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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巡查刺史大人来到此地之后就开始着手查写告状之人,县令府自然也是好生配和。县令府的大牢里莫名其妙少了三个人,而县令本人却没有第一时间知道,还是被刺史大人亲自查出来的。刺史很生气,撤了县令的职位,自己暂代其职位。

    奇怪的是,这件事情只牵扯了县令一个人,他的左膀右臂一个都没有被牵连。

    南屠和连子和上山找到了山贼的本营。据掌柜带回来的消息,南屠独自一人潜入进去,出来后就和连子和下山了。

    养了两天,我的伤口开始结痂,除了睡觉比较难受,其他都和以前一样。齐子修除了每天定时来询问我恢复的如何,其余的时间不是围着风儿身边就是缠着那些掌柜们切磋武艺,尽管每次都被打趴下,他却不在意,掸掉衣服上的灰尘继续使出浑身的热劲和对方过招。

    “叶妹妹,你为何不喊我哥哥?你也可以喊我阿修哥哥!”

    齐子修很不要脸的一直纠缠着风儿,他端着一盘点心,站在风儿身边,时不时喂上一个点心到风儿嘴里。风儿在院子里整理和女大夫一起买回来的草药,没有闲工夫搭理齐子修,但对于齐子修伸过来的点心也会很自然的吃到嘴里。

    “不行,大伯说……女孩子要……矜持。我叫你……子修……哥哥。”风儿嘴里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回答齐子修。

    “好啊,好啊!那你为何可以喊他阿珣哥哥?”齐子修问道。

    “大伯让我喊的!”风儿说。

    “你大伯也是他的大伯吗?”齐子修问。

    “不是。”风儿说。

    “那你们除了兄妹关系,还有其他关系吗?”齐子修问这话时,眼睛都变的亮晶晶的。

    “嗯……还需要其他关系吗?”风儿歪着脑袋,好奇的看着齐子修。

    “不需要,不需要。”齐子修说话都生声音突然提高,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此时的我就在离他们不过五米的地方。我侧躺在藤椅上,身上盖着一个薄被,边上放着一张小桌,桌上一个小火炉,炉子上烧着一壶水,还有掌柜给我准备的茶具和茶叶。

    我听着齐子修和风儿的对话,给自己泡了一杯茶,然后看着他俩儿品着手里的茶。

    “子修,今日安否?”我慢悠悠的咽下嘴里的茶,然后玩弄的眼神看着他,说道。

    齐子修像惊着的兔子,身体不自觉的僵直,戒备的神色向我飘来,手上端着的盘子也颤三颤。

    “殿下……。”齐子修害怕的叫着我。

    “子修,见外了不是,叫我顾珣就好。”我品着茶,说道。

    “呵呵,殿下您怎么突然叫我子修了,之前都是喊齐子修的。”齐子修挪到我边上,把他那盘点心摆在我的小桌子上。

    “是吗?我们之前那么生分吗?可能我现在想和你亲近亲近,所以我以后就叫你子修。”我说。

    “子修哥哥,我还想吃你的红豆糕。”风儿这时走了过来,盯着小桌上还剩下的三块红豆糕说道。

    “好好好,都给你吃。”齐子修连忙捧起盘子递给风儿,边说边拉着风儿走。

    我喝完茶碗里最后一口茶,躺正身子,看着上头的蓝天。这日子已经入冬了,盛开鲜艳的花衰败了,茂密葱郁的树凋零了,只有这天,还是蓝湛湛的。

    这几天我都没有再出门,我无事所做,不是躺着就是站着,偶尔能做的就是打扫一下院子。这是一个临时的落脚地,院子里自然也是什么都没有,刮起风来会从外面带进来一些枯黄的落叶和灰尘。

