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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不要不要,我要睡觉

    正僵持着,一位华服公子突然从黑衣男子的身后绕了出来,这人身姿挺拔,仪表堂堂,初次得见,叫白庆惊为天人。

    他暗想,楚国何时出了这等美男,我这个长期霸占楚国姿容榜第一的人怎么不知道?看来百晓生的消息也不能尽信啊。

    “我见公子行色匆匆,可是要躲什么人?”

    那人一开口说话,白庆就更惊了。

    这人怎么回事?长得比自己好看也便罢了,怎么连声音也这般悦耳动听?是要活活把他给气死吗?

    他对比自己优秀的同性向来没有什么好脸色,没好气地接了一句:“与你何干?”

    世子浅笑一声:“确实与我无甚关系,只是方才我与侍从途经后门,看到那里站着一位怒气冲冲的美妇人,想来应是寻你的罢。”

    白庆怒目圆睁,一位怒气冲冲的美妇人?说的可是他娘周欢愉?

    他疾走几步,伸长脖子看向后门方向,隐隐约约瞧见一个女人站在那里,身形,衣着和发饰都像极了周欢愉。

    这个彩蝶,竟然撒谎骗他!

    白庆连忙退回到世子和黑衣男子跟前,方才因为比美产生的敌意现在全都被他抛到了脑后。他冲世子抱拳拱手:“多谢这位公子提醒,不然我可真是在劫难逃了。”

    世子摇了摇头,唇角持续性含笑:“公子客气了。”

    白庆心想,如此妙人,他刚才干吗要羡慕嫉妒恨人家,拉上一起做狐朋狗友不香吗。抬了抬手,刚要请教对方尊姓大名,就听身后传来彩蝶催命似的吆喝声。

    “二夫人,公子他要从后门跑路了!”

    白庆忍了忍,抱拳对世子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天一事我记下了,若是你我有缘再见,定十倍报还公子的恩情。”

    说完,他再不敢多耽搁片刻,脚底抹油似的窜出后院,从另外一个鲜有人知的侧门离开了醉心楼。

    白庆走后,黑衣男子询问世子:“就这么放他走了?”

    世子缓缓收回了方才一直端在脸上的笑意,变作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线越长,鱼越大,二十年我都等了,不急于这一时。”

    出了侧门,白庆火速登上马车,招呼陈归驱车回家。

    等到周欢愉发现他从侧门溜走的时候,人已经安安生生回到府中,匆匆换了一身衣裳,梳洗妥帖,哼着小曲来找白瓷解闷。

    听闻这个姑娘最近又在神神叨叨,托人买了三只八哥回来,整日训练它们吟诗作赋,不想还真让它弄出一首五言绝句。

    这遭过来寻她,一是为了听个新鲜,二是为了让她做个见证,证明自己今天一条都在她的房中,从来没有去过什么烟花巷,醉心楼。

    西苑·百草从。

    “姑娘,姑娘……”

    白瓷正在房里睡午觉,听见八宝喊她,迷迷糊糊睁开惺忪的睡眼,懒洋洋地翻了个身,略带婴儿肥的脸上叫她睡出了一侧红痕。

    可是尽管如此,八宝还是被她惊艳到了,这呆萌的模样,这凌乱的秀发,这可爱的小宝叽……真是让人想捏捏她圆润饱满,仿佛掐得出水来的小脸蛋啊。

    白瓷伸直胳膊,蹬直小腿,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翻身坐在床沿,愣愣地看着八宝。半晌,忍不住开口问她:“怎么了?”

    八宝这才想起自己后面还跟着一个人呢,刚想开口说话,就听那人自己爆出一阵无比爽朗轻快的笑声,踏过房门,径直走了进来。

    “我的五妹妹,最近可安好啊?”

