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书信疑云
张横两人看着那块木牌，再难掩脸上的惊骇。
“人死不能复生，命要是没了，再大的利益也拿不住。张帮主，你要是死了，漕帮可就是外人的了。”
“至于你的宝贝儿子、霍长老的宝贝女儿，想必他们思念父亲，也会很快下去与你们团聚，是也不是？”
张横喟然长叹一声，“阁下既然知道那人身份，又何必为难漕帮？”
黄良目光森冷，一言不发。
“也罢，我怀里有封来自昭平公主府的书信，其内容是指使漕帮杀掉那位黄良。老夫双臂受创，怕会污了信件，阁下自取便是。”
黄良轻笑道：“看来张帮主和昭平公主也不是一条心，却不知为何掺和进这种事情里。你漕帮借着河洛之地的水网占尽航运之利，还不知足吗？”
“哈哈，阁下何必明知故问？”张横的笑声透着股凄凉，“凭漕帮之能，若无贵人扶持，如何独吞这块肥肉？”
“不论阁下与那黄良是何关系，张某二人已然今日难逃一死，对吧？”
黄良点头，“不错，你二人指使手下掳掠人口、残害无辜，更重要的，是惹到了我头上，我自然不会放过你们。”
张横与霍长老对视一眼，“冤有头，债有主，阁下要取我等性命，自是轻而易举，我们也无话可说，但求阁下不要牵连无辜之人。”
“黄某行事，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张横挺起胸膛，“既然如此，书信在此，阁下自取便是！”
黄良屏住呼吸，运起金刚不坏体，伸手探入张横怀中……
一股滑腻的感觉传来，黄良手指微微一痒，似乎被什么夹了一下。
蛇？
黄良冷哼一声，从张横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带出一条黑白相间的小蛇，将其重重甩在地上。
那条蛇在地上抽搐两下，不再动弹。
张横忽然狞笑出声：“我这条银包铁天下少有，专破护体真气，兼之毒性猛烈，阁下今日走不了啦！”
黄良抬起手，不见丝毫损伤，他拿起一坛烈酒，将手上的痕迹冲净，确保不会有余毒，而后冷冷看向张横二人。
张横脸上的笑意早已僵住，喃喃道：“金身不坏……佛门之人？”
“你猜。“
黄良提起长剑，将那条银环蛇斩为两断，语气平淡，“张横，张帮主，你的手段倒是不少。这是想要我灭了漕帮满门不成？”
张横回过神，整个人委顿下去，“阁下只要带着信离开，漕帮上下都活不了多久，张某人不过拼死一搏罢了。”
黄良冷哼一声，长剑暴起，将张、霍两人枭首。
打开油纸包，展开书信，寥寥几行字显露出来：
“修善坊洛阳医馆，学徒黄良，速杀之。附：此人出自河东，家有一母。”
落款——平先生。
这个平先生又是什么人？和昭平公主什么关系？
所有线索都指向昭平公主，看来不得不去查探一番了。
黄良将信件收起，转身离开建筑。
黑夜沉沉，漕帮之人并未发现异样，整个水寨毫无动静。
一道黑影纵身飞跃，如来时那般，悄然离去。
……
天明时分，一个黑衣剑客缓缓出现在洛阳城门前，与排队入城的商贾、农夫一道，缓慢朝城中挪动。
进入门洞，便看到两个官差将一张通缉画像贴在显眼处。
“大伙听好了，昨日修善坊的肖大夫被害，凶手是药店的学徒黄良，这是此人画像，有看到的立即缉拿，赏金三百两！”
黄良抬头看去，画像上的那人粗眉细眼，毫无特色，这是谁？
反正不是自己这张脸，他们凭这个怎么抓人？
很快，到了城门卫跟前，士兵抬眼瞅了瞅黄良，又看了看画像，摆摆手，放他进去了。
黄良心中大定，看来不是自己的错觉。
他随着人流进城、抵达南市，如一个初入洛阳的外地人一般，四处乱看。
不多时，便途径修善坊，只见洛阳医馆大门紧闭，贴上了封条，店中的伙计也不知去向。
黄良脚步不停，走到一家茶肆，跟旁人打听昭平公主府的所在。
“小兄弟，你可知昭平公主今年多大？”那人反问道。
黄良摇摇头，“这个我确实不知，但她能得天子封赏昭平湖，想来不小了吧？”
那人细细品着煎茶，半天才咽下，“嘿嘿，昭平公主今年不过十二岁，自然是住在皇宫里了。”
黄良不由愣住，她才十二岁？那她怎么指使得了漕帮？
还是说，有人打着她的名号作恶？
“谅你这个外地人也不清楚。昭平公主是天子圣后最小的女儿，最得两位宠爱。”
