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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连哄带骗,鬼话连篇

    曹操与祖父分开之后,见夜已深了,本想进屋里睡觉,但是,念头一闪,觉得为了表示诚意,有些事情,实在不宜拖延。

    他酒瘾犯了,本想喝上一杯,但是,想起刚才还答应过祖父戒酒,便又忍住了,叫醒了李逵,出了曹府。

    李逵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声音含糊地问道:

    “少爷,这深更半夜,黑灯瞎火的,不在家好好睡觉,把俺叫出来干啥呀?”

    曹操纵身一跳,骑在李逵的背上,在李逵的脑袋上,轻轻地拍了一下,轻声呵斥:

    “闭嘴!快点背我去千岁府,少爷找赵高有重要的事情!”

    李逵道:

    “少爷,内城城门都快要关了,这个时候,还找个屁的九千岁呀!”

    曹操笑道:

    “放心!今晚守内城城门的是潘凤,他是我兄弟,我只要说进城是去找司马雍的,他自然会放我进去的。”

    李逵哼了一声,道:

    “少爷,潘凤那厮强抢民女,横行霸道,压根就不是一个东西,您以后少跟他来往!”

    曹操点点头,笑道:

    “铁牛,潘凤的确不是一个东西,但是,一个人要想在这江湖上混,总得有几个狐朋狗友吧,别看他们人品不咋的,关键的时候,也是能够顶事的,比如战国的那个孟尝君,他不就是靠着鸡鸣狗盗之辈,逃出了秦国吗?”

    李逵叫道:

    “少爷,俗话说得好,跟什么@呆在一起久了,就变成什么@了,您老是跟那些腌臜@@搅在一起,久而久之,你也不怕自己变成,他们那样的腌臜@@!”

    曹操哈哈一笑,自信地道:

    “铁牛,你放心吧,少爷就是一块大染布,不管少爷呆在那里,从来就只有我污染别人,那有被别人污染的道理呀!”

    李逵呵呵笑道:

    “哦!少爷,也就是说,只要你跟别人呆在一起,你是什么@,别人就跟着你,变成什么@了?”

    曹操哈哈一笑,重重地点点头,得意洋洋地叫道:

    “对!少爷的个人魅力可大了,只要你们跟我呆的久了,少爷是什么@,你们就是什么@了,哈哈!”

    李逵一愣,犹豫一下,问道:

    “真的吗?少爷,万一、万一那天你的@变成了死@,难道我们的@,也会变成了死@吗?”

    曹操神色一滞,即儿,龇牙咧嘴,又在李逵的脑袋上拍了几掌,骂了起来:

    “死@,死@!谁是死@,谁是死@,谁是死@!”

    李逵眉头一皱,气呼呼地叫道:

    “少爷,你别打我,虽然你是少爷,你也不要太过分,他要是再欺负铁牛,你、你信不信我摔死你呀!”

    曹操眼睛一瞪,威胁道:

    “你敢,你要是敢把我摔了,以后我就、我就不许你吃饭,对,不许你吃饭!”

    李逵哟呵一声,大叫一声:

    “少爷,你现在是长本事了,都知道威胁蛮牛了,可惜呀,家里吃饭的事情不归你管,你威胁不到我!”

    “少爷,小心,我来了,小心铁牛的过肩摔哟!”

    李逵说罢,突地提醒了一句,双手抓住曹操的搭在他肩膀上一只手腕,上身往前一压,双手用力一甩,一个过肩摔,登时怎么将曹操从背上摔了下去。

    曹操早有准备,却借着李逵的一摔之力,身子往前一个凌空翻,即儿,双脚首先落地,轻轻巧巧地站在三丈之外。

    他眼睛一瞪,双手一轮,摆出一个招式,冲着李逵怪叫一声:

    “哟呵!大铁牛,你现在可真是长本事了,连少爷都敢算计,看我不收拾你,…………、…………、…………、…………!”

