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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他竟然这样

    第二天早上,赵君伟打来了电话,说他今天要去哈尔滨,后天回来。林菊芳暗自说,怎么这样不巧!但是另一方面,她又觉得放松了一下,至少与赵君说离婚后产生的纠葛可以延后几天。也好,这两天可以一个人清清静静地独处一下了。

    赵君伟在两天后回到家里时,林菊芳正在下班的途中。她这两天里没有和赵君伟通电话,奇怪的是赵君伟也没有打电话给她。林菊芳很疑心赵君伟是不是在与她搞冷战,如若是那样的话,赵君伟还有救。

    今天真的有点热,好像要穿短袖衬衫了。天上有几片云,悠闲地飘着,不紧不慢。

    林菊芳在小区门口下了车,并没有立刻向里走。她回过头来漫无目的张望着,然后抿嘴微笑了一下。她的怪异的心思连她自己都不理解,她不自己为什么会笑。

    进单元门登楼梯在自家的门停下,林菊芳掏出钥匙打开门,然后习惯地把手包放在鞋柜上面。她扬了一下头,再弯下腰脱鞋。在她脱下一只鞋子正将脚向拖鞋套时,听见了屋子里有响动。林菊芳心里立刻紧张起来,她想到屋子里有人。但是,过了一会又归于平静。哦,是自己吓自己。

    林菊芳换了鞋子后就直奔卧室,她要好好地在床上倒一下,舒展一下身心。门开着,她蓦地看到一个人躺在床上,吓得她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但很快地她又镇定下来,她看清了那个人是赵君伟。如果是在以前,她一定会指责赵君伟,但她在她沉默了,她的心里的情感很复杂。

    林菊芳尽力显出平静的情态,不去和赵君伟打招呼。她走到沙发前,坐下,一副沉思的样子。

    赵君伟的笑嘻嘻的模样很出乎林菊芳的意料,她的潜意识里又以为他要变了方式来指责她。于是,她等待着。

    赵君伟走到林菊芳的跟前,定定地看着她,好一会才说:“菊芳,你看我给你买啥了?”

    林菊芳懒懒地答道:“不知道。”

    “我买了一对镯子,玉的,二千来块呢。”赵君伟说完,变戏法一样地转身,手拿着一对个手镯。

    林菊芳看了手镯一眼,淡淡地说:“假的吧?”

    话甫一出口,林菊芳马上自己说错了话,在这个时候是不能有一点点的怀疑的。但赵君伟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反而趋前,靠近林菊芳道:

    “哪能哪,我怎能用假的糊弄我媳妇,是吧?”

    赵君伟一副亲昵的情状,全不像上几天那样乖戾易怒浑身一般酸味。

    林菊芳努力地挤出一点笑容来,以作回应。她费力搜寻出这么一句话来:

    “要是真心,假的也让人喜欢。”

    赵君伟没有去多想林菊芳话里到底有什么意思,他轻轻地拈起林菊芳的纤柔的手,赞道:

    “这手腕就应该戴玉镯,不戴可是白瞎了。看看,这一戴上,立刻就显尊贵了。我家林菊芳就是人见人爱的大美人儿,我下辈子脱生人还娶你。”

    若在以往,林菊芳会感动得落下泪水。但是,她现在只是似笑非笑地咧咧嘴,然后认真地说:

    “我可不想人见人爱,只要你爱就行了。”

    林菊芳的觉得自己说了一半的谎,内心里有点惶乱,脸上麻麻的。她勉强地显出一点亲热,用手触碰了一下赵君伟的手指。赵君伟受到了鼓励,很是温柔地把两个镯子套到林菊芳的手腕上。

    在林菊芳端详着光润的镯子时,赵君伟的手环上了林菊芳的肩,另一只手不安分地胡乱抚着。本能地,林菊芳危襟正坐以阻止他的进一步的侵袭。但最终林菊芳还是就范于赵君伟,被他压在了身下。

    林菊芳的身体里的原始的欲望被赵君伟点燃,她好像已忘记了曾有过的不快,那个离婚的念头似乎也如烟一样散掉。

    一切好像又回复到当初,没有猜忌没有怀疑没有莫名其妙的妒意。

    现在,林菊芳和赵君伟躺在床上,彼此相拥着。赵君伟为她讲这两天的见闻,告诉林菊芳他的工号又开了一个。

    天色已向晚,外面灯光初起。林菊芳睡下了,没有吃晚饭。

    几天过去了,赵君伟似乎不会再旧态复萌。林菊芳暗自希望这样的日子能长久地持续下去,那样的日子才是她想要的。她本也没有对婚姻生活的无限憧憬了,她不对两性间抱有多大的期望,只求平平淡淡地过生活。

