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濑炽花庄园（7）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从阳台玻璃门透进来的月光，以及在角落书桌上的油灯照亮。
这些微弱的光芒，只能基础的看到希兹的轮廓，坐在床沿不知道在干什么。
爱丽丝揉了揉腰，只有些许微弱的疼痛，看来在柔软的床上恢复的不错。
她起身坐起，将身后的枕头扶起当靠垫，然后看向外面被“耀眼”的月光铺满的世界，然后时不时偷瞄看不清脸的希兹。
其实她醒过来挺久了，只是一直不敢和希兹说话，装睡装到实在耐不住了才爬起来。
见希兹似乎不打算提及什么，爱丽丝只好尝试性的带起话题。
“外面的月光好漂亮啊，像幅画一样光影层次分明的世界。在可利亚斯待久了，还有点不习惯这种带着黑暗的光亮呢……”
微风吹拂着窗帘，一遍又一遍的回荡着——希兹，没有回话。
爱丽丝咬了咬嘴唇，不知道接下来还能说些什么。
她开始回忆着自己之前的行为，那应该不是什么情绪失控，她能清楚的记得当时的心理。
也就是说……她是真的想杀死海伦娜……
明明是如此恶行，为什么她的意识里还是没有一丝的恐惧或者动摇，平静中还带着一些莫名的喜悦，就像是……将要接生一位新生儿似的。
轰隆——
一声惊雷响起，似乎在不远的森林，有一片巨大的雨云在靠近。
“唔……嗯？醒了？”希兹疑惑的声音传来。
虽然看不清表情，但还是从语气中能够猜出，希兹似乎刚刚睡醒……也就是说她原来能坐着睡的嘛！
爱丽丝被自己脑补到的事情惊讶的合不上嘴，她以为希兹是那种离了床就会死的那种，哪怕是之前在野外过夜……对哦！那时她的确没有“睡”下，但她是坐着的呀！
不过，有没有睁眼睡呢？
“说话，别盯着我的脸发呆！”
希兹的怒吼把爱丽丝从思考中拉回，虽然有点好奇希兹怎么知道她盯着的？毕竟光线真的很暗，看不到五官的前提下是怎么……
爱丽丝注意到阳台的地板，那里反射了些许月光，再加上希兹后面的油灯……因为背光，所以只是她单方面看不清希兹吗！
还好之前希兹在睡觉，不然被看到刚才偷瞄的小动作不得被笑死。
轰隆——
雷声又一次传来，这次似乎离她们更近。
“这雷好像有些不对劲？”
爱丽丝皱着眉向外望去，雷云飘来的方向似乎不在她能看见的方向，她看到的应该是可利亚斯。
希兹不在乎外面，深呼一口气打算问清楚。
“呼……爱丽丝，你到底怎么了？”
爱丽丝愣了一下，疑惑的看向希兹，她不明白希兹说的是什么。
“告诉我，爱丽丝！当时天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是天上啊！天上的话……
爱丽丝的眼神变得暗淡，表情也开始痛苦起来，似乎有什么不想回忆起的东西。
“科特莱拉……她去哪儿了？”
哪怕因为背光看不清希兹的脸，但也能猜出那副焦愁的样子。
希兹有太多想问的了，但因为出来的很匆忙，匆忙到让希兹不得不怀疑爱丽丝是在逃避什么。
“……”
沉默中，从窗外吹进来的风越来越大。
“…………”
油灯的光芒开始受到影响，颤抖着闪烁了起来。
“……告诉我啊…爱丽丝……”
爱丽丝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希兹的哭腔……
嘴巴微张，却又没有冒出任何字，因为她还没想好说什么。
那股不愿回想起的记忆，难道是……
“科特莱拉……死了。”
爱丽丝说出来了，这并没有让她释然，反而越发的疑惑——那股不愿意的感觉还在！
“这样嘛……我，唉，我不知道能回什么……”希兹难过的撇开了脸，尽自己的可能表达出对逝者的尊重。
爱丽丝的心思没有在希兹身上，她在拼命琢磨那股怪异的感觉，她能感觉到就是在上面发生的事！
她想试试，把它们全都讲出来！试试到底是什么？
“上面有一个裂缝，科特莱拉用自己把它封起来了，还有一座被粉色彩云包裹的浮空岛，上面全是裂缝出来的怪物……”
