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人
八宝按照白瓷的吩咐，紧紧盯住了二少爷和他府上的人，发现白庆这几日老实得很，一直都在祖宗祠堂里面壁思过，没有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举动。
倒是他的小厮见喜，府内府外来来回回没少折腾，八宝不方便直接去问见喜，便旁敲侧击向二少爷府上的彩蝶打听。
彩蝶对这件事情也不太了解，只是偶尔听见喜抱怨过一嘴，说他最近在忙装裱的事情，好像是要给一幅人物画像装裱，拿了几个小样给白庆看，又做了几个卷轴，来来回回好几次才敲定了一个方案。
八宝听着就觉得奇怪，上次白庆带着老画师来白瓷房里画的不是植物画册吗？怎么就变成人物画像了？
她将听来的消息原原本本告诉白瓷，猜测说:“二少爷会不会是给夏莹姑娘也画了一幅画像？”
白瓷想了一阵，觉得不太对劲，若是给夏莹姑娘画像，难道不该让夏莹姑娘自己来挑装裱样式吗？干嘛要偷偷摸摸？除非挂账上这个人不知道自己被画了……
“他拿的是我的画像。”
“啊？”八宝大惊，仔细回忆那天老画师的行为举止，“怪不得那天那个画师如此奇怪……可二少爷若是想见你，直接来西苑不就好了，何必搞个画像？他不会是……喜欢姑娘了吧？这可万万使不得啊。”
白瓷瞟了八宝一眼，看傻子似的看她，暗想，别是这莫须有的傻病真的出现人传人现象了吧。
“二少爷托人画下我的人像，一定不是为了给他自己看。”白瓷冷静地分析道。
八宝惑道：“那是为何？”
这也是白瓷想知道的。
她不认为白庆会和周欢愉狼狈为奸，想把联姻一事推在她身上，但白庆此举八成跟这件事情脱不开干系，她得好好调查一下。
“这几天你多注意一下二少爷房中的动向，有任何风吹草动第一时间过来回我。”
“是。”
如此又是两日过去，八宝终于打探到了消息。今天一早，见喜偷偷摸摸揣了一根画轴回来，趁着送饭的功夫进了祖宗祠堂，随后待了片刻又拎着食盒出来了，可那根画轴却不见了。及至晚上，见喜又去送饭，再出来时，手里又多了那根画轴。
白瓷一听便知，白庆定是和见喜互相交换了身份，拿着画轴出去了。
她立马换上一身不显眼的衣服，又披上了斗笠面纱，叫上八宝从西苑后面的狗洞钻了出去，这是她提前指挥房里的大黄狗帮忙挖的。随后又一路沿街询问地上的蚂蚁大军，总算是打听到了白庆的去处。
原来他深夜出门，是去了一家胡姬开的酒肆。
白瓷携八宝赶到门前，在小巷里看见了白庆的马车。
“姑娘，真的是二少爷的马车！”
白瓷沉下眸光，招呼八宝在门前等着，她自己则踏进酒肆的大门，悄无声息地环顾四周，发现堂下没有白庆的身影，料想他应该是在二楼的包厢。
这时，胡姬莱丽笑眯眯地迎了上来:“姑娘打尖还是住店？”
白瓷扬了扬头:“楼上还有雅间吗？”
“有。”
“我要一间，给我准备几碟你们这里的拿手小菜，不要辣椒。”
“好嘞。”
莱丽让跑堂引着白瓷上楼，这里的雅间很是别致，融合了楚国当地的风格，全部都是开放式的，每个隔间用屏风隔开，只在各自门前挂上一个竹帘，雅间里面便影影绰绰，看不分明。
她依次踏过每个雅间，终于瞧见了白庆的身影，只见他正对白瓷跪坐在地上，笑呵呵地将画轴呈给另外一个人看。
那人则背对白瓷而跪，双手接过白庆递给他的画轴，缓缓将其展开。果然不出白瓷所料，画轴里面就是自己的画像，还兼身后丛丛簇簇的花草。
白瓷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便在跑堂的引领下走了过去，她在白庆边上的雅间顿住脚步，放低声音，小小地说:“就这间吧。”
跑堂应了一声，回身下楼去置办小菜。
白瓷故意在距离白庆比较的近的一侧跪坐下来，竖起耳朵仔细去听隔壁的动静。
因为只用了一层屏风作为分割，里间的人说什么，白瓷听的一清二楚。
“如何，我这五妹妹生得乖巧可人，玲珑剔透吧。”白庆献宝似的自吹自擂，颇有一种小商小贩在推销商品时的语气。
另外一人顿了片刻，顺着白庆的话说:“确实标志，增之一分嫌多，减之一分嫌少，美得恰到好处，让人心生向往。”
白瓷听到那个人的声音飘在空中，舒心悦耳，如同听到仙乐一般，耳聪目明。
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动听的声音？这人究竟是谁？
白瓷错过半个身子，想要透过屏风去看一眼那个人的身形，还没等她转过身来，竹帘突然被人掀开，原来是跑堂端了小菜上来。
