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献计
“伯暨兄!”
刘裕来到简延的住所,下人也未通传,直接将刘裕引进了主厅。
“刘先生!”
简延抬头一看,见是刘裕,脸上泛起笑容,忙从座位上下来,快走几步,施礼道:
“延不知先生到访,未及远迎,还请先生赎罪。先生快请入座。”
这念头的人实在太过于礼貌了。明明是自己不请自来,反而作为主人的简延倒是先道歉了。
刘裕苦笑一声,坐在客位。
“既然是一家人,先生只管称呼我的表字即可,无须以兄称之。”
得,又捡了个便宜。
也就害怕让你吓到,要是告诉你我是从小两千多年之后来的,不知道你会是什么表情。
刘裕突然恶趣味的想到。
“那伯暨也称我子毅就是,要不然一直先生先生地叫着,让我很是羞愧。”
“哈哈哈哈,断然不能。古人又云:达者为先。先生之才百倍于延,又于战阵之中救我性命,恩同再造,自然当得上先生之称。”
行吧,你爱叫就叫吧,我也只不过是随大流跟你客气一下。
刘裕心道,也懒得再三推辞了,大家都怪累的。
“先生此来,是因昨日之事?可有遗漏之处?先生可尽管相询,延言无不尽,定会竭尽全力,助先生实现此等大计!”
“到不是昨天的事,是有一件新的事情,想请你帮忙。”
刘裕笑道。
“哦?是何事?先生只管吩咐。”
“是这样。”
刘裕一边思忖,一边解释道。
“伯暨也知道,我自小跟师傅四处云游,没怎么上过学。我那师父教我习字的时候,都是用树枝当笔,在沙地上练字。所以对于毛笔竹简,我用起来有些不习惯。如今想写一封信,希望请伯暨代笔,而后转交于诸葛军师。”
“哦?既如此,延自是无不应允。”
说罢,简延唤人取来笔墨竹简,准备写信。
刘裕先是按着自己的思路口述一边,然后再由简延动笔,翻译成当前的言语方式。
不得不说,简延的确是个很棒的读书种子。不但记忆力好,刘裕只是口述了一遍,简延就记住了九成。而且脑子转的还很快,手中笔尖疾驰,不一会便写好了书信。
简延写完信,等待墨水变干的功夫,将整封信细细地看了一遍。忍不住长叹一声,说道;
“先生深谋远虑,实为延拍马所不能及也!若是此番计成,吾主如添双翼。先生之智,可比郭奉孝、程仲德之流也!”
刘裕听完嫩脸一红。
别人不知道,这俩猛人他可是清楚得很。当初刘正就没少给他讲过郭嘉和程昱这两位曹操麾下顶尖的谋臣。
即便是刘裕脸皮足够厚,可是被简延碰到媲美郭嘉和程昱的高度,还是忍不住有些脸红。
“伯暨过誉了,郭嘉和程昱那都是王佐之才,我这种人哪能比得上。”
简延大笑道:
“哈哈哈。先生无须自谦,以延观之,郭奉孝程仲德之流,与先生亦相差甚远!此二人虽为当世之能臣,也不过是一文弱士人。手无缚鸡之力,却无先生一般,有斩将夺旗,十步杀人之能。”
别,别再吹了,再吹我都要坐到月球上了。
可能是天气干燥,云端的水分不足,刘裕总感觉嘴巴有点干。
简延说完,挥挥手将侍者唤来,将书信并刘裕带来的东西一通交过去,仔细叮嘱道;
“一定要亲自交予诸葛军师之手,决不能委以他人!你可听清楚了?”
“小的定会亲自交予诸葛军师,绝不辜负公子重托!”
侍卫无比郑重的施了一礼,正要出门送信,却被刘裕拦住了。
“等下,这位兄弟,一定记得小心保管这里面的物品,千万不能磕碰。”
侍卫咧开嘴笑笑,一脸肯定道:
“刘先生放心,小的这番去柴桑给军师送信,无须骑马,而是坐船顺水直下,不日便到,断然不会磕碰,误了先生与公子的大事!”
“原来是坐船啊,如此甚好,那我就放心多了。”
刘裕拍了拍侍卫的肩膀,又和简延聊了几句,便离了简家,朝刘备家里而来。
“见过玄德公!”
“子毅先生来了?快请入座。吾已等候先生多时矣!”
