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晋王的最新消息
“我跟你说啊……”
卫素凑了过来，四面张望着，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晋王被陛下禁足了三个月，说是他顶撞了皇后，陛下让他在王府潜心修行，抄写孝经。原本晋王殿下主持的万寿庆典也被移交给了吴王和长公主负责。”
卫素邀功似的看向卫瑾，扬着下巴傲娇地说道：“你还不知道这消息吧。”
其实卫素也是昨晚才从宋茹那听来的，当时她听到这事只觉得心中痒痒的，很想将晋王的八卦说出来和宋茹一起探讨一二，但她还是忍住了诱惑。
这么大的事卫素还是分得清轻重的，卫瑾将此事告知她完全没问题，因为他们是一家子的，但若是她将此事告知了宋茹那就不一定了，毕竟宋茹祖父是左相。
宋家是江左苏州府人，而他们卫家却是江右人，如今朝堂之上势力最大的就是这江左党和江右党，万一因此事爆发了党争连累到卫府那她卫素就完了。
这些朝堂的事卫素还是略有了解的，平常祖父卫远就时常提及不要和江左一派的子弟来往，只不过宋茹只是一个女子所以大家都视若无睹。
此刻忽然想到这事，卫素便迫不及待地和卫瑾炫耀了起来。
卫瑾听到这个消息其实心中并没有多少惊奇，很显然顶撞了皇后这只是个幌子，处罚他的真正原因必然是损害皇室颜面，晋王出了这档事皇帝只禁足他三个月其实还算轻的了。
不过想来皇帝不想也不敢处罚过重，一方面晋王是他的嫡长子，算是他最喜爱的一个儿子。
另一方面应是怕引起文武浮想联翩，如今朝堂上表面看起来政通人和，其实暗流汹涌。
文官与勋贵争斗不休，斗的死去活来。但是文官又不是铁板一块，他们按照地域又有三大派别，分别是左丞相宋慎之为首的江左一党，人称左党，还有右丞相王誊为首的江右一党，人称右党，以及吏部尚书苏钧为首的浙党。
三党以左右二党势力最大，浙党夹在二者之间左右逢源。
当然，勋贵之中也有派系之分，一是开国功臣等老牌勋贵，另一个则是怀从龙之功而得以世袭罔替的景泰勋贵。
同时，百官中还有外戚一党，这一党最初只有皇贵妃燕家之人，但是随着外戚羽翼渐丰不乏有人投靠，因此外戚也成了朝堂之上不可忽视的一股势力。
如今朝堂上变法之风渐起，百官们又默契地被分为了变法派和守旧派。
各方以利益结合在一起，党同伐异。
上一秒可能还在为家乡利益而紧密结合在一起战斗的友军，下一秒可能就因为是否支持变法而大打出手。
每日朝堂上都是沸沸扬扬，各方吵的那叫一个不可开交，一些刚得以跻身朝堂的官员都不敢相信这是大楚的议政之所，即便是菜市口也见不到这般热闹。
也正是因为朝堂各方势力之错综复杂，每日在前往朝堂之时，总是能看到以下有趣的一幕：
“刘兄刘兄，今春洪都府遭了水患，右相昨日已上折恳求陛下减免税赋，待会朝议之时刘兄可一定要为我江右百姓发声啊。”
“竟有此事？我怎未曾听说过只言片语？”
“哎，我原也不知的，据说是昨日快马报于右相的，此乃适才王兄告知的，不然愚弟也无从知晓。”
“竟是如此！李兄还请放宽心，既是为了我江右父老，此皆为吾辈应尽之责。”
“甚好，甚好啊！小弟就知兄台乃体恤黎民之伟君子！刘兄，那推进变法之事……刘兄你看是不是也……”
“呸！休得提及变法二字，尔等狼心狗肺，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徒，弃祖宗旧例不顾，以变法之名行攫取利益之实，怎不知国朝有识之士皆欲生啖汝等之肉，安敢于吾面前邀买人心！”
“刘兄好没道理，我等力主变法完全是出于一片公心，反倒是汝等，因循守旧，固步自封，我看你们才是为了少交那几个税钱而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吧！”
“你……你混不吝找打！”
“你敢打我！老儿莫不是欺我变法派无人！”
“打的就是你这个意欲颠覆祖宗江山的直娘贼！”
……
“嘿，快来看啊，右党又打起来了。”
“这回又是因为何事啊，每日都看这热闹我都看腻了，彼辈殿前就敢如此放肆，实乃我等文官之耻！”
