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嘿嘿，真香！
“我去，唐老师！”
“？？？她怎么来了！快走快走！”
“面瘫班主任来了！走吧走吧，今天倒霉，吃不上烤肠了……”
等烤肠的队伍一阵窃窃私语，好几个学生低头跑掉了。
而唐老师则在心里冷笑一声。这群小崽子，还是懂点事的，知道自己做的不对。
今天网开一面，不追究了。毕竟出去后又要重新排队。
她双臂交在胸前，不耐烦地等着。
视线轻蔑地扫过餐车招牌，大大的“花瓣”两字，让人移不开眼。
花瓣？可能就是加了什么花酱调味吧，没什么技术含量。
总不能真把烤肠做成花瓣的样子吧？呵，要有这水平，谁还来摆摊。
看这标语狂妄的口气，摊主肯定是个自以为是的中年男。
……
就这样时不时在心里吐槽，消磨时间。终于，前面的人走了。
轮到她了。
让她看看，到底是何方妖孽在——
唐老师呆住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而余织萤也一样。
很快，她回过神来，笑着招呼道，
“唐老师！第一次来吧，要辣的还是不辣的？”
“不辣的。”
唐老师收起脸上的错愕，又恢复了面瘫状态。
她对余织萤印象深刻。这孩子只上了初三上学期，就退学了。
因为父母出了车祸，骤然离世，家里也没有积蓄。
但这其实都不至于退学。初中又不是大学，并不要学费。至于生活费，她可以帮学生申请奖学金。
但尽管唐老师一再相劝，甚至连奖学金都替她申请好了，但她还是执意选择退学。
因为她觉得自己不是读书的料，也不喜欢读书，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和宝贵的金钱了。
唐老师当时特别惊讶，非常不理解。
这孩子看着文静乖巧，一副好学生的模样。虽然成绩不好吧，但从来不捣乱。
唐老师心里一直很喜欢，甚至觉得她有几分像自己。
可没想到骨子里竟然这么叛逆。
这件事给循规蹈矩的唐老师很大冲击，久久不能忘怀。
她这样选择，是走向一条绝路！不读书你能干什么？县城的女孩，还有什么出路？只能早早嫁人！
偶尔某个夜晚，唐老师会莫名想起这个女孩。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可随即又自嘲的笑笑。这种女孩，还能怎么样？迟早会后悔的。
而现在，她又以全新的身份，出现在唐老师面前。
做小吃，听说确实收入不错，但太辛苦了，哪里比得上继续读书，将来考个师范做老师多好……
“唐老师，您的烤肠好啦！”
女孩明亮的声音，打断了唐老师的腹诽。
她低头看去，眼前一亮——
好漂亮的花！
唐老师心里偷偷尴尬一下。这打脸也太快了，刚刚还在吐槽招牌上的“花瓣”……
外表这么惊艳，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她小心翼翼地将烤肠凑近嘴边，咬上一口——
真香！
好吃到她的语文天赋都被打通了！！！
先是一股菜籽的清香之气充满口腔，紧随其后的，是复杂柔和的调料。它们分别刺激着舌尖的味蕾，带来丰富却毫不冲突的味觉。
各种香料的滋味首先袭来，然后是海产品的鲜香，而立马接上的，是菌菇的独特香气。
盐的咸味仿佛大海一般，将所有香气包含其中，融合成完美的全新滋味。
她从来没吃过口感这么丰富的酱料。
被舌尖慢放的时间回归正常，唐老师好像大梦初醒，从震撼中回过味来。
“再给我来根辣的！！！”
辣味的烤肠很快做好了。唐老师刚要拿出手机付钱，余织萤立马喊住，
“老师老师！这两个我请您，算是我的一点歉意吧。”
唐老师心头一动。
看来也不是自己热脸贴冷屁股，这孩子都记得。
“我那个时候脑子乱哄哄的，没能理解您的一番苦心，真的对不住。”
唐老师笑笑，“老师怎么会跟学生置气呢！你做生意不容易，这钱我必须要给你！”
“不不不，老师，您就别客气了！”
“那怎么行！我可从来不吃白食——”
后面的学生绷不住了。
“唉！呀！你们俩烦不烦呐！”
“前面怎么回事啊！磨叽这么久，天都要黑了！”