不是！这些都不对，甚至有一种方向找错的异样感，它到底是什么？
“里面还出来过一只骨龙，它的吐息很怪，反正不是用我认识的魔力。”
还是不对，这些都不是……为什么想不起来了，就好像被撕裂了……但又没有被撕掉！！
被陷进去了，那股记忆被折叠，就像是为了融合，为了保护。
“世界的裂缝吗？也就是说，科特莱拉是因为对抗它而死去的嘛……真是…宿命啊。”
希兹像找到话题一般，开始引导爱丽丝朝着天上的细节讲起。
“那你有没有动用过徽章？”
爱丽丝摇了摇头，她已经放弃去追寻那份奇怪的记忆，就好像它从未存在一般。
然后，她重新看向希兹，这次她用了点魔力终于能在背光下看清希兹了。
外面越来越黑，乌云已经开始遮挡月光了。
“希兹，我该怎么办？”
“什么？”希兹不解的歪了歪头，怎么感觉这个家伙一下子就从郁郁寡欢的样子恢复了？
爱丽丝抬手杵着下巴。
“我不敢见玛丽莎老师啊！”
“！！！”希兹的瞳孔震了一下，但很快就隐藏了起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科特莱拉去世的消息。如果她知道了自己的老师死去，或许会像我失去她一样难过到想死的吧！毕竟可是胜似亲人的啊！”
“……”
希兹沉默着，她思考着爱丽丝的话语——她究竟有没有发现玛丽莎已经出事了。
原本她就没打算说玛丽莎的事，现在看爱丽丝的情况，她更确定了永远都不会说的决心。
虽然……这样只是自己在自私地替她做选择。
…………
……
…果然，她还是没办法做这么残忍的事——以…为了她好当理由，然后剥夺一个人的选择。
此生又还能有多少选择呢？
考虑到爱丽丝之前的疯批举动，如果爱丽丝要自杀的话，她就……将她封印！
“爱……”
“是啊！我还是不要告诉她了……生命活着就是因为那份希望。失踪和死亡，还是选择一个能给予她希望的选项吧！要是她问起，就说科特莱拉离开了，具体去哪儿不知道！希兹你也记住，不要说漏嘴了。”
希兹刚刚想好的话语卡在喉咙，待爱丽丝说完一大段貌似是在自说自话的东西后，才简单回应道：“嗯。”
果然，这个喜欢追求美好的家伙，明明知道世间有多么可悲，也依然想笑着留下温暖呢！
……等等，温暖？
希兹又突然想起一件事，恶狠狠的看向爱丽丝。
“既然你已经做完思想了，那我们来讨论讨论一些现实的事情吧。”
爱丽丝瞬间感觉脊背凉了一头，慌忙地伸手按了按靠着的枕头，它并没有消失。
“讨……讨论什么？”爱丽丝说话都有些打颤，她最不想面对的情况还是来了。
“你，为什么想杀了那位小姐？”
爱丽丝额头流出了些许冷汗，哪怕是从外面刮来的凉风都制止不了。
“因为…呃………因为……海伦娜她，让我杀的……”她说到最后也没什么底气了。
这算什么理由啊！连她自己都能发觉不合理，她也不清楚当时为什么那么想杀了海伦娜，而且她什么时候养成了直呼小姐为海伦娜的习惯都不清楚！
“就为这种理由！”
希兹被气的站了起来。
“爱丽丝，我虽然知道你能听到灵魂的声音，但！这种能力不可以成为你杀人的理由。”
爱丽丝低着头忏悔着，虽然嘴里还是在小声的嘀咕：“这不还没杀嘛……”
“我们是从可利亚斯出来的，身为在生命世界树下生活的人，我们应该明白生命的意义——那便是奇迹！这份奇迹需要我们所有人去珍惜，不是一个灵魂的意志就可以左右的。”
爱丽丝也终于憋不住了，希兹那家伙竟然在和她讲大道理！
“可是，就因为你们对生命的珍视，凭什么要让灵魂承受那么多痛苦啊！”
“你还诡辩！”希兹气的牙咬。
“什么诡辩！这不是桃乐丝学院里关于灵魂的研究嘛！明明是被证实的事……”
“那股灵魂还太稚嫩，根本没办法做出正确的抉择！”
“灵魂没有你想的那样蠢，它们比人聪明多了！”
“…你！呼，呼，呼…”
希兹喘着气，气愤的一甩手，转头不和爱丽丝对峙了。
她们现在的状态是理念不同的问题，一个是信任灵魂的爱丽丝，一个是珍视生命的希兹。
【生命】和【灵魂】——非常巧合的是，她们争论的正是桃乐丝魔法学院的研究主题。
