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哑巴的记忆
天台山作为国家重点风景名胜区，每日的游客可谓络绎不绝，来到山脚下的入口处，一进入大厅便把薛入尘吓了一跳。这里的大厅里到处是排着长队的售票口。找了个工作人员打听了一下，原来要上天台山最高点的华顶可以步行、可以自驾也可以乘坐景区的大巴车。而在这里排队的都是在购买大巴车票。
不过大巴车也需要30分钟的车程，车票15元。拿出钱来盘算了一下，觉得这钱不能省。薛入尘也老老实实的排队买了车票，等来到华顶停车场的时候，已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要上华顶，还要继续从停车场往上步行约10分钟。薛入尘一下车，便感到这里十分熟悉，但是自己应该是第一次来这里才对。
难道是我小时候爸妈带我来过这里？沿着修的整整齐齐的崭新台阶行走的时候，这种熟悉感越来越强烈，内心的感觉告诉自己，自己来这里绝对不止一次。
脚下的步伐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起来，急匆匆的穿过驻足拍照的游客，此刻的薛入尘已经可以说是用奔跑的速度在往上攀登。
很快，便来到了山顶，望着这里稀稀拉拉的松树，仿佛有一道在树下盘腿打坐的身影浮现在自己眼前。那道身影是自己？
这时候一边的一个旅行团的导游解说道：“团友们，这里就是整个天台县最高的华顶，天台山也是传说中的七十二福地之一，这里可是道家的修炼圣地哦。看到山对面山脚的那个道观了吗？那就是鼎鼎有名的桐柏宫，说起他的历史可就久远了，不过那里已经不是原址了，在明代的时候，一场大火已经将传承近千年的桐柏宫付之一炬了，现在新的桐柏宫是近代重新选址建造的，但是比起以前来更加宏伟…”
桐柏宫，好熟悉的名字，这个名字仿佛给了他一个家的感觉。他连忙插嘴打断导游问道：“那桐柏宫原址呢？”
导游瞧了他一眼，出于职业的习惯，倒也没有责怪他打断解说，伸手一指接着热情的说道：“沿着那条破旧的山路一直前行，绕过前面那处低矮的山头就是旧址了，那里现在已经是游客禁入，所以我也没去过。”
谢过导游，他便顺着导游所指的方向匆匆前去，导游笑着摇了摇头，就是有些熊孩子，哪里不能去偏要往哪去。
山道长满青苔，可以看得出来，这里几乎没人走过。至于边上所立的警示牌：私人重地，闲人莫入。他才不会管呢，脚底加快步伐，很快就看到了一处破旧的道观，门头也挂着桐柏宫的匾额，虽然不大，远不如华顶对面那座宏伟大气，但是却给了他一种温馨的熟悉感。
敲了敲道观大门，耐心的站在门口，不久就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谁呀？不要再来烦我了，我是不会搬走的？”
门打开一道缝，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伸出脑袋，对着薛入尘瞧了瞧，问道：“你是谁？来找谁？”
薛入尘看到老头的脸，一下子懵了，这脸不就是自己梦里的那张脸吗？昨天刚梦见，此刻记忆十分清晰，虽然比起梦里的那个小孩年纪大了许多，但是五官轮廓确实长得像极了。
看着老人的脸一时无语，老人又说：“你到底什么事啊？”
“我就是想拜访一下，我感觉我以前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可能是我很小的时候，我有点想不起来。”薛入尘回过神来，如实的说道。
老头点了点头，打开门，把薛入尘迎了进去。大门后的碎石地面直通道观的正殿，抬头一看，大殿中供奉着三清道像。薛入尘左右瞧了瞧，道观左右两边都是菜地。菜地边上放着一个水桶，看来先前老头正在给蔬菜浇水。
老头微笑道：“客人到底所来何事？”
“我叫薛入尘，我是临江市来的游客，我小时候可能来过这里，不知老人家对我有没有印象？”
“薛入尘？！怎么可能，难道是巧合，同名同姓？”老头一脸震惊，拉着薛入尘便往后院走去，从后门走出去，在一棵看上去有些年月的柏树旁停了下来。
柏树下有3个隆起的小土堆，三个土堆上面竖立着三块石碑，中间那块写着恩师于浩然之墓，左边那块写着先父路寒之墓，右边的那块写着师弟薛入尘之墓。居然和自己名字一字不差，路寒，这不是昨天梦里孩子的名字？