刘备笑着合上手中的竹简,伸手请刘裕坐下。
“哦?玄德公知道我要来?”
刘裕入了座,面向刘备笑着问道。
“呵呵,伯暨昨夜来访,对我说,子毅不但有治世之才,亦通晓军伍,来日相见必有高论。备心中好奇得紧,还请先生教我!”
这年头的文人圈子里是不是流行互相吹捧啊?
昨天自己只不过跟简延尬聊了几句,胡乱讲了一些练兵的心得,主要目的还是打探自己想要了解的消息。没想到吹牛般的乱讲一通,还得到了简延的高度赞扬。
只不过今天自己过来的确是有重要的事情跟刘备商量,所以这茬暂且放在一边,正事要紧。
刘裕有模有样的整了整仪态,上身挺直,一脸严肃的开口。
“刘裕既然已经成了玄德公的宾客,此时有些话也就没必要拐弯抹角了,希望玄德公不要在意。”
“先生但说无妨!”
眼见刘裕一副奏对的姿势,刘备也收齐了笑意,一脸肃穆。
刘裕早就准备好了说辞,朝着刘备拱拱手,说道:
“如今曹操携百万之众,荆襄九郡尽为所得。诸葛军师连结东吴,大战在即。即便是东吴孙仲谋答应结盟,两家联手也不过十万之众,不及曹操十之其一。此战,若是能胜还罢,曹操自然率军北归,短时间难以南下。若是不幸战败,玄德公将欲何往?”
刘备一脸凛然道:
“先生无须以言语试探,备身为汉家苗裔,曾立誓上报天子,下安黎民,虽百折而不毁其志,断然不能委身于贼。若是战败,或可南投苍梧,整兵再战。若是天不见怜,自是以死报国!”
“刘裕言语试探之,玄德公勿怪!”
刘裕拱手道歉,继而言道:
“以刘裕来看,此战关键在于东吴。若是东吴同意联合抗曹,两家联手,尚有一战之力,若是孙权不站而降,曹操复得扬州。玄德公孤军一旅,困守江夏。江夏北接豫州,东邻孙权,西、南接壤荆州,可谓四面皆敌。将军恐无退路,宜早做打算。”
刘备挥袍道:
“吾料孔明必不负我!”
诸葛老妖当然不会负你,但这不是我要说的重点啊。
刘裕忙道:
“此言差矣,此战不在于诸葛军师,而在孙权。孙权继父兄之基业,必然不会轻易投降,但是江东也不是铁板一块。江东士族门庭成千上万,各有私兵,战时聚集,战后则四散归家,战斗力没法保证。第二江东士族私心过重,相较于国事,家事才是他们更为看中的。曹操暴虐,天下皆知。大军到时,降则免罢,不降则攻城。破城之时大举屠刀,轻则三日方止,重则十日不停。如今曹操大举南下,江东士族必定多有惶恐,唯恐孙权战败,又怕得罪曹操,以至刀斧加身。战事有利还罢,若战事稍有不利,江东士族必定多有掣肘,暗结曹操,以表心迹。若将数万众将士和数十万百姓的安危系于江东士族身上,此非明智之举也。”
刘备神情有些萧索,想到了当初于诸葛亮秉烛夜谈,君臣对于江东士族的评价与刘裕一般无二。然而此时局势已是危如累卵,不求助于江东,又能如何呢?不过是死马权当活马医罢了。
见到刘备神情黯然,刘裕抓紧时机,开口笑道:
“玄德公无须心忧,刘裕此次前来,就是为玄德公出谋划策的。”
“哦?子毅有何妙计?”
刘备精神一振,赶忙问道。
刘裕笑笑,好整以暇。
“我师父说过,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命运更是要把握在自己的手里。如今虽然看似好像九死之局,却在局外依然有一条生路。那就是汉中!”
“汉中?”
“然也,汉中乃高祖龙兴之地。张鲁虽然盘踞多年,然而空有兵卒却无良将,守成之辈难有进取。今蒯祺率房陵投降,四郡之地只剩其三。上庸西城二郡太守是申氏兄弟,名义上归属汉中其实是割地自据,向来不听张鲁号令。如今可率领小股精锐,昼伏夜行,偷袭三郡,计策得当可以引位退路,若此战失利,则放弃江夏,率众自江北或者水路进入汉中,汉中多山,险阻难进。北可以图谋关中,东可以顺水而下攻伐荆襄,南可以进取蜀中,以为基业。”
刘备心理有些意动。
刘裕观其神色,心下安定,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喝几口水,静待刘备思考。
良久,刘备才开口,略有犹豫道:
“先生所虑极是,然备兵只万余,将不过十,今避居江夏。汉中千里之遥,路途艰险,又有曹操百万大军盘踞大江南北,沿途闭塞,若有动兵,恐怕难以掩人耳目!”
