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诸法论优劣（上）
李如松被人质疑，倒也不恼怒，相反微微笑道：“这位同学说的好。这世上的确有真大师，但绝不是你所认为的那群气功大师，他们的一些骗术，还有一些治病方法，隔空传功之类的玩意，其实我也会，只是这些东西的本质并非大家想象的那样是某种特异功能，都是催眠术、障眼法、心理暗示，或者干脆找个托来演戏，包装成五眼六通。我也更不会自称自己有什么神通异能。你如果愿意加入我的养生社团，我以后可以给你详细讲解其中奥秘，你练上一个月，就可以做的和他们差不多了。”
接着，又有人问道：“李同学，我是唯物主义者，只相信自己看到和真实存在的。你的身体素质的确是比大多数练武功和西方健身的要强，你能稍微介绍下你是怎么练的吗？我看你似乎肌肉也并不如何发达的样子。从外表上看，根本看不出你这么厉害。”
他的问题，正是大多数人都想知道的奥秘。
此时，包含林龙、赵虎在内的武术社、健身格斗社团的成员，都露出凝重之色，细细听闻着李如松的解答。
冷寒霜更是如此，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子，带给了自己太多惊喜和意外，身上充满谜团。
甚至，连不远处的江海天，都眼中含笑地看着这位同道中人。
他自己是知道答案的，但也想看看李如松又是怎么对普通人解释的。
李如松扫视全场，目光在林龙、赵虎停留了片刻，最后则看向了江海天。
早在负重深蹲比赛时，他就发现了江海天的身影，不过一直没有打招呼。
此时，他的目光落在江海天身上，眼中含笑，忽然开口道：“这个问题，我想请我的一位道友回答。他算是我们山水大学中，第二个真正意义上的修道之人了。”
“什么？你这样的人，咱们学校里还有第二个？！是谁啊？”此刻，所有人都被勾起了好奇心，纷纷张望四周，想确认自己旁边的人是不是李如松所说的第二个修道之人。
张老先生、杨老先生，此时忽然念头一动，脑海中不约而同地想到早上那个神秘的少年。
“莫非是他？”
虽说江海天此时一直想摆出“别看我，我不是”的模样，但李如松的目光始终朝他看着。
周围众人顺着李如松的目光，察看一会后，也落在了江海天身上。
江海天心中一阵郁闷，他素来藏拙，并不想出风头显威风。
对于他这种修道之人来说，争名夺利，是很无聊的事情，不仅无聊，而且有害，一旦沉沦进去，卷入因果是非之中，难免影响修行，动摇道心。
刚刚他也一直是处于吃瓜看戏状态，准备听听李如松如何发言，对修行的见解如何，未料到李如松竟然将皮球抛到自己身上来了。
“你们看错了，不是我。”江海天喃喃辩解道。
“是你、是你、就是你！”旁边牛勇突然叫了起来，脸上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江海天的其余舍友更是如此，他们都知道江海天平时古古怪怪，每天晚上都出门打坐，之前以为他只是闲暇的爱好罢了，毕竟他从来没有显现过任何不凡之处。
“看来是真人不露相啊！酱油瓶，你藏得太深了。”钱多多也开口说道。
“葵花宝典，你练到第几重了？以后教教俺吧。不，葵花宝典要自宫的，俺可不学！”牛勇嘿嘿笑道。
“是他是他就是他，我们的英雄小哪吒！”不知江海天身边哪个舍友突然先唱了起来，接着周围人也纷纷起哄，跟着唱起了这首童年动漫儿歌。
远处的，张、杨两位老先生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动，很快目光锁定在江海天身上，确信这名早上见过的少年就是传说中的修道之人。
江海天此刻神情古怪，如同被架在火上烤，心中一直在暗骂李如松多嘴，但事情既然已经来了，他也不怕事。
修道之人，顺其自然，无为而无不为。
只见他轻咳一声，挺起胸膛，朝前迈步，走到李如松身侧，低声骂了对方一句，再道：“李道友，何必拉我趟这趟浑水？”
