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追忆往事，暗中拉拢。
第二日，天阴沉沉的。
东方旭教授完孩子们的功夫，独自去码头打探官船的消息。
他想坐船偷偷溜走，按理来说，直接问藤都督比谁的消息都快且准，但直接问他，无异于告诉他自己想走。
想起昨晚宴席时，他偷瞄自己的眼神，总觉得心神不宁。
想了很久，他还是决定带着东方吉回国。
一则，出来一个多月了，盘缠所剩无几，尽管东方吉善解人意，赠了件宝贝给藤家小姐，但寄人篱下的日子，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自己习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总觉颇不自在。
二则，一旦沈国和祥国之间爆发战争，自己这种敌国的身份，充满了嫌疑，以后很难以脱身。
藤都督说得很好，去留随意，但谁知道他真实的想法是如何？
再加上徐老先生在他身边，为他出谋划策，他对徐老先生有深深的敬意，还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连皇上他都敢得罪的人，胆识和谋略自是深不可测，在没有弄清楚他们的意图之前，他还是不敢相信任何人。
.......
穿过街市，人潮拥挤。
解禁之后，岛民们脸上都有喜色。
对平民百姓来说，世间太平，安居乐业，就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东方旭走到了码头，城门洞开，问守卫的军士，周边的店家，出海的渔夫，纷纷摇头，俱不知官船何时开通？
遥望登州，沧海茫茫，波涛汹涌，无影无踪，遥不可及。
只能沮丧的往回走，边走边回想起登岛的那晚发生的事情，确实蹊跷而迷惑......
他背着身负重伤的东方吉，一路狂奔，身后还有一群人紧紧追杀，直把他逼到了码头，码头边恰有一亮着灯火的商船，他已走投无路，一跃而起，跳上了船。
船主穿一身黑色的斗篷，罩着头，看不清脸。
看一伙强人追杀而来，似恐这伙人抢夺货物，谋财害命，赶忙命令开船，都躲进了舱内。
那伙蒙面强人只能胡乱的射箭，箭中船体，“砰砰”只响，初生的月光下，眼睁睁看着远行了，只得散了。
船主声音如古琴般低沉，听着像一名老者，他问了东方旭姓名和被追杀之顾。
他蹲下来仔细看了一下东方吉的伤势，眉头紧锁，对东方旭道：“伤者似中了“迷魂香”，生命垂危，若不赶快医治，只怕命休矣！”
东方旭哭求道；“先生可有法救命？”
老者沉默半响，才喃喃说道：“世上能救伤者的恐怕只有徐老先生了......”
“徐老先生是何人，身在何处？”
“在对面云洲岛，只怕时辰赶不及了，船到对岸需大半天时间，我这商船是艘快艇，最快也需二个时辰。”
“请先生无论如何，救人一命，哪怕只有一线生机！我东方旭愿为先生肝脑涂地，在所不辞！”东方旭扑通一声，双腿跪下求道。
“壮士，请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且试之，能否挽回，全凭天命造化！”老者见状，扶起了东方旭。
命令手下，商船全速前进。
“请问先生尊姓大名，家住何处？先生大恩，没齿难忘，无论生死，回头，东方旭定来相报！”
老者淡然一笑，再无言语。
东方旭想这老者不留名声，不图钱财，甚是敬重！看船上麻袋上写着恒源通的商号，默记于心。
劈波斩浪，船开得很快，东方旭守着儿子，心急如焚。
黑暗中，渐渐看到了岛上的灯火，东方吉尚有呼吸。
老者看船渐渐靠近海港，命令从船上卸下一小船，突然开口说道：
“你我相遇也算是天意，我帮人帮到底！你上岛去找徐老先生和藤都督，只需吟诗一首，他们定会接纳！请记住，无论谁问你，绝对不可说是我送你上岛的！”
“谨遵恩人之命！烂在肚里。”
“嗯，你对徐老先生说，海阔凭鱼跃，青神出天庭！潜奔随云麓，耕篱九州封！记住了吗？”
“记住了！”东方旭回道。
老者命令把伤者和东方旭移至小船，从大船上吊放进了海里，从这划到码头，片刻就到。
东方旭抬头拱手作揖，“谢谢先生大恩大德！后会有期！”
老者微微一笑，不见了，商船快速返航了。
......