一个念头突然冲进薛入尘脑海，难道自己除了上一世做狗之外，再之前还在这里做过道士？
“难道真的是巧合？”老头也在喃喃自语。
“他们是谁？道长可以给我说说嘛？”
“其实我也不知道，都是祖辈一辈辈传下来的。路寒是我的先祖，500多年前在这里修道，我的父亲告诉我，说路老祖曾经是个仙人，反正我是不大信的，不过一辈辈传下来都这么说，中间这个是我路老祖的师傅，右边这个是他的师弟，传说中于老祖本领高强，但是有一天邪魔攻打桐柏宫，桐柏宫寡不敌众，于老祖为保护二位弟子和山下的村民惨遭毒手，而我老祖也被打下悬崖，但是却被崖边的一株松树和悬崖下的潭水所救，但是也身受重伤，等到伤愈回来，薛老祖也已经惨遭毒手。”
“后来呢？”薛入尘赶紧追问到。
“后来老祖埋葬了二人，并重建了被邪魔焚毁的桐柏宫，先祖也曾在修炼有成之后下山为于老祖报仇，听说还杀了几个仇人，但是有一次重伤归来，不久之后便坐化归去。之后我们路家便世世代代都由长子出任观主，为桐柏宫延续道统，可惜我儿子实在无法忍受修道之清贫，带着妻儿跑去TZ市里生活。而且景区也一直让我搬走，说要修建什么新的景点，大概到了我这一代，这道观就要断了传承了。”
“不过道观下的土地是我路家的，我从小生活在这里，我是不会搬走的。”
说完老头望了望身后的道观，叹了一口气，其中饱含了多少辛酸却无人可知。
“刚才倒是老道唐突了，可能你正好只是同名同姓，既然你无法想起什么，不如随我去坐坐，喝杯茶。”说完便将薛入尘引入侧殿。
当薛入尘走进侧殿，看到正中间悬挂这一幅于老道的画像，顿时一股悲伤之感袭来，薛入尘不禁捂住自己的胸口。
老道见状，急忙解释道：“这是是先祖所画的于老祖的画像。据说是在修炼大成之后所画，里面蕴含着老祖的仙力，不过挂在这里这么多年，几辈人也都研究过，但是也没发现什么特别。”
薛入尘不禁伸出手抚摸画像，突然从画中传来一股强烈的精神之力，脑海中浮现出路寒的一部分记忆。画面是哑巴的视角，但是随着画面浮现的越来越多，画面中的薛入尘虽然与自己长的不同，但是隐隐约约却觉得自己就是那个人，虽然自己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站在边上的老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脸惊讶的看着眼含热泪的薛入尘，说道：“你没事吧，你不会是被画中的仙力所伤吧？”说完一脸担忧的望着薛入尘。
薛入尘揉了揉眼睛：“我没事，我只是想起来一些过往的事情。路观主，说来可能你不信，我或许就是埋在这里的薛入尘的转世，但是我无法证明。”说完薛入尘有点心虚，他觉得自己这么说有点唐突，老头突然冒出个几百年前的老祖，估计是打死不肯信的。
老头一下子有些无语，自己一把年纪突然辈分掉到徒孙的徒孙辈去了。虽然如此，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恭敬了起来。
“毕竟我们祖辈也是修仙之人，转世之说也是自古就有，既然你和我先祖是一辈，有些神鬼莫测的手段也是可以理解的。”说完这些两人略显尴尬，相对无语。此刻薛入尘心中想的却是500年过去了，仇人大概也都死绝了，这仇是没法报了。看着熟悉又陌生的道观，自己不属于这里。
“师祖还要去别处看看吗？”老头打破沉默道。
薛入尘来到正殿，上了三炷香，感觉好像以前自己一直这么干。接着来到哑巴画面中自己以前居住的房间，里面已经没有一丝生活的迹象，但是却干净整洁，没什么灰尘，看来这老头还算勤劳，一直保持这里的整洁。抬手打衣柜，只见里面有个木盒，木盒被一丝淡淡的蓝光覆盖，这是神秘微粒？接着伸手摸去，这蓝色微粒立马从自己手心钻入自己的筋脉之中，仿佛这些微粒本就是自己的，现在只是收回了而已。
“居然打开了，那你必定是薛老祖了，这盒子一直以来就无法打开，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宝贝？”老头说完伸出头来望了一眼，结果却大失所望，里面只有一件满是鲜血的衣服。但他没注意的是上面的鲜血却依旧鲜红。