刘裕笑道:
“此事对于其他人来说的确很困难,但是对于我来说不算难。”
刘备大喜,起身施礼道:
“先生何以教我?”
刘裕笑道:
“兵在精而不在多,三千足矣,将的话,二爷,三将军和赵将军皆乃当世名将,曹操南下,必定多派探哨,江夏一定有曹操耳目,此时三位将军都不宜行动。以免曹贼警觉。陈叔至将军要护卫中军,也不能动。”
刘备疑惑:
“先生当以何人为将?”
刘裕身子前倾,伸出两个手指,笑道:
“廖化廖元俭、霍峻霍仲邈!”
刘备思忖道:
“元俭年方弱冠,乃是治郡之才,非将才也。仲邈虽为将才,日后必成大器,然少经战阵。此计事关重大,仲邈恐难当主将之责。”
刘裕接口道:
“此行我是主将。”
刘备闻言大惊:
“不可!先生千金之躯,怎可至于险地!”
刘裕笑道:
“只需如此...”
遂将一应计策详细说与刘备,刘备大喜称善。
刘裕补充道:
“此行其他无碍,但是我无功无望,难以服众,想借使君一信物,以便临阵调度!”
刘备略作思忖,忽的起身,抽出双股剑的一支,来到刘裕面前。
神情肃穆,俯首躬身,佩剑托于双手掌心,有如登台拜将。
“此乃备随身佩剑,军中众将无有不识,备以此剑与先生,若有不从,但从先生发落!”
刘裕心中感叹了一声,学着古人的样子,整衣肃立,神情庄重,双手高举,俯首接过佩剑。
“刘裕必定不负使君所托。”
(注:西城、上庸由县改郡是在215年曹操平汉中之后的事,这里只是为了方便而做出的改动。廖化缺乏史料,这里暂且定为20岁。)
刘裕来到简延的住所,下人也未通传,直接将刘裕引进了主厅。
“刘先生!”
简延抬头一看,见是刘裕,脸上泛起笑容,忙从座位上下来,快走几步,施礼道:
“延不知先生到访,未及远迎,还请先生赎罪。先生快请入座。”
这念头的人实在太过于礼貌了。明明是自己不请自来,反而作为主人的简延倒是先道歉了。
刘裕苦笑一声,坐在客位。
“既然是一家人,先生只管称呼我的表字即可,无须以兄称之。”
得,又捡了个便宜。
也就害怕让你吓到,要是告诉你我是从小两千多年之后来的,不知道你会是什么表情。
刘裕突然恶趣味的想到。
“那伯暨也称我子毅就是,要不然一直先生先生地叫着,让我很是羞愧。”
“哈哈哈哈,断然不能。古人又云:达者为先。先生之才百倍于延,又于战阵之中救我性命,恩同再造,自然当得上先生之称。”
行吧,你爱叫就叫吧,我也只不过是随大流跟你客气一下。
刘裕心道,也懒得再三推辞了,大家都怪累的。
“先生此来,是因昨日之事?可有遗漏之处?先生可尽管相询,延言无不尽,定会竭尽全力,助先生实现此等大计!”
“到不是昨天的事,是有一件新的事情,想请你帮忙。”
刘裕笑道。
“哦?是何事?先生只管吩咐。”
“是这样。”
刘裕一边思忖,一边解释道。
“伯暨也知道,我自小跟师傅四处云游,没怎么上过学。我那师父教我习字的时候,都是用树枝当笔,在沙地上练字。所以对于毛笔竹简,我用起来有些不习惯。如今想写一封信,希望请伯暨代笔,而后转交于诸葛军师。”
“哦?既如此,延自是无不应允。”
说罢,简延唤人取来笔墨竹简,准备写信。
刘裕先是按着自己的思路口述一边,然后再由简延动笔,翻译成当前的言语方式。
不得不说,简延的确是个很棒的读书种子。不但记忆力好,刘裕只是口述了一遍,简延就记住了九成。而且脑子转的还很快,手中笔尖疾驰,不一会便写好了书信。
简延写完信,等待墨水变干的功夫,将整封信细细地看了一遍。忍不住长叹一声,说道;
“先生深谋远虑,实为延拍马所不能及也!若是此番计成,吾主如添双翼。先生之智,可比郭奉孝、程仲德之流也!”
