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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获救(一)

    清晨,一对爷孙上山采集草药,路过河边汲水,突然孙女轻叫了一声,连忙躲在爷爷的身后,爷爷忙看向她指着的地方,一个人正卡在河滩旁的树茬里。那人便是张振林,爷爷赶紧跑了过去,把人拖了出来,摸了摸脉搏,又探了探鼻息,喃喃道:“还有气。”

    敲了敲肚皮,附耳贴了上去,判断不是溺水导致的昏迷后,便把药篓拿给了孙女,自己则背上张振林赶向自己的茅草屋。路上,爷爷问孙女道:“素儿,一般虚弱之人需要补什么呀?”素儿答道:“得结合舌苔、脉象,可不能盲目用药。”爷爷欣慰得笑了两声。不久两人便走从云山脚下走回了虚渺峰。老头把张振林湿衣脱去,擦干后换了干净的衣服,放在了自己的炕上,然后出门把炕点了起来。只见素儿已经号过脉、查过舌苔了,便去药房拿药,正准备去煎药,突然被老头拿起药盒一看,惊奇地问道:“怎么还要给他配解毒的药呢?”

    “哦,我看他经脉迟滞,体寒盗汗,舌苔发白,像是身重寒毒。”素儿掰着手指,数着说道。老头咂了一口旱烟,叹道:“不愧是百草子的弟子咧!也是这小子命好,遇到了你!”素儿低着头走了开去,把药塞进药罐,就开始了熬药,忽又问道:“爷爷,我们也不知此人好坏,怎的便救呢?”老头道:“救他时,我看到了一个盒子,那盒子上的标志显然便是墨家的,估摸着他可能在进行什么任务吧。”说罢,把烟头向地上磕了磕,准备进门再看看。

    素儿又问道:“咦,要是他是偷了墨家的盒子呢”只听铛的一声,老头笑吟吟得用烟斗砸了下她的脑袋,笑骂道:“不知道你这小脑壳子里面天天都在想些啥呢!”随后不在理会,径直走到了床边,伸手摸了摸张振林的头,一阵冰凉。忙喊素儿进来,素儿伸手一探,触感皆凉,在看脉象,确实凶悍异常,只见她取出银针,对着神阙、云池、上巨虚、天枢、足三里扎去,老头惊问道:“寒气侵体,不应该是聚气已保吗,怎么你反其道而行之呢?”

    素儿答道:“看他脉象,似是寒毒正慢慢侵袭体内真气,原本是想激起他体内真气,护住心肺大脉,这会看来,这寒毒有古怪,先散气拖延,待我将脉案和情况传信给师父,看看他老人家有没有什么办法。”两人齐齐看向昏迷的张振林。

    此时的云山肃穆异常,众派高人云集外殿。“师父,还是不见墨家人前来。”钱文两低声的向坐在一旁的公孙武说道,公孙武环视了下四周,起身拱手朗声道:“各位前辈、师兄驾临寒门,全来吊唁我已故的掌门师兄,我及各位长老,还有本门上下百名弟子不甚感激!请受我等一拜。”随即,众人跟着公孙武向前来吊唁的人拜了了下去。

    公孙武续道:“想必各位有所耳闻,本门戒律不严,已至出了内奸,惨使师兄蒙尘。师兄一生行侠仗义,最后也是倒在追捕贼人的路上。”底下突然小声议论了起来,一人朗声道:“今日,中原武林中众派基本齐聚了,何不共签弑神令,追杀内奸!”,周围又是一阵议论“对对对!”“此条陈甚好!”

    大家齐齐看向台上的公孙武,公孙武幽幽道:“郝掌门,您和大家伙都是知道的,弑神令需要各派掌门签字,可我云山派掌门新丧。”说罢,便将脸低垂了下去。天门山掌门缪英杰暗骂了一句:“惺惺作态!”随即眼光一扫台上,直与周凌云相交,均是嘴角微勾,再无他言。郝兴说道:“公孙师兄素有侠名,武功也是我辈楷模,在派里也是仅次于掌门之下,何不特事特办,代上掌门之位,等此事结束之后,在按章选出掌门呢?!”

    公孙武又一拱手道:“在下何德何能!”“那照公孙老兄这个话,弑神令便是不用签了。”青山派吴大抢出来说了一句,接着道“弑神令一出,中原各派便和此人不死不休,只要见到便是生死之斗。公孙老兄如此博各位掌门的面子吗?”眼见气氛尴尬,只见一管事长老带头拜下,“我愿尊公孙长老为新掌门!”“我也愿意!”“我也一样!”齐刷刷跪倒了一片。周凌云心里暗思:“墨首没来,情况也未查清,还是暂时忍耐吧。”想着便跪了下来,马夕瑶看道周凌云一跪,自己也就跪了下去,只是从始至终都是抿嘴不语,眼泪顺着眼角哗哗得淌着。

    公孙武再也不推了,勉强得说道:“行吧。我就暂代掌门之位,日后选出掌门后,我立刻退让。大家快起来吧!”然后朗声道:“各位掌门,愿签定弑神令的,请与我一道移步内堂。”不多时,公孙武和众掌门一致走出内堂,只见公孙武将手中弑神令一扬,底下众人爆发出轰杂的欢呼声。随后,钟敲九下,隆重的葬礼终是开始了。

