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问答与博弈

    早在车上听胖子鬼哭狼嚎的时候，张墨就想好了说辞。“我本来在家里，突然看到了有一个奇怪的漩涡出现在我家里，随后我就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了那个地宫里。”张墨装出一副认真回忆的模样。“之后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我在里面闲逛的时候碰到了胖子。我救了他一命，他出来之后却翻脸不认人，把我打晕了。”张墨在结尾还不忘给胖子上眼药水。几个士兵面面相觑，牛大校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至于原因，张墨自己心里也清楚。有用的信息太少了。刚才那几句话说了几乎等于没说，如说。但知道归知道，张墨却对这件事一点办法都没有。双方掌握的信息完全不对等，根本没有办法蒙混过关。而且看着旁边的机枪重炮，张墨只感觉应该遵从心的安排，老老实实当鸵鸟。

    牛大校看到张墨似乎在装疯卖傻。刚刚缓和的脸色又是一板。“同志，我需要提醒你，这里是军事管制区，如果你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恐怕会出现我们双方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你现在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张墨挤出来一个难看的笑容，”事实上我发现我的记忆出现了一部分的缺失，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愿意接受调查，以便于尽快的找出真相。“

    ”你在撒谎，牛大校直接拔出了腰间的手枪，抵在了张墨的脑袋上。旁边的士兵也齐刷刷的举起了武器，对准了中间的张墨。“一个失忆的人，怎么可能表现地这么从容？说，你到底是谁。”“我，我只记得我叫张墨，我真的记不起其他东西了。”张墨表面上被吓得瑟瑟发抖，实际心理却是。。。好吧，实际上确实也被吓得不轻，只是比表面好了一些。因为他知道，别看现在牛大校一脸便秘了三天的狂怒表情，其实八成是装的。这帮人明显是胖子叫过来的。如果想杀人，自己早就死了。所以至少在他们对自己还没完全了解的时候，自己还是安全的。虽然之前的接触时，张墨被胖子拿捏的死死的，但其实主要还是因为张墨在老家那边完全不会考虑有人敢当街动手，下意识的疏忽了这个问题。现在面对这种半文明的心理博弈，张墨可不是小白。不就是压力测试么，谁面试的时候没经历过啊。

    但知道归知道，当张墨看到黑洞洞的枪口的时候，心里还是难免产生了浓浓的惊恐。这时胖子看确实榨不出其他情报了，就上来开始打圆场。“行了行了，小张不是坏人，而且检查不是通过了吗？我们先回基地吧，说不定过两天就想起来了。牛大校冷哼了一声，“带走”。完全没提给张墨松绑的事情，刚刚打开的金属笼又被合上了。所有的士兵各自回到车上准备把看起来没有太大危险的张墨带回基地。胖子临上车之前还对张墨挤了挤眼睛，似乎在说，还不赶快谢谢你胖哥帮你求情。但直到他把本来就不大的眼睛都快要挤没了，死鱼一样躺在笼子里的张墨依旧对他跨着个批脸。完全不想搭理这个演红脸的胖子。

    车队由一辆装甲车打头，胖子的皮卡第二，越野车第三，另一辆装甲车第四的顺序一路顺利的开回了基地。直到周围一群士兵把张墨带到了一个类似牢房的金属房间，他的束缚才被解开。押送的士兵只是说句深渊险境的归来人员需要单独的隔离审查，就关门走了。等张墨躺在洁白的单人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的时候，他才真正的安静下来。“现在肯定有人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但好歹是把第一关熬过去了，没有当场领盒饭。这一天可太精彩了。本来就疲惫的张墨心情突然放松，这让他很快就睡了过去。

    基地实验室，牛大校和胖子站在一侧，另一侧站着一个大夫装扮的女人。”血检报告一切正常，ab型血，稍稍有点低血糖，应该是吓得。“只见那个大夫拿着张墨的血检报告正在一行一行的检视。说完她又拿起第二份，王雨，你的也是。就是能量粒子似乎有些活跃，你到二阶巅峰了？”胖子听后自信的理了理头发：“是啊怎么样，快吧？”

    不想看王胖子臭屁的牛大校直接抬脚踹了胖子一个趔趄。“你最快，你是华国第一快枪手，赶紧滚蛋，回头给我份报告。以后少作死，要不然你真死了，王老爷子都没地方哭。”“你管得这么宽呢”王胖子输人不输阵，唧唧歪歪的离开了。牛大校沉思了一会，转头对旁边的大夫道，”你先出去一会，我自己看看报告。“大夫不敢多问，也走出了实验室，顺手关上了门。

    这时角落的座位上出现了一道男性身影，同样身穿军装，只是没带肩章，从容貌看至少有50岁，但是精神矍铄，完全看不出老态。牛大校向他敬了个军礼，恭敬的询问：’罗将军，您看出什么了吗？那道人影手指缓缓敲击着桌面：“你们在基地外头的录像，我都看了哟。啥子也没觉得特别的。那个张墨我也去瞅了嘛，怕怕的，心神不宁，都是真的。也没看出啥子被污染的样子。你先去查查他的底细，至于他本人，先隔离段时间，观察观察。“牛大校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我觉得胖子应该是没被污染，检查报告以及之前和我的配合都没有问题，您看？罗将军闻言笑了一下，“你这小子不老实哟，成了成了，那个胖子没啥子问题。让他在基地里头呆三天嘛，就可以撤了。你先去查查张墨的事儿去。“闻言牛大校又敬了个军礼，转身离开了，等他走出房门，房间里又变回空荡荡的，不见半点人影。

    另一边，张墨在无序的梦境中突然回复了理智，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他看见眼前出现了一个老者，他的外形极为引人注目，高大挺拔，肤色苍白。但是最显眼的是他身着一件蓝色的长袍，这件长袍深蓝如夜，仿佛融合了夜空中最深沉的色彩，闪闪发光，似乎是将星辰织入了其中。这件长袍似乎不仅仅是一件服饰，而是与他本体紧密相连，透露出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他的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但那双眼睛仿佛能看透一切，使人无法直视。老者的头发近乎银白色的，自然垂落，稍显蓬松。随风摇曳，增添了几分飘逸之感。尽管他的外表看起来非常和善，但那股冷漠和遥远的气质使人下意识地保持距离，不敢靠近。他的一切都散发着一种超凡的魅力，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

    “小伙子，你似乎需要一点帮助“张墨只觉得老者的声音是从四面八方而来，似乎站在前面的只是一个幻影。我可以帮助你，只需要你承诺未来同样帮我一件事。”张墨皱眉

    “如果我拒绝呢？”老者轻笑了一声，那你可以等他们发现你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丝毫的痕迹，你可以猜猜他们会怎么做？张墨没有接话，心里怀疑这个老头是军方的特殊能力者来套话，“你是谁？””你不需要知道，答应还是拒绝，墨36的连接者。“闻言张墨心里巨震，自己最大的秘密被人当场叫破，但对面的老人的表情依旧淡然。仿佛这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我似乎没有选择，我同意。“话说到了这个地步，张墨也只能咬牙接受这个一看就是不平等条约的条件。“老登，好，今日你装神弄鬼，等我被放出来的，你看我以后会不会想办法赖掉你的要求。”张墨心里暗暗决定，以后对这个老头敬而远之，尽量拖着对方的要求。而蓝袍老人似乎看穿了张墨的内心，只是微笑着看着他，”契约已成，你可以回去了。“话音落下，张墨感觉自己的理智又逐渐消失，继续着之前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