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造物
叶苏望着寂静凄凉的无边宇宙——这是属于祂的领土。无论是癫狂的混沌诸神，还是掌握着现实位面权柄的古老神祇，都会主动止步于此。
力量和权利永远是结伴而行的姊妹，在冷漠虚空中，弱小——即是原罪。
而过分的强大也时常招致孤独，就像叶苏如今一般，孤零零统治着浩瀚的整片宇宙。
祂的孤独，犹如蚀骨寒霜，不断地啃食着祂的心灵；与此同时，祂造物的权柄也始终在敦促着祂——建立起新的秩序世界，守护众生。
“我时常以为，弱小的生灵无法和混沌相抗衡，无论多么繁荣伟大的文明，终究会被混沌所摧毁。”祂看着漂浮着的空间之眼，喃喃说道，“但无论是何种办法，都无法建立稳定存续的世界。无论是梦境世界也好，还是低维度的世界……”
“而现在看来，现实宇宙是世界存续的唯一载体，丰富的资源和稳固的法则是世界所不可或缺的……”
祂在过往的失败中反思着自己，最终推导出令他无奈的答案。
祂必须将世界存续的锚点建立在现实位面，又必须让那些众生直面宇宙的冷漠和疯狂。老实说——祂不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但是祂别无选择，只能相信后人的聪慧和理智。
祂像一个孤独的做题者，将自己所认为的全部正确答案都试了个遍，最终将目光看向那最不可能的一个，那就是——通过众生自己的力量在混沌中存续。
空间之眼从祂的身上缓缓飘出，循着一道优雅的轨迹飞至宇宙的中心处。而后“嘭”地一声爆炸开，碎成千千万万的小块，犹如宇宙大爆炸一般地迸发出千千万万的物质和能量。顿时，整片宇宙都热闹起来。
微小的粒子弥散在宇宙的各处，就像无数飘散的云层，散发着色彩各异的光。
而后在数个纪元的时间内，这些飘散的气体和尘埃互相聚集，逐渐汇聚成恒星和行星。它们循着引力的轨道各自运动，成为一个个独立精妙的行星系。
这是最初的物质宇宙。
又过了数个纪元，几乎全部的行星都在死寂中延续自身的命运。它们或者炎热干枯，或者风暴肆虐，或者毒气弥漫；在极端的环境中沦丧，丧失了诞生生命的资格。
而其中的一颗璀璨星球，成功地吸引到叶苏的注视。
在极短的时间内，这颗星球进入了稳定温和的状态——这里有流动的液态水，适宜生命呼吸的空气，以及稳定节律的昼夜更迭。
天上的太阳柔和温暖，飘悠的云层引人遐想，宁静祥和的微风吹拂湿软的大地。
一道笼罩在光辉中的人影从天空中缓缓落下，祂的身体素净无半点尘埃，白炽的长袍轻轻披落。当祂落在地上的时候，赤足走过的土地变得光洁晶莹。
这是化为人形的叶苏，祂的外形继承了梦境世界中地球上的模样。
祂对这里的环境非常满意，就是太过于安静了——一个没有任何生灵的世界很难被称为完整的世界。
祂用手搂起一把沙石，灰褐色的硬质无机物静静待在祂的手掌中。
“以吾之名，当有生机存在于斯。”
祂的口中响起低沉柔和的男声，至高造物的权柄一瞬间被调动起来。从虚空中诞生出无数的灵魂，它们羸弱不堪，就像藏在暗中的蚁虫，随后汇聚到叶苏的手心里。
于是，那一抔土立刻变得热闹起来，无机物中的细小碳原子相互聚合，利用潜藏在手中的养分和空气中的水分快速组成一个个原始的细胞。那些细胞不断躁动着，贪婪地掠夺着环境中的一切。
饥饿——是生命感受到的第一种情感，也是最为原始的欲望。
叶苏将它们放下，任凭它们在潮湿的地面和淤泥遍布的浅海中繁衍。
它们只用了极短的时间就繁衍壮大，温暖的洋流和陆地的微风将它们的身影播散至整个星球。无论是极地的风雪，还是炎热的赤道，它们都能快速适应，并且演化出品种繁多的亚种。
作为叶苏亲自赐福的原始生命，它们进化的速度无疑是极为迅速的。
短短数个纪元的时间，它们由单细胞进化至多细胞，从低级的原核生物进化至复杂的真核生物。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之后的情况逐渐不太对劲——受到现实位面混乱和无序的影响，这些生物开始朝着诡异和混乱的方向进行进化，它们有的在陆地上生长出鱼鳍，骨质的鱼鳍末梢处生长出赤色的眼睛。
有的则干脆化为一滩脓水，在脓水翻腾的气泡中，将自己的后代传播出去。
