以绷住不笑的表情来看,她的道歉远不如当初严律对程韦的那般诚恳。
“你这是通俗的语言吗?”沐温馨打着哈欠问。
她感觉于晗所说的东西比自己练过的某些地理简答题还要抽象。
“我已经尽量通俗了。”于晗为难地说,“因为我不知道沐温馨多出来的东西,也就是因果素的本质究竟是什么。力量、气运、物质、甚至某种专有气场,什么都有可能。”
“总之就是两点:沐温馨身上因果素的存在,导致了系统如今重点关注沐温馨。并且因果素还能被吸收起来,存储到别的物体里。”
“你是怎么知道的?”程韦问。
“我刚刚和杨夏把沐温馨带回礼堂,给她又做了一些试验……”
“为什么不叫上我们?”严律问。
“你们两个在玩手机,我当时没叫得动你们。”于晗对严律和程韦说。
“总之,方组长让楼下重新保持仪器运作状态后,我们让沐温馨站在音响前再次触发啸叫,同时手里拿着其他的东西。这个东西和话筒相比,距离要更靠近音响。监控显示,沐温馨拿粽子时就是这样的情况。”
“结果如何?”程韦紧张地追问。
于晗:“沐温馨身上的因果素,可以通过这样的……怎么说呢?通过这样的‘仪式’,分到其他的物品上,让该物品被任意系统重点关注。”
“宿主拿到物品,就能得到与‘接触沐温馨’几乎一样富足的奖励。反过来,也能把原本属于沐温馨的因果素,全从物品上剥离而归还给她。”
“但无论我们怎么试,沐温馨身上的因果素都不会被榨干……不,甚至一点都不会少。从头到尾,系统对沐温馨的任务奖励和重视程度,都还是和原来一样。”
他喝了点水润润嗓子,又说:“我把沐温馨给其他物品分发因果素的行为,称之为‘感染’。”
沐温馨接着说:“所以我以后让你们的系统发放奖励,可以不用那么奇怪的方式了,直接感染别的物品交给你们就行。”
“仪器和音响比较难搬走,那每次感染物品都要回来大礼堂吗?”程韦问。
“方组长让研究人员等比缩小了研究室仪器和礼堂音响的组合,重新做一个感染装置。
“虽然没有完全清楚感染的原理,但依葫芦画瓢仿照一下也不是什么难事。到时候还要看看,缩小的装置究竟能不能帮沐温馨‘感染’……”
沐温馨听了这话,脑子里想象的“装置”虽然和上下两个大房间加起来的体积相比大大缩小了,但也该和一台旧版的台式电脑差不多大。
当方书凯把一根弹力发绳交给她的时候,她看着发绳上两个直径约三厘米的装饰小球,差点以为对方是在和她开玩笑。
“就这么小?”沐温馨难以置信地问道。
“嗯。实际上要用的部分不多,放进这两个球里是够了的。”方书凯说,“音响对应的部分,它发出的是振幅十分微小的超声波,一般不会有什么危险。你先试一下,不行我们再调整。”
为了试验,沐温馨一个电话叫来了自己的怨种兄弟程韦,按方书凯的指示正确操作,用发绳当着程韦的面感染了角落的一个垃圾桶。
然后程韦就两眼放光地扑了上去,尽情享受着垃圾桶给自己的奖励(是说碰到垃圾桶、系统因此给程韦发放的奖励,而不是说垃圾桶里的东西就是奖励)。
程韦的行动也侧面反映了一个现象:沐温馨用发绳感染物体时,发绳和上面的圆球装置是不会被感染的。
程韦根本就不关心发绳,他忙着和垃圾桶亲密接触呢。
看他那架势,看起来恨不得能直接钻进垃圾桶里才痛快。
“试验成功……”
沐温馨感到很满意。因为一直以来她的系统几乎就没做过什么贡献,和其他可以充当“金手指”的系统相比差远了。而她本人更是被系统宿主全天候“追缉”。
现在好不容易把一项大麻烦转变成了自己的“金手指”,岂有不开心的道理?
沐温馨从地下区域离开了,准备到基地地面上的部分到处走走。她手里把玩着发绳,抛上去又接住。
可能是太高兴了以至于忽略了常识问题,她上来在地表转了半天,才想起端午节不是需要赏月的日子,中秋节才是。
“呜……汪汪!汪汪汪汪!”
正当她准备打道回府时,突然被一串叫声吓了一跳。转头一看,一条大黄狗,学名中华田园犬,正对她凶恶地狂吠。
沐温馨和这条大黄狗都处在地表上的基地范围内,基地围墙和巡逻的军队还在较远的地方。
“呦呵?”
沐温馨对大黄狗微微俯身,喉咙里发出呜噜呜噜的声音,随后两眼一瞪:“汪汪汪!汪汪!”