稍稍冷静后，希兹朝门口撇了一眼，然后回头对爱丽丝说。
“好了，我不想和你探讨这些学术上的东西。抛去理论意义不谈，你也不应该去参合别人的家事，这是你作为人要学会的礼仪与尊重。除非……”
希兹犹豫着没有说出来，因为这多少也涉及了理论，而且对爱丽丝很不尊重。
“除非我放弃人的概念是吧！我知道了……放心吧希兹，我不会做傻事的。”
两人的心理都在此刻动摇了一下，因为不同的理由。
“最好不要犯傻，要是你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只能遗憾的告诉你旅行得提前结束了。哪怕拼尽我的所有，我也会把你束回可利亚斯！”
说完，希兹朝着门口走去，随后轻轻打开房门。
“请问有什么事？凯蒂小姐。”
门外被发现的凯蒂十分淡定，因为除了淡定她也做不了什么。
“两位都没有吃过晚饭，在下担心所以过来问问两位想吃点什么不？”
希兹脸上黑线密布，她并不觉得对方没听懂她的问话，这种拐弯抹角的前置闲聊让她无比厌恶。
“凯蒂小姐还是直说吧，你偷听多久了！”
凯蒂见已经被暴露啦，也就懒得装下去了。
“从始至终……”
“当然，也只能听到二位愿意告诉我的。”
这是什么意思？希兹疑惑的看向爱丽丝，爱丽丝卖萌似的吐了吐舌头。
好吧，现在知道发生什么了。
“算了，毕竟是在你们的地盘上，被监视也在预料之中。”说着，便踏出房间。
回头对床上的爱丽丝说：“你等会儿，我随凯蒂小姐去弄些食物。”
然后又歉意的对凯蒂说道。
“关于之前对您家小姐出手之事，我已经好好训斥过她了。为了防止再出现意外，也不想再给你们添麻烦，明日一早我们便会离去。”
“啊，这样啊……好吧。不过，还请两位不要放在心上，老爷和夫人不会怪罪魔女大人的。毕竟……魔女大人的行为应该没人敢……哦，艾肯小姐是个特例呢。”
说话间，两人齐肩走去。
门没有关，爱丽丝有些小生气的鼓了鼓脸，然后轻轻一挥，门便在魔力的牵引下关上了。
轰隆——
惊雷闪过，她看着窗外出现乌云，时隔多年都有些陌生了。
这些微弱的光芒，只能基础的看到希兹的轮廓，坐在床沿不知道在干什么。
爱丽丝揉了揉腰，只有些许微弱的疼痛，看来在柔软的床上恢复的不错。
她起身坐起，将身后的枕头扶起当靠垫，然后看向外面被“耀眼”的月光铺满的世界，然后时不时偷瞄看不清脸的希兹。
其实她醒过来挺久了，只是一直不敢和希兹说话，装睡装到实在耐不住了才爬起来。
见希兹似乎不打算提及什么，爱丽丝只好尝试性的带起话题。
“外面的月光好漂亮啊，像幅画一样光影层次分明的世界。在可利亚斯待久了，还有点不习惯这种带着黑暗的光亮呢……”
微风吹拂着窗帘，一遍又一遍的回荡着——希兹，没有回话。
爱丽丝咬了咬嘴唇，不知道接下来还能说些什么。
她开始回忆着自己之前的行为，那应该不是什么情绪失控，她能清楚的记得当时的心理。
也就是说……她是真的想杀死海伦娜……
明明是如此恶行，为什么她的意识里还是没有一丝的恐惧或者动摇，平静中还带着一些莫名的喜悦，就像是……将要接生一位新生儿似的。
轰隆——
一声惊雷响起，似乎在不远的森林，有一片巨大的雨云在靠近。
“唔……嗯？醒了？”希兹疑惑的声音传来。
虽然看不清表情，但还是从语气中能够猜出，希兹似乎刚刚睡醒……也就是说她原来能坐着睡的嘛！
爱丽丝被自己脑补到的事情惊讶的合不上嘴，她以为希兹是那种离了床就会死的那种，哪怕是之前在野外过夜……对哦！那时她的确没有“睡”下，但她是坐着的呀！
不过，有没有睁眼睡呢？
“说话，别盯着我的脸发呆！”
希兹的怒吼把爱丽丝从思考中拉回，虽然有点好奇希兹怎么知道她盯着的？毕竟光线真的很暗，看不到五官的前提下是怎么……
爱丽丝注意到阳台的地板，那里反射了些许月光，再加上希兹后面的油灯……因为背光，所以只是她单方面看不清希兹吗！
还好之前希兹在睡觉，不然被看到刚才偷瞄的小动作不得被笑死。
轰隆——
雷声又一次传来，这次似乎离她们更近。
“这雷好像有些不对劲？”