    依然是上班,之后是下班。

    刘亚宁这样几天请了假,她没有说请假的理由。林菊芳想她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处理,是不是她怀孕?想到怀孕,林菊芳忽然”噗嗤”地乐出声来。

    今天晚上,林菊芳,要找刘亚宁聊聊。但刘亚宁不在,已经好多天不见她在网上了。刘亚宁想必回到家里就缱绻于两情相悦中,忘了晨昏不闻钟鼓车鸣。她的幸福是可以感受的,却不能分享。也许刘亚宁这辈子就要生活在这种如烂泥一样的幸福里,拔出不脚也腾不出手。

    林菊芳把刘亚宁的幸福想成烂泥一样真是一件有意思的比喻,她自己莞尔地笑了,一丝红晕飞上了她的脸颊。

    赵君伟今天回得得早,一脸愉快的神情。他延续着早晨走时的情绪,有话没话地问:

    “菊芳,今天晚上咱们吃三杯鸡?还是吃……”

    林菊芳想也没想地回道:“三杯鸡。”

    赵君伟像得了圣旨一样马上就到冰箱里找出鸡翅来,放到灶台上解冻,然后又在灶上切东切西的一通忙活。过了一阵子,他重回到林菊芳的面前,说:

    “菊芳,我会做三杯鸡,我还会做拌三样,甜口的。”

    赵君伟一副讨好的神色,举止亲昵语言甜腻。林菊芳拍了他的手臂一下,带笑道: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像上些日子那样拉拉着大脸了?”

    赵君伟立刻正色道:“不了,不了,再也不了。再那样我开车出车祸折胳膊折腿儿!”

    如此的话在林菊听来实在不吉利,就伸手在他的嘴唇上抹了一下道:“看你说的什么话呀,吓死我了。”

    林菊芳的语调让赵君伟着实感动,就一下子把她抱住吵住地亲着。

    这样的一个场景很是温馨,林菊芳便受了感动,往日的不快化解掉,那个离婚的念头无影无踪了。

    吃过晚饭以后,赵君伟依在林菊芳的跟前,看着倚在床上的林菊芳道:

    “菊芳,我、我和你商量个事——”

    赵君伟言语迟疑,目光却不躲闪,直盯着林菊芳看。林菊芳用胳膊肘碰了一下他说:

    “说嘛,吞吞吐吐的一点痛快劲儿也没有。不会你要找小三儿吧?”

    林菊芳说完咯咯地笑将起来。

    赵君伟费了好大的劲咽了一口唾沫后,艰难地说:“我爸那缺个会计,我的、我的意思吧,……”

    赵君伟没有把话说完,用手抹了一把脖子,又吭吭地咳了几声。林菊芳本能地想到他又要有什么鬼主意了,于是,静听下去。

    “菊芳,我想让你去咱们家当财会。你看这多好,自已家管自己家的帐,清清白白的,不怕谁蒙谁。”

    赵君伟终于把话明白无误地说出来了,然后看着林菊芳,等着她的回答。林菊芳沉默了,半晌才慢慢地回答道:

    “是你爸的主意还是你的主意?我现在想,要是我去了,我不就钻进鸟笼子里了吗。”

    林菊芳不晓得自己怎么说了这样重的话,她担心地看赵君伟,心里暗暗希望他不要生出怪怪的酸酸的想法。但赵君伟仿佛没事似的,笑笑说:

    “那可是金笼子!我爸说了,你要是去了,给你开八千。”

    突然间,林菊芳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肩膀颤抖。赵君伟毛毛愣愣地看着林菊,等着她笑完。林菊芳笑完了,静静地坐着,想心事。她的心事全因为刚才赵君伟的话,她在笑的时候就打定主意:不去!

    赵君伟思忖着,最后还是问道:“你答应了?”

    林菊芳道:“我不答应!”

    林菊芳说得干脆,没有回旋的余地。她不会给赵君伟一点点的幻想,她要给赵君伟一个明确有态度。她要让赵君伟懂得她永远也不是他的附属品,决定她的命运的也永远是她自己。

    赵君伟心有不甘,继续问道:“不是挺好吗,为什么不同意?”

    林菊芳忽然默不作声,似有心事。这给了赵君伟一个错觉,以为她在犹豫,于是,亲昵又是讨好地靠近林菊芳道:“菊芳,你看,我们家就缺一个会计,你接手多让人放心,是不?我爸不会亏待你的。那个,我妈说了,等将来咱们家都给咱们。”

    赵君伟的最后一句话说得不清楚,但林菊芳还是听明白了。她还给赵君伟一个笑脸,以显示她没有冷淡他。

    林菊芳又耐心地听了赵君伟的诱导后,转换了话题:“哎呀,别再说这个了,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在你家的公司上班。”

    林菊芳不知道自己的话为什么这样的生硬不容置疑,也许是她潜意识里的迸发。赵君伟听后一愣,旋即变了脸色道:

    “我就知道你不同意,我说了也白说。你不就恋着你的那个……破公司吗?”