那人朝西北方向遥遥拱了拱手，继续道：“可惜这位小公主身体不大好，天子几番召集名医诊治，也没能见效，据传这位小公主没几年好活了，可怜呐。”
“两年前，天子请了高人做法，企图以王朝气运挽救自己的女儿，封号昭平，并将昭平湖作为她的封地。”
“这件事引起了轩然大波，朝堂诸公吵得不可开交，你道为何？”
黄良知趣地接茬，“为何？”
“这一来，本朝册封公主，封地多为食邑，这昭平湖却是实封。”
“二来，天子以国运做法，妄图给亲女续命，岂不是取祸之道？”
黄良点点头，“如此，确实不像明君所为。”
那人却是不以为然，“朝堂诸公也是这般想的，但当今天子绝非常人。”
“他即位以来，后东突厥、西突厥、契丹、奚归、新罗、百济、高句丽尽归我大唐所有，兵锋过处，四海皆服。”
“诸公纵然百般阻挠，也难改圣天子心意，此事便不了了之。”
“嘿嘿，天子连自己的皇后都能推上朝堂，并称二圣，此举前无古人，别的又算得了什么。”
黄良点点头，“当今天子的魄力，确实常人难及。”
这样一来，怎么才能接近昭平公主呢？
皇宫大内，高手不知凡几，自己怎么才能找到目标呢？
黄良心念一动，“兄台刚才所言，天子曾召集名医为小公主诊治，此法可还执行？”
那人瞥了黄良一眼，“皇榜自然还在，但近年却无人揭榜了。小兄弟，看你的样子也不像会医术的，还是熄了这个心思吧。”
“我哪里懂什么医术，不过是好奇罢了。多谢兄台解惑，这番来洛阳，可算长了不少见识，告辞！”
黄良离开茶摊，朝西北而去，隔着洛水便看到一座巍峨皇城，俯瞰洛阳。
昨夜遇到的城墙守将，功力已然不浅，皇宫大内，又岂是那般好闯的？
即便自己潜入进去，皇城之大，如何找到昭平公主所在？
黄良暗暗叹了口气，再次拿出那封书信，看了起来。
没头没尾的一份杀人命令，何以值得漕帮帮主亲自保管？
这封书信有何特殊之处吗？
日光透过沿河杨柳的间隙，洒在纸张上，隐隐闪过一丝纹路。
黄良眼睛一亮，将书信置于阳光下，一朵金线云纹出现在书信一角。
难道是因为这个印记？
“人死不能复生，命要是没了，再大的利益也拿不住。张帮主，你要是死了，漕帮可就是外人的了。”
“至于你的宝贝儿子、霍长老的宝贝女儿，想必他们思念父亲，也会很快下去与你们团聚，是也不是？”
张横喟然长叹一声，“阁下既然知道那人身份，又何必为难漕帮？”
黄良目光森冷，一言不发。
“也罢，我怀里有封来自昭平公主府的书信，其内容是指使漕帮杀掉那位黄良。老夫双臂受创，怕会污了信件，阁下自取便是。”
黄良轻笑道：“看来张帮主和昭平公主也不是一条心，却不知为何掺和进这种事情里。你漕帮借着河洛之地的水网占尽航运之利，还不知足吗？”
“哈哈，阁下何必明知故问？”张横的笑声透着股凄凉，“凭漕帮之能，若无贵人扶持，如何独吞这块肥肉？”
“不论阁下与那黄良是何关系，张某二人已然今日难逃一死，对吧？”
黄良点头，“不错，你二人指使手下掳掠人口、残害无辜，更重要的，是惹到了我头上，我自然不会放过你们。”
张横与霍长老对视一眼，“冤有头，债有主，阁下要取我等性命，自是轻而易举，我们也无话可说，但求阁下不要牵连无辜之人。”
“黄某行事，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张横挺起胸膛，“既然如此，书信在此，阁下自取便是！”
黄良屏住呼吸，运起金刚不坏体，伸手探入张横怀中……
一股滑腻的感觉传来，黄良手指微微一痒，似乎被什么夹了一下。
蛇？
黄良冷哼一声，从张横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带出一条黑白相间的小蛇，将其重重甩在地上。
那条蛇在地上抽搐两下，不再动弹。
张横忽然狞笑出声：“我这条银包铁天下少有，专破护体真气，兼之毒性猛烈，阁下今日走不了啦！”
黄良抬起手，不见丝毫损伤，他拿起一坛烈酒，将手上的痕迹冲净，确保不会有余毒，而后冷冷看向张横二人。
张横脸上的笑意早已僵住，喃喃道：“金身不坏……佛门之人？”
“你猜。“
黄良提起长剑，将那条银环蛇斩为两断，语气平淡，“张横，张帮主，你的手段倒是不少。这是想要我灭了漕帮满门不成？”
