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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决斗恶人

    奴友们围坐在一起,想听听硕岩怎么说。

    “我修过石城,与这面墙差不多的量,按期肯定完不成,唉……”一个年纪大点儿的奴隶叹了口气。

    “最后还得被砍。”硕碣站起来,去还碗,显得很失落。

    “不如……跑吧。”有个年轻奴隶说道。

    “守卫是王城禁军,逃跑很难。要被发现,他们有权就地击毙,都不用奏请。同主的,还要被牵连。”大家不由自主的,看着远处木架上,吊着的骷髅,那就是逃跑被抓的下场。

    干也不行,跑也不成。

    奴友们不知所措,围坐一起,低头不语。

    身材魁梧的硕岩,天生让人有安全感。在老实的奴友里,也算是主心骨。他沉默了一会,见叶双恒若有所思,便问他意见。

    “双恒,知道你有学问,又是皇家奴隶,咋想的?”

    “有这个,能跑哪儿去?”叶双恒指了指脸,奴隶的刺青,非常显眼。

    硕岩点头,顿时明白了:“双恒说得对,即便跑掉,早晚还得被抓,私藏奴隶是重罪,谁也不会收留咱。”

    “逃跑别想了,出了采石场,四周都是平原,禁军骑着马追,谁也逃不远。”硕矶喝了一口水,他相对更爱动脑。

    “你们都放心,这工程不会逾期的。”叶双恒知道,着急没有用,不能硬来,得想别的办法。

    有经验的奴友,却只相信自己的经验。

    硕岩双手握在胸前说:“要相信预言,奴隶救世主已经降临,我们都会被拯救。”

    “相信预言?”几个奴隶反问,“这预言,都两百年了。”

    奴隶们不语,都黯然散去。

    这时,有人举着火把,朝这边走来。

    “谁伤了……谁伤了?”听声音,是个年轻女子,语气轻柔,音量恰到好处,既要让人听到,又不会吵醒睡觉的人。

    “谁?”硕岩站起来问道。

    “是我,来上药。”

    叶双恒感觉,这就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就如同暗夜中的月光,照进人的心田。

    硕岩招手:“这有。”

    火把照来,只见一男一女,寻声来到坑边。

    硕岩见到来者,高兴的拍手说:“这下有救了,是林玉菁妹子。”

    借着火把的亮,叶双恒看到,叫林玉菁的妹子,容貌果然如同其声,一样清秀柔美。她挎着一个桃木箱,像一个女士挎包。那是叶双恒有生以来,见过的最美的女包。

    守卫跟在她身后,拎着桶水。林玉菁先给二人清洗伤口,再上药、包扎。旁边的男子,一直拿着火把照亮。

    “哥,拿针来,我给他缝两针。”

    “勤知哥,给我。”硕岩接过林勤知的火把,让他从药箱里,拿出针。

    林玉菁、林勤知,是亲兄妹,是总造办林妙山的一双儿女。与父亲一样,林玉菁心地善良,常为奴隶们治伤看病,据说她救过很多奴隶的命。

    没有人强迫她这样,完全是出自于善心,她把奴隶当人。

    相由心生,叶双恒看她第一眼,就知道她是个善良、贤惠、温柔的女子,谁娶了,谁会幸福一辈子。砍了自己都行,不要让她被砍,如果误了工期,她也会被连累。

    就在叶双恒陶醉其中,细针的刺痛,让他一哆嗦。

    “你忍着点啊。”

    林玉菁的手抚着背,叶双恒顿时不觉的痛了,只有一股暖意,在身上流淌。

    缝了后背,缝前胸。

    看着林玉菁在胸前运针,叶双恒于近处,接着火炬的暖光,欣赏那种甜与柔,善与慈之美。

    被她柔软的手,触碰到时,叶双恒感到一种难得的宁静,仿佛立刻伤愈一般。又如同小船,冲过惊涛,驶入了港湾。

    林玉菁感觉到叶双恒的目光,她红着脸,依然运针走线。

    叶双恒不争气的肚子,大煞风景,咕咕乱叫。

    林玉菁会心一笑,让叶双恒羞得满脸通红。她从木箱里掏出两张饼,递给叶双恒,林勤知递上一瓢水。

    叶双恒也顾不上什么体面,将饼分成几份,与硕岩等人,一番狼吞虎咽。

    背后三针,胸口两针。

    药草香味,与林玉菁的天然体香,沁人心脾,驱散了叶双恒一天的伤痛和疲惫。

    将二人的伤处理妥当,兄妹,留下了几服,对阿孝千叮万嘱用法,特别是其中一副药,有镇静止痛作用,服多了,人会昏睡,次日上工都会有影响。

    见阿孝掌握了用法,林玉菁便去找下一位伤患。叶双恒望着她的背影,突然有些不舍。自己就是个普通奴隶,今天疗伤,明天再遇见,她也未必记得你。对勤知兄妹,更多的是感激。

    次日一早,监工宣布,要派人去伐木区,运木材。

    当守卫叫到硕岩、硕矶等人,叶双恒意识到,硕岩兄弟要离开他了。没有施益和硕岩兄弟,他不但要带着阿孝,完成自己的量,还要完成施益的。

    硕岩走时,拜托同主的奴友,在他们帮助下,叶双恒咬紧牙关,不顾伤痛,与阿孝完成了日役。

    领到破碗,怕什么来什么,刚领到饭,咖喇带人出现,挡住两人。叶双恒护着怀里三个碗,不想被抢。

    叶双恒使眼色,让阿孝快去找大浦。

    咖喇也不废话,上来就一拳,又狠又准的KO了叶双恒。当他从晕厥中睁开眼,不但碗被抢了,阿孝也被抓回,撂倒在地,看来是没见到大浦。

    “搬救兵?给我打!”