爱丽丝皱着眉向外望去，雷云飘来的方向似乎不在她能看见的方向，她看到的应该是可利亚斯。
希兹不在乎外面，深呼一口气打算问清楚。
“呼……爱丽丝，你到底怎么了？”
爱丽丝愣了一下，疑惑的看向希兹，她不明白希兹说的是什么。
“告诉我，爱丽丝！当时天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是天上啊！天上的话……
爱丽丝的眼神变得暗淡，表情也开始痛苦起来，似乎有什么不想回忆起的东西。
“科特莱拉……她去哪儿了？”
哪怕因为背光看不清希兹的脸，但也能猜出那副焦愁的样子。
希兹有太多想问的了，但因为出来的很匆忙，匆忙到让希兹不得不怀疑爱丽丝是在逃避什么。
“……”
沉默中，从窗外吹进来的风越来越大。
“…………”
油灯的光芒开始受到影响，颤抖着闪烁了起来。
“……告诉我啊…爱丽丝……”
爱丽丝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希兹的哭腔……
嘴巴微张，却又没有冒出任何字，因为她还没想好说什么。
那股不愿回想起的记忆，难道是……
“科特莱拉……死了。”
爱丽丝说出来了，这并没有让她释然，反而越发的疑惑——那股不愿意的感觉还在！
“这样嘛……我，唉，我不知道能回什么……”希兹难过的撇开了脸，尽自己的可能表达出对逝者的尊重。
爱丽丝的心思没有在希兹身上，她在拼命琢磨那股怪异的感觉，她能感觉到就是在上面发生的事！
她想试试，把它们全都讲出来！试试到底是什么？
“上面有一个裂缝，科特莱拉用自己把它封起来了，还有一座被粉色彩云包裹的浮空岛，上面全是裂缝出来的怪物……”
不是！这些都不对，甚至有一种方向找错的异样感，它到底是什么？
“里面还出来过一只骨龙，它的吐息很怪，反正不是用我认识的魔力。”
还是不对，这些都不是……为什么想不起来了，就好像被撕裂了……但又没有被撕掉！！
被陷进去了，那股记忆被折叠，就像是为了融合，为了保护。
“世界的裂缝吗？也就是说，科特莱拉是因为对抗它而死去的嘛……真是…宿命啊。”
希兹像找到话题一般，开始引导爱丽丝朝着天上的细节讲起。
“那你有没有动用过徽章？”
爱丽丝摇了摇头，她已经放弃去追寻那份奇怪的记忆，就好像它从未存在一般。
然后，她重新看向希兹，这次她用了点魔力终于能在背光下看清希兹了。
外面越来越黑，乌云已经开始遮挡月光了。
“希兹，我该怎么办？”
“什么？”希兹不解的歪了歪头，怎么感觉这个家伙一下子就从郁郁寡欢的样子恢复了？
爱丽丝抬手杵着下巴。
“我不敢见玛丽莎老师啊！”
“！！！”希兹的瞳孔震了一下，但很快就隐藏了起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科特莱拉去世的消息。如果她知道了自己的老师死去，或许会像我失去她一样难过到想死的吧！毕竟可是胜似亲人的啊！”
“……”
希兹沉默着，她思考着爱丽丝的话语——她究竟有没有发现玛丽莎已经出事了。
原本她就没打算说玛丽莎的事，现在看爱丽丝的情况，她更确定了永远都不会说的决心。
虽然……这样只是自己在自私地替她做选择。
…………
……
…果然，她还是没办法做这么残忍的事——以…为了她好当理由，然后剥夺一个人的选择。
此生又还能有多少选择呢？
考虑到爱丽丝之前的疯批举动，如果爱丽丝要自杀的话，她就……将她封印！
“爱……”
“是啊！我还是不要告诉她了……生命活着就是因为那份希望。失踪和死亡，还是选择一个能给予她希望的选项吧！要是她问起，就说科特莱拉离开了，具体去哪儿不知道！希兹你也记住，不要说漏嘴了。”
希兹刚刚想好的话语卡在喉咙，待爱丽丝说完一大段貌似是在自说自话的东西后，才简单回应道：“嗯。”
果然，这个喜欢追求美好的家伙，明明知道世间有多么可悲，也依然想笑着留下温暖呢！
……等等，温暖？
希兹又突然想起一件事，恶狠狠的看向爱丽丝。