张横回过神，整个人委顿下去，“阁下只要带着信离开，漕帮上下都活不了多久，张某人不过拼死一搏罢了。”
黄良冷哼一声，长剑暴起，将张、霍两人枭首。
打开油纸包，展开书信，寥寥几行字显露出来：
“修善坊洛阳医馆，学徒黄良，速杀之。附：此人出自河东，家有一母。”
落款——平先生。
这个平先生又是什么人？和昭平公主什么关系？
所有线索都指向昭平公主，看来不得不去查探一番了。
黄良将信件收起，转身离开建筑。
黑夜沉沉，漕帮之人并未发现异样，整个水寨毫无动静。
一道黑影纵身飞跃，如来时那般，悄然离去。
……
天明时分，一个黑衣剑客缓缓出现在洛阳城门前，与排队入城的商贾、农夫一道，缓慢朝城中挪动。
进入门洞，便看到两个官差将一张通缉画像贴在显眼处。
“大伙听好了，昨日修善坊的肖大夫被害，凶手是药店的学徒黄良，这是此人画像，有看到的立即缉拿，赏金三百两！”
黄良抬头看去，画像上的那人粗眉细眼，毫无特色，这是谁？
反正不是自己这张脸，他们凭这个怎么抓人？
很快，到了城门卫跟前，士兵抬眼瞅了瞅黄良，又看了看画像，摆摆手，放他进去了。
黄良心中大定，看来不是自己的错觉。
他随着人流进城、抵达南市，如一个初入洛阳的外地人一般，四处乱看。
不多时，便途径修善坊，只见洛阳医馆大门紧闭，贴上了封条，店中的伙计也不知去向。
黄良脚步不停，走到一家茶肆，跟旁人打听昭平公主府的所在。
“小兄弟，你可知昭平公主今年多大？”那人反问道。
黄良摇摇头，“这个我确实不知，但她能得天子封赏昭平湖，想来不小了吧？”
那人细细品着煎茶，半天才咽下，“嘿嘿，昭平公主今年不过十二岁，自然是住在皇宫里了。”
黄良不由愣住，她才十二岁？那她怎么指使得了漕帮？
还是说，有人打着她的名号作恶？
“谅你这个外地人也不清楚。昭平公主是天子圣后最小的女儿，最得两位宠爱。”
那人朝西北方向遥遥拱了拱手，继续道：“可惜这位小公主身体不大好，天子几番召集名医诊治，也没能见效，据传这位小公主没几年好活了，可怜呐。”
“两年前，天子请了高人做法，企图以王朝气运挽救自己的女儿，封号昭平，并将昭平湖作为她的封地。”
“这件事引起了轩然大波，朝堂诸公吵得不可开交，你道为何？”
黄良知趣地接茬，“为何？”
“这一来，本朝册封公主，封地多为食邑，这昭平湖却是实封。”
“二来，天子以国运做法，妄图给亲女续命，岂不是取祸之道？”
黄良点点头，“如此，确实不像明君所为。”
那人却是不以为然，“朝堂诸公也是这般想的，但当今天子绝非常人。”
“他即位以来，后东突厥、西突厥、契丹、奚归、新罗、百济、高句丽尽归我大唐所有，兵锋过处，四海皆服。”
“诸公纵然百般阻挠，也难改圣天子心意，此事便不了了之。”
“嘿嘿，天子连自己的皇后都能推上朝堂，并称二圣，此举前无古人，别的又算得了什么。”
黄良点点头，“当今天子的魄力，确实常人难及。”
这样一来，怎么才能接近昭平公主呢？
皇宫大内，高手不知凡几，自己怎么才能找到目标呢？
黄良心念一动，“兄台刚才所言，天子曾召集名医为小公主诊治，此法可还执行？”
那人瞥了黄良一眼，“皇榜自然还在，但近年却无人揭榜了。小兄弟，看你的样子也不像会医术的，还是熄了这个心思吧。”
“我哪里懂什么医术，不过是好奇罢了。多谢兄台解惑，这番来洛阳，可算长了不少见识，告辞！”
黄良离开茶摊，朝西北而去，隔着洛水便看到一座巍峨皇城，俯瞰洛阳。
昨夜遇到的城墙守将，功力已然不浅，皇宫大内，又岂是那般好闯的？
即便自己潜入进去，皇城之大，如何找到昭平公主所在？
黄良暗暗叹了口气，再次拿出那封书信，看了起来。
没头没尾的一份杀人命令，何以值得漕帮帮主亲自保管？
这封书信有何特殊之处吗？
日光透过沿河杨柳的间隙，洒在纸张上，隐隐闪过一丝纹路。
黄良眼睛一亮，将书信置于阳光下，一朵金线云纹出现在书信一角。
难道是因为这个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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