她模仿的声音和真的狗相比,竟然出奇地相像。大黄狗听了,一条腿顿时下意识后撤了一步。
它再次对沐温馨狂吠,然而这叫声与之前相比,多了几分迟疑和不确定。
沐温馨手里攥紧了发绳。她刚准备以更大更凶狠的声音嚇退大黄狗,突然看见了一旁宿主住宿的公寓楼,又看了看大黄狗。
顿时,就好像一个粘稠的气泡从她那一肚子的坏水中咕嘟一声冒了出来。针对这条大黄狗,她突然有了一个形式上十分精彩、但道德层面上比较遗憾的馊主意。
“桀桀桀桀……”
“汪汪!”大黄狗显然还不知道面前这个表情阴险的女人心里在盘算着什么,见她留在原地不离开,又警告般叫了两声。
沐温馨解开发绳,如同解开了某种封印,脸上挂着坏笑让头发散开。
她先将发绳蓝球上一个小孔对着自己,摁住黄球上面的黑色圆环,然后把目光瞥向了大黄狗……
她朝大黄狗走了几步,大黄狗一边发出警告的声音一边后退。沐温馨后退几步,大黄狗就立刻追上几乎相等的距离。
不知道的旁观者看来,可能还会以为这俩家伙正一起跳着某种诡异的舞步。
眼看着这样无法接近,沐温馨一个深呼吸,瞳孔迅速化为猫一般的蛇瞳。
猫化后,她纵身一跃,闪现一般出现在了大黄狗的身后。
“呜哇!”(大黄狗叫的,不是沐温馨)
大黄狗一个激灵,浑身毛都要竖起来了。它转头对着沐温馨发出一连串又威猛又恐惧的嚎叫。
可是沐温馨只是拿发绳的蓝球的小孔对准大黄狗,摁了一下白色圆环。
做完这一切,她就远远跳开了。
好似会轻功一样,轻盈的身体一跳就是老远。
如果不出意外,这条不幸的大黄狗,将会和她沐温馨一样,变成一块令无数宿主趋之若鹜的“香馍馍”……
她拿出手机,一边跳回地下入口一边分别给别人打电话:“喂,是杨夏喵?呃……我说的是,是杨夏吗……”
“喂,于晗,我跟你说个事,你马上也顺便告诉一下程韦。他电话打不通,估计还在抱垃圾桶呢……”
“喂,严律,告诉你啊,马上会有一个超有意思的事情……”
……
沐温馨房间的浴室内氤氲弥漫,空气中充斥着沐浴露的香味。
将头发紧紧扎成球状的沐温馨,手拿花洒,正在用喷出的水流冲洗掉身上打成泡沫的沐浴露。嘴里用日语轻轻哼着激昂的小曲:
“……不要哭泣啊,我的爱恋之心,眼泪和你并不相配,走吧,只是向前……”
她的手机响了。
“喂?”她隔着防水袋拿过手机,“是我……什么?已经开始了?在哪,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沐温馨兴奋得就像当年想到验金王冠方法的阿基米德,同他老人家一样连衣服都来不及穿。
但她也明白就这样跑出去那也太不像话了,所以随手扯了一条浴巾裹在身上,用夹子夹好。
“哪边呐?哪边呐?”她通过电话里的指示赶到小伙伴们身边时,头发上还冒着水汽,“宿主们呢?”
“喏,你看啊……”
顺着于晗指的方向看去,沐温馨发现自己来的地方是监控室,前方挂着几十台显示屏,放着基地各处的实时监控画面。
而其中有一片区域内的显示屏,显示的是是地表上的画面——
一批批宿主奔跑着、跳跃着、飞翔着,打了鸡血似的从公寓楼里涌出来,脸上都挂着亢奋的表情。简直像是一群准备去近距离接触偶像的狂热粉丝。
但是他们的目标可不是什么偶像,而是定居在基地上方的那只无辜的大黄狗。
如此多的狂野人类直朝这里冲来,大黄狗这辈子哪里见过这般架势,黑溜溜的眼珠子都要瞪出眼眶了。
如果说大黄狗之前与沐温馨对峙还能挽回尊严般地吼上两句,此刻便只剩下夹着尾巴拼命逃窜的资格了。
虽然说不出话,但从它左躲右闪的动作里,可以明显看出遭受飞来横祸的委屈与绝望。
可是无论它如何逃跑,在宿主们面前也是插翅难飞。因为宿主们当中真的有长出翅膀飞起来的家伙,甚至有着天使羽翼和恶魔肉翼在内的多种类型。
除此以外,还包括但不限于飞剑、真气马、悬浮滑板、摩托车等各种工具供他们追捕时使用。
没过多久,可怜的大黄狗就被第一个宿主追上了。
宿主抱着大黄狗,应该是在同一时间收到了系统源源不断的奖励,能看出他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他紧紧地与大黄狗贴在一起,难以割舍。仿佛他们不是素昧平生的一人一狗,而是一对久别重逢的热恋情侣,世间再也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分开。
然而他们没依偎多久就分开了,因为大黄狗被别的宿主一把抢去了。
领取奖励中断让原先那个宿主很恼火,刚要发作,就发现自己被第三个宿主同一时间套进了一个大布袋里——第三个宿主想套大黄狗,但一不小心套歪了。
宿主们成群结队地追着大黄狗,颇有种在球场上争夺球权的架势。
监控外的沐温馨看着全程,和小伙伴们笑得浑身瘫软,身上的浴巾都差点掉了下来。
“你们在干嘛?!”
“停!停!”
激烈的大黄狗争夺战一直持续到了天亮,这才在方书凯和军队的强制介入下告一段落。
宿主们眼看着大黄狗被方书凯牵走,依依不舍地在广播的号令声中回到了公寓楼。
整件事情下来,宿主们很高兴,因为他们或多或少都因为逮住了大黄狗,而得到了系统发放的隆重奖励。
沐温馨等人也很高兴,因为他们用监控看到了这么一场妙趣横生的大赛直播。
唯一不怎么高兴的,恐怕就是大黄狗了。
它被方书凯牵到沐温馨面前时,双眼还残留着恐惧的余韵,耳朵和尾巴有气无力地耸拉下来。
“对不起……”沐温馨用头绳解除了大黄狗的感染后,象征性地说。
但是从她难以绷住不笑的表情来看,她的道歉远不如当初严律对程韦的那般诚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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