东方旭想着此事，正好经过万和茶楼，碰见王富贵在门口送客，便招呼了一声。
“东方先生，这么巧，不进来喝杯茶吗？”王富贵眼睛一亮，呵呵笑道。
“哦，王兄，正好一事相问，你消息灵通，可知官船何时开通？”
王富贵何等精明，上回听他说住在都督府里，这官船来回之事，藤都督是最清楚的，现在舍近求远，不问都督，来问自己，必是和藤都督有隔阂。
心中暗喜，原本担心他会为祥国效命，如此看来他和祥国并无瓜葛，自己正好可以争取他回国，为沈国新王效力。
他嘿嘿一笑道：“东方先生，你算是问对人了！请楼上喝茶！”
东方旭随他进了雅间，王富贵把门关了，小声说道：“五日后，官船开通！”
“王兄，真是神通广大，方才，我在码头问了许多人，都摇头不知，早知道直接来问你了，省了许多周折！”东方旭想有五日准备正好。
“东方先生，请喝茶！我哪有什么神通，做买卖之人，赚的就是消息的钱，我这茶楼，别的能耐没有，不过，要打听个消息，疏通个关系，探查个人脉，还是有点办法，呵呵。”
王富贵给他沏上了上好的贡茶，清香四溢。
“哦，消息可准确？嗯，真是好茶！”
“嘿嘿！千真万确！我这消息可是从登州府，专管船运的功漕那而来，这是你东方先生来问，换别人，就算十两银子，还不一定得到此消息。”
“这么说来，我欠王兄一个人情了！”
“东方先生，见外了，你我同乡，又有旧情，如兄弟一般，都怪我这奸商，嘴无把门，唯利是图惯了，先生莫怪！多有得罪！敢问先生，这是准备要走？”
“没有，打听一下，尚未决定。”
“东方先生，休怪我多嘴，像先生如此英雄，甘愿平淡，真是埋没了人才，可惜了！若先生有所念头，我倒是可以为先生......”
“多谢王兄美意，若真想帮我，我想向你再打听一人？”东方旭知道他想说什么，打岔道。
“东方先生，可直言，想问谁？”
“恒源通的掌柜你可识得？”
王富贵脸色一沉，犹如支起的窗棱突然拉下，暗沉了下来。
“恒源通商号可谓名声显赫，在登州是最大的商号，总部设在祥国京城，各道州郡县都有许多分号，各诸侯国也有分支机构，经营的货物琳琅满目，钱庄当铺生意也是风生水起，真可谓生意兴隆达三江，财源广进通四海。”
“哦？”东方旭久隐江湖，确实不知。
“至于店主的身份更是扑朔迷离，神秘莫测，有的说他是天下第一富商，是各国皇室的座上宾，有人说其实他就是皇室经营的，不知是太子，二皇子还是亲王？......”