刘裕听完嫩脸一红。
别人不知道,这俩猛人他可是清楚得很。当初刘正就没少给他讲过郭嘉和程昱这两位曹操麾下顶尖的谋臣。
即便是刘裕脸皮足够厚,可是被简延碰到媲美郭嘉和程昱的高度,还是忍不住有些脸红。
“伯暨过誉了,郭嘉和程昱那都是王佐之才,我这种人哪能比得上。”
简延大笑道:
“哈哈哈。先生无须自谦,以延观之,郭奉孝程仲德之流,与先生亦相差甚远!此二人虽为当世之能臣,也不过是一文弱士人。手无缚鸡之力,却无先生一般,有斩将夺旗,十步杀人之能。”
别,别再吹了,再吹我都要坐到月球上了。
可能是天气干燥,云端的水分不足,刘裕总感觉嘴巴有点干。
简延说完,挥挥手将侍者唤来,将书信并刘裕带来的东西一通交过去,仔细叮嘱道;
“一定要亲自交予诸葛军师之手,决不能委以他人!你可听清楚了?”
“小的定会亲自交予诸葛军师,绝不辜负公子重托!”
侍卫无比郑重的施了一礼,正要出门送信,却被刘裕拦住了。
“等下,这位兄弟,一定记得小心保管这里面的物品,千万不能磕碰。”
侍卫咧开嘴笑笑,一脸肯定道:
“刘先生放心,小的这番去柴桑给军师送信,无须骑马,而是坐船顺水直下,不日便到,断然不会磕碰,误了先生与公子的大事!”
“原来是坐船啊,如此甚好,那我就放心多了。”
刘裕拍了拍侍卫的肩膀,又和简延聊了几句,便离了简家,朝刘备家里而来。
“见过玄德公!”
“子毅先生来了?快请入座。吾已等候先生多时矣!”
刘备笑着合上手中的竹简,伸手请刘裕坐下。
“哦?玄德公知道我要来?”
刘裕入了座,面向刘备笑着问道。
“呵呵,伯暨昨夜来访,对我说,子毅不但有治世之才,亦通晓军伍,来日相见必有高论。备心中好奇得紧,还请先生教我!”
这年头的文人圈子里是不是流行互相吹捧啊?
昨天自己只不过跟简延尬聊了几句,胡乱讲了一些练兵的心得,主要目的还是打探自己想要了解的消息。没想到吹牛般的乱讲一通,还得到了简延的高度赞扬。
只不过今天自己过来的确是有重要的事情跟刘备商量,所以这茬暂且放在一边,正事要紧。
刘裕有模有样的整了整仪态,上身挺直,一脸严肃的开口。
“刘裕既然已经成了玄德公的宾客,此时有些话也就没必要拐弯抹角了,希望玄德公不要在意。”
“先生但说无妨!”
眼见刘裕一副奏对的姿势,刘备也收齐了笑意,一脸肃穆。
刘裕早就准备好了说辞,朝着刘备拱拱手,说道:
“如今曹操携百万之众,荆襄九郡尽为所得。诸葛军师连结东吴,大战在即。即便是东吴孙仲谋答应结盟,两家联手也不过十万之众,不及曹操十之其一。此战,若是能胜还罢,曹操自然率军北归,短时间难以南下。若是不幸战败,玄德公将欲何往?”
刘备一脸凛然道:
“先生无须以言语试探,备身为汉家苗裔,曾立誓上报天子,下安黎民,虽百折而不毁其志,断然不能委身于贼。若是战败,或可南投苍梧,整兵再战。若是天不见怜,自是以死报国!”
“刘裕言语试探之,玄德公勿怪!”
刘裕拱手道歉,继而言道:
“以刘裕来看,此战关键在于东吴。若是东吴同意联合抗曹,两家联手,尚有一战之力,若是孙权不站而降,曹操复得扬州。玄德公孤军一旅,困守江夏。江夏北接豫州,东邻孙权,西、南接壤荆州,可谓四面皆敌。将军恐无退路,宜早做打算。”
刘备挥袍道:
“吾料孔明必不负我!”
