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李尚面朝他，慢慢打开自己的行李，尽量让梁京飞看清自己的行为，从包里拿出那把用布包住的手枪，他将枪口对着侧面的墙，连同两个弹匣，递给了他。
“唔，保养得还可以，说明他们还有一拼之力。”梁京飞简单检查了手枪，又看看弹匣，点点头，他把弹匣卸了，放入风衣中。
结束了吗……李尚感觉放松了一点，他在犹豫要不要把在学校的班主任林迪说出来，梁京飞看来还不知道自己是学校的学生。或许可以卖个人情将自己放出来，再不济也可以免去一定惩罚吧？
“还有一件事。”梁京飞抬头道：“关于你蓄意伤害所里工作人员的事情。”
终于要问这事了吗。李尚提起精神，背上的肌肉紧绷，他不知梁京飞是不是了解他踢碎包爷膝盖的经过，如果他知道具体经过，他很轻易就能推断自己是觉醒者，甚至进一步知道自己是异种。
“你作为余烬的一员，就大胆到已经忘了什么是法吗？”梁京飞声音不大，却充满威严。
“我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一个被所里人欺负的摊主……”李尚直视对方，就算他被认出是异种，他也不会放弃为正义辩护的权力。
“如果您认为所里的人能肆意强买强卖，甚至能抢夺对方的东西，以势压人的话，那我对城防默许的这一切无话可说。”李尚道：“盘踞在灰土上最大的恶不是别人，正是庇护所本身。”
梁京飞沉默着，他不是没听到类似的事情，可这也是他第一次听到一些当事人说的话，在庇护所掩盖下发生的罪恶如同城墙里的蚂蚁窝，早晚一天会将城墙挖塌。
“对不起，是我们城防对庇护所管理的不当。”他头颅微微朝下，表示道歉：“但如果每一个人都对庇护所都有攻击行为，这庇护所也将失去应有之意。”
“万管事。”梁京飞喊道，一旁的万管事连忙跑来，他指着李尚道：“他为我们提供重大情报，我个人希望万管事能放过他一次，如有再犯，绝不姑息。”
“哎，应该的应该的，还是梁指挥您明察秋毫，差点就关错人了。”
万江也乐得卖这个人情，能给梁监察官卖人情，这求爷爷告奶奶都买不到，至于包洪的腿，谁还管他呢？
“庇护所本来就是一个为人民而建的设施，理应为民。”梁京飞道：“但现在似乎有些变了质，有些人借着城防之名为自己作威作福，更和当地帮派勾结。”
万江听得一头冷汗，感觉梁京飞在敲打自己，让自己有点飘的心给狠狠按在地上摩擦，心里在暗暗后悔当时为什么要听包洪说的屁话，到时自己当不成巡察长，第一个拿那包洪开刀！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我想万管事应该深刻明白。”梁京飞拍拍万江的肩：“只要你好好做，为民服务，城防不会亏待每一个付出的人。”
这萝卜加大棒万江算了是领教到了，对于梁京飞的话，他只有全心全意赞同的份，同时他也听出了一些弦外之音。
看来，这庇护所要大改革了……
……
李尚重新回到之前的房间，梁京飞连半晚都不肯留，直接离去，包爷也不敢过来找他们的麻烦了。
吱啦——门开了，是方怀天。
他拿着行李，走到李尚床前，“我不和你合作了，我和庇护所的人一起去找。”
李尚早就知道会出现这样的结局，他也懒得去说些什么，这世界哪有一帆风顺的事，合作是双方的事情，两人之间的信任非常弱，风吹一就散了。
“祝你好运。”李尚站起身来，收拾行李。
“你……还是可以睡这里的。”
“不用，我更习惯睡在外面。”李尚在床上留下了三百，这是他的房钱。
方怀天看着那三百，感觉有些不是滋味，但随即又一想，明明是他先这样对自己的，让自己坐牢，还挨打，自己有什么好愧疚的。