叶苏果断灭绝了这些偏离正道的物种，将混沌诡异的生物彻底抹除。
然而，祂很清楚，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混乱诡异的现实位面不允许有过于秩序的物种存在，未来的某一天，这个星球的主人终将要独自面对这一切。
当然，祂并不看好未来的文明，祂更多地是在自我安慰。
祂寻找到一片安详丰饶的岛屿，弱小的丛林鼠在茂盛的植物间窜动，无数低级的野兽在树根处寻找可以食用的果类。或许是运气足够好，这里始终没有受到诡异和混沌的腐蚀。
祂朝着树顶处鬼祟出没得猴类生物招招手。温和亲近的气息令那对小生灵感到温馨，它们摇动着毛茸茸的尾巴，从树的顶端飞快跃下，蹲坐在叶苏的脚边，眨巴一对圆溜溜的眼睛。
叶苏用晶莹玉洁的双手按在那对小猴的脑袋上，感受着小猴亲昵的情绪。
“我曾经拥有一个世界，那里的人们起源于树上。他们艰苦卓绝，在无数次浩劫中完成蜕变，最终成长为伟大的文明。”祂的神情逐渐变得悲切，失落的情绪也影响着脚下的生灵，“但是，我弄丢了那个世界。让它永远消散在了虚无中。所以，我很悲伤。”
小猴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溢满了泪水，两行眼泪顺着毛茸茸的面颊留下。
“你们让我想起了过去的家园，所以——我将智慧赐予你们。”
造物权柄的光芒很快顺着指尖流遍小猴的全身，它们感到五脏六腑的颤抖，那升华的光芒浸透它们的每一寸血肉。过不了多久，它们的身高开始生长，浑身原始的毛发逐渐脱落。它们的双手变得柔软灵活，思维变得敏捷。
它们站立起来，高大挺拔的身躯富有美感。
等到他们重新睁开双眼，看着眼前一切的时候，他们不再感到迷茫和愚昧。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他们看向赤足孤立在不远处的叶苏，尽管心中仍有许多疑惑，但对于造物主的崇拜仍旧驱使他们虔诚地跪拜而下。
“神。”
于是，最初的人类诞生了。随之而来的，还有最初对于未知的信仰。
力量和权利永远是结伴而行的姊妹，在冷漠虚空中，弱小——即是原罪。
而过分的强大也时常招致孤独，就像叶苏如今一般，孤零零统治着浩瀚的整片宇宙。
祂的孤独，犹如蚀骨寒霜，不断地啃食着祂的心灵；与此同时，祂造物的权柄也始终在敦促着祂——建立起新的秩序世界，守护众生。
“我时常以为，弱小的生灵无法和混沌相抗衡，无论多么繁荣伟大的文明，终究会被混沌所摧毁。”祂看着漂浮着的空间之眼，喃喃说道，“但无论是何种办法，都无法建立稳定存续的世界。无论是梦境世界也好，还是低维度的世界……”
“而现在看来，现实宇宙是世界存续的唯一载体，丰富的资源和稳固的法则是世界所不可或缺的……”
祂在过往的失败中反思着自己，最终推导出令他无奈的答案。
祂必须将世界存续的锚点建立在现实位面，又必须让那些众生直面宇宙的冷漠和疯狂。老实说——祂不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但是祂别无选择，只能相信后人的聪慧和理智。
祂像一个孤独的做题者，将自己所认为的全部正确答案都试了个遍，最终将目光看向那最不可能的一个，那就是——通过众生自己的力量在混沌中存续。
空间之眼从祂的身上缓缓飘出，循着一道优雅的轨迹飞至宇宙的中心处。而后“嘭”地一声爆炸开，碎成千千万万的小块，犹如宇宙大爆炸一般地迸发出千千万万的物质和能量。顿时，整片宇宙都热闹起来。
微小的粒子弥散在宇宙的各处，就像无数飘散的云层，散发着色彩各异的光。
而后在数个纪元的时间内，这些飘散的气体和尘埃互相聚集，逐渐汇聚成恒星和行星。它们循着引力的轨道各自运动，成为一个个独立精妙的行星系。
这是最初的物质宇宙。
又过了数个纪元，几乎全部的行星都在死寂中延续自身的命运。它们或者炎热干枯，或者风暴肆虐，或者毒气弥漫；在极端的环境中沦丧，丧失了诞生生命的资格。
而其中的一颗璀璨星球，成功地吸引到叶苏的注视。
在极短的时间内，这颗星球进入了稳定温和的状态——这里有流动的液态水，适宜生命呼吸的空气，以及稳定节律的昼夜更迭。