“是啊，不像我们江左一系，从来都是和和美美的。”
“听说是因为变法之事有了分歧才打起来的……”
“变法之事，利国利民，依我看当笃行之。”
“胡说，明明是祸国殃民的妖法，我辈当谨之慎之戒之啊！”
“莫要胡诌，左相亦支持变法，你这么说那左相岂不是祸国殃民的妖人了！”
“你血口喷人，左相明明是反对变法的，莫说左相，我江东父老就没一个看好这妖法的！”
“你又凭什么代表江东父老，这变法对百姓百利而无一害，你这厮却称之为妖法，我看你就是个意图乱国的蟊贼！”
“真是岂有此理，吾辈守正谋国，万般皆为苍生计，汝等小儿莫要以为逞口舌之利便能动摇吾心。”
“反倒是你们这些变法之人，我看尔等才是妄想窥测神器，祸乱苍生，届时便可火中取栗！”
“小儿怎敢污我！”
“老贼看打！”
……
“嘿嘿，打吧打起来吧，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看来最后的赢家必是我们浙党啊！”
“所以你支持变法？”
“非也，吾只守祖宗之法。”
“俺打死你个守旧派，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蛆虫我大楚才偏安江南百余载，中原啊……俺魂牵梦绕的故乡……”
“别打啊，别打啊，我等既为浙党，祖地便为浙地，怎可言偏安？”
“入你娘的浙党，乃公祖籍河南！”
……
江左，江右，变法，守旧，主战，主和，文官，武将……即便是当今圣上捋着这千丝万缕也觉得头大无比。
不过老话说得好，否极泰来，物极必反，明明党派林立，政令却出奇的通畅，而且当今陛下是开国以来权力最大的几位皇帝之一，当百官还在担心别的党派火中取栗时，却不曾想这颗美味的栗子已经被皇帝悄然摘走了……
话说回来，正是因为朝堂已经够乱了，所以皇帝不想再整什么幺蛾子。
随着皇子们年岁渐长，近年来已经有朝臣开始谋划立储之事了，此时若重惩晋王，难免人心浮动，升起废长立幼的心思。
故此，皇帝只得小惩大戒，这才是最优解。
“这吴王又是谁？”卫瑾问道。
朝堂上党派的一些事卫瑾是清楚的，但那些皇子公主嘛他就不是很了解了，他只知晋王与秦王乃皇后所出，还有一个嘉德公主是先皇之女，再加上目前这个要开诗会的长公主好像也是皇后所出。
这么看来皇后挺能生的嘛……
卫素就猜到了卫瑾会问这个，其实昨晚她都跟宋茹打听到了，于是说道：“听说是谨妃所出。”
卫瑾思索着，完全没听过这号人……
最有名的还是皇后和皇贵妃，以及齐妃，这应该是皇帝最宠幸的三位妃子。
不对，是四位，齐氏是双妃，据说还是孪生姐妹，皇帝真是有艳福啊！
“那事你没与她们说吧。”卫瑾忽然说道，他说的是晋王遇刺的事。
卫素见卫瑾问及此事，瞬间就有些不悦，这是不信任她！
哼！
卫素冷哼一声，头一扭，都不理卫瑾，转身加入了宋茹和卫央她们的对话。
卫瑾：“……”
不至于吧，真矫情！
几位女子在一旁聊着，卫瑾完全插不上话。
坐了小半个时辰，卫瑾觉得实在呆不下去了，和翠儿交代了两句便打算回去温习着了。
“瑾哥哥，央儿随你一起……”
卫央虽然和她们聊的兴起，但一部分视线一直放在卫瑾身上，见卫瑾要走了连忙说道。
卫瑾闻之便停下来脚步等着她，聊这么久目的也达到了，见好就收吧。
卫央向宋茹等人告罪道：“宋姐姐，苏姐姐，素姐姐，央儿还得照顾家中小弟，只能失陪了，还望姐姐们体谅。”
少女有礼有格，明明小小年纪却一板一眼的，执礼甚恭。
宋茹和苏窈见之心中喜爱更甚，几位少女拉着小手道别，还约定下次互相串门。
卫素虽有些不屑，但也没破坏这良好的气氛。
“瑾哥哥，我们走吧。”
卫央拉着卫瑾衣袖，螓首微昂，软软地说道。
三人按照来时的阵型返回，只不过这次卫央不再躲在卫瑾身后，而是并肩而行。
不一会儿，二人就到了分岔口，卫瑾得回去读书了，卫央也不好打扰他，原本她还想着去卫瑾那玩的。
其实刚刚与宋茹她们说的要照顾小弟只是她找的借口，正如卫瑾所想，小屁孩多的是人可以照顾，用不着她这个姐姐如此上心。
