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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恐吓

    在安抚慰问过独羊岗的将士和百姓之后,赵煦想起被俘虏的那二三十个契丹人,看了一下他们大概的身份,然后想到苏轼出使辽国可能会面对的情况,决定做些什么。

    这日午后,他令种师中集合全军,在校场整训,同时在中军大帐召见了耶律兴。

    耶律兴被俘之后一直被看押在军营一角,虽然暂时有营房居住,宋军也不曾饿到他们,但毕竟是被俘虏在敌营,前途未卜,加上他年纪轻轻是贵族出身,不曾受过这种苦楚,不免还是整日惶恐忧虑。

    听闻被南朝天子召见一时也是忐忑不安,唯恐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在见到赵煦时这个契丹贵种身子都有些抖,跪倒行礼时差点站不起来。

    这下把赵煦看乐了,并觉得这还就是他需要找的那类人。他给耶律兴赐座,然后特意还给他准备了契丹人喜欢的牛羊肉。

    “耶律……兴,是吧?”赵煦问道。

    耶律兴是懂汉话的,放下肉块,点头道:“回禀陛下,罪……臣正是耶律兴。”

    “耶律阿思跟你是族亲,具体什么关系?”

    这问题耶律兴自然是考虑过得,在宋军询问的时候,他提耶律阿思自然是为了证明身份尊贵能保一命,至于没说什么关系,当然也是为后续还能有更多的操作空间。

    但这时天子发问,他如何还敢隐瞒,只好如实道:“按汉人的关系,他是我的伯祖父。”

    “你伯祖父既然是北院大王,为何要派你到燕地任职?”赵煦根据目前所掌控情报,并不知道耶律阿思这个人其实对耶律洪基主张宋辽和睦的国策大是反对。

    耶律兴闻言,踌躇了一下,半天没说话。

    “耶律兴,你眼下生死不过是官家一念之间,还不从实说来。”王厚厉声呵斥。

    耶律兴闻言吓了一跳,他是真害怕就此死在南朝,忙道:“伯祖父以为南境多有战事利于我日后升迁,还有就是……”

    “就是什么?”赵煦眼神凛然盯着他。

    “就是伯祖父认为我们和南朝不应当这般和睦,南下历练有助于将来……”耶律兴迫于压力不得不说实情,可后面的话,无论如何也不敢说出来了。

    “有助于将来领军南下是吧?”赵煦不由哈哈笑道:“你伯祖父狼子野心坑害了你这后辈小儿。”

    耶律兴惶恐不敢言。

    此时大帐外正全军整训,两三千人的呼喝声自是声势惊人。

    “你亲历了独羊岗一事,觉得我军战力如何?”赵煦看向已经被吓坏的耶律兴。

    进攻独羊岗时契丹人兵力压制,他不曾亲自进攻,但被萧通刺逼着攀爬高墙到独羊岗内部后,那种残酷的巷战给他这个基本是新兵的贵族留下了堪称恐怖的印象。

    尤其是当王厚率援军赶到,宋军弓弩手压制,前排长枪兵如同串糖葫芦一般的单方面屠杀让他深切感受到了绝望,到目前为止他再也不想参与任何对宋军的战斗。

    用后世的话说他患上了战争后遗症。

    “宋军无畏敢战,军士骁勇,跟传言中截然不同。”

    这是耶律兴的真话,但其实并不是宋军的真实情况,当时驻守独羊岗的曹埇部在潘仝旧部范大为一都骑兵的基础上,补充的都是上禁军,边军中的精锐。

    驰援独羊岗的主力又是种师中带来的西军百战精锐,无论是实战还是在观感上都比普通的中、下等禁军强上不少。

    但赵煦要的就是给耶律兴这种印象,耶律兴现在的反应跟回答,他都很满意。

    “朕准备放你们回去。”

    耶律兴闻言一愣,他被俘以后以为最好的结果就是宋军允许他被赎买回去,再次一点就是双方交换俘虏。当然最坏的结果客死他乡。

    他还从未想过会被放回去,还是南朝天子亲自允诺的。

    “陛下此言当真?”他一时大喜过望。

    “君无戏言,不过你得给萧兀纳传句话。”

    耶律兴赶忙道:“陛下请说,我一定一字不落通通带到。”

    赵煦站起身,气势凛然,“你告诉萧兀纳这是朕最后的仁慈,倘若再有类似萧通刺的事件,说不得朕就得通通还回去了。让他这个南院枢密使也感受一下什么是边境不稳。”

    耶律兴赶忙俯首,“罪臣一定把话带到。”

    赵煦摆了摆手,“给他一匹马,让他带那些契丹人一起回去吧!”

    耶律兴再次俯首拜谢。

    周启带耶律兴返回关押契丹人的营房的路上,宋军正在整齐的操练,为了有更好的效果种师中自然是令人喊的额外大声。

    耶律兴自那晚一战已然被吓破了胆,恨不能尽快离开宋军大营,奈何前方的周启走的很慢,他眼下连跟对方并肩而行都不敢,更别说超过对方。

    得罪这位天子近侍万一放回他们的事有了变故岂不是自寻死路?好容易煎熬着穿过校场,对方终于加快了脚步。

    不一时来到关押契丹俘虏的营房,耶律兴总算是松了口气。

    周启奉天子口谕,将俘虏尽数放了出来,然后带他们到大营门口,又令人取一匹马来。

    他看向耶律兴,说道:“望你记得我们官家的仁念,回去之后好自为之。”

    耶律兴自然是千恩万谢,口称定不负所托。

    周启这才把马匹缰绳交到他手上。

    耶律兴再次拜谢,匆匆上马带着这二三十人向北方辽境去了。

    这时的临潢府耶律洪基已经收到了萧兀纳的上奏,南院枢密使与南院大王,一个上表请罪,一个推脱责任到底谁说的是事实自然是一目了然。

    耶律洪基晓得当日呵斥南朝使臣苏轼确实是受了萧斜古的蒙蔽,但是一国之主也不能就此认错,或许向使臣让步。

    所以,在收到萧兀纳上奏后听从了耶律俨的建议,暂时不召见苏轼,让耶律俨和冠尊文代表辽国代为慰问,过几日再谈国事。

    苏轼也知道如要达成出使使命,让辽主严惩最不济也要约束契丹人秋冬入境劫掠这事不可能一蹴而就,他当然是有足够耐心的,也不急着去见耶律洪基,每日从容与耶律俨和冠尊文喝茶闲谈。

    另一边,耶律兴到达辽军驻地收拾了自己的细软之物,根本不去见萧斜古,只带亲兵即刻出营向燕京去找萧兀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