李如松笑嘻嘻道：“哈哈，江道友。这下副社长你当也要当，不当也要当了。我也想听听你的高见。”
江海天在心中酝酿了一番后，终于对着众人讲道说法起来。
“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大一新生，对修行的见解浅薄，勉强算是红尘中一个真正修行的修士。”
“大家刚刚发问，都想知道李如松学长是如何练到这一步的，我虽然和他不是同一门派的，不知他修炼详情，但基本原理，大致境界还是相通的。所以，能勉强解释一二。万一待会说错了，还望李学长勿怪。”
体育馆内众人都露出聆听的神色，大多数只是图新鲜，带着几分好奇，对江海天本人并没有多少重视之意。
场中只有张、杨两位老先生和李如松，才算是真正重视江海天发言的人。
“我道门修行，讲究性命双修。简单来说，性就是先天之性，可以理解为精神；命则是指我们的实际的身体，生理机能。只要修行有成后，无论精神和身体都会得到强化。境界越高，实力越强。李如松学长和我，目前都是四大境界中炼精化气这一境界的存在。”
场中一人，忽然插嘴道：“炼精化气？我知道，无非是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炼虚合道嘛。小说都是这样写的。”
江海天微微点头，笑道：“这位同学说的不错。笼统而言，修行正是分为这四大境界。但是各派秘法不同，对境界的细致划分也截然不同。有的门派将四大境界细分成九重境界，还有的是分为十二重，更有甚者，可以分出二十四重乃至三十六重之多。这些细致境界往往并不统一，不同门派之间无法一一对应。在某些问题上，诸多门派甚至对同一境界的描述是有差异乃至矛盾的，会互相攻讦。各家都能自圆其说，不好说谁对谁错。”
“李如松学长目前按照我的观察判断，算是练到了炼精化气第三重中的‘丹道周天’阶段，可以称得上先天高手。当然，他自己门派是如何称呼这一小境界层次的，我暂时还不清楚。他炼精化气有成，已打通任督二脉，可以玉液还丹，体质在长期修行过程中逐渐改善，百病不生，运动能力也会大幅提升，而且我猜他肯定也学习过一些导引术法门，增强气血，算是导引炼形。他在命功方面的修行，比我更强。”
“小同志，那市面上那些气功大师都是什么水平？”张老先生好奇发问道。
江海天见是长者发问，不敢不回，小心说道：“老先生您好。气功大师绝大多数是江湖骗子，极少数略有修为，但严格按照实际层次来说，算是炼精化气第二重‘经络周天’阶段。这一阶段的人，也能增强体质，改善身体状态，提升免疫力，退病养生，延寿五到十年。所以他们教一些未入门的普通人，偶尔还真能教会几个，让病人不药而愈。常人不明其理，觉得非常神奇，于是以讹传讹，夸大十倍百倍，就会将这类人包装成‘半仙’‘大师’。”
“如果单纯处于这一阶段，完全走外功路线，锻炼身体的话，经络还能更强，运动能力也可达到普通人满分水平。只可惜始终处于后天境界，没有迈入先天之境，因为他们肌肉骨骼、运动能力的增强，是靠着过分损耗‘精气神’得到的，背离了‘炼精化气’的主旨，故而很难长寿。”
“经络周天和丹道周天，在命功层次上，其实都不太好具体划分。它们的显著区别在于，前者哪怕运动能力与后者一样甚至更强，但寿命是肯定不如后者长的。丹道周天大成后，均可长命百岁，在古书中被誉为‘人仙’。”
“古人平均寿命太短暂了，人生七十古来稀，七十岁在古代都算高寿。因此，古人把活到一百岁的长寿之人，称为‘人瑞’，人中祥瑞，也叫做‘人仙’。虽得长生，但不可永生。大限来时，气血衰败，无疾而终。无疾而终算是丹道周天与常人的显著区别了，所谓‘不药方为道，无病始近仙’。常人多是病死，而修道人则是无病无痛，自然死亡。除此之外，还能延缓衰老，比同龄人显得更年轻一些，精力也更旺盛一些。若依古书中夸张的说法，叫‘青春永驻，返老还童’。”
“练武之人，也说可以强身健体，长命百岁。你觉得你们的修行和习武之人的武道，孰优孰劣？”杨老先生也发问道。