诸葛老妖当然不会负你,但这不是我要说的重点啊。
刘裕忙道:
“此言差矣,此战不在于诸葛军师,而在孙权。孙权继父兄之基业,必然不会轻易投降,但是江东也不是铁板一块。江东士族门庭成千上万,各有私兵,战时聚集,战后则四散归家,战斗力没法保证。第二江东士族私心过重,相较于国事,家事才是他们更为看中的。曹操暴虐,天下皆知。大军到时,降则免罢,不降则攻城。破城之时大举屠刀,轻则三日方止,重则十日不停。如今曹操大举南下,江东士族必定多有惶恐,唯恐孙权战败,又怕得罪曹操,以至刀斧加身。战事有利还罢,若战事稍有不利,江东士族必定多有掣肘,暗结曹操,以表心迹。若将数万众将士和数十万百姓的安危系于江东士族身上,此非明智之举也。”
刘备神情有些萧索,想到了当初于诸葛亮秉烛夜谈,君臣对于江东士族的评价与刘裕一般无二。然而此时局势已是危如累卵,不求助于江东,又能如何呢?不过是死马权当活马医罢了。
见到刘备神情黯然,刘裕抓紧时机,开口笑道:
“玄德公无须心忧,刘裕此次前来,就是为玄德公出谋划策的。”
“哦?子毅有何妙计?”
刘备精神一振,赶忙问道。
刘裕笑笑,好整以暇。
“我师父说过,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命运更是要把握在自己的手里。如今虽然看似好像九死之局,却在局外依然有一条生路。那就是汉中!”
“汉中?”
“然也,汉中乃高祖龙兴之地。张鲁虽然盘踞多年,然而空有兵卒却无良将,守成之辈难有进取。今蒯祺率房陵投降,四郡之地只剩其三。上庸西城二郡太守是申氏兄弟,名义上归属汉中其实是割地自据,向来不听张鲁号令。如今可率领小股精锐,昼伏夜行,偷袭三郡,计策得当可以引位退路,若此战失利,则放弃江夏,率众自江北或者水路进入汉中,汉中多山,险阻难进。北可以图谋关中,东可以顺水而下攻伐荆襄,南可以进取蜀中,以为基业。”
刘备心理有些意动。
刘裕观其神色,心下安定,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喝几口水,静待刘备思考。
良久,刘备才开口,略有犹豫道:
“先生所虑极是,然备兵只万余,将不过十,今避居江夏。汉中千里之遥,路途艰险,又有曹操百万大军盘踞大江南北,沿途闭塞,若有动兵,恐怕难以掩人耳目!”
刘裕笑道:
“此事对于其他人来说的确很困难,但是对于我来说不算难。”
刘备大喜,起身施礼道:
“先生何以教我?”
刘裕笑道:
“兵在精而不在多,三千足矣,将的话,二爷,三将军和赵将军皆乃当世名将,曹操南下,必定多派探哨,江夏一定有曹操耳目,此时三位将军都不宜行动。以免曹贼警觉。陈叔至将军要护卫中军,也不能动。”
刘备疑惑:
“先生当以何人为将?”
刘裕身子前倾,伸出两个手指,笑道:
“廖化廖元俭、霍峻霍仲邈!”
刘备思忖道:
“元俭年方弱冠,乃是治郡之才,非将才也。仲邈虽为将才,日后必成大器,然少经战阵。此计事关重大,仲邈恐难当主将之责。”
刘裕接口道:
“此行我是主将。”
刘备闻言大惊:
“不可!先生千金之躯,怎可至于险地!”
刘裕笑道:
“只需如此...”
遂将一应计策详细说与刘备,刘备大喜称善。
刘裕补充道:
“此行其他无碍,但是我无功无望,难以服众,想借使君一信物,以便临阵调度!”
刘备略作思忖,忽的起身,抽出双股剑的一支,来到刘裕面前。
神情肃穆,俯首躬身,佩剑托于双手掌心,有如登台拜将。
“此乃备随身佩剑,军中众将无有不识,备以此剑与先生,若有不从,但从先生发落!”
刘裕心中感叹了一声,学着古人的样子,整衣肃立,神情庄重,双手高举,俯首接过佩剑。
“刘裕必定不负使君所托。”
(注:西城、上庸由县改郡是在215年曹操平汉中之后的事,这里只是为了方便而做出的改动。廖化缺乏史料,这里暂且定为20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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