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梁国世子和白瓷并非绝配
“为何不成？”秦淮和周欢愉几乎同一时间脱口而出，只是后者的声音微乎其微，屋子里面的人根本就听不见。
姜月飞起眉尾，暗暗地向白尹递了一个眼色，白尹知她想说什么，沉了口气，主动替她说道:“长女尚未出嫁，次女尚未婚配，岂可轮到白氏女瓷？于礼于法，不合。”
“白侯此言克己复礼太甚，私以为此等古旧礼法，不循也罢。”秦淮翻起难以与之沟通的不耐白眼，略一歪头，坦然说道。
白尹是在马背之上戎马半生的武将，自然也不认为此等古旧礼法值得遵循，只是他那个不成器的小女儿实在难登大雅之堂，若是将其许配给了梁国世子，恐后患无穷。
他只能硬着头皮道:“既是两国联姻，便不是你梁国的一言堂，不管怎么说，茹儿尚未婚配之前，宝儿不可能许配给梁国世子。”
秦淮英气十足的眉峰已然变得有些扭曲了，他冷哼着，用轻蔑的眼神看向白尹:“世人都道，白氏诸侯，长枪在手，所及之处，流血漂橹。我本以为传说中以一敌百的白侯应当是个更为率直之人，今日一见，竟也是个计较繁文缛节之辈。”
白尹当面被一个比自己小上两倍有余的毛头小子怼了，压抑了半辈子的暴脾气瞬间拔地而起，窜天而上，一句怒骂作势就要吐出口来。
姜月见状，连忙伸出手去按住了白尹的胳膊，微微冲他摇了摇头:此激将之法，侯爷莫要上当。
白尹怒哼一声，甩开姜月的手，直接在席间坐了下来，不再对秦淮行跪坐之礼。
姜月缓缓将手放回膝盖之上，温柔笑对冷面的秦淮，一张写满成熟之美的妇人脸上，看不出来半分她的真实想法。
“秦公子风尘仆仆，远道而来，我和侯爷特地为你准备了当地的茶点和瓜果，可还合你的口味？”
秦淮稍稍收敛了针尖对麦芒的敌意，也学着姜月的样子，颇有礼貌地冲她展颜而笑:“非常美味，如果不是梁国还有要务在身，我真想留在楚国不回去了。”
姜月用衣袖掩住唇角，被秦淮逗得呵呵地笑起来，仿佛方才在会客厅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假象，现在这副热络愉悦的会客场面才是真实存在的。
俄而，她将衣袖放下，笑着说道:“秦公子当真是说笑了，楚国的美食再美，不若人美。若是秦公子当真想留下来，做楚国的夫婿便是最快的捷径。”
秦淮愣了一下，没想到姜月会说起这个，他错愕地笑出了声:“尊夫人是要与我说媒吗？”
姜月笑说:“我楚国多的是温婉贤淑，貌若天仙的碧玉女子，必有秦公子能看上眼的。”
秦淮忽而想起昨天夜里惊鸿一见的彪悍女子，她那双墨块般油光黑亮的眼睛至今还嵌在他的记忆中，让他无法自拔。若是能与那位女子结为连理……
“咳咳。”秦淮赶忙将自己的理智拉回现实，正色道，“尊夫人莫要拿我寻开心了，我此番前来是为兄长联姻一事，并不是为了我自己。”
姜月忽而掩面笑了起来，笑声略有几分放肆，听得秦淮暗暗生疑。
“尊夫人何故发笑？”
“我笑秦公子原来也知长幼有序的道理啊。”
白尹瞧着被姜月摆了一道的秦淮，冷冷地嗤笑了一声。
秦淮拍案而起，怒目而视，至此方知这件事情是没得谈了。他刚想掏出秦襄交给他的盒子，使出最后一招破釜沉舟之计，就听房门忽然被人从外向里推开，白尹的二夫人周欢愉提步跨了进来。
“侯爷，大夫人，虽说长幼有序，可茹儿到底比宝儿大不了几天，她们本来就是平岁，谁在前谁在后可不都是侯爷您说了算吗？”周欢愉言辞恳切，眼巴巴地凝望白尹，将满腹心愿全都系在了这个男人身上。
可他终究只是淡淡地看了周欢愉一眼，训斥她道:“谁许你进来的？”
周欢愉憋了火气，胸口随着呼吸剧烈起伏，整个人因为气愤微微发抖，欠身冲白尹道:“是妾身唐突了。”
秦淮一下就揪住周欢愉话里的重点，转而向白尹和姜月说道:“在我梁国境内，同岁不分长幼，既然白氏女茹和白氏女瓷本是同岁，那便无有长幼之分，可以随意婚配。若是白侯还要拒绝，那便是违抗皇命，届时我入京都，必要将此事禀告天子，请他断夺！”
白尹愕然回头，眼看情势急转直下，狠狠剜了周欢愉一眼。妇人之仁，难成大业！
唯一一条可以用来辩驳秦淮的理由已被周欢愉给破了，如今还想推脱，那便只剩下最后一个方法了。
“实在不是我们不愿将小女嫁去梁国，而是因为小女幼年时期曾经生过一场大病，发了一场高热，将脑袋烧坏了。”白尹哀叹一声，似乎是想起了某些触动真心的伤心往事，眸光渐渐暗淡下来，“她娘亲去世的早，我又疏于管教，这姑娘每日里来只知捉虫斗草，半点人情礼节也不通，如何能代表楚国嫁往梁国？”
嗯？昨天夜里看到的那个女子行为举止皆正常，哪里像是被高热烧坏了脑子的模样？
秦淮止住心下的疑惑，没有问出口，毕竟这不是他该关心的事，他只需要按照秦襄的吩咐让白尹对他和白瓷的婚约点头即可。
