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霍峻
却说房龄太守蒯祺，因为山贼作乱攻城，急急派出信使，前往荆州向曹操求援。
信使得了消息，却并没有向襄阳方向，而是朝南来到了江陵，原来是曹操大军驻扎在此地。
到了城外大营，信使下马急报，被侍卫领到中军驻地营帐之外。
程昱得了消息，在大帐门口接见了使者。
使者气喘吁吁，面色惶急，急忙高举信件，拜道：
“报，房陵太守急报，有山贼作乱，趁城内一时不备，派遣内应偷开城门，如今已经进了城。蒯太守正在率领守城郡兵拼死抵抗，奈何山贼人多势众，蒯太守兵不满千，难以抵挡，希望丞相能发兵救援！”
程昱迅速浏览了一遍信件，开口问道：
“何时之事？”
“两日之前？”
信使单膝跪地，赶忙回道。
“房陵紧接襄阳，为何不去襄阳求援，反来江陵？”
“容小人回禀，蒯太守不知襄阳兵将多寡，稳妥起见，特命小人前来江陵！报与丞相！”
程昱皱皱眉，挥挥手，道：
“既如此，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还请丞相速速发兵！”
信使涕泪纵横，磕头祈求一句，被两个军士架下去了。
“仲德！发生了何事？”
大帐之内传出一道声音。
程昱收起信件，快步进了大帐。
只见帐中中央主坐，有一人年约五旬，细眼长髯，姿貌短小，却有恢宏气概。正跪坐于塌，手捧一部书简。
程昱赶忙拜道：
“禀报丞相！房龄太守蒯祺来信，言有山贼侵袭，郡兵寡不敌众，请丞相发兵救援。”
曹操闻言，面色不善，随手将书简掷于书案之上，开口道：
“区区些许山贼，他蒯祺便如此失措，如何做得这一郡之守？”
“这...”
程昱略作犹豫，才小心翼翼道：
“丞相容禀，蒯祺信中所言，贼兵势大，恐有数万之众。房陵一郡之地，不过三千郡兵，且大都散于各地，郡治城内，郡兵不过千人，实难抗衡。”
“哼！”
曹操怒哼一声，道：
“依仲德之言，数万山贼，不侵巴东上庸，只犯房陵一地，独无惧我曹操之名呼？”
“不敢！”
程昱忙道：
“只是这些山贼恐怕长久伏于荆州，久居房陵之侧。此时荆州正是动兵之际，房陵新降，民心不稳，故有人作为内应，透了消息给这些贼人，才引得房陵遇袭。以昱观之，非蒯祺不力，而是民心向贼也。”
此时一旁的曹休站起身来，施礼道：
“丞相，既然房陵有贼作乱，休愿领兵征讨！”
曹操看了眼曹休，笑道：
“文烈乃吾家千里驹，如今子和新丧，虎豹骑无人统领，正是文烈继任之际。些许山贼，何须上将，随意遣一偏将，须臾便定。”
曹休再拜道：
“休自从军以来，感念丞相之恩，未立寸功。心下实在不安，此番平定贼乱，还请丞相准臣领兵，三五日内，必有捷报！”
曹操再笑道：
“区区山贼，何须虎豹精锐？文烈勿要再言，待水军准备妥当，自然有你参战之时。”
“丞相，休此番无须虎豹精锐，只需点起三千步卒，往来四日，三日破贼，总共不过七日。归来之时，平定刘备、孙权之战，并无妨碍。还请丞相准许！”
“既如此，文烈便走一遭吧！”
曹操笑着摇摇头，挥挥手，拾起竹简，继续观书。
曹休领命告退，出了大帐，起身上马，点起三千步卒，往房陵杀来。
却说另一边霍峻得了刘裕的将令，率领五百人于险要之处伐木垒石，筑起一座营寨。后来廖化为了增加这支偏军的战斗力，又将房陵上庸两军搜集起来的甲胄、兵刃、弓弩箭矢等一应物资全送了过来。
霍峻众人齐齐换了衣甲武器，将营寨安札妥当，又分弓兵于大寨侧方断崖之上，只待敌军来袭，便可以引而射之。又备擂石滚木，还有大量枯草枯木，引火之物。准备了无数种各式各样的防守手段，尽全力阻截来犯之敌。
霍峻此时有点小紧张。自己不过是在刘表死后才刚刚归降刘备，平日里也没什么名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被刘裕点为随行将领，如今更是被委以重任。
同时也是因为被委派道防守的任务，首次领兵便受到主将如此程度的信任。霍峻除了紧张之外，还有一些兴奋。
“两个月！”
他站在大寨高墙之上，看着寨中来往的人群，喃喃自语。
“五百人，两个月，刘先生还真是看得起我啊。”
继而转身向前，轻轻拍了拍粗大的栏杆。
“先生委我重任，以国士之礼待我，我自当不负先生，以国士之礼报之。”
霍峻抬起头，眯起双眼，远远东望，似是看到了襄阳城在。嘴角突然露出一丝笑意，满面自信道：
“请先生拭目以待，有峻于此，莫说是张辽于禁之辈，便是曹操亲来，也必然不让他踏入房陵半步！”
........
