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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破落户

    赵荣诚哈哈大笑,心想这小衙内过去果然风流成性,若不是特别相熟,她们岂敢开这些玩笑?

    “刚刚听璎珞话里意思,我似乎多有负心于吴月娘,然而这些事情我也记不得了,你们跟我说说呗?”

    翡翠在他身上轻推一把,表情忽然变得幽怨:“哎呦公子,这条街的姐姐妹妹们,你哪个不曾给她许愿?你若真兑现诺言,恐怕你家再大,都收容不下哩!”

    众女又是一阵欢笑,却听翡翠叹息道:“唉,可怜月娘是个痴情种子,偏偏信了风流鬼的话,姐妹们劝都劝不过来。”

    赵荣诚佯怒道:“别乱说,我岂是这样的人?你们欺我失忆,拿些话来诓我,我可不容易上当!”

    彩儿是个机灵难对付的,当即就从怀里摸出一支珠钗:“公子,莫道奴家空口无凭,这是去年你赠奴家的信物,说是等奴家及笄纳进门,如今花开堪折,却无下文…呜呜呜。”

    众女瞧她一带头,纷纷摸出自己随身携带之“定情信物”,都声称是过去赵衙内许诺过的,赵荣诚没想到是这般场景,脑袋“嗡——”的一下变两个大。

    正当赵荣诚难堪之际,忽闻楼下有人呼唤:“大哥你在上面吗?”

    赵荣诚听声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也不管下面人究竟呼谁大哥,赶紧先应了再说:“我在这呢!”

    楼下另一人道:“果真是大哥,咱快些上去看看!”

    赵荣诚惊呆了,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是在找自己,或许是老朋友吧。心念及此,他赶紧回应道:“你们快上来吧。”

    不一会儿,只见三个人推门进来,赵荣诚打量着他们,只见左边那人身材瘦长,面皮白净,绿豆般小眼睛,戴一顶缎面幞头,穿一身浅棕色对襟绫袄,商人打扮;中间的身材短小精悍,脸小腮瘦,浓眉大眼,手臂纹身,虽是春寒时节,却只穿身无袖背搭配一条窄脚裤;右边的皮肤黝黑,胖乎乎的,头戴方巾身穿布衣,普通人打扮,看着自己点头哈腰,谄媚嬉笑。

    “大哥今儿出门也不叫上弟兄几个,真叫小弟伤心也。”中间的纹身男先说了,领着那两人作揖拱手,将姑娘挤走,老实不客气地在赵荣诚身旁依次坐了下来。

    赵荣诚心想这几个看上去不像什么正经读书人,也不是老实巴交干活的,估计就是母亲口中说的那几个“破落户”了。他看着纹身男,忽然想起那本风俗著作中主角西门庆,也有这样几个不成器的朋友,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右边嬉笑男见状,打趣道:“大哥今儿怎的如此高兴?难不成醉红楼新来了好娘子?”

    此时玉娘又上来招呼了:“哎呦三位爷来找赵公子了?要不还来老一套?”

    赵荣诚心想这几个家伙,定然是挂在我身上把我当冤大头的主,且不能由着他们的套路来,于是赶紧拒绝:“今天什么都不用,简单吃点闲话一番,那谁,叫什么来着…”赵荣诚指着左边商人模样的,像是暂时想不起名字一般。

    三人面面相觑,心想街坊传言赵衙内失忆,果然是实情,他们互相间打了个眼神,似乎迅速形成什么默契一般,微微点了点头。

    赵荣诚在后世毕竟也沾染过几年帮派习气,精明得不得了,又想起书中西门庆的朋友总从他那沾点好处,于是决定诈他们一诈。他笑道:“我正想找你们几个,我爹让我问你等,欠咱家的钱何时能还上?”

    他故意不说欠自己的,而说欠赵家的,又提到老爹也知道了,这样就算是说错了,也可推脱是老爹的意思。

    没想到此言一出,三人真吓了一跳,他们果然都从知军家傻儿子那连哄带骗弄了不少钱,有的打了借条有的没有。他们今日专门来找赵荣诚,正是因为有一笔债到期了,想又来哄骗奉承一番,让赵荣诚继续宽限。

    三人本来一路上都在想办法怎么糊弄过去这一关再说,没想到一见人,发现传闻失忆竟然是真的,于是他们就动起了歪心思。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赵衙内不再是过去的冤大头,一眼就看出了猫腻,摆出老爹来诈一下,竟将三人吓得小心脏突突直跳。

    纹身男本是街头恶霸混混,平日欺负街坊百姓尚可,却哪里敢捋赵老知军的虎须?一听赵老知军亲自过问,吓得两腿一软,差点没从板凳上掉下来,连忙跪下告饶道:“赵衙内,小的这不来说这事吗?实为近来手头紧,弟兄们都张着嘴等着吃喝,家里几个姨娘又不省心,小的委实一筹莫展,请赵衙内在知军大人面前略为分说…看是不是能宽限些时日?”

    赵荣诚大喜,心想这些王八羔子果然欠老子钱,看老子不把他们榨出汁水来!他也不接话,眯着眼睛喝口水,嬉笑男眼力见足,赶紧给满上,口说:“衙内息怒,前日刘三哥为了这事没少走动,他家大娘子,那么凶恶,为了凑钱,刘三哥也只能豁出去了,伸手找她要,被结结实实扇了两个大耳刮子,你看他现在脸上还有五个手指印呢!”他一边说话,手里指着商人模样的。

    赵荣诚仔细看了看他,果然脸上隐隐约约有红指印,便笑道:“那泼辣娘们,下手也太狠了。行了我知道了,我回去跟我爹说宽限你们一个月,要是一个月还还不上账,老子也救不得你们。你们走吧!”

    纹身男没想到赵荣诚三言两语就逐客,整个人浑似挨了一记闷棍一般晕头转向,却还故作幽默:“哇,大哥也太无情了吧?连杯花酒都不留弟兄们喝?”

    赵荣诚勃然作色:“过去你们欺我不明事理,如今又趁我失忆欲诓我?喝什么酒?快快回去备钱,否则我老爹发火了,仔细你等的皮!”一番话说得中气十足,吓得三人一愣一愣的,连滚带爬地跑了。

    赵荣诚满足地坐下来,招呼一众目瞪口呆的女子道:“一会其他人先退下,我有话单独跟玉娘说。”他刚刚对三个破落户发作一番,此时讲话之间不知不觉多了七八分威严,玉娘吓得不敢吱声,只是唯唯诺诺。”

    不一会儿雅间里只剩赵荣诚和玉娘二人,赵荣诚道:“我知道你们干这行的,都是伶俐人,今日我问你的话,若是日后外面有半句流传,你们这座院子,从此不用开了。”

    玉娘从未见过这样的赵衙内,吓得后背脑门上都是汗,却挤出笑容讨好道:“赵衙内放心。”

    “跟我讲讲吴氏。”

    玉娘心想:刚刚听史骠那边的口风,赵衙内似乎要给吴月娘赎身,真没想到这小娘否极泰来,从此有了归宿,我正愁月娘从此残废没法接客,不如趁现在卖个好价钱。愣了一下,她笑道:“月娘精通四艺,知书达理又懂得服侍人,公子过去可稀罕她了!”

    赵荣诚点点头,又问:“那就是说,她不仅识字,还看得懂文章?”

    “她大概读过十来本书吧。”

    “嗯,”赵荣诚略有所思,又问:“你说她痴情于我,有何佐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