    白瓷闻声朝来人看去,只见白庆穿着一身简单朴素的白衫,素到不能再素了,跟他平时招摇过市的模样相去甚远,笑容满面朝她而来。

    她心想,这人还能笑得出来,定是没被二夫人抓现行,如今穿着素衣跑到她的院子里面,想来是要让她撒谎骗人,做他的不在场证明。

    她一扭身,侧着躺回床榻上,背对白庆小声嘀咕说:“不要不要,我要睡觉。”

    白庆忙扑到床边,在白瓷身侧坐了下来,干脆利落地做了八宝刚才想做但是没有做成的事情——瓷实地捏了一下她肉嘟嘟的小脸。

    “睡什么睡,太阳都晒屁股了,快起床,二哥哥给你带了个稀罕玩意。”

    白庆最是知道白瓷的软肋,她就喜欢稀罕玩意,闻言,兔子似的耳朵非常机敏地向后一弹,侧过半个身子,扭过脸来看他:“什么稀罕玩意?”

    白庆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来,献宝似的冲着白瓷摇了摇:“你看这是什么。”

    白瓷好不容易从晃动的书封上看到了“素”“脉”两个字,她眼前一亮,素女脉诀!

    这本和《黄帝针灸》《神农百草》并列相称“三世古医书”,但其他两本皆流传下来,唯有这本《素女脉诀》一直处于失传状态。

    老中医一直念叨说想亲眼看看这本失传的宝贝医书,白瓷帮她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不料如今竟从白庆手中得到了。

    她如获至宝,喜不自胜,嗖一下从白庆手里把书拿走,赶紧塞到自己的枕头下面,生怕他后悔,再把书拿走。

    “嘿嘿,怎么样,二哥哥给你的东西够好吧。”

    白瓷咕哝着应了一声。

    “那待会儿我娘要是问起来,你可得帮我打掩护啊。”

    白瓷故作听不懂的样子,瞪着迷茫的大眼睛瞧他,白庆费了半天口舌跟她解释,总算是教会了她如何撒谎,转头出来跟院子里的八哥逗趣,听他们几个念诗。

    正逗着,周欢愉果然带人怒气冲冲地杀了进来,那气势,那排场,说是带兵上阵杀敌都不为过。

    白庆吓得打了个抖,赶紧溜回房里找白瓷救命。

    “妹妹妹妹,二哥哥的命可全在你手里了。”

    白瓷这会儿已经起了床,擦过了脸,整个人精神多了,滴溜溜圆的大眼珠向白庆身后一瞧,正好看见周欢愉踏过她房间的门槛,威仪堂堂地站定在白庆面前。

    “怎么着,以为你跑得快就能躲得掉?”

    白庆学着白瓷的样子,故作听不懂的样子,瞪着迷茫的大眼睛瞧着周欢愉:“母亲,您这是在说什么,儿子怎么听不懂呢?”

    周欢愉冷笑一声,几步跨到白庆跟前,一把揪住他的耳朵,狠狠拧了一下:“听不懂是吧?听不懂?”

    “啊啊啊啊……”白庆疼得直嗷嗷。

    白瓷和八宝站在一旁,忍不住对视一眼,抿嘴偷笑。

    白庆招呼白瓷说:“五妹妹,你快说句公道话吧,我今儿个可是老老实实在你房里待着,哪儿都没去啊。”

    周欢愉这才将视线拉到白瓷身上,瞧见她只穿了一身单衣,却丝毫掩饰不了与生俱来的美貌,和当年老爷从外面带回来的那个小贱人一模一样,让人看了就要生气。

    “你说,他今天当真在你房里?”

    白瓷瞟了白庆一眼,他还维持着被周欢愉捏住耳朵的姿势,佝偻着身子,好不可怜。

    唉,罢了,看在《素女脉诀》的面子上,就帮你这一回吧。

    “嗯呐,二哥哥今天一直在我这里,没出去呢。”

    周欢愉暗无声息地吸了一口长气,看向白瓷的眼神越发锐利。

    白庆趁此机会慌忙挣脱开了周欢愉的束缚,捂着自己发红的耳朵跑到白瓷跟前,委屈吧啦道:“我都跟娘说了,您非不信,我最近老实着呢,哪儿都没去。”

    眼下白庆去没去过烟花巷已经不是周欢愉关注的重点了,她关注的重点是,这位行为举止,痴痴傻傻的五姑娘,怕不是个扮猪吃虎之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