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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要结婚的

    缱绻的日子总是倏忽地逝去,并不因为珍爱它而放缓。

    林菊芳没有太多的过问装修的事宜,她说过只有实用大方就好。但赵君伟一定要将他们的新房装饰得富丽堂皇,有新婚的气息,那也只能依了他。赵君伟这些天就是一门心思地装点他的新房,哪也不去。工地上的各项工作已停止,已进十二月了,天气正入隆冬。

    张安平昨天喝多了酒,今天早上到来后一言不发地勾头坐着。工作的诸项事宜已交待完毕,确也是不需要他做什么,那么发呆或者闭目养神就由着他了。但是他坐了一会儿,却又像是心情烦燥似的站了起来,四下里望望,张张嘴,舌头在唇边转了一圈,他的目光最后定在埋头工作的林菊芳的脸上。

    林菊芳不会注意到张安平在看她,她现在没有那份空闲,倒是刘亚宁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并且用手敲了一下林菊芳的桌子。林菊芳抬起头来,看着刘亚宁,眼睛里在问:干什么?

    刘亚宁呶呶嘴,林菊芳顺着她示意的方向看去,见张安平正注视着自己。林菊芳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心境,这样的被注视的感觉令她不自在。她敏感地意识到张安平现在的目光执拗中透着不可言传的暧昧,似乎里面还有一点淡淡的伤感。林菊芳吓了一跳,不敢看他,张安平也迅速地将目光移开了。

    整个一天,刘亚宁都没有和林菊芳说话,好像她们现在是陌路人一样。但是,在下班后向外走时,刘亚宁很兴奋地附在林菊芳的耳边说:

    “菊芳,你知道,现在王振南可是离不开我了。我真的好骄傲啊!哈——”

    刘亚宁畅快地笑起来。

    风打在脸上,冷得林菊芳打了一个哆嗦。她将脸面向刘亚宁,问道:

    “你怎么征服的他?”

    刘亚宁很得意地说:“我的智慧?我的品貌?我的身体?我的……哎,菊芳,我们女的有两样武器,用在男人身上是所向披靡无坚不摧。”

    林菊芳见她神秘兮兮的样子止不住逗笑道:“哪两样武器?说说看嘛。”

    刘亚宁欲言又止,做贼一样地看了一下四周,然后小声地说:“那两样嘛!”

    林菊芳脸红起来,她本能地感到身体里一震,旋即胸膛鼓荡起来。她小声地像是自言自语似地说:“说什么呢?”

    旁边两个女的走过去,奇怪地看了她们一眼,并报以吃吃地一笑。林菊芳想她们一定是听见了她与刘亚宁的谈话,就打了她一下。刘亚宁坏坏地看着林菊芳道:

    “想哪去了?是眼泪和情话。”

    林菊芳现在已羞得想向地里钻,她只好用笑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刘亚宁凑近了她,几乎要贴近了她的脸,问:

    “那个了吗?”

    兀自地,刘亚宁的笑声起来。林菊芳赶紧去捂她的嘴,急急地辩白道:

    “还没呢。”

    林菊芳说完后悔起来,自己现在被刘亚宁牵着鼻子走呢。刘亚宁很是满意自己,占了便宜后的快感令她双肩抖动着,嘴也扭曲得变了形。她是在努力地抵制着笑,怕林菊芳跟她急。

    林菊芳不知道该怎样去应对刘亚宁,在这方面她尚无经验可谈。她故意拉下脸来说:

    “总是胡说,天天连个正形都没有。我可是生气了……”

    刘亚宁看着林菊芳的脸,晓得她并没真的生气,就又逗笑道:“我知道你还没呢,我能看出来。喏,你的眉毛没有立起来。”

    “有”与“没有”是心照不宣的事,各人都知道它的指向。所不同的是,刘亚宁已身历过,更知道其中的奥妙,而林菊芳只是朦胧地觉得那事情能让人亢奋让人颤栗,是能让人忘乎所以的。

    林菊芳没能同刘亚平继续刚才的话题,她羞于谈论。刘亚宁似乎也并太愿意在这上面纠缠,就问林菊芳:

    “菊芳,你说我是不是该转变一下我的态度,要让王振南觉得我太清高孤傲。有时,我的确冷落了他,在那时我心里边有一点儿疼。”

    刘亚宁说完,自己吃吃地笑起来,她一定是在借由笑声来做掩饰,就像林菊芳刚才那样。林菊芳不知道该如何来回答她,就支吾道:

    “那、一定是,要不你试一试吧,也许会有好的效果。”

    刘亚宁倒像是认可了林菊芳的话,幽幽地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

    林菊芳回到家里后,刘亚琴将桌子放好,边向上拿碗筷边说:“那个你老公公来了……”

    林菊芳马上戴断她的话说:“他现在不是我老公公,我还没结婚呢。”

    刘亚琴立刻改口道:“那个赵子华来了,坐了一阵儿。”

    林菊芳听母亲说赵子华又觉得别扭,但不好再纠正她。刘亚琴说了那一句后不说了,小心翼翼地看林菊芳的脸。林菊芳还等着母亲说下去呢,见她不言语而是看自己就追问道:

    “他来干什么?”

    刘亚琴回答说:“说和我、你爸商量结婚的事。我说得先和你说,毕竟这是你和君伟结婚不是和他结婚。他说你要是同意的话就订在一月份,进腊月门子了,正好完事后全家快快乐乐地过年。他们家哥三个,老大一帮姑娘,老二不生,就指着你给留个他们老张家的根苗啦。”

    林菊芳听着母亲的话心里忽然浮过一小片淡淡的阴云,她不知道自己的情绪为何陡地有了这样的变化。她把手机打开,随便地拨弄着。刘亚琴问:

    “菊芳,你不同意?”

    林菊芳说:“不是不同意,结婚是早晚的事,只是我还、我还……妈,我想想吧。”

    林菊芳在吃完饭以后就过到自己的屋子里,她斜躺在床上胡乱地想着。她实在也想不出一个什么来,就在微信上与赵君伟聊天。赵君伟说再两三天房子就装修完了,那样就可以和林菊芳结婚。提起结婚,林菊芳问:

    你觉得什么时候结婚才合适呢?

    赵君伟说:越快越好,我整天想着和你在一起,和你在一起是最幸福的事。

    林菊芳发过一个羞脸,然后问:可是现在是冬天,冬天很冷的,我怎么穿婚纱呀?

    这是问题吗?不是。林菊只是想这样问。

    林菊芳与赵君伟聊着时,话题跑到了卓越商城上面。赵君伟说那儿新进了一批床,既富丽又时尚,又不失简约。床是两个人睡的,很显然,她以后也要和赵君伟同床共枕。想到这里时,刘亚宁调笑的话又响在耳边,她的脸燥热起来,不自禁地身体里有种怪怪的欲望饱涨着一直冲撞到她的胸口上。林菊芳抑止住自己,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慢慢地,她又回复到平静的状态中。她没有再与赵君伟聊天,而是脱衣倒下。那东屋里有电视声轻微地时断时续地传导过来,间或有林占河的说话声。

    林菊芳觉得自己倒下得早了些,时间还未到六点。冬天的夜漫长得像是要将整个人吞没了,连梦也是绵长的一个衔着一个。

    窗外总是有亮光,星星看不见,就没有了广阔的在星空里无拘束的想象。林菊芳对着窗外出了一会儿神后就有了困意,慢慢地她睡着了。她一向如此,睡得快睡得踏实,如果任由着性子睡下去,她能将两上夜晚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