江陵曹营大寨。
曹休率军离开的第二天，又有一名信使从房陵赶来。
程昱接过信件，快速浏览一遍，微微皱了皱眉。略作思忖，伸出手轻捻须髯，将信再次看了一遍，方才合上，揣到袖子里，进了营帐。
“禀丞相，房龄太守蒯祺已退了贼兵，只是如今城内军民多有损伤，蒯祺也被山贼所伤。贼兵虽败，却未彻底剿除，故请丞相派兵驻守房陵，以防后患。”
曹操听完皱了皱眉，随口说道：
“既然贼兵已退，房陵当无忧亦，便让文烈回来吧。”
程昱施礼劝道：
“丞相，以昱看来，文烈将军退兵之事不急于一时。房陵新定，于内民心未稳，于外有山贼在侧。此时文烈将军率三千兵驻守房陵，既可以安定民心，又可以震慑宵小，此乃万全之策也。”
“既如此，那边这般定了。仲德且退下吧。”
曹操也不甚在意，随口应了一句。
曹休率领三千步卒，赶往房陵。刚进入郡境不远，却突然看到前方立起一道关寨。
细细望去，只见寨墙上的军士都本地郡兵打扮，个个披甲执矛，正在往来走动。
曹休心下疑惑，派出一名骑兵，上前查探。
那一名骑兵纵马飞奔而去，到了寨前，似是与寨墙上的人交谈了几句，而后拨转马头，跑了回来。
“禀报将军，前方乃是房龄郡兵，奉太守之命在此筑寨，防备山贼。听闻将军率军来援，马上就会开启大门，恭迎将军。”
曹休虽然年纪不大，但也是一员沙场宿将。此时纵然有些疑惑，但是一时间并没有想清楚哪里不对劲。
眼见对面寨门已经缓缓开启，曹休略作思忖，下令道：
“大军徐徐前进，做好堤防。”
可惜这只是一只偏军，也没个参谋。若是换了曹仁、夏侯惇、夏侯渊这种级别的大将。此时肯定会突然有个人纵马向前，拦住曹休的去路，大吼“将军不可！前方必定有诈！”
但是现实总比幻想残酷得多。
曹休三千步卒缓缓前行，前军距离寨门不过数十步之遥，寨墙上郡兵的面容都已经看得一清二楚，全军的心态愈发的放松。
可就在下一刻，变故突起。
只见寨墙上站立一人，年不过弱冠，顶盔掼甲，身材修长。远远望见居于中军的曹休，突然举起右手，继而猛然向下，寨墙之上顿时鼓声大作！
几乎在一瞬间，两扇大开的寨门迅速关闭。寨墙上的郡兵齐齐张弓搭箭，下一刻，只听得一声高呼：“放箭”。
数百支利箭裹挟杀机，迎面而来，当即射翻一片士卒。
与此同时，断崖之上，涌现出上百军士，当先将校一声令下，擂石滚木倾泻而下。
曹休大军防备不及，一时间人仰马翻，惨叫连连。不过几息时间，就伤亡数百之多。
“全军上前！不可后退！我军数倍于敌，攻下大寨，此战必胜！”
曹休不愧是历经沙场之辈，几乎一瞬间就看清了场上局势。无有丝毫犹豫，当即抽出佩剑，高呼一声。驱动军阵前行，先头军阵，一手举盾，一手持兵，迎着矢石，朝大寨杀来。
霍峻在寨墙上微微一笑，大喝一声：“放烟！”
只见数十名军士迅速走到墙边，点燃准备好的一捆捆干草，然后扔下墙头。
天干物燥，干草最易燃烧，没一会就燃起一片火线，将道路封死。
曹休前军为火所阻，攻势瞬间一滞。
紧接着，墙头上再次丢下来一捆捆柴火。
柴火似是被水浸泡过，水汽十足，砸到燃着的干草上面，很快将火势压了下去。
可是湿柴遇到烈火，火势是小了，但是烟却越来越浓。
此时正是秋末将冬的季节，风向转为西北，曹休率军从襄阳，向而西来，正是处在下风口的位置。
一时间，烟借风势，自西向东滚滚而来。
曹休大军被烟雾侵袭，一个个连咳带喘，更是止不住涕泪横流。前军步卒被熏得双眼不能视物，怎本没法做出有效抵挡。箭雨不断袭来，上千士卒如同芥草一般，被成片收割。
霍峻与众将校站在寨墙之上，只管张弓搭箭，根本连瞄都不需要，朝着烟雾里可劲放箭就完事了。
曹休大军前方有乱箭迎面，上边还有擂石滚木临头。
两相夹击之下，大军终于抵挡不住。曹休大喝一声，拨转马头，后队变前队，前队变后队。残余士卒只恨爷娘少生了两只脚，连滚带爬，急急溃逃东去。