王富贵喝了口茶，继续说道：“甚至有人在猜测，这是皇上秘设的黑衣司，打着商号的旗帜，专司监察百官吏民言行，刺探情报，惩奸除恶，颠覆暗杀，神出鬼没，无处不在，是皇上布的耳目，但从来没有人真正见过。”
东方旭突然问起恒源通的掌柜，让王富贵满腹狐疑。
这恒源通商号虽只是一种传闻，但无风不起浪，绝非捕风捉影，十之八九，真有其事，真还有点看不懂东方旭，难道他还与恒源通掌柜还有交情？
看着东方旭聚精会神的听着，便追根问底道：“不知先生问的是何地？哪家的掌柜？姓甚名谁？”
“没想到恒源通规模如此庞大，我与那掌柜有过一面之缘，无名无姓，也不能确定，顾打听一下。”
东方旭甚至连那老者的脸都没见过，只是一种猜测。
老者威严有尊，商船上下之人，唯命是从，商船装饰豪华，速度奇快，想必身份非常尊贵，听王富贵一说，这位老者真是个迷了？
那老者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告诉徐老先生，是自己送他们来的，想必徐老先生是知道他的身份。
“东方先生，我知你此次出门许久，路途遥远，估计盘缠殆尽，多有不便，我这有银票一张相赠，如不嫌弃，还望笑纳！”
王富贵已把东方旭在云洲岛上的消息，传回沈国，新王获悉，命不惜一切代价争取，他善解人意的拿出银票恭敬呈上，用信封封着。
“哦，谢王兄惦记，我确有所难，却不敢收，且算我借支，是多少？待我回去，连本带利，一并还你，且拿笔墨，我签字画押！”
“诶，先生见外了，只是五十两银子而已，何足挂齿，你我情义，难道不抵五十两银子么？即便算借，何必签字画押？先生守信，我最敬佩！”
王富贵早把信封塞入东方旭袖中，东方旭也不好推辞了，连声道谢，就此告辞！
王富贵笑送出门，瞄着东方旭远去的背影，眼里射出两支阴森森的冷箭。
这张银票有一百两黄金，若收之不退，定会效劳，若退之，则会对他明说，为新王所赠！从此平步青云，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若拒不受制，则暗杀之，绝不能为祥国所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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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望登州，沧海茫茫，波涛汹涌，无影无踪，遥不可及。
只能沮丧的往回走，边走边回想起登岛的那晚发生的事情，确实蹊跷而迷惑......
他背着身负重伤的东方吉，一路狂奔，身后还有一群人紧紧追杀，直把他逼到了码头，码头边恰有一亮着灯火的商船，他已走投无路，一跃而起，跳上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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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主声音如古琴般低沉，听着像一名老者，他问了东方旭姓名和被追杀之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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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先生是何人，身在何处？”
“在对面云洲岛，只怕时辰赶不及了，船到对岸需大半天时间，我这商船是艘快艇，最快也需二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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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淡然一笑，再无言语。
东方旭想这老者不留名声，不图钱财，甚是敬重！看船上麻袋上写着恒源通的商号，默记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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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渐渐看到了岛上的灯火，东方吉尚有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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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了！”东方旭回道。
老者命令把伤者和东方旭移至小船，从大船上吊放进了海里，从这划到码头，片刻就到。
东方旭抬头拱手作揖，“谢谢先生大恩大德！后会有期！”
老者微微一笑，不见了，商船快速返航了。
......
东方旭想着此事，正好经过万和茶楼，碰见王富贵在门口送客，便招呼了一声。
“东方先生，这么巧，不进来喝杯茶吗？”王富贵眼睛一亮，呵呵笑道。
“哦，王兄，正好一事相问，你消息灵通，可知官船何时开通？”
王富贵何等精明，上回听他说住在都督府里，这官船来回之事，藤都督是最清楚的，现在舍近求远，不问都督，来问自己，必是和藤都督有隔阂。
心中暗喜，原本担心他会为祥国效命，如此看来他和祥国并无瓜葛，自己正好可以争取他回国，为沈国新王效力。
他嘿嘿一笑道：“东方先生，你算是问对人了！请楼上喝茶！”
东方旭随他进了雅间，王富贵把门关了，小声说道：“五日后，官船开通！”
“王兄，真是神通广大，方才，我在码头问了许多人，都摇头不知，早知道直接来问你了，省了许多周折！”东方旭想有五日准备正好。
“东方先生，请喝茶！我哪有什么神通，做买卖之人，赚的就是消息的钱，我这茶楼，别的能耐没有，不过，要打听个消息，疏通个关系，探查个人脉，还是有点办法，呵呵。”
王富贵给他沏上了上好的贡茶，清香四溢。
“哦，消息可准确？嗯，真是好茶！”
“嘿嘿！千真万确！我这消息可是从登州府，专管船运的功漕那而来，这是你东方先生来问，换别人，就算十两银子，还不一定得到此消息。”
“这么说来，我欠王兄一个人情了！”
“东方先生，见外了，你我同乡，又有旧情，如兄弟一般，都怪我这奸商，嘴无把门，唯利是图惯了，先生莫怪！多有得罪！敢问先生，这是准备要走？”
“没有，打听一下，尚未决定。”
“东方先生，休怪我多嘴，像先生如此英雄，甘愿平淡，真是埋没了人才，可惜了！若先生有所念头，我倒是可以为先生......”