“既然你已经做完思想了，那我们来讨论讨论一些现实的事情吧。”
爱丽丝瞬间感觉脊背凉了一头，慌忙地伸手按了按靠着的枕头，它并没有消失。
“讨……讨论什么？”爱丽丝说话都有些打颤，她最不想面对的情况还是来了。
“你，为什么想杀了那位小姐？”
爱丽丝额头流出了些许冷汗，哪怕是从外面刮来的凉风都制止不了。
“因为…呃………因为……海伦娜她，让我杀的……”她说到最后也没什么底气了。
这算什么理由啊！连她自己都能发觉不合理，她也不清楚当时为什么那么想杀了海伦娜，而且她什么时候养成了直呼小姐为海伦娜的习惯都不清楚！
“就为这种理由！”
希兹被气的站了起来。
“爱丽丝，我虽然知道你能听到灵魂的声音，但！这种能力不可以成为你杀人的理由。”
爱丽丝低着头忏悔着，虽然嘴里还是在小声的嘀咕：“这不还没杀嘛……”
“我们是从可利亚斯出来的，身为在生命世界树下生活的人，我们应该明白生命的意义——那便是奇迹！这份奇迹需要我们所有人去珍惜，不是一个灵魂的意志就可以左右的。”
爱丽丝也终于憋不住了，希兹那家伙竟然在和她讲大道理！
“可是，就因为你们对生命的珍视，凭什么要让灵魂承受那么多痛苦啊！”
“你还诡辩！”希兹气的牙咬。
“什么诡辩！这不是桃乐丝学院里关于灵魂的研究嘛！明明是被证实的事……”
“那股灵魂还太稚嫩，根本没办法做出正确的抉择！”
“灵魂没有你想的那样蠢，它们比人聪明多了！”
“…你！呼，呼，呼…”
希兹喘着气，气愤的一甩手，转头不和爱丽丝对峙了。
她们现在的状态是理念不同的问题，一个是信任灵魂的爱丽丝，一个是珍视生命的希兹。
【生命】和【灵魂】——非常巧合的是，她们争论的正是桃乐丝魔法学院的研究主题。
稍稍冷静后，希兹朝门口撇了一眼，然后回头对爱丽丝说。
“好了，我不想和你探讨这些学术上的东西。抛去理论意义不谈，你也不应该去参合别人的家事，这是你作为人要学会的礼仪与尊重。除非……”
希兹犹豫着没有说出来，因为这多少也涉及了理论，而且对爱丽丝很不尊重。
“除非我放弃人的概念是吧！我知道了……放心吧希兹，我不会做傻事的。”
两人的心理都在此刻动摇了一下，因为不同的理由。
“最好不要犯傻，要是你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只能遗憾的告诉你旅行得提前结束了。哪怕拼尽我的所有，我也会把你束回可利亚斯！”
说完，希兹朝着门口走去，随后轻轻打开房门。
“请问有什么事？凯蒂小姐。”
门外被发现的凯蒂十分淡定，因为除了淡定她也做不了什么。
“两位都没有吃过晚饭，在下担心所以过来问问两位想吃点什么不？”
希兹脸上黑线密布，她并不觉得对方没听懂她的问话，这种拐弯抹角的前置闲聊让她无比厌恶。
“凯蒂小姐还是直说吧，你偷听多久了！”
凯蒂见已经被暴露啦，也就懒得装下去了。
“从始至终……”
“当然，也只能听到二位愿意告诉我的。”
这是什么意思？希兹疑惑的看向爱丽丝，爱丽丝卖萌似的吐了吐舌头。
好吧，现在知道发生什么了。
“算了，毕竟是在你们的地盘上，被监视也在预料之中。”说着，便踏出房间。
回头对床上的爱丽丝说：“你等会儿，我随凯蒂小姐去弄些食物。”
然后又歉意的对凯蒂说道。
“关于之前对您家小姐出手之事，我已经好好训斥过她了。为了防止再出现意外，也不想再给你们添麻烦，明日一早我们便会离去。”
“啊，这样啊……好吧。不过，还请两位不要放在心上，老爷和夫人不会怪罪魔女大人的。毕竟……魔女大人的行为应该没人敢……哦，艾肯小姐是个特例呢。”
说话间，两人齐肩走去。
门没有关，爱丽丝有些小生气的鼓了鼓脸，然后轻轻一挥，门便在魔力的牵引下关上了。
轰隆——
惊雷闪过，她看着窗外出现乌云，时隔多年都有些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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