    据掌柜带回的消息,巡查刺史正在调查山匪一案,由于一直找不到写告状之人,再加上很多受山匪之扰的村民聚集一起去县令报案,巡查刺史不得亲自去查此案。

    刺史带人去山上查看,据说没有找到村民所说的山匪,倒是有一庄园,庄主是一个隐士文人。刺史被邀请进去,和庄主谈了一下午。回去的路上还在夸奖此隐士文采斐然,德贤高雅。

    “最近南屠有什么行动?”我边给掌柜到茶边问。

    “他一直在查山匪的踪迹,只不过他是一个人,和他一起的那个人消失了。”掌柜说。

    “他只是个多管闲事的人,不重要。你们查到多少了?”我说。

    “县令府是山匪的保护伞并且和那个人一起消失的还有山上的大部分人,留下的一小部分都扮作奴仆在那文人的庄园里。其中有一个人我们之前见过,不然我们都很难发现。一个山匪营寨不知不觉就消失了,突然出现了一个大庄园,简直匪夷所思。”掌柜说。

    “县令府呢?”我问道。

    “前县令身边有一个总管叫卞山,他去过山匪的庄园,在里面呆了一个时辰。”

    “瘦成皮骨,了无血色,站在县令侧边的那人?”我问。

    “是。他好像有病,每天都需要喝很多药。具体什么病还不知道。”

    “我们去那庄园看看吧!那么大的营寨我不相信会凭空消失。”我说。

    “公子,可认识琼目?”掌柜问。

    “有听过,一个很有名的杀手。”我说。

    “他昨天去过岔河村,我们的人跟着他不到一里就跟丢了。公子若要出门了这门,您的命至少有一半就不属于您自己的了。”掌柜说。

    “这些人也真的是,为何这么急着杀我?一点点风声,就让这个小小的县城突然涌进这么多陌生人。”我说完,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

    “自然要着急的。自您被废太子之位,京都里有些人经常上书要求重新选定太子,若是你还活着的消息被传到上面那位耳朵里,有些人的计划不就打水漂了。”掌柜也学着我喝了一口茶,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很平淡,平淡道只是叙述事实。

    “哼,好马不吃回头草!”我说。

    “殿下,此草非彼草,镶着金子的草你也不要?”掌柜挑着眉,一脸不信的样子。

    “哼,既然把我从那个位置拉下来了,就不会再给我了,你们连这都看不明白?”我不屑冷哼一声说。

    “谁知道呢?谁又能猜透一个统治者的心思!”掌柜说。

    “你说的对!我们现在就出发去庄园。”我说完,就起身往外走去。

    掌柜也连忙起身,追上来说:“就我们两去?齐子修那小子呢?”

    “他留在家里让人放心,带出去托你后腿。”我说。

    香山庄园,庄园大门旁立着一个红木牌,上面就刻着四字。

    此庄园比我想的大点,它的正面围墙长大约十丈且门派也不是高大气派,反而很简谱。

    我们没有太过靠近这座庄园,只是在周边转了转。

    这座庄园的奇怪之处就是,他周围的土地光秃秃的,一根杂草都没有。还有它那门匾,为何是插在土里而不是挂在门头上?这种代表着家门名号的匾安放在土里,在我大成国可不多见,只有在分处地界之时,会用一个木柱,石柱之类的东西,上面刻字表明分界之处。

    “这土可有点不一样?”我用一只脚叫轻轻跺了下地上的土说道。

    “有点松软,像刚刚翻新过的。”掌柜也学着我的样子跺了一下脚说道。

    “那块板都损坏有了裂纹,上面的字倒是像刚刻的一样。”我指着那块门牌说道。

    “应该是刚描红过,这块板应该经不起再雕刻了。”掌柜说。

    “还有这大门。”我又指着那门说。

    “乍一看好像没什么,但是门的下面两个角都有磨损的光滑,颜色也浅很多,门框上的雕刻纹路经过很久的风吹雨打,颜色枯白深浅不一。”掌柜说道。

    “所以这个庄园肯定不是新建的。之前没有见过应该是有东西遮住了它。”我说。

    “消失的山匪营寨!”掌柜说。

    出来的时候,掌柜坚持要求我改装一下再出门,给我贴了个假胡子,带一顶破洞的草帽,乍一看就是普通的农夫。

    掌柜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我们就明晃晃的走在大路上,来的时候确实没有遇到危险,回去的时候却遇到了一个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人。