这样想着，方怀天过去把拿走，关上房门，爬进睡袋沉沉睡去。
……
灰土·2D-12区
一栋废弃的建筑内，梁京飞的靴子踏入此地
这里还有燃烧的木头，还有些食物的残渣，在不久之前有不少的人曾在这里活动，他非常肯定就是那帮雇佣兵留下的痕迹。
还是晚了，这一来一去加上审讯时间，估计他们也和那个逃走的人碰头了吧。
这样，自己又再次回到起跑线上，而对手仍在远处等着他。
“梁队，我们在不远处外面发现了……十多具的拾荒者尸体，初步估计死因是割喉。”一个城防老队员道。
“……我去看看。”
梁京飞来那间房内，横七竖八堆着尸体，毫无生机堆叠在一起，如同垃圾般。
血流成河，一直慢慢流到他的脚下。
估计是队员们发现这血迹，才能找到这里吧。
他沉默地站着，看着眼前这血腥的一幕，心里只有无尽的愤怒。
这是挑衅。
赤裸裸的挑衅。
想来抓住我，你就得眼睁睁看着无辜人死在你面前。
这种代价，你接受吗？
在他的脚下的小石头在不断颤抖，仿佛同样感受到梁京飞的愤怒。
“梁队……”一旁的城防队员看着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的梁京飞，有些担心这位新晋的城防监察官。
“通知庇护所的人将他们尸体带回去，让家人来认。”梁京飞突然发现自己的嗓音变得异常沙哑。“还有……给他们家属补贴。”
他现在是整个行动的指挥，并不是当时只用听从命令的队员，不能过于流露个人情绪，这样只会让自己人对自己失去信任。
“明白。”老队员松了一口气，目送梁京飞离去，他还担心梁京飞阅历历练少的问题情绪失控，没想到他能压下去。
突然间，他发现地上有些不对劲，这地方怎么出现如此深的脚印？顺着脚印一路望去，是梁京飞渐渐远去的身影。
独自一人迎着晨曦走去。
每一步，都如同背负万均重量。
“唔，保养得还可以，说明他们还有一拼之力。”梁京飞简单检查了手枪，又看看弹匣，点点头，他把弹匣卸了，放入风衣中。
结束了吗……李尚感觉放松了一点，他在犹豫要不要把在学校的班主任林迪说出来，梁京飞看来还不知道自己是学校的学生。或许可以卖个人情将自己放出来，再不济也可以免去一定惩罚吧？
“还有一件事。”梁京飞抬头道：“关于你蓄意伤害所里工作人员的事情。”
终于要问这事了吗。李尚提起精神，背上的肌肉紧绷，他不知梁京飞是不是了解他踢碎包爷膝盖的经过，如果他知道具体经过，他很轻易就能推断自己是觉醒者，甚至进一步知道自己是异种。
“你作为余烬的一员，就大胆到已经忘了什么是法吗？”梁京飞声音不大，却充满威严。
“我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一个被所里人欺负的摊主……”李尚直视对方，就算他被认出是异种，他也不会放弃为正义辩护的权力。
“如果您认为所里的人能肆意强买强卖，甚至能抢夺对方的东西，以势压人的话，那我对城防默许的这一切无话可说。”李尚道：“盘踞在灰土上最大的恶不是别人，正是庇护所本身。”
梁京飞沉默着，他不是没听到类似的事情，可这也是他第一次听到一些当事人说的话，在庇护所掩盖下发生的罪恶如同城墙里的蚂蚁窝，早晚一天会将城墙挖塌。
“对不起，是我们城防对庇护所管理的不当。”他头颅微微朝下，表示道歉：“但如果每一个人都对庇护所都有攻击行为，这庇护所也将失去应有之意。”
“万管事。”梁京飞喊道，一旁的万管事连忙跑来，他指着李尚道：“他为我们提供重大情报，我个人希望万管事能放过他一次，如有再犯，绝不姑息。”
“哎，应该的应该的，还是梁指挥您明察秋毫，差点就关错人了。”