这个问题有点麻烦，在场那么多武术社的人，万一我讲实话，岂不是要得罪人？江海天心中暗想道。
眼睛扫过林龙等人后，又望向杨老先生殷切的眼神，他叹息一声，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接着，又有人问道：“李同学，我是唯物主义者，只相信自己看到和真实存在的。你的身体素质的确是比大多数练武功和西方健身的要强，你能稍微介绍下你是怎么练的吗？我看你似乎肌肉也并不如何发达的样子。从外表上看，根本看不出你这么厉害。”
他的问题，正是大多数人都想知道的奥秘。
此时，包含林龙、赵虎在内的武术社、健身格斗社团的成员，都露出凝重之色，细细听闻着李如松的解答。
冷寒霜更是如此，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子，带给了自己太多惊喜和意外，身上充满谜团。
甚至，连不远处的江海天，都眼中含笑地看着这位同道中人。
他自己是知道答案的，但也想看看李如松又是怎么对普通人解释的。
李如松扫视全场，目光在林龙、赵虎停留了片刻，最后则看向了江海天。
早在负重深蹲比赛时，他就发现了江海天的身影，不过一直没有打招呼。
此时，他的目光落在江海天身上，眼中含笑，忽然开口道：“这个问题，我想请我的一位道友回答。他算是我们山水大学中，第二个真正意义上的修道之人了。”
“什么？你这样的人，咱们学校里还有第二个？！是谁啊？”此刻，所有人都被勾起了好奇心，纷纷张望四周，想确认自己旁边的人是不是李如松所说的第二个修道之人。
张老先生、杨老先生，此时忽然念头一动，脑海中不约而同地想到早上那个神秘的少年。
“莫非是他？”
虽说江海天此时一直想摆出“别看我，我不是”的模样，但李如松的目光始终朝他看着。
周围众人顺着李如松的目光，察看一会后，也落在了江海天身上。
江海天心中一阵郁闷，他素来藏拙，并不想出风头显威风。
对于他这种修道之人来说，争名夺利，是很无聊的事情，不仅无聊，而且有害，一旦沉沦进去，卷入因果是非之中，难免影响修行，动摇道心。
刚刚他也一直是处于吃瓜看戏状态，准备听听李如松如何发言，对修行的见解如何，未料到李如松竟然将皮球抛到自己身上来了。
“你们看错了，不是我。”江海天喃喃辩解道。
“是你、是你、就是你！”旁边牛勇突然叫了起来，脸上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江海天的其余舍友更是如此，他们都知道江海天平时古古怪怪，每天晚上都出门打坐，之前以为他只是闲暇的爱好罢了，毕竟他从来没有显现过任何不凡之处。
“看来是真人不露相啊！酱油瓶，你藏得太深了。”钱多多也开口说道。
“葵花宝典，你练到第几重了？以后教教俺吧。不，葵花宝典要自宫的，俺可不学！”牛勇嘿嘿笑道。
“是他是他就是他，我们的英雄小哪吒！”不知江海天身边哪个舍友突然先唱了起来，接着周围人也纷纷起哄，跟着唱起了这首童年动漫儿歌。
远处的，张、杨两位老先生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动，很快目光锁定在江海天身上，确信这名早上见过的少年就是传说中的修道之人。
江海天此刻神情古怪，如同被架在火上烤，心中一直在暗骂李如松多嘴，但事情既然已经来了，他也不怕事。
修道之人，顺其自然，无为而无不为。
只见他轻咳一声，挺起胸膛，朝前迈步，走到李如松身侧，低声骂了对方一句，再道：“李道友，何必拉我趟这趟浑水？”
李如松笑嘻嘻道：“哈哈，江道友。这下副社长你当也要当，不当也要当了。我也想听听你的高见。”
江海天在心中酝酿了一番后，终于对着众人讲道说法起来。
“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大一新生，对修行的见解浅薄，勉强算是红尘中一个真正修行的修士。”