菜品上齐以后，跑堂笑嘻嘻地离开。她还想去看，却听那人突然叹了口气，说道:“令妹固然如花似玉，可是只有画像还是无法知悉她性情是否与我相投……若是能与她见上一面就好了……”
“什么？！”不等白瓷做出反应，她的一堆军师们率先憋不住了，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你哥在干什么？偷偷给你相亲吗？”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你赶紧冲出去告诉他，你相不中他，让他死了这条心吧。”
“还想跟你见上一面？我呸！赶紧让他滚蛋！”
“……”
白瓷沉了口气，听到这边白庆开始回话了，忙让众人闭嘴，仔细去听。
“唉，贤弟若是真有此意，也不是不能安排。”
“啊啊啊！”不出所料，军师联盟又炸了。
这一次白瓷长了记性，在对方回话之前就勒令她们闭嘴。
那人喜出望外:“仁兄有法子？”
“再过几日郢城有花灯节，到时候全城的男女老少都会出门看花灯，那天我把五妹妹带出来同你见上一面，也不算是逾矩了。”
“如此可就真是谢谢仁兄了。”
白瓷听着他们话里话外的意思，这是要联手把自己给卖了啊。
可是跟白庆座谈的人是谁？白庆为什么要替他和自己牵线搭桥？难道说他和八宝想的一样，打算先给自己许个人家，如此一来就不必被周欢愉盯着了？
白瓷想得入神，没有留意到隔壁的人已经离席。待她回过神来，再去偷听白庆和那人的谈话时，却发现大半晌都没有声音。
她扭头一看，原来是人已经走了。
她撂下一些银两，飞速追赶下楼，到了门前，却见白庆已经带着那人上了马车。
眼看车夫是陈归，白瓷没敢继续跟着，这人一向机敏，被他盯上绝没有好果子吃。
待车走后，白瓷和躲在拐角处的八宝汇合，问她:“你刚看见二少爷领的那个人了吗？”
八宝连连点头，眼里尽是白瓷从未见识过的星光:“看见了看见了，那位公子生得可真是俊俏，我从未见过那般好看的人，今儿个简直是开了眼了。”
能让白庆帮忙张罗婚事，又能让八宝眼里泛起星光，白瓷更加好奇那位公子是什么来头了。
可是眼下她不能再跟上去了，只能静等几日之后的花灯节。白庆说了，届时会安排她和那位公子相见。那人是骡子是马，自见分晓。
倒是他的小厮见喜，府内府外来来回回没少折腾，八宝不方便直接去问见喜，便旁敲侧击向二少爷府上的彩蝶打听。
彩蝶对这件事情也不太了解，只是偶尔听见喜抱怨过一嘴，说他最近在忙装裱的事情，好像是要给一幅人物画像装裱，拿了几个小样给白庆看，又做了几个卷轴，来来回回好几次才敲定了一个方案。
八宝听着就觉得奇怪，上次白庆带着老画师来白瓷房里画的不是植物画册吗？怎么就变成人物画像了？
她将听来的消息原原本本告诉白瓷，猜测说:“二少爷会不会是给夏莹姑娘也画了一幅画像？”
白瓷想了一阵，觉得不太对劲，若是给夏莹姑娘画像，难道不该让夏莹姑娘自己来挑装裱样式吗？干嘛要偷偷摸摸？除非挂账上这个人不知道自己被画了……
“他拿的是我的画像。”
“啊？”八宝大惊，仔细回忆那天老画师的行为举止，“怪不得那天那个画师如此奇怪……可二少爷若是想见你，直接来西苑不就好了，何必搞个画像？他不会是……喜欢姑娘了吧？这可万万使不得啊。”
白瓷瞟了八宝一眼，看傻子似的看她，暗想，别是这莫须有的傻病真的出现人传人现象了吧。
“二少爷托人画下我的人像，一定不是为了给他自己看。”白瓷冷静地分析道。
八宝惑道：“那是为何？”
这也是白瓷想知道的。
她不认为白庆会和周欢愉狼狈为奸，想把联姻一事推在她身上，但白庆此举八成跟这件事情脱不开干系，她得好好调查一下。
“这几天你多注意一下二少爷房中的动向，有任何风吹草动第一时间过来回我。”
“是。”
如此又是两日过去，八宝终于打探到了消息。今天一早，见喜偷偷摸摸揣了一根画轴回来，趁着送饭的功夫进了祖宗祠堂，随后待了片刻又拎着食盒出来了，可那根画轴却不见了。及至晚上，见喜又去送饭，再出来时，手里又多了那根画轴。
白瓷一听便知，白庆定是和见喜互相交换了身份，拿着画轴出去了。
她立马换上一身不显眼的衣服，又披上了斗笠面纱，叫上八宝从西苑后面的狗洞钻了出去，这是她提前指挥房里的大黄狗帮忙挖的。随后又一路沿街询问地上的蚂蚁大军，总算是打听到了白庆的去处。
原来他深夜出门，是去了一家胡姬开的酒肆。
白瓷携八宝赶到门前，在小巷里看见了白庆的马车。
“姑娘，真的是二少爷的马车！”