卫央拉着卫瑾的衣袖，感激地说道：“这次真是多亏瑾哥哥了，瑾哥哥一心替央儿着想，央儿却还跟瑾哥哥提条件，央儿实在是太不懂事了，那个条件不如就让它作废吧……”
卫瑾听得这话都有些迷惑了，这丫头的心思怎么变来变去的，这才十二岁啊，自己一个前前后后加起来活了三十多年的男人，居然猜不透一个豆蔻之龄的小女孩的心思，实在是穿越者之耻啊！
卫瑾觉得自己应该把握主动权，即使你不想要了，我也偏要给你！
卫瑾说道：“妹妹不要再说了，既然是我这个做哥哥的答应了你的事，断没有更改的道理。”
卫瑾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容拒绝。
卫央听着这话，心中就是闪过一丝窃喜，一双眸子滴溜溜地转着，似乎在思考让瑾哥哥帮她完成什么心愿。
“哥哥我还要读书，就先走了，妹妹也早点回去吧。”
卫瑾作别了卫央，健步回了自己的庭院。
卫央站在原地目送少年逐渐远去，直到彻底没了身影才想着回去。
一旁的小蕾见着卫央这副模样，心累地叹着气。
“姑娘，有一言不知我当讲不当讲。”小丫头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与卫央陈明利害。
卫央听到小蕾的话也没多想，自是让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小蕾思考了片刻，想着措辞，便缓缓说道：“姑娘，如今您都到豆蔻之年了，应也该知晓些分寸，瑾小少爷虽是堂兄，但说到底也是个男子，姑娘怎好与之如此亲昵，让外人见了恐传出些流言蜚语，到时姑娘的清白可就毁了啊……”
小蕾语重心长，一字一言皆深深地刻入了卫央的脑海。
卫央闻言，人都怔住了。
小蕾见之心中颇感难受，但为了姑娘的名节，她也不得不有所作为了。
“我知道了，多谢小蕾姐姐提醒呢……”
少女神情见着落寞，缓步向着闺阁走去，脚步轻飘飘的，似乎一下子人都消瘦了。
小蕾看着卫央这副模样，心中也是不忍，连忙跟了上去……
卫素凑了过来，四面张望着，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晋王被陛下禁足了三个月，说是他顶撞了皇后，陛下让他在王府潜心修行，抄写孝经。原本晋王殿下主持的万寿庆典也被移交给了吴王和长公主负责。”
卫素邀功似的看向卫瑾，扬着下巴傲娇地说道：“你还不知道这消息吧。”
其实卫素也是昨晚才从宋茹那听来的，当时她听到这事只觉得心中痒痒的，很想将晋王的八卦说出来和宋茹一起探讨一二，但她还是忍住了诱惑。
这么大的事卫素还是分得清轻重的，卫瑾将此事告知她完全没问题，因为他们是一家子的，但若是她将此事告知了宋茹那就不一定了，毕竟宋茹祖父是左相。
宋家是江左苏州府人，而他们卫家却是江右人，如今朝堂之上势力最大的就是这江左党和江右党，万一因此事爆发了党争连累到卫府那她卫素就完了。
这些朝堂的事卫素还是略有了解的，平常祖父卫远就时常提及不要和江左一派的子弟来往，只不过宋茹只是一个女子所以大家都视若无睹。
此刻忽然想到这事，卫素便迫不及待地和卫瑾炫耀了起来。
卫瑾听到这个消息其实心中并没有多少惊奇，很显然顶撞了皇后这只是个幌子，处罚他的真正原因必然是损害皇室颜面，晋王出了这档事皇帝只禁足他三个月其实还算轻的了。
不过想来皇帝不想也不敢处罚过重，一方面晋王是他的嫡长子，算是他最喜爱的一个儿子。
另一方面应是怕引起文武浮想联翩，如今朝堂上表面看起来政通人和，其实暗流汹涌。
文官与勋贵争斗不休，斗的死去活来。但是文官又不是铁板一块，他们按照地域又有三大派别，分别是左丞相宋慎之为首的江左一党，人称左党，还有右丞相王誊为首的江右一党，人称右党，以及吏部尚书苏钧为首的浙党。
三党以左右二党势力最大，浙党夹在二者之间左右逢源。
当然，勋贵之中也有派系之分，一是开国功臣等老牌勋贵，另一个则是怀从龙之功而得以世袭罔替的景泰勋贵。
同时，百官中还有外戚一党，这一党最初只有皇贵妃燕家之人，但是随着外戚羽翼渐丰不乏有人投靠，因此外戚也成了朝堂之上不可忽视的一股势力。
