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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点拨

    风清扬见黄良还在苦思冥想,摇了摇头,也不停下,继续跟令狐冲讲道:“这就是了。学武之人使兵刃,动拳脚,总是有招式的,你只须知道破法,一出手便能破招制敌。”

    “要是敌人也没招式呢?”

    “那么他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了,二人打到如何便如何,说不定是你高些,也说不定是他高些。”风清扬叹了口气,说道:“这种高手世间少有,能遇上一两位,便是毕生的运气……”

    “……你将所学剑法融合贯通,设想如何一气呵成,然后全部将它忘了,忘得干干净净,一招也不可留在心中,只需谨记一切须当顺其自然,不可有半分勉强。”

    令狐冲应是,到一旁左削右劈,如痴如醉地试起新悟的剑招来。

    黄良却还在魂游天外,脑中一遍遍地问自己,难道我的剑路是错的?

    若真遇上无招之人,该如何阻挡?

    越想越觉得不可能,冷汗自前胸后背流下,片刻就将内衣打湿。

    一声清喝自耳边响起,黄良回过神来,只见令狐冲好似没听见,依然还在试招。

    黄良不由骇然,望向风清扬,这等内功的神奇用法简直闻所未闻,难道是传说中的传音入密?

    “姓黄的小子,你在剑道上的资质着实平庸了些,过于强求反倒与你有害。”

    风清扬淡淡说道:“无招胜有招这等剑道境界,非常人所能企及,这点东西已经就够你钻研一生了,莫要多想。”

    黄良自然是不甘心的,重重行了一礼,请教道:“太师叔,倘若真遇到那等高手为敌,我岂不是只能坐以待毙?还请太师叔点拨。”

    “真是痴愚,我问你,你这一身不俗内力哪里来的?”

    “我在你这个年龄,内力尚不及你的一半,难道你还不知自己的优势在何处吗?”风清扬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数百年来,能以绝顶剑术称雄的不过寥寥数人,前朝有位神雕大侠,一柄玄铁重剑压得当时第一宗门喘不过气来,当时的他剑术也不过寻常,你道他凭的是什么?

    “那个宗门开派祖师,更不曾以剑法闻名,却争得了天下第一的名号,又凭的是什么?”

    “你小子身在宝山而不知,反倒钻起牛角尖来了,还有脸说自己是气宗门人?”

    黄良如梦初醒,是了,自己身负神照经,内力修为一日千里,只要给自己足够的时间,管你什么奇妙剑法,我直接以力破巧,看你接不接得住。

    “多谢太师叔指点迷津,是小子想岔了。”

    即便对方剑法再快,剑招再妙,我只要护住自身,抽冷子来上那么一下,浑厚内力下,任你什么破招手法也不好使,躲不过去就是非死即残。

    风清扬抚须而立,不再言语。

    待令狐冲从体悟中脱离出来,风清扬开始传授他独孤九剑,“你听好了,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

    黄良见风清扬也没出声撵走自己,便赖在边上偷师,谁料越听越是头大如斗。

    令狐冲能过目不忘自己理解,可他这个半文盲是怎么理解这些易经方位和卦象的?

    天见可怜,岳不群可从没教过这些东西。

    黄良硬着头皮记忆,越往后越是混乱,最后索性放弃了。

    没办法,这真是老天爷赏饭吃,金老爷子给他开的挂,真心比不过。

    听着两人谈论起自己无法理解的天书,黄良慢慢生出困意,索性在石头上一卧,修炼起内功来,直到天明。

    “……不错,孺子可教。‘料敌机先’这四个字,正是这剑法的精要所在。”

    “……独孤九剑,有进无退!招招都是进攻,攻敌之不得不守……”

    料敌机先,以攻代守……黄良咂咂嘴,这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还是稳扎稳打,凭借深厚内力,以守为攻,以力破巧的路,更适合自己。

    也不知自己能不能挡得住这独孤九剑呢?

    算了,还是去山洞学学剑法,看看有什么能用的吧。

    此后十几天,黄良每天带饭上来,而后便进山洞中钻研五岳各派的剑法和魔教十长老的破解之法,不断吸收着前人经验,偶尔出来和令狐冲对练一番。

    起初不过几招便被令狐冲逼得手忙脚乱,但黄良已经明悟自身道路,进步也是神速,从开始的勉强支撑,到后来也能还上一两招。

    只是随着令狐冲对独孤九剑的领悟越来越深,黄良又开始落在下风,不得不运上内力抵抗,这才维持了不败的局面,但想要进攻,却是千难万难,往往刚一有动作,便被令狐冲羚羊挂角的剑法逼得放弃。

    但黄良却丝毫不恼,令狐冲剑法虽然精妙,但想要轻易打败自己也是不易。

    自己虽然只有守势,但内力充盈,后劲十足,黄良甚至有种再战几日也丝毫不累的感觉。

    而令狐冲虽然能压制黄良,但每每超过半个时辰后,就开始难以为继,明显不耐久战,想来独孤九剑对心力的消耗非比寻常。

    这一日,风清扬将独孤九剑最后一式传给令狐冲,而后表露了离去之意。

    “岳不群门下,居然有你们这等人才,这小子眼光倒数不错,倒也不是全无可取。”

    风清扬伸出干枯的手指抚摸令狐冲头发,道:“你这小娃子很合我心意,大丈夫行事,行云流水,任意所之,什么武林规矩,门派教条,全都是放他妈的狗臭屁,你记着,不要把自己拴死了!”

    黄良听他似乎意有所指,也不好出言反驳。

    心里却想着,怎么才能把这句话从令狐冲脑子里洗去。

    而后风清扬指着黄良,道:“我那日一见你就满心不喜,跟你那师父一样,年纪轻轻,心思却很深,看起来纯良随和,实则对谁都怀有戒心。”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只是这江湖上,还是你这种人居多,只愿你往后看顾着点冲儿,他至情至性,很容易吃亏,莫要像……”

    黄良暗道,我每日上山下山,可从没见他要我带话什么的,况且小师妹也每日上山送饭,他又做了什么呢?

    至情至性……风老你看人眼光真准,嘿嘿。

    “罢了,这是你那日要我留的书信,拿去吧。”

    令狐冲连忙拉住风清扬衣袖,颤声道:“太师叔,你……你要上哪里去?”

    “痴儿,我暮年能有你这样一个佳子弟传我剑法,已是大畅老怀。只是我毁誓在前,不能再居此地,今后你二人莫要对他人提起我,以至令我为难。”

    令狐冲含泪道:“是,自当遵从太师叔吩咐。”

    黄良心中也有些酸楚,默默低头行礼,若没有自己,这个老人原本能在华山终老,断不用暮年远走。

    风清扬轻轻摸下令狐冲的头,说道:“好孩子,好孩子!”转身下崖,飘飘隐没于后山,眨眼便没了踪迹。

    半个多月的相处,好似一场清梦,除了一封书信,风清扬再无丝毫痕迹留下。

    黄良收拾心情,与令狐冲简单道别后,离开了思过崖。

    转过一个山坳后,崖上传出一阵压抑的悲号,黄良回身望去,一道身影站在崖边,久久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