“快点动起来！”
……
余织萤吐吐舌头，好家伙，激起民怨了。
唐老师本来还硬要坚持扫码，结果后面的学生往前一挤，把她推到旁边去。
“我说老师啊，人家都说了请你吃，你还扫什么码呢？不要耽误摊主做烤肠！”
就这样，唐老师被迫吃了一顿“霸王餐”。
烤肠是好吃的，可她是难受的。
作为一名严谨的数学老师，怎么能容许这样的不等式交易存在？
虽然她比较死板，但人情世故还是略通一点的。
于是接下来的一周，她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到处留意消息。
什么消息？能让余织萤赚钱的消息。
叮咚。
余织萤打开手机，是一条好友申请。
【我是唐老师。为你谈下了学校的大订单，你接吗？】
！！！接，必须接！
同意申请后，唐老师很快就打来了语音通话。
原来学校要组织秋季运动会了。老师们要忙到很晚，得有夜宵吃。而学生们练习后，也要吃零食休息。
负责人正在纠结怎么安排，社恐唐老师勇敢直前，卖力推荐余织萤的花瓣烤肠。
还好负责人吃过烤肠，知道味道靠谱。否则就唐老师那堪比传销的措辞，第一句就被回绝了。
“每天差不多要50根，持续一周时间。你那边可以吗？”
“可以！没问题！保证做到！”
“那就好。价格的事情你放心，还是3块一根，不会压价的。”
唐老师提前跟负责人说了余织萤的情况，让他不要再砍价了。
“太谢谢老师了……您帮我这么多，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
电话那头的老师隐约笑了笑，
“真心帮你的人，是不求回报的。”
唐老师挂了电话，看着窗外的明月发呆。
为什么要这么帮余织萤？仅仅是为了还人情吗？
当然不是。
倒也没什么复杂的原因。
只是因为，她让自己看到了另一种可能。
那是数学无法推理的未来，逻辑无法看到的道路。
这是一条野路子。
一直近在眼前，可自己从未看到的人生岔口。
帮帮她吧，看她能走多远。
“？？？她怎么来了！快走快走！”
“面瘫班主任来了！走吧走吧，今天倒霉，吃不上烤肠了……”
等烤肠的队伍一阵窃窃私语，好几个学生低头跑掉了。
而唐老师则在心里冷笑一声。这群小崽子，还是懂点事的，知道自己做的不对。
今天网开一面，不追究了。毕竟出去后又要重新排队。
她双臂交在胸前，不耐烦地等着。
视线轻蔑地扫过餐车招牌，大大的“花瓣”两字，让人移不开眼。
花瓣？可能就是加了什么花酱调味吧，没什么技术含量。
总不能真把烤肠做成花瓣的样子吧？呵，要有这水平，谁还来摆摊。
看这标语狂妄的口气，摊主肯定是个自以为是的中年男。
……
就这样时不时在心里吐槽，消磨时间。终于，前面的人走了。
轮到她了。
让她看看，到底是何方妖孽在——
唐老师呆住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而余织萤也一样。
很快，她回过神来，笑着招呼道，
“唐老师！第一次来吧，要辣的还是不辣的？”
“不辣的。”
唐老师收起脸上的错愕，又恢复了面瘫状态。
她对余织萤印象深刻。这孩子只上了初三上学期，就退学了。
因为父母出了车祸，骤然离世，家里也没有积蓄。
但这其实都不至于退学。初中又不是大学，并不要学费。至于生活费，她可以帮学生申请奖学金。
但尽管唐老师一再相劝，甚至连奖学金都替她申请好了，但她还是执意选择退学。
因为她觉得自己不是读书的料，也不喜欢读书，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和宝贵的金钱了。
唐老师当时特别惊讶，非常不理解。
这孩子看着文静乖巧，一副好学生的模样。虽然成绩不好吧，但从来不捣乱。
唐老师心里一直很喜欢，甚至觉得她有几分像自己。
可没想到骨子里竟然这么叛逆。
这件事给循规蹈矩的唐老师很大冲击，久久不能忘怀。
她这样选择，是走向一条绝路！不读书你能干什么？县城的女孩，还有什么出路？只能早早嫁人！