白瓷沉下眸光，招呼八宝在门前等着，她自己则踏进酒肆的大门，悄无声息地环顾四周，发现堂下没有白庆的身影，料想他应该是在二楼的包厢。
这时，胡姬莱丽笑眯眯地迎了上来:“姑娘打尖还是住店？”
白瓷扬了扬头:“楼上还有雅间吗？”
“有。”
“我要一间，给我准备几碟你们这里的拿手小菜，不要辣椒。”
“好嘞。”
莱丽让跑堂引着白瓷上楼，这里的雅间很是别致，融合了楚国当地的风格，全部都是开放式的，每个隔间用屏风隔开，只在各自门前挂上一个竹帘，雅间里面便影影绰绰，看不分明。
她依次踏过每个雅间，终于瞧见了白庆的身影，只见他正对白瓷跪坐在地上，笑呵呵地将画轴呈给另外一个人看。
那人则背对白瓷而跪，双手接过白庆递给他的画轴，缓缓将其展开。果然不出白瓷所料，画轴里面就是自己的画像，还兼身后丛丛簇簇的花草。
白瓷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便在跑堂的引领下走了过去，她在白庆边上的雅间顿住脚步，放低声音，小小地说:“就这间吧。”
跑堂应了一声，回身下楼去置办小菜。
白瓷故意在距离白庆比较的近的一侧跪坐下来，竖起耳朵仔细去听隔壁的动静。
因为只用了一层屏风作为分割，里间的人说什么，白瓷听的一清二楚。
“如何，我这五妹妹生得乖巧可人，玲珑剔透吧。”白庆献宝似的自吹自擂，颇有一种小商小贩在推销商品时的语气。
另外一人顿了片刻，顺着白庆的话说:“确实标志，增之一分嫌多，减之一分嫌少，美得恰到好处，让人心生向往。”
白瓷听到那个人的声音飘在空中，舒心悦耳，如同听到仙乐一般，耳聪目明。
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动听的声音？这人究竟是谁？
白瓷错过半个身子，想要透过屏风去看一眼那个人的身形，还没等她转过身来，竹帘突然被人掀开，原来是跑堂端了小菜上来。
菜品上齐以后，跑堂笑嘻嘻地离开。她还想去看，却听那人突然叹了口气，说道:“令妹固然如花似玉，可是只有画像还是无法知悉她性情是否与我相投……若是能与她见上一面就好了……”
“什么？！”不等白瓷做出反应，她的一堆军师们率先憋不住了，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你哥在干什么？偷偷给你相亲吗？”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你赶紧冲出去告诉他，你相不中他，让他死了这条心吧。”
“还想跟你见上一面？我呸！赶紧让他滚蛋！”
“……”
白瓷沉了口气，听到这边白庆开始回话了，忙让众人闭嘴，仔细去听。
“唉，贤弟若是真有此意，也不是不能安排。”
“啊啊啊！”不出所料，军师联盟又炸了。
这一次白瓷长了记性，在对方回话之前就勒令她们闭嘴。
那人喜出望外:“仁兄有法子？”
“再过几日郢城有花灯节，到时候全城的男女老少都会出门看花灯，那天我把五妹妹带出来同你见上一面，也不算是逾矩了。”
“如此可就真是谢谢仁兄了。”
白瓷听着他们话里话外的意思，这是要联手把自己给卖了啊。
可是跟白庆座谈的人是谁？白庆为什么要替他和自己牵线搭桥？难道说他和八宝想的一样，打算先给自己许个人家，如此一来就不必被周欢愉盯着了？
白瓷想得入神，没有留意到隔壁的人已经离席。待她回过神来，再去偷听白庆和那人的谈话时，却发现大半晌都没有声音。
她扭头一看，原来是人已经走了。
她撂下一些银两，飞速追赶下楼，到了门前，却见白庆已经带着那人上了马车。
眼看车夫是陈归，白瓷没敢继续跟着，这人一向机敏，被他盯上绝没有好果子吃。
待车走后，白瓷和躲在拐角处的八宝汇合，问她:“你刚看见二少爷领的那个人了吗？”
八宝连连点头，眼里尽是白瓷从未见识过的星光:“看见了看见了，那位公子生得可真是俊俏，我从未见过那般好看的人，今儿个简直是开了眼了。”
能让白庆帮忙张罗婚事，又能让八宝眼里泛起星光，白瓷更加好奇那位公子是什么来头了。
可是眼下她不能再跟上去了，只能静等几日之后的花灯节。白庆说了，届时会安排她和那位公子相见。那人是骡子是马，自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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