    我们和南屠偶遇在山麓处,我们在微微震惊之时,他也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们。

    “殿下。”南屠走上前向我行礼。

    “额呵呵,你认错人了!”我佯装摸着自己的胡子,然后把草帽的帽沿拉低,遮住自己大半张脸。

    掌柜的站在我旁边东张西望,实则在掩饰想要笑。

    “殿下,没有哪个农夫的肤色像您娇嫩透白,凝脂如雪。而且农夫需要经常弯腰干活,走路也不像您一样挺正。”南屠恢复他原来冷酷形象,此时看我的眼神就像看笨蛋一样,还充满讥讽。

    一旁的掌柜终于忍不住,噗的一声笑出声来。

    “好笑吗?这还不是你弄的。手艺这么差还笑的出来。”我冷声斥诉道。

    “还有你,说你认错了就是认错了。我早就不是你们要找到那个人,我的名字也不叫殿下。”我又冷声冷语的对着南屠说道。

    说完从南屠身边跨过,两手背后向前走着,留给他一个潇洒冷酷的背影。

    南屠追上我,把我拦住停下来。

    我瞪着他,他也不惧。

    “就问殿下两个问题。”南屠说道。

    我看着他的眼睛沉思了会,说:“问!”

    “殿下是来剿匪的?”

    “是”

    “殿下会回去吗?”

    “顾某不是很能明白小南将军的意思,回去哪?”我看着他的眼神突然变的玩味起来,我向后退了一步,把和他的距离拉的再大一点。

    “京都。您还会再回京都吗?”南屠说。

    “这是第三个问题。”我甩下话,再次从南屠身边跨过去,甩手向前走去。掌柜沉默的跟在我的后面。

    “公子,那个小将军一直跟着我们,再跟下去就要到家了。”掌柜说。

    “跟着就跟着,至少他不会杀我,如果不小心被抓了,他还能救我们不是!”我说。

    “若是别人也知道了呢?若是琼目也在这周围呢?”掌柜虽然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他神色自然,一点都担忧的样子。

    “那就看他们的本事,谁先杀到我了。”我说。

    “您是一点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我们却要为了你的命担惊受怕的。”掌柜说。

    “我又没有雇佣你们保护我,也很自由的给你们是留是走到选择。我是死过的人,觉得死也就那么回事。你们不一样,惜命要紧,我真的不希望你们为我牺牲生命。我的命本不值钱,不能让你们让我本不值钱的命变的负债累累,这让我以后入地府怎么安心投胎!”我说。

    “这世上有些人,一旦做出选择,那就算是牺牲自己也一定要坚持到底,这就是我们这些人的使命!”掌柜说。

    “好,那我争取不让你们为了使命而牺牲生命!我会保护好我自己。”我说。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掌柜说道。

    “回去我要写一封信,帮我送到东鞍一刀庄,给总镖头赵一刀。”

    “我记得一刀庄的总镖头好像叫赵继林。”

    “一刀是他给自己取的别名,号称一刀制服敌人。”我说。

    “……挺好。”掌柜说。

    山匪还没有查明白,又来一噩耗。漠甘州省因自然干旱,良田无收,多县闹饥荒。圣上指令多州省捐献货物粮食银钱救援漠甘。秦阳地方知府征集银钱十万,粮食一百旦,布匹八箱,由猛虎镖局押送到漠甘,押送途中遭遇不测,不仅钱粮货被劫,押送队伍一百余人全部遇难。这件事情在朝堂引起不小波荡,圣上下令一定要彻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