天上的太阳柔和温暖，飘悠的云层引人遐想，宁静祥和的微风吹拂湿软的大地。
一道笼罩在光辉中的人影从天空中缓缓落下，祂的身体素净无半点尘埃，白炽的长袍轻轻披落。当祂落在地上的时候，赤足走过的土地变得光洁晶莹。
这是化为人形的叶苏，祂的外形继承了梦境世界中地球上的模样。
祂对这里的环境非常满意，就是太过于安静了——一个没有任何生灵的世界很难被称为完整的世界。
祂用手搂起一把沙石，灰褐色的硬质无机物静静待在祂的手掌中。
“以吾之名，当有生机存在于斯。”
祂的口中响起低沉柔和的男声，至高造物的权柄一瞬间被调动起来。从虚空中诞生出无数的灵魂，它们羸弱不堪，就像藏在暗中的蚁虫，随后汇聚到叶苏的手心里。
于是，那一抔土立刻变得热闹起来，无机物中的细小碳原子相互聚合，利用潜藏在手中的养分和空气中的水分快速组成一个个原始的细胞。那些细胞不断躁动着，贪婪地掠夺着环境中的一切。
饥饿——是生命感受到的第一种情感，也是最为原始的欲望。
叶苏将它们放下，任凭它们在潮湿的地面和淤泥遍布的浅海中繁衍。
它们只用了极短的时间就繁衍壮大，温暖的洋流和陆地的微风将它们的身影播散至整个星球。无论是极地的风雪，还是炎热的赤道，它们都能快速适应，并且演化出品种繁多的亚种。
作为叶苏亲自赐福的原始生命，它们进化的速度无疑是极为迅速的。
短短数个纪元的时间，它们由单细胞进化至多细胞，从低级的原核生物进化至复杂的真核生物。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之后的情况逐渐不太对劲——受到现实位面混乱和无序的影响，这些生物开始朝着诡异和混乱的方向进行进化，它们有的在陆地上生长出鱼鳍，骨质的鱼鳍末梢处生长出赤色的眼睛。
有的则干脆化为一滩脓水，在脓水翻腾的气泡中，将自己的后代传播出去。
叶苏果断灭绝了这些偏离正道的物种，将混沌诡异的生物彻底抹除。
然而，祂很清楚，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混乱诡异的现实位面不允许有过于秩序的物种存在，未来的某一天，这个星球的主人终将要独自面对这一切。
当然，祂并不看好未来的文明，祂更多地是在自我安慰。
祂寻找到一片安详丰饶的岛屿，弱小的丛林鼠在茂盛的植物间窜动，无数低级的野兽在树根处寻找可以食用的果类。或许是运气足够好，这里始终没有受到诡异和混沌的腐蚀。
祂朝着树顶处鬼祟出没得猴类生物招招手。温和亲近的气息令那对小生灵感到温馨，它们摇动着毛茸茸的尾巴，从树的顶端飞快跃下，蹲坐在叶苏的脚边，眨巴一对圆溜溜的眼睛。
叶苏用晶莹玉洁的双手按在那对小猴的脑袋上，感受着小猴亲昵的情绪。
“我曾经拥有一个世界，那里的人们起源于树上。他们艰苦卓绝，在无数次浩劫中完成蜕变，最终成长为伟大的文明。”祂的神情逐渐变得悲切，失落的情绪也影响着脚下的生灵，“但是，我弄丢了那个世界。让它永远消散在了虚无中。所以，我很悲伤。”
小猴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溢满了泪水，两行眼泪顺着毛茸茸的面颊留下。
“你们让我想起了过去的家园，所以——我将智慧赐予你们。”
造物权柄的光芒很快顺着指尖流遍小猴的全身，它们感到五脏六腑的颤抖，那升华的光芒浸透它们的每一寸血肉。过不了多久，它们的身高开始生长，浑身原始的毛发逐渐脱落。它们的双手变得柔软灵活，思维变得敏捷。
它们站立起来，高大挺拔的身躯富有美感。
等到他们重新睁开双眼，看着眼前一切的时候，他们不再感到迷茫和愚昧。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他们看向赤足孤立在不远处的叶苏，尽管心中仍有许多疑惑，但对于造物主的崇拜仍旧驱使他们虔诚地跪拜而下。
“神。”
于是，最初的人类诞生了。随之而来的，还有最初对于未知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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