薛入尘不知道的是，这正是当初他逆淬肉身匆忙中换下的衣服。为了怕哑巴发现自己差点走火入魔的丑样，偷偷用灵气将盒子随手封锁起来，准备之后清洗的，但是一直忙于修炼，也就把这事忘记了。而在之后的那场大火中，唯一保存下来的便是这灵气封锁的小盒子。
这算什么，修炼这么凶残的吗？居然要把自己搞一身血？还是自己天赋这么差练功练的一身血？抑或是被人打的满身血？
“我能拿走这件衣服吗？”
“当然可以，这本就是师祖您的！”老头的回话愈发恭敬。
薛入尘将衣服收入背包之中，心里想的却是不管是哪种理由，一会一定要毁掉这件衣服，不能留下自己天赋差的证据。
接着来到于老道的房间，发现和哑巴画面中的一模一样，打开衣柜，里边放着的是的一些随身物品，不过却没见到老头最爱的那个葫芦，可能已经与他葬在一起了，毕竟那个老头子可是离不开酒。
最后来到哑巴的房间，打开柜子，柜子里除了一柄铁剑，角落里还有一本薄薄的册子，上面写着《引淬诀》。
“这个衣柜里面都是先祖的一些遗物。”老头一直陪在一边轻声说道。
薛入尘拿起剑轻轻的抚摸了两下，又将它放回远处。接着便又拿起《引淬诀》翻看起来。
老头倒也没阻止，“薛师祖虽然不能拿走，但是如果想学，可以抄写下来带走，这本册子我们也已研究多年，但是根本无法修炼。”
“那就谢过路观主！”说完便取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将功法誊写下来。
“你也看到了，我这一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也没有什么仙法道术可以传给你。《引淬诀》我会想办法研究一下，一旦有所收获，必定会告诉观主。”此刻不管自己是不是那个薛入尘，他都已经将自己代入到这个身份之中了。
又和老头聊了一会，互相了解了一些对方目前的状况之后，薛入尘便要告辞：“我马上就要开学了，我还要去赶今晚的火车，就不打扰路观主了。”哑巴记忆中的那个人是不是自己还不好说，更何况自己还要过自己的生活。
说完这些再次回到于老道墓前磕了三个头，便告别了老头，头也不回的走了，毕竟自己对这里毫无印象，现在感觉有一丝羁绊也是因为哑巴的记忆，然而消逝的真的永久消逝了，活着的却还要继续新的生活…
老头望着远去的背影，收起那本祖传的册子，虽然它如此轻薄，但是此时仿佛又无比沉重。
不过大巴车也需要30分钟的车程，车票15元。拿出钱来盘算了一下，觉得这钱不能省。薛入尘也老老实实的排队买了车票，等来到华顶停车场的时候，已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要上华顶，还要继续从停车场往上步行约10分钟。薛入尘一下车，便感到这里十分熟悉，但是自己应该是第一次来这里才对。
难道是我小时候爸妈带我来过这里？沿着修的整整齐齐的崭新台阶行走的时候，这种熟悉感越来越强烈，内心的感觉告诉自己，自己来这里绝对不止一次。
脚下的步伐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起来，急匆匆的穿过驻足拍照的游客，此刻的薛入尘已经可以说是用奔跑的速度在往上攀登。
很快，便来到了山顶，望着这里稀稀拉拉的松树，仿佛有一道在树下盘腿打坐的身影浮现在自己眼前。那道身影是自己？
这时候一边的一个旅行团的导游解说道：“团友们，这里就是整个天台县最高的华顶，天台山也是传说中的七十二福地之一，这里可是道家的修炼圣地哦。看到山对面山脚的那个道观了吗？那就是鼎鼎有名的桐柏宫，说起他的历史可就久远了，不过那里已经不是原址了，在明代的时候，一场大火已经将传承近千年的桐柏宫付之一炬了，现在新的桐柏宫是近代重新选址建造的，但是比起以前来更加宏伟…”
桐柏宫，好熟悉的名字，这个名字仿佛给了他一个家的感觉。他连忙插嘴打断导游问道：“那桐柏宫原址呢？”
导游瞧了他一眼，出于职业的习惯，倒也没有责怪他打断解说，伸手一指接着热情的说道：“沿着那条破旧的山路一直前行，绕过前面那处低矮的山头就是旧址了，那里现在已经是游客禁入，所以我也没去过。”
谢过导游，他便顺着导游所指的方向匆匆前去，导游笑着摇了摇头，就是有些熊孩子，哪里不能去偏要往哪去。
山道长满青苔，可以看得出来，这里几乎没人走过。至于边上所立的警示牌：私人重地，闲人莫入。他才不会管呢，脚底加快步伐，很快就看到了一处破旧的道观，门头也挂着桐柏宫的匾额，虽然不大，远不如华顶对面那座宏伟大气，但是却给了他一种温馨的熟悉感。
