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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朕收不了 但阎王可以

    李无疆和气地回应,顺着师忠恒的话说他的临时决定。

    他之所以突然问起关于作恶多端的大臣可不是闲着无事,而是菱妃的神术他在血残痕身上得到了证实,但是卷轴一事却只是做梦梦见,但感觉太过于真实,来这个世界越久,越久之前的记忆越模糊,甚至有些分不清究竟是做梦还是久远之前发生过的真事。

    想要脱身回去除了放出天牢里的大臣,还要帮忙解决一些奸臣,让朝堂换个血,这赤夜皇朝才有救。

    周大臣以前的所作所为不仅作恶多端,简直丧尽天良,令人发指,祭台那天应该要把他给算上。

    不过现在也为时不晚。

    师忠恒得知阎王说的人正是周大臣,神色有些慌张,“真是周大人?那陛下是要处置周大人?”

    此时此刻,师忠恒的心境无比复杂,早些年他已经发现了这种事,奈何当时周大臣做得太滴水不漏,根本没有任何证据治他的罪,反倒是被他这么一弄,被百姓所爱戴,就连先帝也被蒙在鼓里还对周大臣赞赏有加,无凭无据的情况根本奈何不了周大臣。

    新君登基之后,皇帝听信巫丞相对他多番打压,而周大臣又被巫丞相给拉拢,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更加没有机会揭发周大臣的往事,这件事在他心里堆积了很久,一直都想找个机会说这事,也好在李无疆主动提起,否则这件事不知道要积压到什么时候。

    “那些都是以前的事,当年抓不了周大臣想必他做事做得很干净,不给人抓到任何证据,如今就算正要惩治他也无凭无据。”

    李无疆看着宫外的方向,目光飘远,语气平静无波澜,听不出有任何情绪存在。

    “确实如此。”师忠恒听到无凭无据,眼里的光顿时黯淡下来,确实无凭无据,就算是皇帝也不能说惩治就惩治。

    李无疆见师忠恒有些失落,慢悠悠地接了一句,“朕虽然惩治不了,但阎王可以。”

    他要收拾周大臣也是轻而易举,不过眼下他更想看看梦中菱妃所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搬出阎王来更好解释。

    师忠恒一听阎王,神情骤变,惊愕之余又有些释然,随后点头应了一声,“陛下英明。”

    李无疆和师大臣闲聊了几句,见夜已深,于是让师忠恒早些回去,明日才好上朝。

    “那微臣先行告退。”

    师忠恒弄不懂李无疆的心思,拱了拱手便退下。

    李无疆目送走师忠恒,随后回了寝宫,不过睡了一天的他并没有困意,反而十分精神。

    闲着没什么事,继续翻翻龙床里的东西,袋子里的那些本子,记载的大臣事迹可十分精彩,总能让他看得夜不能寐,还能积攒些愤怒值,处斩之时才能做到心平气和。

    但凡有点冤屈或者作恶程度不够,他都还不能说斩就斩,只可惜这些人要是用他的神术去抽寿命,个个都是当场身亡的货色。

    看得半夜三更,李无疆稍微有些困意,不过他没有倒头就睡,而是从怀里拿出来百官轴。

    展开,铺平,上百个名字有些晃眼,借着光,混在墨汁里的那点暗红更加明显。

    李无疆第一次看百官轴时就发现笔墨有些暗红,不似正常墨水那般浓黑,如今知道这些名字都混了血液。

    他从袖子里探出手掌,安静地看着掌心一会,很快掌心出现了古族符文,随后握着笔在周横峰的名字上打了钩。

    片刻之后这个名义上出现了微弱的光,光芒消失之后李无疆清楚地看见原本掺杂着暗红色的名字变成了纯黑色,像是混在墨汁里的血液消失了那般。

    李无疆看着百官轴陷入沉思,这百官轴是否真有菱妃说的那种作用,就看明日周大臣能否来上朝。

    合上了卷轴,寝宫的灯火随之熄灭,这一夜难得的风平浪静,笼罩皇宫的阴霾稍微消散一些。

    皇城,周府。

    气派壮观的府邸坐落在皇城繁华的路段,门上那块牌匾还是先帝所赐。

    周大臣年轻时为了立功升官搞了不少歪门邪道,那些被“解救”的人至今还感激着周大臣,多年来累积了不少好名声。

    只可惜是虚假的好名声,德不配位,此事除了他知还有天知地知,周大臣也算晚年不详。

    多年来一直求子不成,好不容易老来得子,周府个个将他当宝,周大臣更是希望他早些入朝为官才七老八十还在上朝,只可惜他的儿子脑袋却不怎么灵光,怎么教教不会,气走了几个夫子。

    周府书房,窗户上对影成三人,一老一幼一中年。

    其中中年男子文质彬彬,手里抱着一本书,小孩十岁左右,长得白白净净,桌上放着书籍和纸墨笔砚,全都动都没动,一直在专心捣鼓手里的泥人。

    夫子朝着周大臣拱手请辞,“周大人,恕小的才疏学浅,教不了周公子,还请大人您另请高明。”

    这已经是第十个夫子了,每个夫子教不到两天都请辞,这个夫子还算比较有耐心,教了十天,周大臣原以为有望,结果还是要走。

    “夫子你别走,老夫再给你加些月钱。”

    “周大人,这不是钱的问题,恕小的无能,还请另请高明,小的告辞。”

    夫子说完,不顾周大臣的阻拦,毅然而然地出门去。

    “诶诶,夫子你别走啊。”

    周大臣还是不死心,拄着拐杖追了出去,那夫子跟逃命似的跑得飞快,生怕慢一步又被逮回去教个油盐不进的小傻子。

    小孩见书房的门开了也跟着跑出来,手里的泥人也捏好,捏的是一只乌龟,虽然是用泥巴捏的,但捏得栩栩如生。

    “爹,你看你看,是龟龟,是龟龟。”

    小孩拿着泥乌龟跑到周大臣面前手舞足蹈,想让他看他的新杰作。

    周大臣蹲下身子摸了摸小孩的脑袋,和气地教导,“乖儿,你听话,我们不要龟龟,你好好念书,将来和爹一样当个大官。”

    小孩子听,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我不要当大官,大官坏坏,我要龟龟,我要好多好多龟龟……”

    周大臣看他的儿子还是傻乎乎的样子,突然老泪纵横,仰天长叹,“老夫造的是什么孽啊——”

    一声呐喊,伴随着一阵剧痛突然袭来,周大臣突然两眼瞪直,全身绷紧。

    紧接着一个踉跄往后倒,一脚踩空,掉进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