“多谢王兄美意，若真想帮我，我想向你再打听一人？”东方旭知道他想说什么，打岔道。
“东方先生，可直言，想问谁？”
“恒源通的掌柜你可识得？”
王富贵脸色一沉，犹如支起的窗棱突然拉下，暗沉了下来。
“恒源通商号可谓名声显赫，在登州是最大的商号，总部设在祥国京城，各道州郡县都有许多分号，各诸侯国也有分支机构，经营的货物琳琅满目，钱庄当铺生意也是风生水起，真可谓生意兴隆达三江，财源广进通四海。”
“哦？”东方旭久隐江湖，确实不知。
“至于店主的身份更是扑朔迷离，神秘莫测，有的说他是天下第一富商，是各国皇室的座上宾，有人说其实他就是皇室经营的，不知是太子，二皇子还是亲王？......”
王富贵喝了口茶，继续说道：“甚至有人在猜测，这是皇上秘设的黑衣司，打着商号的旗帜，专司监察百官吏民言行，刺探情报，惩奸除恶，颠覆暗杀，神出鬼没，无处不在，是皇上布的耳目，但从来没有人真正见过。”
东方旭突然问起恒源通的掌柜，让王富贵满腹狐疑。
这恒源通商号虽只是一种传闻，但无风不起浪，绝非捕风捉影，十之八九，真有其事，真还有点看不懂东方旭，难道他还与恒源通掌柜还有交情？
看着东方旭聚精会神的听着，便追根问底道：“不知先生问的是何地？哪家的掌柜？姓甚名谁？”
“没想到恒源通规模如此庞大，我与那掌柜有过一面之缘，无名无姓，也不能确定，顾打听一下。”
东方旭甚至连那老者的脸都没见过，只是一种猜测。
老者威严有尊，商船上下之人，唯命是从，商船装饰豪华，速度奇快，想必身份非常尊贵，听王富贵一说，这位老者真是个迷了？
那老者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告诉徐老先生，是自己送他们来的，想必徐老先生是知道他的身份。
“东方先生，我知你此次出门许久，路途遥远，估计盘缠殆尽，多有不便，我这有银票一张相赠，如不嫌弃，还望笑纳！”
王富贵已把东方旭在云洲岛上的消息，传回沈国，新王获悉，命不惜一切代价争取，他善解人意的拿出银票恭敬呈上，用信封封着。
“哦，谢王兄惦记，我确有所难，却不敢收，且算我借支，是多少？待我回去，连本带利，一并还你，且拿笔墨，我签字画押！”
“诶，先生见外了，只是五十两银子而已，何足挂齿，你我情义，难道不抵五十两银子么？即便算借，何必签字画押？先生守信，我最敬佩！”
王富贵早把信封塞入东方旭袖中，东方旭也不好推辞了，连声道谢，就此告辞！
王富贵笑送出门，瞄着东方旭远去的背影，眼里射出两支阴森森的冷箭。
这张银票有一百两黄金，若收之不退，定会效劳，若退之，则会对他明说，为新王所赠！从此平步青云，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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