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重要之物
真相，同样也是自己无法放弃的。
自己为何会与众不同，自己所遭受的一切背后又隐藏了什么，这些都在深深困扰着愚。
他看着眼前风轻云淡的阿苏，嘴唇轻轻震颤着，话到嘴边又咽下去，迟迟不能做出选择。
“你无法轻易选择其中一项，是因为你的心中仍有无法割舍之物。”阿苏淡淡说道，他的眼神飘忽不定，似乎看向很远的地方，“年轻的生灵总以为有些东西是真正重要的，是永远无法割舍的。”
“其实，在冷漠浩瀚的宇宙中，没有什么事情是真正重要的，因为万物终究会走向消亡。”
愚看着阿苏的眼睛，他的眉头逐渐舒展，内心的坚冰正在一点点融化。
自己所坚持的终究会消失，自己所割舍不下的也不过是宇宙空间的一片鸿毛。
阿苏指了指愚的心口，说道：“你所困扰的问题，在我看来无足轻重。”
“你因外界的干扰而困惑，从而逐渐迷失。那么，抛开你当下所迷茫的事物，忘记你的诸多烦忧，在属于心灵的寂静中再询问自己——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愚低下头。
他在阿苏的注视下，缓缓闭上自己的眼睛，将呼吸一点又一点的平静下来。
四周的空气中弥漫着花草的清香，温暖的阳光轻轻地爱抚着愚的身体，他不禁想起自己的母亲。当自己还很小的时候，自己的母亲也会轻轻抱着自己，她的身边烛影摇曳。
那时候的自己身体非常不好，经常无端地发起高烧。
她的母亲用手轻轻拍着他，温言劝慰道：“可怜的愚，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你是神所降生的礼物，是我向阿苏求来的珍宝。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每当这时，自己总会停止哭泣，安然睡去。
那是多么美好的时光，不过却短暂得吓人。
他的思绪逐渐飘远，忘记了自己内心的困惑，在无垠的空间中不断上升。
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就能进入这种奇特的状态，好像一切都和自己无关，自己在和世界做着告别。
无数的星辰在他的周边闪耀，每一颗都代表着他内心深处的记忆，他的身子很轻，就像漂浮在水中气泡一样，不自觉地上升，随着上升的高度越高，他的身边逐渐冷清，再也没有星辰环绕，到达绝对僻静的所在。
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一切的纷繁困扰都烟消云散。
“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他询问自己，空灵的声音在无垠的黑色时空中碰撞回响。
……
黄褐色的城墙在残照下熠熠生辉，犹如贵妇人的铜镜。高耸的城垛屹立在山海的边缘，守望着这座神圣的城市。士兵在城墙周围巡逻着，他们的武器多半已经腐朽，只是对地痞无赖还残存些威慑。
他们看上去总是很疲惫，队长施耐森穿着老旧的盔甲，腰上挂着鼓鼓囊囊的酒袋，随着他的步子一晃一晃的。
浑浊的双眼扫视着进城的人群，但总有些心不在焉，看着看着就瞟向某位小姐或是妇人的胸脯，之后又不经意地转开眼睛。
“排好队了，不要插队！对了，你！不要东张西望，你包裹里是什么？嗯？拿出来看看！”他叫住一位年轻的旷工，脏兮兮的衣服令他差点没看吐了。
旷工的手里攥着一小枚愚人金，见施耐森来，往他的手里塞去。
施耐森收到贿赂后，很自然地就塞进自己的隐藏口袋中，看了看四周，发现一切正常。
“进去吧！有什么困难报我名字。”
施耐森拍了拍旷工的肩，示意身边的下属放行。
那位旷工拖着身后的矿车，沉重地朝着神居之城内行去。
虽然城市中早有规定，矿物进城需要向有关部门报备，以防有人私铸钱币。但是，看守城门的油水的确太少了，不是么？施耐森也有自己的家庭需要养活，对于这些违法者，他相信那些官老爷并不会太较真。
排在旷工身后的是一位覆盖漆黑麻衣兜帽的男子，他的身形佝偻，丝丝黑气从他的衣袖里渗出。
