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妈妈，别离开我
刚走出门口的王浩被急急忙忙追出来的王向阳一把拉住了胳膊，王向阳看着这个满眼里对自己只剩仇视和恨意的儿子，只觉得心如刀绞。
那真的只是一时冲动后的露水姻缘，什么都不算。可就是因为那一次的失误，却毁了他的家庭，让他如今妻亡子散……
“浩浩，浩浩，你听我说，你也是男人，你应该可以理解爸爸的。当时你和妈妈都远在美国，爸爸一个人在国内，独自支撑着这么大的公司，又时常会有些酒局应酬。爸爸真的只是想要那个女人给爸爸撑撑门面！我不否认，我确实犯了天下男人都想要犯的错误，我也确实因为孤独寂寞想找个人排解排解。但是，但是我真的没有想过……”
“够了！不要再为你的龌龊找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了！既然都已经做下了，堂堂正正的承认，我起码还能少瞧不起你一点~~”
用力甩开王向阳的手，王浩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他恨这个男人，这个他从小到大都视为人生榜样、视为英雄的男人；这个，他曾一直当做自己人生目标的男人。
泪水模糊了视线，周围的一切物体都在快速的倒退，王浩用力的奔跑着，希望能将所有的悲伤和愤怒一并抛洒尽耳畔呼啸的风里。
一路奔跑着回到小区门口，远远的就瞧见昏暗的路灯下，一道熟悉的身影正不耐烦的踢着脚边的石头，时不时的向着四处张望。
王浩知道，她是在等他！这个像极了自己母亲的陌生女人，用不太娴熟的母爱，给予了他极尽的温柔。她从没有问过关于自己的故事，也从没有试图探寻过自己的身份来历，只是单纯的用一份真挚的情谊，努力试图温暖自己这个陌生的、莫名其妙给与她极不相称的称谓和身份的男人。
她该是有多傻？才能随随便便就带自己这么大的男人回家？还真的接受了自己对她的身份定位，一直努力的试图扮演好一个合格的母亲？这个傻到不行的女人，分明自己都活得千疮百孔，却仍旧在努力的想要温暖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
强忍着心酸大步跑到秦桑身边，用力将秦桑紧紧抱入怀中，脑袋窝在秦桑的脖颈间，停住的眼泪再次不可遏制的在眼眶间泛滥成灾。
“怎，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嗯？今天在外面受欺负了？”
王浩说不出话来，只能无绪的摇着脑袋，嘴里不停的唤着：
“妈~~妈~~妈妈~~”
带着哭腔的沙哑嗓音一遍遍自脖颈间传来，滚烫的泪珠很快浸湿了衣衫。秦桑不再继续追问，只用力的回抱着王浩，轻轻地，轻拍着他的后背以示安抚。
“乖啦~~别怕！都会好起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妈妈在呢！一直都在呢！”
“妈，不要离开我。永远永远，永远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不会！妈妈怎么会离开自己的孩子呢？孩子永远是妈妈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牵挂，无论化作什么，哪怕是风，是雨，是闪电，妈妈都会迈着最最坚定的步伐一次次的往返人间。因为，这里住着妈妈最最牵挂的人啊~~”
温柔的轻声安慰，仿佛真的是逝去的母亲的灵魂在给予他抚慰。王浩抬起哭得皱巴巴的脸，看着一脸溫柔慈爱的秦桑，瘪起嘴徹底嚎啕大哭了起来。
“妈~~呜呜呜呜~~我好想你啊~~不要再离开我了，永远这样陪着浩浩好不好？浩浩不想长大，只要能陪在你身边，浩浩永远永远都不想长大~~~”
身体被用力的锁紧，越勒越紧，秦桑只觉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在扒拉了几下都没能将这只超大无尾熊扒拉下来后，未免不小心窒息而亡，秦桑不得不赶紧拍着王浩的肩膀，用明显有些窒息的声音出声提醒：
“我说，你要是再继续这么勒下去，我可就真不敢保证能不能继续陪你了。你，你先松开些，我快喘不过气了~~”
后知后觉的王浩慌忙松开，瘪着嘴巴委屈巴巴的吸了吸鼻头，小小声说了句：‘对不起’，脑袋随即非常荣幸的换回两个重重的爆栗。