    林菊芳听懂了赵君伟话里的意思,她情绪有些激动,提高了声音道:“你说明白的,什么我恋着那个破公司?别以为谁是傻子,听不出你话里啥意思!我恋谁了?我恋谁了?成天跟醋缸里出来似的,还大男人呢!”

    林菊芳的话在赵君伟听来分是对他的藐视,于是他急了,竟慌不择言道:“你不就是恋着那个赵安平吗?舍不得他,一离开他你心就疼,是不?”

    林菊芳听他把话说到这种程度上,索性放下心里的包袱,瞪着赵君伟说道:“还赵安平,连张赵都不分。你今天怀疑我跟这个,明天怀疑我跟那个,这辈子你累不累?你不嫌累我还嫌累呢。我跟张安平怎么了?就是怎么了,你抓到了吗?抓贼抓赃,捉奸捉双,你捉到我和张安平那个了吗?”

    林菊芳香话无异于是向赵君伟宣战,这当然激怒了赵君伟,他的眼睛渐渐地红了起来,狠狠地瞪视着林菊芳。

    林菊芳有点后怕,她担心赵君伟做出不理智的举动。她的柔弱的身子抵不住他的一个拳手,无论她怎么样地努力反抗都注定会吃亏。但是,自尊让林菊芳没有显出退缩的神情,反而与赵君伟对视。

    赵君伟心里的怒气好像已不可遏止,他的胸脯急剧地起伏着,手颤抖着摸了一下脸颊,然后攥起拳头。林菊芳被吓住了,本能地双手绞在一起。

    不管怎样,赵君伟的情绪已糟到了极点,再进一步就可能是突然的爆发。林菊芳有些怕,她担心赵君伟不计后果地对她实施暴力。

    林菊芳的担心在短短的一分钟内变为了现实,还在她思忖着如何转移赵君伟的注意力时,她的脸上已重重地挨了他的一巴掌。林菊芳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击打晕了,怔怔地看着赵君伟。她的头脑里一片虚空。还没有等她完全地醒过来,赵君伟的第二击已过来,这次是拳头。林菊芳只觉得自己的胸前沉闷地一向,然后是胸膛里的一阵翻涌。

    完全地没有反抗,林菊芳躺倒在地上,艰难地喘息着。

    赵君伟并未停止她的攻击,在地上将林菊芳拎起,恶长狠狠地问:“你就是和张安平有勾搭,是不是?”

    林菊芳心中的火突然间烧起来,大声地答道:“是,你怎的吧?赵君伟,你就是耗子扛枪窝里横的主儿,你去找张安平拼拼命去呀,跟我较啥劲。你不是能打嘛,你打吧,你打死我吧,反正跟你也过够了。”

    赵君伟以变态的语调对林菊芳说:“我不打死你,我让我半死,让张安平心疼。”

    赵君伟的拳头又落在林菊芳的身上。林菊芳不作反抗,任由着赵君伟在她身上肆虐。她没有泪水流出来,她现在感到觉不到屈辱与不幸,只有麻木。

    见林菊芳强忍着不作声,赵君伟感觉到了被蔑视的痛苦,他忽地倒骑到林菊芳的身上,扬起巴掌向林菊芳的下面拍去。一下,二下,……林菊芳心里在抽搐。

    赵君伟停下手后,气喘吁吁地问:“是不是想明天向张安平诉苦?你去呗,去一回我打你一回。赶明天,我把张安平杀了,让你想死他。”

    赵君伟说完从林菊芳身上下来,然后穿了衣服推门而去。

    林菊芳浑疼痛,连动的力都没有。她静静地躺着,好半天才爬起来,拿起手机,拔通了李淑敏的手机。李淑敏在那边问道:

    “菊芳啊,有事吗?”

    林菊芳喘息着,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绪后,说:“君伟打我了。”

    李淑敏似是吃惊地样子,有点儿急切,问:“因为啥呀?”

    林菊芳简要地说了经过,待听到李淑敏的“好好收拾他”的承诺后,她放下了电话。林菊芳从李淑敏的话里听出了这婆婆似与赵君伟有某种默契,也许赵君伟打她是李淑敏早已预料到的。她的话是一种敷衍吧?鬼才知道呢。

    林菊芳坐在沙发上发了一阵子傻后,打开电视。她的手在摇控器的按键上不住地按,所有的频道就来来回回地走过。这样地十几分钟后,林菊芳将电视又关掉,然后爬到床上,慢慢地闭上眼睛。在这一刻,她打定主意,明天打电话给赵君伟,告诉他与他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