施耐森皱起眉头。
“又是你们！今天上午就有好几个你这样的进了城。浑身黑漆漆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有问题。”
他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厌恶的神情不加掩饰。
然而，男子却并没有理会施耐森的咒骂，他从衣兜里掏出一枚金币，而后递给施耐森。
施耐森神情不悦，但还是收下他的贿赂。
“进去吧！”
身边的下属让出道，那名诡异的男子进了城。
虽然对方的行事方式和衣着打扮十分渗人，但施耐森还是能够网开一面的，看在那枚金色的微笑启头像的份上。
那名男子进城后，衣袖里悄然钻出一只小小的蠕虫，它在衣袖的影子里扭曲着身体，感受着空气中同类的气息，它将身体扭往一个方向，随后那名男子就朝它所指的方向快步走去。
绕过叫卖的小贩和流水般的行人，他来到一处破旧的酒馆。
这里大概是荒废很久了，老板艾森不久前破了产，又上吊自杀。他的家人嫌这处酒馆晦气，于是带着年幼的女儿搬往别处，临走前将酒馆荒废。
门上还贴着半张“旺铺出租”的字样，但是连窗户都残缺不全。
男人径直走进去，在某个角落的地上拉起木头盖子，露出深不见底的地道。
他没有点燃任何的火把或者火烛，就这么顺着黑暗下去，从四通八达的地道处不断绕行，最终来到一处静谧的房间。这里已经有四位同伴在等候自己。
“宏大人，我们已经事先将城市布局完全摸清，等候您的指示。”
男子点了点头，看向木桌上铺展的地图。
这里，有着整座城市的布防和区划，精致的绘图很难看出是出自人类的手。
“彻底颠覆阿苏的统治，我们需要更多的信徒。”宏指着其中一片较为贫穷的地区说道，“这里流氓地痞横行，居民大多负债累累，对于阿苏也未必虔诚。我们需要用金钱来加以收买。收了我们的钱财，想让他们改变信仰非常容易。”
“毕竟，穷人的灵魂有一半在金币里，一半在债主手中。”
“这件事情，由木去办。至于其他人，你们和我在夜晚另有其他安排。”
自己为何会与众不同，自己所遭受的一切背后又隐藏了什么，这些都在深深困扰着愚。
他看着眼前风轻云淡的阿苏，嘴唇轻轻震颤着，话到嘴边又咽下去，迟迟不能做出选择。
“你无法轻易选择其中一项，是因为你的心中仍有无法割舍之物。”阿苏淡淡说道，他的眼神飘忽不定，似乎看向很远的地方，“年轻的生灵总以为有些东西是真正重要的，是永远无法割舍的。”
“其实，在冷漠浩瀚的宇宙中，没有什么事情是真正重要的，因为万物终究会走向消亡。”
愚看着阿苏的眼睛，他的眉头逐渐舒展，内心的坚冰正在一点点融化。
自己所坚持的终究会消失，自己所割舍不下的也不过是宇宙空间的一片鸿毛。
阿苏指了指愚的心口，说道：“你所困扰的问题，在我看来无足轻重。”
“你因外界的干扰而困惑，从而逐渐迷失。那么，抛开你当下所迷茫的事物，忘记你的诸多烦忧，在属于心灵的寂静中再询问自己——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愚低下头。
他在阿苏的注视下，缓缓闭上自己的眼睛，将呼吸一点又一点的平静下来。
四周的空气中弥漫着花草的清香，温暖的阳光轻轻地爱抚着愚的身体，他不禁想起自己的母亲。当自己还很小的时候，自己的母亲也会轻轻抱着自己，她的身边烛影摇曳。
那时候的自己身体非常不好，经常无端地发起高烧。
她的母亲用手轻轻拍着他，温言劝慰道：“可怜的愚，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你是神所降生的礼物，是我向阿苏求来的珍宝。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每当这时，自己总会停止哭泣，安然睡去。
那是多么美好的时光，不过却短暂得吓人。
他的思绪逐渐飘远，忘记了自己内心的困惑，在无垠的空间中不断上升。
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就能进入这种奇特的状态，好像一切都和自己无关，自己在和世界做着告别。