    礼毕,众人走后,马夕瑶再也忍耐不住,贴着狄清的墓碑便哭了起来,许久,似是哭乏了,马夕瑶沉沉得睡了过去。两柱香后,一人折返了回来,拍拍了马夕瑶的肩膀,马夕瑶缓缓睁开眼,立马拱手道:“师叔!”周凌云摇了摇头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你随我来。”

    两人快步并到密林之中。周凌云说道:“这是你师父常来偷喝美酒的地方。”说罢,一叹气,仿若偷喝美酒的样子便在眼前,又说道:“我查验过尸体,掌门背后两掌甚是诡异,应该是生前先受内伤,再由一剑致命。胸前伤口形状感觉在哪见过,却总也想不起来了。”

    马夕瑶说道:“都说师弟是内奸,可他前脚刚跟我分开,后脚就能去放了任棠吗?且不论师弟为人,我看师父遗容时,发现他那抹笑容,这是只有我们三弟子看到过的,所以,他肯定不是被师弟偷袭,倒像是什么奸计得逞了一样。”说完,马夕瑶确实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却听周凌云也笑道:“那年他带着我下山做任务,路上他嘴馋,偷了山下老翁的一只鸡,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顺走的我的簪子,丢在那人家,结果,那老翁带着簪子到山上来索赔,我被师父一顿毒打,他在旁边也是那副表情。”两人相视笑了几声,随即又叹了几口气。突然,林子一人影闪出,周凌云一凛,心中诧异非常:当真大意,此人内功如此深厚,待了这么长时间,竟一点也没发现。

    说道:“阁下何人,不妨下来一见。”只听一苍老的声音飘来:“不见!不见!你想见,我就让你见不成!扰我清净,我还没找你麻烦呢!我只当你们的对话是乱风过耳,别追问了!”周凌云望向远处,摇了摇头,知道追上此人绝无可能,也只能暂且相信他的话了。临别前,周凌云嘱咐道:“你别私下再查证据,切记。”马夕瑶重重地点了点头。

    “素儿!素儿!你在吗?”一老者的声音飘了进来,素儿一听大喜,忙推开门,欢呼道:“师父!您老人家怎么过来了,我正准备给您寄封信呢!”百草子道:“哎哟!你不在谷里,太清静了,我待不住,就出来了。在太原时,又惊闻老友去世,就忙往这边赶了呀!”

    素儿盯着百草子,问道:“那师父还要去吊唁嘛?”百草子眉毛一竖,大骂道:“不去了,我偷溜上去看了下,乌烟瘴气,我在那憨牛的墓碑旁边待了会,这不就来找你了嘛。”素儿嘻嘻一笑,随后说道:“哎呀。师父,你说有没有一种毒又要聚气以保,又要散气以救的呢?”百草子登时便来了兴致,说道:“还有这种奇毒吗?在哪,在哪。”

    说完,就往屋内探视。素儿眼睛咕噜一转,笑道:“没有呀,我就是这几天在这呆想,就做出了这么几个脉案。”说罢,就把脉案交给了百草子。百草子一边捋着胡须,一边看着脉案,惊道:“还有此种飘忽不定的脉案?!他人在哪?”素儿忙摆手,“没有人,没有人。您说是吧,爷爷。”百草子看向白老头,看他一脸局促,笑骂道:“还是小老头不扯谎,快带我去。”素儿看师父的好奇心被激了起来,想是不会见死不救的模样,便带他走进了内屋。

    刚一进内堂,寒气抖起,不经让人打了个寒颤,靠着微弱的光,百草子缓步摸向了床边,先是探手摸了摸张振林的头,这时,素儿已经给屋内点上了蜡烛,站在一旁也不靠近,怕遮住了光,百草子借着光亮,捏开了他的嘴,抬头看去,眉头一皱,惊得咦了一声,随即双眼一闭,伸手搭在他脉搏之上,眉头越皱越紧,“太像了!太像了!”

    素儿本就被师父那副模样吸引了注意力,突然听到这声惊叫,吓了一激灵,只见,百草子忙向袖袋摸去,翻找了一阵子,拿出了一个锦帛脉案,认真看了几遍,“素儿,你看!是不是相像!”素儿伸手接过脉案,也是眉头一皱,惊讶得看向师父,百草子嘿嘿一笑,摇头晃脑道:“终是给我遇上了!”,接着吩咐道:“白老头儿!你把外面接水的缸拿进来,灌满温水!”

    就看见,百草子将张振林一抛,伸手托住双脚,向其中输气。只见张振林的上一道寒圈从头顶缓缓而下,所过之处缓缓有了血色,待寒圈走到脚踝时,招呼素儿用十六根银针分别封住双脚大穴。随即将张振林置于缸内,只留头在水外。

    随后,百草子走出内堂,运起功,闭目疗伤。素儿在屋内目不转睛的看着张振林,只看到张振林吐出一团白气,缓缓睁开眼睛,迷糊得自喃道:“我这是在哪?地狱吗?”看到雾气中有一张秀丽的脸庞正看着自己,指了指,又说道:“仙······仙姑!您是哪位,我······我又在哪里啊?天堂吗?”素儿听他胡言乱语,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回道:“本仙姑姓白,单名一个素字,你在本座的虚渺峰。”张振林一听“虚渺峰”,登时精神了起来,忙说道:“我······我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