如今朝堂上变法之风渐起，百官们又默契地被分为了变法派和守旧派。
各方以利益结合在一起，党同伐异。
上一秒可能还在为家乡利益而紧密结合在一起战斗的友军，下一秒可能就因为是否支持变法而大打出手。
每日朝堂上都是沸沸扬扬，各方吵的那叫一个不可开交，一些刚得以跻身朝堂的官员都不敢相信这是大楚的议政之所，即便是菜市口也见不到这般热闹。
也正是因为朝堂各方势力之错综复杂，每日在前往朝堂之时，总是能看到以下有趣的一幕：
“刘兄刘兄，今春洪都府遭了水患，右相昨日已上折恳求陛下减免税赋，待会朝议之时刘兄可一定要为我江右百姓发声啊。”
“竟有此事？我怎未曾听说过只言片语？”
“哎，我原也不知的，据说是昨日快马报于右相的，此乃适才王兄告知的，不然愚弟也无从知晓。”
“竟是如此！李兄还请放宽心，既是为了我江右父老，此皆为吾辈应尽之责。”
“甚好，甚好啊！小弟就知兄台乃体恤黎民之伟君子！刘兄，那推进变法之事……刘兄你看是不是也……”
“呸！休得提及变法二字，尔等狼心狗肺，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徒，弃祖宗旧例不顾，以变法之名行攫取利益之实，怎不知国朝有识之士皆欲生啖汝等之肉，安敢于吾面前邀买人心！”
“刘兄好没道理，我等力主变法完全是出于一片公心，反倒是汝等，因循守旧，固步自封，我看你们才是为了少交那几个税钱而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吧！”
“你……你混不吝找打！”
“你敢打我！老儿莫不是欺我变法派无人！”
“打的就是你这个意欲颠覆祖宗江山的直娘贼！”
……
“嘿，快来看啊，右党又打起来了。”
“这回又是因为何事啊，每日都看这热闹我都看腻了，彼辈殿前就敢如此放肆，实乃我等文官之耻！”
“是啊，不像我们江左一系，从来都是和和美美的。”
“听说是因为变法之事有了分歧才打起来的……”
“变法之事，利国利民，依我看当笃行之。”
“胡说，明明是祸国殃民的妖法，我辈当谨之慎之戒之啊！”
“莫要胡诌，左相亦支持变法，你这么说那左相岂不是祸国殃民的妖人了！”
“你血口喷人，左相明明是反对变法的，莫说左相，我江东父老就没一个看好这妖法的！”
“你又凭什么代表江东父老，这变法对百姓百利而无一害，你这厮却称之为妖法，我看你就是个意图乱国的蟊贼！”
“真是岂有此理，吾辈守正谋国，万般皆为苍生计，汝等小儿莫要以为逞口舌之利便能动摇吾心。”
“反倒是你们这些变法之人，我看尔等才是妄想窥测神器，祸乱苍生，届时便可火中取栗！”
“小儿怎敢污我！”
“老贼看打！”
……
“嘿嘿，打吧打起来吧，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看来最后的赢家必是我们浙党啊！”
“所以你支持变法？”
“非也，吾只守祖宗之法。”
“俺打死你个守旧派，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蛆虫我大楚才偏安江南百余载，中原啊……俺魂牵梦绕的故乡……”
“别打啊，别打啊，我等既为浙党，祖地便为浙地，怎可言偏安？”
“入你娘的浙党，乃公祖籍河南！”
……
江左，江右，变法，守旧，主战，主和，文官，武将……即便是当今圣上捋着这千丝万缕也觉得头大无比。
不过老话说得好，否极泰来，物极必反，明明党派林立，政令却出奇的通畅，而且当今陛下是开国以来权力最大的几位皇帝之一，当百官还在担心别的党派火中取栗时，却不曾想这颗美味的栗子已经被皇帝悄然摘走了……
话说回来，正是因为朝堂已经够乱了，所以皇帝不想再整什么幺蛾子。
随着皇子们年岁渐长，近年来已经有朝臣开始谋划立储之事了，此时若重惩晋王，难免人心浮动，升起废长立幼的心思。
故此，皇帝只得小惩大戒，这才是最优解。
“这吴王又是谁？”卫瑾问道。
朝堂上党派的一些事卫瑾是清楚的，但那些皇子公主嘛他就不是很了解了，他只知晋王与秦王乃皇后所出，还有一个嘉德公主是先皇之女，再加上目前这个要开诗会的长公主好像也是皇后所出。