    咖喇来了气,让手下的恶奴们围殴,阿孝被打的死去活来,翻着白眼,低血糖又犯了。

    叶双恒被打得连滚带爬,大喊救命,想闹出大动静。几个守卫,朝他们望去,见到是咖喇在动手打人,选择视而不见,转身走开。

    “你不用喊,守卫都打点过。”咖喇站在一旁,双手抱在胸前说道。

    有钱的奴隶主,都会打点守卫和监工,让他们对自己的奴隶,手下留情。在上工时,奴隶不准打架,但下了工,奴隶打架也是常事。

    叶双恒记得曾经看过,有人扔汗巾,可以终止斗殴,情急之中,便解下汗巾,扔到咖喇脚边。在地球的拳击场上,扔白毛巾,就是认输,只要能停止被殴,认输又算得了什么。

    但这里不是地球,曲墨文明,奴隶扔汗巾,意味着发起决斗挑战。

    蓄奴、陪葬、决斗,在叶双恒看来,是羽墨大陆的三大恶习。

    决斗,上至王室,下至奴隶,为尊严而战,很可能其中一方,要付出生命。对羽墨大陆而言,勇敢接受是尊严,胜负是命运,即使失败,也将得到尊重。不接受就是懦夫,会遭到唾弃和嘲笑。

    为显示公平,任何一方,在决斗前,不能给对方造成任何伤害。如果决斗前,影响对方的战斗力,会视为玩赖,即便胜利,也会遭到唾弃。

    咖喇愣了,看着脚下的汗巾,显然是没想到,叶双恒会发出决斗挑战。手下也都楞了,都在看他,如果不接,他就是懦夫,将无颜在奴群中立足。

    犹豫了片刻,咖喇愤怒的捡起汗巾,扔回给叶双恒,那意味着他接受了决斗。

    “小子!你要死,我就成全你,明天决斗见!”咖喇一挥手,手下停止了殴打。叶双恒爬起来,扶起阿孝

    “哥,你要跟他决斗?”阿孝擦掉脸上的血,肿起来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叶双恒这才明白,自己无意中,触发了决斗,面对咖喇自己哪里有胜算。

    不管明天,今天总算先逃过一劫。

    奴隶主和雇主,必须尊重决斗,要提供必要的时间、场地条件,甚至做裁判。奴隶只能跟奴隶决斗,平民则与平民,贵族与贵族,王室宗亲之间,越级决斗,被认为叛乱。

    每级内,都有决斗发起的习俗,奴隶是扔汗巾,他们身无旁物,只有汗巾。其它层级的人,是朝人脚下,扔不同的东西,有武器、帽子等。所以在羽墨大陆,不要随便向人脚下扔东西。

    吃过饭,硕岩的几位奴友,都凑到叶双恒身边。

    守卫来通知,明日一早,将由守卫的将官辛颂作裁判,他们让叶双恒放心,绝对保证公平。

    大浦听说后,赶来告诉叶双恒,决斗是绝对公平的,裁判必须有裁判徽章,决斗前可以提出检查。叶双恒没有听他解释徽章,在他看来,那相当于裁判证书。

    大浦提醒,如果有不公的情况,可以提出来,每人可以带一个助手,佐证决斗的英勇,如果败了,顺便收尸。通过助手商定,用何武器,近战的刀,远战的弓都可,也可以不带武器,徒手肉搏。

    大浦建议选弓,徒手肉搏和刀枪,咖喇的体格优势巨大,弓箭他相对弱,叶双恒或许有机会,而且,弓只能射三箭,如果不死,还能捡回一命。

    选什么,叶双恒都不会,只能听大浦建议。

    大浦和阿孝,为他去领了弓。决斗时间是日出后,地点在不远的皇家猎场外。到决斗地,守卫才会发箭。活下来的,还要回来干活。

    看着叶双恒摆弄,大浦才发现,叶双恒是一点都不会,可以看出来,是没有用过,不知道怎么瞄,甚至开弓都不会。

    大浦短时间的教学,可叶双恒也没法掌握要领。

    “唉!弓要这么握,这样瞄。”大浦叹了口气,明天只能听天由命,也许死了是种解脱。

    施益的烧没全退,还在昏睡。大浦决定留下,要做叶双恒的介证。羽墨人管助手、见证人,叫介证。

    入夜,阿孝服侍施益服药,先安顿他睡下,又为叶双恒端来药,也帮他服下。

    本以为明天决斗,当晚会紧张到失眠,没想到叶双恒倒头便睡着了。

    第二天,叶双恒被踢醒,监督干活,是监工的事,守卫只管看管奴隶,防逃跑和暴动。

    只要不逃跑、不反抗,守卫们就不会对付你。

    奴隶群里,闹哄哄的,想必是今天有决斗,看热闹不嫌事大。

    醒来不见大浦和阿孝,弓也不见了。

    天已大亮,已不像刚日出,奴隶们排队领早粥。

    叶双恒摸着睡得发蒙的脑袋,不知道一会儿怎么去决斗。就在此时,只见一群奴隶,抬着两个担架,一前一后,叫嚷着跑进营地。

    阿孝呜咽着,带着几个奴友,将担架放到到叶双恒面前。

    担架上,是个血人,仔细看那竟然是大浦哥。

    一支箭射在他的右大腿外侧,已被他拔出。一支箭深深插入右胸,血正从伤口处涌出,腰间的汗巾全是血。

    大浦朝叶双恒笑了笑,就问阿孝:“他死了没?”

    阿孝帮他捂住伤口,哭得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