    李逵见到曹操摆出这一副下流的架势,就知道要对他下黑手了,顿时一阵头皮发麻,嘴唇抽搐,哇的一声,转身撒腿就跑。

    曹操则在后面紧追不舍,于是,主仆二人便在大街上,追逐嬉闹起来。

    片刻,到了内城城门口。

    守城的禁军士兵,见到曹操这个泼皮,神色立即紧张起来,警惕不已,有人枪指曹操,横眉竖目,厉声呵斥:

    “谁?”

    曹操追上李逵一脚将李逵踹得直打趔趄,他笑容一敛,站正了身子,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些守城门的士兵,扯开嗓子,叫道:

    “喂!请问你们今天当值的将军的是潘麻子吗?”

    士兵眉头一竖,目露凶光,恶狠狠地叫道:

    “你谁呀,敢这么叫我家将军的绰号,我家将军最是忌讳自己长了一脸的麻子,你居然当众喊他麻子,你不怕他追着,咬你的屁股呀?”

    啪!

    “狗东西,说啥呢,说啥呢,还追着屁股咬,你当本将军是狗,是一条狗呀!”

    随着一声恼怒的呵斥,一个浓眉大眼,全身甲胄的彪形大汉,带着一对士兵过来查哨,刚好听见了士兵之言,心头火起,冲过来冲着士兵的后脑勺便重重地拍了一掌,骂道:

    “狗东西,瞎了你的狗眼了,曹少爷是谁,他可是本将军的好朋友,你们竟敢拦他,你们不想活了吗?”

    潘凤又踹了那个碎嘴的士兵一脚,即儿,走上前来,脸上堆满笑容,冲着曹操拱拱手,道:

    “曹少爷,这么晚了,您老人家还进内城来干什么?”

    曹操上前搂住了潘凤的肩膀,嬉皮笑脸,道:

    “老潘,哥进去找九千岁有要事相商,请你行个方便,回头哥哥请你喝酒哈!”

    潘凤笑着点点头,连忙亲自送曹操进入内城。

    一个心腹士兵瞅着曹操离开的背影,疑惑地问道:

    “将军,曹阿满不过一个阉人之后,一个无赖,您用得着对他如此客气吗?”

    潘凤在士兵的脑袋上又拍了一掌,凶神恶煞,呵斥道:

    “狗东西,你知道个锤子,曹阿满虽然出身不好,是一个无赖,但是,他却是一个讲义气的,很厉害的无赖,得罪他是死也要咬你一口的人,是咱们惹不起的那种,知道吗?”

    曹操进了内城,去了赵高的千岁府,千岁府的门卫,见来的是八鬼之一曹大监的孙子,不敢轻视,冲着曹操拱拱手,笑着问道:

    “曹少爷,请问您来千岁府有什么事吗?”

    曹操笑道:

    “兄弟,我祖父派我来找九千岁,有要事相商,麻烦兄弟给我通报一下!”

    门卫点点头,便进屋去了。

    稍顿,一个资深太监出来将曹操请进了千岁府,直接被带着赵高的书房。

    曹操见到赵高,神色一敛,拱手行礼,恭敬地道:

    “小子见过九千岁!”

    赵高放下手中的账本,抬起头来,定定地瞅着曹操,顿了一顿,示意曹操入座,问道:

    “阿满,你祖父让你来找咱家所为何事?”

    曹操入座,开门见山,道:

    “九千岁,我是代表我祖父来跟九千岁商量如何对付司马氏的!”

    赵高知道曹操在曹腾的心中的地位,堪称是曹腾的智囊,因此,听了曹操之言,一点也不感到惊讶。

    他淡然一笑,问道:

    “阿满,听说你一直是你祖父的智囊,你祖父很多重大的决定都要听从你的主意,既然今晚你是代表你祖父来跟咱家商讨对付司马氏的,那你跟咱家说说,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曹操反问道:

    “九千岁,听我祖父说,您想要派他出城去见护国公,想要联合赵葵,一起剿灭司马氏?”