霍峻也不追杀，只是在寨墙上远远观望，见曹休残军没了踪影，才大手一挥，喝道：
“速速打扫战场，收集箭矢，擂石滚木，连带曹军身上甲胄衣服，都拔下来！速速掩埋尸体！快！”
“将军，甲胄扒了也算合理，为啥连死人的衣服都要扒？”
一个小校不解道。
“憨货！刘先生刚刚收了数十万山民，你不看看有多少还光着腚的？死人的衣服怎么了？马上就是冬天，有的穿总比没得穿要强！哪那么多话？快去干活！”
“尊令！”
小校应了一声，撒开腿跑下寨墙。
却说这边曹休率领残军，急急往襄阳赶来。跑了二三十里，才停下脚步。
清点完毕，才发现不过一刻时间，自己三千步卒竟然折损了一千有余。剩下的一千多人中还有数百伤患。要么是头破血流，要么就是身上中箭，更兼人人一脸黑灰，烟熏火燎的。
曹休看着这支败军，越看越气。待看到随行亲卫折了大半，更是怒不可遏。甩手将武器掷于马下，咬牙切齿道；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信使得了消息，却并没有向襄阳方向，而是朝南来到了江陵，原来是曹操大军驻扎在此地。
到了城外大营，信使下马急报，被侍卫领到中军驻地营帐之外。
程昱得了消息，在大帐门口接见了使者。
使者气喘吁吁，面色惶急，急忙高举信件，拜道：
“报，房陵太守急报，有山贼作乱，趁城内一时不备，派遣内应偷开城门，如今已经进了城。蒯太守正在率领守城郡兵拼死抵抗，奈何山贼人多势众，蒯太守兵不满千，难以抵挡，希望丞相能发兵救援！”
程昱迅速浏览了一遍信件，开口问道：
“何时之事？”
“两日之前？”
信使单膝跪地，赶忙回道。
“房陵紧接襄阳，为何不去襄阳求援，反来江陵？”
“容小人回禀，蒯太守不知襄阳兵将多寡，稳妥起见，特命小人前来江陵！报与丞相！”
程昱皱皱眉，挥挥手，道：
“既如此，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还请丞相速速发兵！”
信使涕泪纵横，磕头祈求一句，被两个军士架下去了。
“仲德！发生了何事？”
大帐之内传出一道声音。
程昱收起信件，快步进了大帐。
只见帐中中央主坐，有一人年约五旬，细眼长髯，姿貌短小，却有恢宏气概。正跪坐于塌，手捧一部书简。
程昱赶忙拜道：
“禀报丞相！房龄太守蒯祺来信，言有山贼侵袭，郡兵寡不敌众，请丞相发兵救援。”
曹操闻言，面色不善，随手将书简掷于书案之上，开口道：
“区区些许山贼，他蒯祺便如此失措，如何做得这一郡之守？”
“这...”
程昱略作犹豫，才小心翼翼道：
“丞相容禀，蒯祺信中所言，贼兵势大，恐有数万之众。房陵一郡之地，不过三千郡兵，且大都散于各地，郡治城内，郡兵不过千人，实难抗衡。”
“哼！”
曹操怒哼一声，道：
“依仲德之言，数万山贼，不侵巴东上庸，只犯房陵一地，独无惧我曹操之名呼？”
“不敢！”
程昱忙道：
“只是这些山贼恐怕长久伏于荆州，久居房陵之侧。此时荆州正是动兵之际，房陵新降，民心不稳，故有人作为内应，透了消息给这些贼人，才引得房陵遇袭。以昱观之，非蒯祺不力，而是民心向贼也。”
此时一旁的曹休站起身来，施礼道：
“丞相，既然房陵有贼作乱，休愿领兵征讨！”
曹操看了眼曹休，笑道：
“文烈乃吾家千里驹，如今子和新丧，虎豹骑无人统领，正是文烈继任之际。些许山贼，何须上将，随意遣一偏将，须臾便定。”
曹休再拜道：
“休自从军以来，感念丞相之恩，未立寸功。心下实在不安，此番平定贼乱，还请丞相准臣领兵，三五日内，必有捷报！”
曹操再笑道：
“区区山贼，何须虎豹精锐？文烈勿要再言，待水军准备妥当，自然有你参战之时。”
“丞相，休此番无须虎豹精锐，只需点起三千步卒，往来四日，三日破贼，总共不过七日。归来之时，平定刘备、孙权之战，并无妨碍。还请丞相准许！”
“既如此，文烈便走一遭吧！”