“大家刚刚发问，都想知道李如松学长是如何练到这一步的，我虽然和他不是同一门派的，不知他修炼详情，但基本原理，大致境界还是相通的。所以，能勉强解释一二。万一待会说错了，还望李学长勿怪。”
体育馆内众人都露出聆听的神色，大多数只是图新鲜，带着几分好奇，对江海天本人并没有多少重视之意。
场中只有张、杨两位老先生和李如松，才算是真正重视江海天发言的人。
“我道门修行，讲究性命双修。简单来说，性就是先天之性，可以理解为精神；命则是指我们的实际的身体，生理机能。只要修行有成后，无论精神和身体都会得到强化。境界越高，实力越强。李如松学长和我，目前都是四大境界中炼精化气这一境界的存在。”
场中一人，忽然插嘴道：“炼精化气？我知道，无非是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炼虚合道嘛。小说都是这样写的。”
江海天微微点头，笑道：“这位同学说的不错。笼统而言，修行正是分为这四大境界。但是各派秘法不同，对境界的细致划分也截然不同。有的门派将四大境界细分成九重境界，还有的是分为十二重，更有甚者，可以分出二十四重乃至三十六重之多。这些细致境界往往并不统一，不同门派之间无法一一对应。在某些问题上，诸多门派甚至对同一境界的描述是有差异乃至矛盾的，会互相攻讦。各家都能自圆其说，不好说谁对谁错。”
“李如松学长目前按照我的观察判断，算是练到了炼精化气第三重中的‘丹道周天’阶段，可以称得上先天高手。当然，他自己门派是如何称呼这一小境界层次的，我暂时还不清楚。他炼精化气有成，已打通任督二脉，可以玉液还丹，体质在长期修行过程中逐渐改善，百病不生，运动能力也会大幅提升，而且我猜他肯定也学习过一些导引术法门，增强气血，算是导引炼形。他在命功方面的修行，比我更强。”
“小同志，那市面上那些气功大师都是什么水平？”张老先生好奇发问道。
江海天见是长者发问，不敢不回，小心说道：“老先生您好。气功大师绝大多数是江湖骗子，极少数略有修为，但严格按照实际层次来说，算是炼精化气第二重‘经络周天’阶段。这一阶段的人，也能增强体质，改善身体状态，提升免疫力，退病养生，延寿五到十年。所以他们教一些未入门的普通人，偶尔还真能教会几个，让病人不药而愈。常人不明其理，觉得非常神奇，于是以讹传讹，夸大十倍百倍，就会将这类人包装成‘半仙’‘大师’。”
“如果单纯处于这一阶段，完全走外功路线，锻炼身体的话，经络还能更强，运动能力也可达到普通人满分水平。只可惜始终处于后天境界，没有迈入先天之境，因为他们肌肉骨骼、运动能力的增强，是靠着过分损耗‘精气神’得到的，背离了‘炼精化气’的主旨，故而很难长寿。”
“经络周天和丹道周天，在命功层次上，其实都不太好具体划分。它们的显著区别在于，前者哪怕运动能力与后者一样甚至更强，但寿命是肯定不如后者长的。丹道周天大成后，均可长命百岁，在古书中被誉为‘人仙’。”
“古人平均寿命太短暂了，人生七十古来稀，七十岁在古代都算高寿。因此，古人把活到一百岁的长寿之人，称为‘人瑞’，人中祥瑞，也叫做‘人仙’。虽得长生，但不可永生。大限来时，气血衰败，无疾而终。无疾而终算是丹道周天与常人的显著区别了，所谓‘不药方为道，无病始近仙’。常人多是病死，而修道人则是无病无痛，自然死亡。除此之外，还能延缓衰老，比同龄人显得更年轻一些，精力也更旺盛一些。若依古书中夸张的说法，叫‘青春永驻，返老还童’。”
“练武之人，也说可以强身健体，长命百岁。你觉得你们的修行和习武之人的武道，孰优孰劣？”杨老先生也发问道。
这个问题有点麻烦，在场那么多武术社的人，万一我讲实话，岂不是要得罪人？江海天心中暗想道。
眼睛扫过林龙等人后，又望向杨老先生殷切的眼神，他叹息一声，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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