“跟你说过了，以后你跟我，不用说谢谢，也不用说对不起。常青藤名校的高材生，记性这么差，这么快就忘了？以后要是再忘，我还会打你，听到了没有？”
“嗯！听到了！”
乖巧的点了点头，王浩吸了吸鼻头，像只谄媚乖巧的巨型牧羊犬，用脑袋蹭了蹭秦桑的肩膀：
“妈，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问呗。”
“你，为什么都从来不问我呀？”
“问你什么？”
“问我究竟是什么人？我的家庭背景，来历。问我背后的故事，问我为什么一直缠着你。甚至，你都从来没有要求看一眼我亲生母亲的照片~~”
“我既然选择了接受你，那就表示我选择了相信你的为人。一个双眼澄澈如清泉的人，我想，再坏也是坏不到哪里去的！至于你的故事，你想说的话，自然会说，不必我开口问。你不想说的话，我问了也只会让你为难，那又何必问呢？
每个人都有需要独自舔舐的伤口，在血肉缝合、彻底结痂生疤之前，那些裹著血肉的痛苦是没办法宣之於口的。這些我都懂！至于你的母亲究竟长什么样，到底跟我有几分相像？对我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因为她，我们得以遇见，而且还有了一份奇妙的生命链接。”
“那，万一你所信非人呢？”
“那，你会让我信错吗？”
路灯在秦桑的眼底折射出一道金光色的光，有那么一瞬间，王浩甚至有些恍惚，那双澄澈明亮的眸子里，是不是原就挂着两个太阳？
坚定的摇了摇头，王浩揉了揉鼻子，迎着秦桑绽放的笑脸，跟着笑了起来。轻轻搂过秦桑的肩膀，小心翼翼扶着她往家的方向走。
“刚才，勒疼你了吧？”
“早不疼了。不过，老实说，你小子刚才哭的时候，除了眼泪有没有鼻涕擦我身上？”
“应，应该没有吧？”
“应该？什么叫应该？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嗯~~没有。”不太确定的否定。
“你小子，下次记着，眼泪是我的极限，鼻涕坚决不行，知道了吗？”
“嗯！记下了！”
不算特别明亮的路灯下，两道重叠在一起的影子慢慢向着不远处那一抹散发着柔光的方向缓步前行。那里，是家的方向。
那真的只是一时冲动后的露水姻缘，什么都不算。可就是因为那一次的失误，却毁了他的家庭，让他如今妻亡子散……
“浩浩，浩浩，你听我说，你也是男人，你应该可以理解爸爸的。当时你和妈妈都远在美国，爸爸一个人在国内，独自支撑着这么大的公司，又时常会有些酒局应酬。爸爸真的只是想要那个女人给爸爸撑撑门面！我不否认，我确实犯了天下男人都想要犯的错误，我也确实因为孤独寂寞想找个人排解排解。但是，但是我真的没有想过……”
“够了！不要再为你的龌龊找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了！既然都已经做下了，堂堂正正的承认，我起码还能少瞧不起你一点~~”
用力甩开王向阳的手，王浩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他恨这个男人，这个他从小到大都视为人生榜样、视为英雄的男人；这个，他曾一直当做自己人生目标的男人。
泪水模糊了视线，周围的一切物体都在快速的倒退，王浩用力的奔跑着，希望能将所有的悲伤和愤怒一并抛洒尽耳畔呼啸的风里。
一路奔跑着回到小区门口，远远的就瞧见昏暗的路灯下，一道熟悉的身影正不耐烦的踢着脚边的石头，时不时的向着四处张望。
王浩知道，她是在等他！这个像极了自己母亲的陌生女人，用不太娴熟的母爱，给予了他极尽的温柔。她从没有问过关于自己的故事，也从没有试图探寻过自己的身份来历，只是单纯的用一份真挚的情谊，努力试图温暖自己这个陌生的、莫名其妙给与她极不相称的称谓和身份的男人。
她该是有多傻？才能随随便便就带自己这么大的男人回家？还真的接受了自己对她的身份定位，一直努力的试图扮演好一个合格的母亲？这个傻到不行的女人，分明自己都活得千疮百孔，却仍旧在努力的想要温暖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
强忍着心酸大步跑到秦桑身边，用力将秦桑紧紧抱入怀中，脑袋窝在秦桑的脖颈间，停住的眼泪再次不可遏制的在眼眶间泛滥成灾。
“怎，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嗯？今天在外面受欺负了？”