这么看来皇后挺能生的嘛……
卫素就猜到了卫瑾会问这个，其实昨晚她都跟宋茹打听到了，于是说道：“听说是谨妃所出。”
卫瑾思索着，完全没听过这号人……
最有名的还是皇后和皇贵妃，以及齐妃，这应该是皇帝最宠幸的三位妃子。
不对，是四位，齐氏是双妃，据说还是孪生姐妹，皇帝真是有艳福啊！
“那事你没与她们说吧。”卫瑾忽然说道，他说的是晋王遇刺的事。
卫素见卫瑾问及此事，瞬间就有些不悦，这是不信任她！
哼！
卫素冷哼一声，头一扭，都不理卫瑾，转身加入了宋茹和卫央她们的对话。
卫瑾：“……”
不至于吧，真矫情！
几位女子在一旁聊着，卫瑾完全插不上话。
坐了小半个时辰，卫瑾觉得实在呆不下去了，和翠儿交代了两句便打算回去温习着了。
“瑾哥哥，央儿随你一起……”
卫央虽然和她们聊的兴起，但一部分视线一直放在卫瑾身上，见卫瑾要走了连忙说道。
卫瑾闻之便停下来脚步等着她，聊这么久目的也达到了，见好就收吧。
卫央向宋茹等人告罪道：“宋姐姐，苏姐姐，素姐姐，央儿还得照顾家中小弟，只能失陪了，还望姐姐们体谅。”
少女有礼有格，明明小小年纪却一板一眼的，执礼甚恭。
宋茹和苏窈见之心中喜爱更甚，几位少女拉着小手道别，还约定下次互相串门。
卫素虽有些不屑，但也没破坏这良好的气氛。
“瑾哥哥，我们走吧。”
卫央拉着卫瑾衣袖，螓首微昂，软软地说道。
三人按照来时的阵型返回，只不过这次卫央不再躲在卫瑾身后，而是并肩而行。
不一会儿，二人就到了分岔口，卫瑾得回去读书了，卫央也不好打扰他，原本她还想着去卫瑾那玩的。
其实刚刚与宋茹她们说的要照顾小弟只是她找的借口，正如卫瑾所想，小屁孩多的是人可以照顾，用不着她这个姐姐如此上心。
卫央拉着卫瑾的衣袖，感激地说道：“这次真是多亏瑾哥哥了，瑾哥哥一心替央儿着想，央儿却还跟瑾哥哥提条件，央儿实在是太不懂事了，那个条件不如就让它作废吧……”
卫瑾听得这话都有些迷惑了，这丫头的心思怎么变来变去的，这才十二岁啊，自己一个前前后后加起来活了三十多年的男人，居然猜不透一个豆蔻之龄的小女孩的心思，实在是穿越者之耻啊！
卫瑾觉得自己应该把握主动权，即使你不想要了，我也偏要给你！
卫瑾说道：“妹妹不要再说了，既然是我这个做哥哥的答应了你的事，断没有更改的道理。”
卫瑾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容拒绝。
卫央听着这话，心中就是闪过一丝窃喜，一双眸子滴溜溜地转着，似乎在思考让瑾哥哥帮她完成什么心愿。
“哥哥我还要读书，就先走了，妹妹也早点回去吧。”
卫瑾作别了卫央，健步回了自己的庭院。
卫央站在原地目送少年逐渐远去，直到彻底没了身影才想着回去。
一旁的小蕾见着卫央这副模样，心累地叹着气。
“姑娘，有一言不知我当讲不当讲。”小丫头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与卫央陈明利害。
卫央听到小蕾的话也没多想，自是让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小蕾思考了片刻，想着措辞，便缓缓说道：“姑娘，如今您都到豆蔻之年了，应也该知晓些分寸，瑾小少爷虽是堂兄，但说到底也是个男子，姑娘怎好与之如此亲昵，让外人见了恐传出些流言蜚语，到时姑娘的清白可就毁了啊……”
小蕾语重心长，一字一言皆深深地刻入了卫央的脑海。
卫央闻言，人都怔住了。
小蕾见之心中颇感难受，但为了姑娘的名节，她也不得不有所作为了。
“我知道了，多谢小蕾姐姐提醒呢……”
少女神情见着落寞，缓步向着闺阁走去，脚步轻飘飘的，似乎一下子人都消瘦了。
小蕾看着卫央这副模样，心中也是不忍，连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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