无数的星辰在他的周边闪耀，每一颗都代表着他内心深处的记忆，他的身子很轻，就像漂浮在水中气泡一样，不自觉地上升，随着上升的高度越高，他的身边逐渐冷清，再也没有星辰环绕，到达绝对僻静的所在。
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一切的纷繁困扰都烟消云散。
“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他询问自己，空灵的声音在无垠的黑色时空中碰撞回响。
……
黄褐色的城墙在残照下熠熠生辉，犹如贵妇人的铜镜。高耸的城垛屹立在山海的边缘，守望着这座神圣的城市。士兵在城墙周围巡逻着，他们的武器多半已经腐朽，只是对地痞无赖还残存些威慑。
他们看上去总是很疲惫，队长施耐森穿着老旧的盔甲，腰上挂着鼓鼓囊囊的酒袋，随着他的步子一晃一晃的。
浑浊的双眼扫视着进城的人群，但总有些心不在焉，看着看着就瞟向某位小姐或是妇人的胸脯，之后又不经意地转开眼睛。
“排好队了，不要插队！对了，你！不要东张西望，你包裹里是什么？嗯？拿出来看看！”他叫住一位年轻的旷工，脏兮兮的衣服令他差点没看吐了。
旷工的手里攥着一小枚愚人金，见施耐森来，往他的手里塞去。
施耐森收到贿赂后，很自然地就塞进自己的隐藏口袋中，看了看四周，发现一切正常。
“进去吧！有什么困难报我名字。”
施耐森拍了拍旷工的肩，示意身边的下属放行。
那位旷工拖着身后的矿车，沉重地朝着神居之城内行去。
虽然城市中早有规定，矿物进城需要向有关部门报备，以防有人私铸钱币。但是，看守城门的油水的确太少了，不是么？施耐森也有自己的家庭需要养活，对于这些违法者，他相信那些官老爷并不会太较真。
排在旷工身后的是一位覆盖漆黑麻衣兜帽的男子，他的身形佝偻，丝丝黑气从他的衣袖里渗出。
施耐森皱起眉头。
“又是你们！今天上午就有好几个你这样的进了城。浑身黑漆漆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有问题。”
他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厌恶的神情不加掩饰。
然而，男子却并没有理会施耐森的咒骂，他从衣兜里掏出一枚金币，而后递给施耐森。
施耐森神情不悦，但还是收下他的贿赂。
“进去吧！”
身边的下属让出道，那名诡异的男子进了城。
虽然对方的行事方式和衣着打扮十分渗人，但施耐森还是能够网开一面的，看在那枚金色的微笑启头像的份上。
那名男子进城后，衣袖里悄然钻出一只小小的蠕虫，它在衣袖的影子里扭曲着身体，感受着空气中同类的气息，它将身体扭往一个方向，随后那名男子就朝它所指的方向快步走去。
绕过叫卖的小贩和流水般的行人，他来到一处破旧的酒馆。
这里大概是荒废很久了，老板艾森不久前破了产，又上吊自杀。他的家人嫌这处酒馆晦气，于是带着年幼的女儿搬往别处，临走前将酒馆荒废。
门上还贴着半张“旺铺出租”的字样，但是连窗户都残缺不全。
男人径直走进去，在某个角落的地上拉起木头盖子，露出深不见底的地道。
他没有点燃任何的火把或者火烛，就这么顺着黑暗下去，从四通八达的地道处不断绕行，最终来到一处静谧的房间。这里已经有四位同伴在等候自己。
“宏大人，我们已经事先将城市布局完全摸清，等候您的指示。”
男子点了点头，看向木桌上铺展的地图。
这里，有着整座城市的布防和区划，精致的绘图很难看出是出自人类的手。
“彻底颠覆阿苏的统治，我们需要更多的信徒。”宏指着其中一片较为贫穷的地区说道，“这里流氓地痞横行，居民大多负债累累，对于阿苏也未必虔诚。我们需要用金钱来加以收买。收了我们的钱财，想让他们改变信仰非常容易。”
“毕竟，穷人的灵魂有一半在金币里，一半在债主手中。”
“这件事情，由木去办。至于其他人，你们和我在夜晚另有其他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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