敲了敲道观大门，耐心的站在门口，不久就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谁呀？不要再来烦我了，我是不会搬走的？”
门打开一道缝，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伸出脑袋，对着薛入尘瞧了瞧，问道：“你是谁？来找谁？”
薛入尘看到老头的脸，一下子懵了，这脸不就是自己梦里的那张脸吗？昨天刚梦见，此刻记忆十分清晰，虽然比起梦里的那个小孩年纪大了许多，但是五官轮廓确实长得像极了。
看着老人的脸一时无语，老人又说：“你到底什么事啊？”
“我就是想拜访一下，我感觉我以前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可能是我很小的时候，我有点想不起来。”薛入尘回过神来，如实的说道。
老头点了点头，打开门，把薛入尘迎了进去。大门后的碎石地面直通道观的正殿，抬头一看，大殿中供奉着三清道像。薛入尘左右瞧了瞧，道观左右两边都是菜地。菜地边上放着一个水桶，看来先前老头正在给蔬菜浇水。
老头微笑道：“客人到底所来何事？”
“我叫薛入尘，我是临江市来的游客，我小时候可能来过这里，不知老人家对我有没有印象？”
“薛入尘？！怎么可能，难道是巧合，同名同姓？”老头一脸震惊，拉着薛入尘便往后院走去，从后门走出去，在一棵看上去有些年月的柏树旁停了下来。
柏树下有3个隆起的小土堆，三个土堆上面竖立着三块石碑，中间那块写着恩师于浩然之墓，左边那块写着先父路寒之墓，右边的那块写着师弟薛入尘之墓。居然和自己名字一字不差，路寒，这不是昨天梦里孩子的名字？
一个念头突然冲进薛入尘脑海，难道自己除了上一世做狗之外，再之前还在这里做过道士？
“难道真的是巧合？”老头也在喃喃自语。
“他们是谁？道长可以给我说说嘛？”
“其实我也不知道，都是祖辈一辈辈传下来的。路寒是我的先祖，500多年前在这里修道，我的父亲告诉我，说路老祖曾经是个仙人，反正我是不大信的，不过一辈辈传下来都这么说，中间这个是我路老祖的师傅，右边这个是他的师弟，传说中于老祖本领高强，但是有一天邪魔攻打桐柏宫，桐柏宫寡不敌众，于老祖为保护二位弟子和山下的村民惨遭毒手，而我老祖也被打下悬崖，但是却被崖边的一株松树和悬崖下的潭水所救，但是也身受重伤，等到伤愈回来，薛老祖也已经惨遭毒手。”
“后来呢？”薛入尘赶紧追问到。
“后来老祖埋葬了二人，并重建了被邪魔焚毁的桐柏宫，先祖也曾在修炼有成之后下山为于老祖报仇，听说还杀了几个仇人，但是有一次重伤归来，不久之后便坐化归去。之后我们路家便世世代代都由长子出任观主，为桐柏宫延续道统，可惜我儿子实在无法忍受修道之清贫，带着妻儿跑去TZ市里生活。而且景区也一直让我搬走，说要修建什么新的景点，大概到了我这一代，这道观就要断了传承了。”
“不过道观下的土地是我路家的，我从小生活在这里，我是不会搬走的。”
说完老头望了望身后的道观，叹了一口气，其中饱含了多少辛酸却无人可知。
“刚才倒是老道唐突了，可能你正好只是同名同姓，既然你无法想起什么，不如随我去坐坐，喝杯茶。”说完便将薛入尘引入侧殿。
当薛入尘走进侧殿，看到正中间悬挂这一幅于老道的画像，顿时一股悲伤之感袭来，薛入尘不禁捂住自己的胸口。
老道见状，急忙解释道：“这是是先祖所画的于老祖的画像。据说是在修炼大成之后所画，里面蕴含着老祖的仙力，不过挂在这里这么多年，几辈人也都研究过，但是也没发现什么特别。”
薛入尘不禁伸出手抚摸画像，突然从画中传来一股强烈的精神之力，脑海中浮现出路寒的一部分记忆。画面是哑巴的视角，但是随着画面浮现的越来越多，画面中的薛入尘虽然与自己长的不同，但是隐隐约约却觉得自己就是那个人，虽然自己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站在边上的老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脸惊讶的看着眼含热泪的薛入尘，说道：“你没事吧，你不会是被画中的仙力所伤吧？”说完一脸担忧的望着薛入尘。