    赵高点点头,问道:

    “你认为你此此去找赵葵能有几成的把握?”

    曹操摇摇头,道:

    “毫无把握。

    如果我是用九千岁的名义去游说赵葵,小侄认为,无论您许诺赵葵多大的富贵,那都是没有用的!”

    赵高问道:

    “为何?”

    曹操分析道:

    “赵葵原本只是被贬到地方的王爷,后来擅自夺取了地方武装的军权,以清君侧之名,挥师进京搞什么勤王那一套。

    可是,赵葵大军进入京畿地区,发现自己的实力不够,无法干掉司马氏,于是,便将大军驻扎京城十里之外,与司马氏大军形成了对峙。

    赵葵进入京畿之后,驻扎在皇城之侧,已有半年有余,此人若是能够轻易被人拉拢,他又何至于跟九千岁与司马氏耗到现在呢!”

    赵高点点头,问道:

    “阿满,若是让你去说服赵葵,为我所用,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曹操面有难色,犹豫一下,道:

    “有!但是、但是…………!”

    赵高淡然一笑,柔声问道:

    “阿满,你有话不妨直说,即便说错了,咱家也恕你无罪!”

    曹操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微微点头,斟酌了一下,轻声道:

    “九千岁,想要拉拢赵葵,不妨、不妨利用一下宫内的那位小皇帝!”

    赵高一愣,讶然问道:

    “小皇帝!利用他,怎么利用他?”

    曹操道:

    “九千岁控制皇宫,目的无非就是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既然如此,千岁为何不向小皇帝讨要一道口谕,利用天子的名义,命令赵葵跟您合兵一处,里应外合,一起剿灭司马氏,匡扶朝纲呢?”

    赵高陷入沉思,顿了一顿,叹息一声,道:

    “小皇帝虽然贪生怕死,懦弱无能,但是,却也并非愚蠢之人,他为了自保,一直希望朝堂势力能够保持着某种平衡,他既不希望司马氏灭了我们,也不希望我们灭了司马氏,造成一家独大。

    其次,现在皇宫之内的守卫,已经从我的影卫司的一手把持,变成了与司马雍御林军的共同协防,因此,没有司马雍的允许,小皇帝身边的任何东西休想传到外面去。

    再说了,赵葵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没有天子的亲自召见,或者天子的信物,你是不会相信任何人的!”

    曹操道:

    “九千岁,如果您要是相信我的话,不妨让我去见见小皇帝,我有信心说服他!”

    赵高问道:

    “你能给咱家讨来讨逆诏书?”

    曹操点点头,道:

    “应该是二份讨逆诏书,一份是给九千岁的,一份是给城外赵葵的,目的便是让九千岁与赵葵合兵一处,共同讨伐司马氏!”

    赵高问道:

    “小皇帝受到司马氏的欺凌与幽闭,同样也遭到了咱家的劫持,不得自由,他不但仇恨司马氏,同样也对咱家恨之入骨,所以,他不信任司马氏,同样也是不会信任咱家的,所以,咱家很是好奇,你要如何说服小皇帝的?”

    曹操道:

    “九千岁,要想说服小皇帝,其实,方法很简单,只需给小皇帝画一个大饼就行了?”

    赵高问道:

    “画什么大饼?”

    曹操道:

    “我见到小皇帝之后,我只需跟小皇帝说,我有办法帮他除掉司马氏,以及九千岁,让他临朝称皇,执掌天下,他自然会心动的,而等我自小皇帝手中骗来了讨逆诏书,至于以后如何铲除司马氏,那就要看九千岁怎么做了!”

    赵高一愣,点点头,问道:

    “嗯!你的这个大饼画的的确很大很香,小皇帝心里但凡对皇权存着幻想,在你巧舌若簧,连哄带骗之下,很有可能会满足你的要求的,但是,让咱家有些不放心的是,万一小皇帝首先想要干掉的是咱家,而不是司马颐,那怎么办?那咱家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吗?”