“白侯不必挂心，我既奉命行事，便不会出尔反尔，我今在此向您保证，梁国日后必不会因为此事为难白侯。”秦淮将殷切期待的目光投向白尹，直觉对他的攻略应该已经差不多了。
果然，只见白尹脸上露出几分为难之色，纠结犹豫过后，缓缓将头移向了姜月，询问后者对此事的意见。
姜月心想，无论白瓷嫁过去是谁的主意，最后都过不了梁国诸侯那一关，届时就算他们不来找楚国的事，白瓷在梁国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这姑娘自幼没了娘亲，早些时候一直跟在姜月身边，对她来说，也算是半个亲生闺女。让自己的闺女嫁到那般水深火热之地，将来还要受尽公公婆婆的折磨，绝无可能！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我与白侯皆认为梁国世子和白瓷并非绝配，秦公子若是非要一意孤行，那便是告到天子那里，我们也无所畏惧。”姜月一下子把话说绝了，赌的就是梁国不会因为一个白茹、白瓷的差异便将事情捅到天子那里，此话不过就是秦淮拿来吓唬他们的罢了。
闻言，周欢愉方才歇下去的心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为何大夫人死活就是不肯让白瓷嫁到梁国？莫非因为这姑娘曾经跟过她一段时间，她便私心作祟，不想让她去梁国受苦吗？
她气极，顾不得礼数分寸，直接当着秦淮的面怒道:“大夫人何以知晓梁国世子和茹儿就是绝配了？”
此言一出，屋内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周欢愉身上，姜月看向她的视线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
白尹恼火道:“成何体统！”
他起身上前，作势要将周欢愉轰出会客厅。眼看一屋子剑拔弩张，秦淮无奈之下，只得及时搬出他的最后法宝:“诸位莫要再争辩了，我有一物，取自兄长之手，他说此物贵重，除非万不得已，不要轻易示人。但是只要拿给你们看过，此事便可明朗了。”
姜月飞起眉尾，暗暗地向白尹递了一个眼色，白尹知她想说什么，沉了口气，主动替她说道:“长女尚未出嫁，次女尚未婚配，岂可轮到白氏女瓷？于礼于法，不合。”
“白侯此言克己复礼太甚，私以为此等古旧礼法，不循也罢。”秦淮翻起难以与之沟通的不耐白眼，略一歪头，坦然说道。
白尹是在马背之上戎马半生的武将，自然也不认为此等古旧礼法值得遵循，只是他那个不成器的小女儿实在难登大雅之堂，若是将其许配给了梁国世子，恐后患无穷。
他只能硬着头皮道:“既是两国联姻，便不是你梁国的一言堂，不管怎么说，茹儿尚未婚配之前，宝儿不可能许配给梁国世子。”
秦淮英气十足的眉峰已然变得有些扭曲了，他冷哼着，用轻蔑的眼神看向白尹:“世人都道，白氏诸侯，长枪在手，所及之处，流血漂橹。我本以为传说中以一敌百的白侯应当是个更为率直之人，今日一见，竟也是个计较繁文缛节之辈。”
白尹当面被一个比自己小上两倍有余的毛头小子怼了，压抑了半辈子的暴脾气瞬间拔地而起，窜天而上，一句怒骂作势就要吐出口来。
姜月见状，连忙伸出手去按住了白尹的胳膊，微微冲他摇了摇头:此激将之法，侯爷莫要上当。
白尹怒哼一声，甩开姜月的手，直接在席间坐了下来，不再对秦淮行跪坐之礼。
姜月缓缓将手放回膝盖之上，温柔笑对冷面的秦淮，一张写满成熟之美的妇人脸上，看不出来半分她的真实想法。
“秦公子风尘仆仆，远道而来，我和侯爷特地为你准备了当地的茶点和瓜果，可还合你的口味？”
秦淮稍稍收敛了针尖对麦芒的敌意，也学着姜月的样子，颇有礼貌地冲她展颜而笑:“非常美味，如果不是梁国还有要务在身，我真想留在楚国不回去了。”
姜月用衣袖掩住唇角，被秦淮逗得呵呵地笑起来，仿佛方才在会客厅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假象，现在这副热络愉悦的会客场面才是真实存在的。
俄而，她将衣袖放下，笑着说道:“秦公子当真是说笑了，楚国的美食再美，不若人美。若是秦公子当真想留下来，做楚国的夫婿便是最快的捷径。”
秦淮愣了一下，没想到姜月会说起这个，他错愕地笑出了声:“尊夫人是要与我说媒吗？”
姜月笑说:“我楚国多的是温婉贤淑，貌若天仙的碧玉女子，必有秦公子能看上眼的。”
秦淮忽而想起昨天夜里惊鸿一见的彪悍女子，她那双墨块般油光黑亮的眼睛至今还嵌在他的记忆中，让他无法自拔。若是能与那位女子结为连理……