王浩说不出话来，只能无绪的摇着脑袋，嘴里不停的唤着：
“妈~~妈~~妈妈~~”
带着哭腔的沙哑嗓音一遍遍自脖颈间传来，滚烫的泪珠很快浸湿了衣衫。秦桑不再继续追问，只用力的回抱着王浩，轻轻地，轻拍着他的后背以示安抚。
“乖啦~~别怕！都会好起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妈妈在呢！一直都在呢！”
“妈，不要离开我。永远永远，永远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不会！妈妈怎么会离开自己的孩子呢？孩子永远是妈妈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牵挂，无论化作什么，哪怕是风，是雨，是闪电，妈妈都会迈着最最坚定的步伐一次次的往返人间。因为，这里住着妈妈最最牵挂的人啊~~”
温柔的轻声安慰，仿佛真的是逝去的母亲的灵魂在给予他抚慰。王浩抬起哭得皱巴巴的脸，看着一脸溫柔慈爱的秦桑，瘪起嘴徹底嚎啕大哭了起来。
“妈~~呜呜呜呜~~我好想你啊~~不要再离开我了，永远这样陪着浩浩好不好？浩浩不想长大，只要能陪在你身边，浩浩永远永远都不想长大~~~”
身体被用力的锁紧，越勒越紧，秦桑只觉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在扒拉了几下都没能将这只超大无尾熊扒拉下来后，未免不小心窒息而亡，秦桑不得不赶紧拍着王浩的肩膀，用明显有些窒息的声音出声提醒：
“我说，你要是再继续这么勒下去，我可就真不敢保证能不能继续陪你了。你，你先松开些，我快喘不过气了~~”
后知后觉的王浩慌忙松开，瘪着嘴巴委屈巴巴的吸了吸鼻头，小小声说了句：‘对不起’，脑袋随即非常荣幸的换回两个重重的爆栗。
“跟你说过了，以后你跟我，不用说谢谢，也不用说对不起。常青藤名校的高材生，记性这么差，这么快就忘了？以后要是再忘，我还会打你，听到了没有？”
“嗯！听到了！”
乖巧的点了点头，王浩吸了吸鼻头，像只谄媚乖巧的巨型牧羊犬，用脑袋蹭了蹭秦桑的肩膀：
“妈，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问呗。”
“你，为什么都从来不问我呀？”
“问你什么？”
“问我究竟是什么人？我的家庭背景，来历。问我背后的故事，问我为什么一直缠着你。甚至，你都从来没有要求看一眼我亲生母亲的照片~~”
“我既然选择了接受你，那就表示我选择了相信你的为人。一个双眼澄澈如清泉的人，我想，再坏也是坏不到哪里去的！至于你的故事，你想说的话，自然会说，不必我开口问。你不想说的话，我问了也只会让你为难，那又何必问呢？
每个人都有需要独自舔舐的伤口，在血肉缝合、彻底结痂生疤之前，那些裹著血肉的痛苦是没办法宣之於口的。這些我都懂！至于你的母亲究竟长什么样，到底跟我有几分相像？对我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因为她，我们得以遇见，而且还有了一份奇妙的生命链接。”
“那，万一你所信非人呢？”
“那，你会让我信错吗？”
路灯在秦桑的眼底折射出一道金光色的光，有那么一瞬间，王浩甚至有些恍惚，那双澄澈明亮的眸子里，是不是原就挂着两个太阳？
坚定的摇了摇头，王浩揉了揉鼻子，迎着秦桑绽放的笑脸，跟着笑了起来。轻轻搂过秦桑的肩膀，小心翼翼扶着她往家的方向走。
“刚才，勒疼你了吧？”
“早不疼了。不过，老实说，你小子刚才哭的时候，除了眼泪有没有鼻涕擦我身上？”
“应，应该没有吧？”
“应该？什么叫应该？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嗯~~没有。”不太确定的否定。
“你小子，下次记着，眼泪是我的极限，鼻涕坚决不行，知道了吗？”
“嗯！记下了！”
不算特别明亮的路灯下，两道重叠在一起的影子慢慢向着不远处那一抹散发着柔光的方向缓步前行。那里，是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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