万江也乐得卖这个人情，能给梁监察官卖人情，这求爷爷告奶奶都买不到，至于包洪的腿，谁还管他呢？
“庇护所本来就是一个为人民而建的设施，理应为民。”梁京飞道：“但现在似乎有些变了质，有些人借着城防之名为自己作威作福，更和当地帮派勾结。”
万江听得一头冷汗，感觉梁京飞在敲打自己，让自己有点飘的心给狠狠按在地上摩擦，心里在暗暗后悔当时为什么要听包洪说的屁话，到时自己当不成巡察长，第一个拿那包洪开刀！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我想万管事应该深刻明白。”梁京飞拍拍万江的肩：“只要你好好做，为民服务，城防不会亏待每一个付出的人。”
这萝卜加大棒万江算了是领教到了，对于梁京飞的话，他只有全心全意赞同的份，同时他也听出了一些弦外之音。
看来，这庇护所要大改革了……
……
李尚重新回到之前的房间，梁京飞连半晚都不肯留，直接离去，包爷也不敢过来找他们的麻烦了。
吱啦——门开了，是方怀天。
他拿着行李，走到李尚床前，“我不和你合作了，我和庇护所的人一起去找。”
李尚早就知道会出现这样的结局，他也懒得去说些什么，这世界哪有一帆风顺的事，合作是双方的事情，两人之间的信任非常弱，风吹一就散了。
“祝你好运。”李尚站起身来，收拾行李。
“你……还是可以睡这里的。”
“不用，我更习惯睡在外面。”李尚在床上留下了三百，这是他的房钱。
方怀天看着那三百，感觉有些不是滋味，但随即又一想，明明是他先这样对自己的，让自己坐牢，还挨打，自己有什么好愧疚的。
这样想着，方怀天过去把拿走，关上房门，爬进睡袋沉沉睡去。
……
灰土·2D-12区
一栋废弃的建筑内，梁京飞的靴子踏入此地
这里还有燃烧的木头，还有些食物的残渣，在不久之前有不少的人曾在这里活动，他非常肯定就是那帮雇佣兵留下的痕迹。
还是晚了，这一来一去加上审讯时间，估计他们也和那个逃走的人碰头了吧。
这样，自己又再次回到起跑线上，而对手仍在远处等着他。
“梁队，我们在不远处外面发现了……十多具的拾荒者尸体，初步估计死因是割喉。”一个城防老队员道。
“……我去看看。”
梁京飞来那间房内，横七竖八堆着尸体，毫无生机堆叠在一起，如同垃圾般。
血流成河，一直慢慢流到他的脚下。
估计是队员们发现这血迹，才能找到这里吧。
他沉默地站着，看着眼前这血腥的一幕，心里只有无尽的愤怒。
这是挑衅。
赤裸裸的挑衅。
想来抓住我，你就得眼睁睁看着无辜人死在你面前。
这种代价，你接受吗？
在他的脚下的小石头在不断颤抖，仿佛同样感受到梁京飞的愤怒。
“梁队……”一旁的城防队员看着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的梁京飞，有些担心这位新晋的城防监察官。
“通知庇护所的人将他们尸体带回去，让家人来认。”梁京飞突然发现自己的嗓音变得异常沙哑。“还有……给他们家属补贴。”
他现在是整个行动的指挥，并不是当时只用听从命令的队员，不能过于流露个人情绪，这样只会让自己人对自己失去信任。
“明白。”老队员松了一口气，目送梁京飞离去，他还担心梁京飞阅历历练少的问题情绪失控，没想到他能压下去。
突然间，他发现地上有些不对劲，这地方怎么出现如此深的脚印？顺着脚印一路望去，是梁京飞渐渐远去的身影。
独自一人迎着晨曦走去。
每一步，都如同背负万均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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