“咳咳。”秦淮赶忙将自己的理智拉回现实，正色道，“尊夫人莫要拿我寻开心了，我此番前来是为兄长联姻一事，并不是为了我自己。”
姜月忽而掩面笑了起来，笑声略有几分放肆，听得秦淮暗暗生疑。
“尊夫人何故发笑？”
“我笑秦公子原来也知长幼有序的道理啊。”
白尹瞧着被姜月摆了一道的秦淮，冷冷地嗤笑了一声。
秦淮拍案而起，怒目而视，至此方知这件事情是没得谈了。他刚想掏出秦襄交给他的盒子，使出最后一招破釜沉舟之计，就听房门忽然被人从外向里推开，白尹的二夫人周欢愉提步跨了进来。
“侯爷，大夫人，虽说长幼有序，可茹儿到底比宝儿大不了几天，她们本来就是平岁，谁在前谁在后可不都是侯爷您说了算吗？”周欢愉言辞恳切，眼巴巴地凝望白尹，将满腹心愿全都系在了这个男人身上。
可他终究只是淡淡地看了周欢愉一眼，训斥她道:“谁许你进来的？”
周欢愉憋了火气，胸口随着呼吸剧烈起伏，整个人因为气愤微微发抖，欠身冲白尹道:“是妾身唐突了。”
秦淮一下就揪住周欢愉话里的重点，转而向白尹和姜月说道:“在我梁国境内，同岁不分长幼，既然白氏女茹和白氏女瓷本是同岁，那便无有长幼之分，可以随意婚配。若是白侯还要拒绝，那便是违抗皇命，届时我入京都，必要将此事禀告天子，请他断夺！”
白尹愕然回头，眼看情势急转直下，狠狠剜了周欢愉一眼。妇人之仁，难成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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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不是我们不愿将小女嫁去梁国，而是因为小女幼年时期曾经生过一场大病，发了一场高热，将脑袋烧坏了。”白尹哀叹一声，似乎是想起了某些触动真心的伤心往事，眸光渐渐暗淡下来，“她娘亲去世的早，我又疏于管教，这姑娘每日里来只知捉虫斗草，半点人情礼节也不通，如何能代表楚国嫁往梁国？”
嗯？昨天夜里看到的那个女子行为举止皆正常，哪里像是被高热烧坏了脑子的模样？
秦淮止住心下的疑惑，没有问出口，毕竟这不是他该关心的事，他只需要按照秦襄的吩咐让白尹对他和白瓷的婚约点头即可。
“白侯不必挂心，我既奉命行事，便不会出尔反尔，我今在此向您保证，梁国日后必不会因为此事为难白侯。”秦淮将殷切期待的目光投向白尹，直觉对他的攻略应该已经差不多了。
果然，只见白尹脸上露出几分为难之色，纠结犹豫过后，缓缓将头移向了姜月，询问后者对此事的意见。
姜月心想，无论白瓷嫁过去是谁的主意，最后都过不了梁国诸侯那一关，届时就算他们不来找楚国的事，白瓷在梁国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这姑娘自幼没了娘亲，早些时候一直跟在姜月身边，对她来说，也算是半个亲生闺女。让自己的闺女嫁到那般水深火热之地，将来还要受尽公公婆婆的折磨，绝无可能！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我与白侯皆认为梁国世子和白瓷并非绝配，秦公子若是非要一意孤行，那便是告到天子那里，我们也无所畏惧。”姜月一下子把话说绝了，赌的就是梁国不会因为一个白茹、白瓷的差异便将事情捅到天子那里，此话不过就是秦淮拿来吓唬他们的罢了。
闻言，周欢愉方才歇下去的心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为何大夫人死活就是不肯让白瓷嫁到梁国？莫非因为这姑娘曾经跟过她一段时间，她便私心作祟，不想让她去梁国受苦吗？
她气极，顾不得礼数分寸，直接当着秦淮的面怒道:“大夫人何以知晓梁国世子和茹儿就是绝配了？”
此言一出，屋内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周欢愉身上，姜月看向她的视线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
白尹恼火道:“成何体统！”
他起身上前，作势要将周欢愉轰出会客厅。眼看一屋子剑拔弩张，秦淮无奈之下，只得及时搬出他的最后法宝:“诸位莫要再争辩了，我有一物，取自兄长之手，他说此物贵重，除非万不得已，不要轻易示人。但是只要拿给你们看过，此事便可明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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