薛入尘揉了揉眼睛：“我没事，我只是想起来一些过往的事情。路观主，说来可能你不信，我或许就是埋在这里的薛入尘的转世，但是我无法证明。”说完薛入尘有点心虚，他觉得自己这么说有点唐突，老头突然冒出个几百年前的老祖，估计是打死不肯信的。
老头一下子有些无语，自己一把年纪突然辈分掉到徒孙的徒孙辈去了。虽然如此，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恭敬了起来。
“毕竟我们祖辈也是修仙之人，转世之说也是自古就有，既然你和我先祖是一辈，有些神鬼莫测的手段也是可以理解的。”说完这些两人略显尴尬，相对无语。此刻薛入尘心中想的却是500年过去了，仇人大概也都死绝了，这仇是没法报了。看着熟悉又陌生的道观，自己不属于这里。
“师祖还要去别处看看吗？”老头打破沉默道。
薛入尘来到正殿，上了三炷香，感觉好像以前自己一直这么干。接着来到哑巴画面中自己以前居住的房间，里面已经没有一丝生活的迹象，但是却干净整洁，没什么灰尘，看来这老头还算勤劳，一直保持这里的整洁。抬手打衣柜，只见里面有个木盒，木盒被一丝淡淡的蓝光覆盖，这是神秘微粒？接着伸手摸去，这蓝色微粒立马从自己手心钻入自己的筋脉之中，仿佛这些微粒本就是自己的，现在只是收回了而已。
“居然打开了，那你必定是薛老祖了，这盒子一直以来就无法打开，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宝贝？”老头说完伸出头来望了一眼，结果却大失所望，里面只有一件满是鲜血的衣服。但他没注意的是上面的鲜血却依旧鲜红。
薛入尘不知道的是，这正是当初他逆淬肉身匆忙中换下的衣服。为了怕哑巴发现自己差点走火入魔的丑样，偷偷用灵气将盒子随手封锁起来，准备之后清洗的，但是一直忙于修炼，也就把这事忘记了。而在之后的那场大火中，唯一保存下来的便是这灵气封锁的小盒子。
这算什么，修炼这么凶残的吗？居然要把自己搞一身血？还是自己天赋这么差练功练的一身血？抑或是被人打的满身血？
“我能拿走这件衣服吗？”
“当然可以，这本就是师祖您的！”老头的回话愈发恭敬。
薛入尘将衣服收入背包之中，心里想的却是不管是哪种理由，一会一定要毁掉这件衣服，不能留下自己天赋差的证据。
接着来到于老道的房间，发现和哑巴画面中的一模一样，打开衣柜，里边放着的是的一些随身物品，不过却没见到老头最爱的那个葫芦，可能已经与他葬在一起了，毕竟那个老头子可是离不开酒。
最后来到哑巴的房间，打开柜子，柜子里除了一柄铁剑，角落里还有一本薄薄的册子，上面写着《引淬诀》。
“这个衣柜里面都是先祖的一些遗物。”老头一直陪在一边轻声说道。
薛入尘拿起剑轻轻的抚摸了两下，又将它放回远处。接着便又拿起《引淬诀》翻看起来。
老头倒也没阻止，“薛师祖虽然不能拿走，但是如果想学，可以抄写下来带走，这本册子我们也已研究多年，但是根本无法修炼。”
“那就谢过路观主！”说完便取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将功法誊写下来。
“你也看到了，我这一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也没有什么仙法道术可以传给你。《引淬诀》我会想办法研究一下，一旦有所收获，必定会告诉观主。”此刻不管自己是不是那个薛入尘，他都已经将自己代入到这个身份之中了。
又和老头聊了一会，互相了解了一些对方目前的状况之后，薛入尘便要告辞：“我马上就要开学了，我还要去赶今晚的火车，就不打扰路观主了。”哑巴记忆中的那个人是不是自己还不好说，更何况自己还要过自己的生活。
说完这些再次回到于老道墓前磕了三个头，便告别了老头，头也不回的走了，毕竟自己对这里毫无印象，现在感觉有一丝羁绊也是因为哑巴的记忆，然而消逝的真的永久消逝了，活着的却还要继续新的生活…
老头望着远去的背影，收起那本祖传的册子，虽然它如此轻薄，但是此时仿佛又无比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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