    曹操摇摇头,道:

    “九千岁,这个您大可放心,因为九千岁挟持小皇帝,目的只是想要把持朝堂,永保富贵,而司马氏控制小皇帝的终极目标,却是倾覆大秦,改朝换代。

    因此,出于小皇帝所面对危险的迫切程度,他只要不是一个白痴,此时此刻,他现在最想干掉的人,自然是司马氏了。

    再说了,司马氏现在的势力太过强大,司马氏若是失去了制衡,一家独大,出现这种情况,安全形势对小皇帝而言,岂非越发的不利!”

    赵高听了曹操的分析,深表赞同,连连点头,略一思忖,目光阴鸷地地盯着曹操,问道:

    “曹阿满,你的这个计划虽好,但是,你不会是在诓骗咱家,想要跟司马氏联手做掉咱家,籍此自保吧?”

    曹操一愣,摇头不迭,叹息一声,苦笑道:

    “九千岁,从谨慎的角度出发,为了安全,您老人家能有这样的猜测,也实属正常。

    但是,您老人家可不要忘了,我祖父跟您可都是一样的出身,为世人所鄙视所排斥,咱们两家可是条绳子上的蚂蚱,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您也不想想,司马氏把控朝堂的终极目标乃是覆灭大秦,改朝换代,而司马氏要是真的鹊巢鸠占,李代桃僵了。

    他们为了稳固自己的统治,一定会铲除那些服务过大秦君王的老人,而我祖父与您同为内宫八鬼之一,届时您认为他会放过我祖父吗?

    再说了,就算司马氏出于某种考虑,想要对我祖父网开一面,但是,这些年我祖父得罪了那么的人,那些仇人能放过我祖父吗?

    绝对不能呀!

    届时我祖父的那些仇人结成一党,随便搜罗了一些罪名,向司马氏联名上书,要求惩处我祖父,而司马氏为了收买人心,再来一个顺水推舟,那我祖父岂不是依旧逃不过一个死字吗?”

    赵高听了曹操之言,想了一想,的确是这么一回事,其心稍安,点了点头,叫道:

    “好!所谓富贵险中求,司马颐对咱们已经举起了屠刀,咱们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放手一搏,你且放手去做,需要咱家配合的,尽管开口!”

    曹操点点头,道:

    “九千岁,皇宫之内,到处都是司马颐的眼线,我们想要在他眼皮子底整出什么事情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为了麻痹司马颐,待会我还得去相国府一趟!”

    赵高一怔,深深地瞥了曹操一眼,沉吟一下,问道:

    “阿满,司马颐为人谨慎,狡黠如狐,不是一个轻易上当的人,不知你要如何说服他呀?”

    曹操撇嘴一笑,道:

    “九千岁,司马颐虽然谨慎仔细,老谋深算,但是,只要他是人,他就有弱点,而他现在最大的弱点便是急于铲除您与城外的赵葵将军,彻底控制皇城,鹊巢鸠占,我只需在这个方面下点功夫,给司马颐画一个大饼,进行欺骗与迷惑,保管整得司马颐真假难辨,五迷三道!”

    赵高淡然一笑,点点头,道:

    “嗯!阿满,只要你能够帮助咱家干掉司马颐,至于具体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好了,但是,你可得随时跟咱家保持消息畅通,让咱家随时掌握情况,知道吗?”

    曹操笑容一敛,拱手应道:

    “是!”

    曹操与赵高一起商量制定铲除司马颐的计划,敲定了行动的细节,便告辞了。

    赵高待得曹操走了,害怕被曹操卖了,便派人叫来了内宫八鬼之一的蹇硕,去跟踪监视曹操,好让他随时掌握曹操的行踪,与铲除司马颐计划的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