偶尔某个夜晚，唐老师会莫名想起这个女孩。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可随即又自嘲的笑笑。这种女孩，还能怎么样？迟早会后悔的。
而现在，她又以全新的身份，出现在唐老师面前。
做小吃，听说确实收入不错，但太辛苦了，哪里比得上继续读书，将来考个师范做老师多好……
“唐老师，您的烤肠好啦！”
女孩明亮的声音，打断了唐老师的腹诽。
她低头看去，眼前一亮——
好漂亮的花！
唐老师心里偷偷尴尬一下。这打脸也太快了，刚刚还在吐槽招牌上的“花瓣”……
外表这么惊艳，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她小心翼翼地将烤肠凑近嘴边，咬上一口——
真香！
好吃到她的语文天赋都被打通了！！！
先是一股菜籽的清香之气充满口腔，紧随其后的，是复杂柔和的调料。它们分别刺激着舌尖的味蕾，带来丰富却毫不冲突的味觉。
各种香料的滋味首先袭来，然后是海产品的鲜香，而立马接上的，是菌菇的独特香气。
盐的咸味仿佛大海一般，将所有香气包含其中，融合成完美的全新滋味。
她从来没吃过口感这么丰富的酱料。
被舌尖慢放的时间回归正常，唐老师好像大梦初醒，从震撼中回过味来。
“再给我来根辣的！！！”
辣味的烤肠很快做好了。唐老师刚要拿出手机付钱，余织萤立马喊住，
“老师老师！这两个我请您，算是我的一点歉意吧。”
唐老师心头一动。
看来也不是自己热脸贴冷屁股，这孩子都记得。
“我那个时候脑子乱哄哄的，没能理解您的一番苦心，真的对不住。”
唐老师笑笑，“老师怎么会跟学生置气呢！你做生意不容易，这钱我必须要给你！”
“不不不，老师，您就别客气了！”
“那怎么行！我可从来不吃白食——”
后面的学生绷不住了。
“唉！呀！你们俩烦不烦呐！”
“前面怎么回事啊！磨叽这么久，天都要黑了！”
“快点动起来！”
……
余织萤吐吐舌头，好家伙，激起民怨了。
唐老师本来还硬要坚持扫码，结果后面的学生往前一挤，把她推到旁边去。
“我说老师啊，人家都说了请你吃，你还扫什么码呢？不要耽误摊主做烤肠！”
就这样，唐老师被迫吃了一顿“霸王餐”。
烤肠是好吃的，可她是难受的。
作为一名严谨的数学老师，怎么能容许这样的不等式交易存在？
虽然她比较死板，但人情世故还是略通一点的。
于是接下来的一周，她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到处留意消息。
什么消息？能让余织萤赚钱的消息。
叮咚。
余织萤打开手机，是一条好友申请。
【我是唐老师。为你谈下了学校的大订单，你接吗？】
！！！接，必须接！
同意申请后，唐老师很快就打来了语音通话。
原来学校要组织秋季运动会了。老师们要忙到很晚，得有夜宵吃。而学生们练习后，也要吃零食休息。
负责人正在纠结怎么安排，社恐唐老师勇敢直前，卖力推荐余织萤的花瓣烤肠。
还好负责人吃过烤肠，知道味道靠谱。否则就唐老师那堪比传销的措辞，第一句就被回绝了。
“每天差不多要50根，持续一周时间。你那边可以吗？”
“可以！没问题！保证做到！”
“那就好。价格的事情你放心，还是3块一根，不会压价的。”
唐老师提前跟负责人说了余织萤的情况，让他不要再砍价了。
“太谢谢老师了……您帮我这么多，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
电话那头的老师隐约笑了笑，
“真心帮你的人，是不求回报的。”
唐老师挂了电话，看着窗外的明月发呆。
为什么要这么帮余织萤？仅仅是为了还人情吗？
当然不是。
倒也没什么复杂的原因。
只是因为，她让自己看到了另一种可能。
那是数学无法推理的未来，逻辑无法看到的道路。
这是一条野路子。
一直近在眼前，可自己从未看到的人生岔口。
帮帮她吧，看她能走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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