曹操笑着摇摇头，挥挥手，拾起竹简，继续观书。
曹休领命告退，出了大帐，起身上马，点起三千步卒，往房陵杀来。
却说另一边霍峻得了刘裕的将令，率领五百人于险要之处伐木垒石，筑起一座营寨。后来廖化为了增加这支偏军的战斗力，又将房陵上庸两军搜集起来的甲胄、兵刃、弓弩箭矢等一应物资全送了过来。
霍峻众人齐齐换了衣甲武器，将营寨安札妥当，又分弓兵于大寨侧方断崖之上，只待敌军来袭，便可以引而射之。又备擂石滚木，还有大量枯草枯木，引火之物。准备了无数种各式各样的防守手段，尽全力阻截来犯之敌。
霍峻此时有点小紧张。自己不过是在刘表死后才刚刚归降刘备，平日里也没什么名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被刘裕点为随行将领，如今更是被委以重任。
同时也是因为被委派道防守的任务，首次领兵便受到主将如此程度的信任。霍峻除了紧张之外，还有一些兴奋。
“两个月！”
他站在大寨高墙之上，看着寨中来往的人群，喃喃自语。
“五百人，两个月，刘先生还真是看得起我啊。”
继而转身向前，轻轻拍了拍粗大的栏杆。
“先生委我重任，以国士之礼待我，我自当不负先生，以国士之礼报之。”
霍峻抬起头，眯起双眼，远远东望，似是看到了襄阳城在。嘴角突然露出一丝笑意，满面自信道：
“请先生拭目以待，有峻于此，莫说是张辽于禁之辈，便是曹操亲来，也必然不让他踏入房陵半步！”
........
江陵曹营大寨。
曹休率军离开的第二天，又有一名信使从房陵赶来。
程昱接过信件，快速浏览一遍，微微皱了皱眉。略作思忖，伸出手轻捻须髯，将信再次看了一遍，方才合上，揣到袖子里，进了营帐。
“禀丞相，房龄太守蒯祺已退了贼兵，只是如今城内军民多有损伤，蒯祺也被山贼所伤。贼兵虽败，却未彻底剿除，故请丞相派兵驻守房陵，以防后患。”
曹操听完皱了皱眉，随口说道：
“既然贼兵已退，房陵当无忧亦，便让文烈回来吧。”
程昱施礼劝道：
“丞相，以昱看来，文烈将军退兵之事不急于一时。房陵新定，于内民心未稳，于外有山贼在侧。此时文烈将军率三千兵驻守房陵，既可以安定民心，又可以震慑宵小，此乃万全之策也。”
“既如此，那边这般定了。仲德且退下吧。”
曹操也不甚在意，随口应了一句。
曹休率领三千步卒，赶往房陵。刚进入郡境不远，却突然看到前方立起一道关寨。
细细望去，只见寨墙上的军士都本地郡兵打扮，个个披甲执矛，正在往来走动。
曹休心下疑惑，派出一名骑兵，上前查探。
那一名骑兵纵马飞奔而去，到了寨前，似是与寨墙上的人交谈了几句，而后拨转马头，跑了回来。
“禀报将军，前方乃是房龄郡兵，奉太守之命在此筑寨，防备山贼。听闻将军率军来援，马上就会开启大门，恭迎将军。”
曹休虽然年纪不大，但也是一员沙场宿将。此时纵然有些疑惑，但是一时间并没有想清楚哪里不对劲。
眼见对面寨门已经缓缓开启，曹休略作思忖，下令道：
“大军徐徐前进，做好堤防。”
可惜这只是一只偏军，也没个参谋。若是换了曹仁、夏侯惇、夏侯渊这种级别的大将。此时肯定会突然有个人纵马向前，拦住曹休的去路，大吼“将军不可！前方必定有诈！”
但是现实总比幻想残酷得多。
曹休三千步卒缓缓前行，前军距离寨门不过数十步之遥，寨墙上郡兵的面容都已经看得一清二楚，全军的心态愈发的放松。
可就在下一刻，变故突起。
只见寨墙上站立一人，年不过弱冠，顶盔掼甲，身材修长。远远望见居于中军的曹休，突然举起右手，继而猛然向下，寨墙之上顿时鼓声大作！
几乎在一瞬间，两扇大开的寨门迅速关闭。寨墙上的郡兵齐齐张弓搭箭，下一刻，只听得一声高呼：“放箭”。
数百支利箭裹挟杀机，迎面而来，当即射翻一片士卒。
与此同时，断崖之上，涌现出上百军士，当先将校一声令下，擂石滚木倾泻而下。
曹休大军防备不及，一时间人仰马翻，惨叫连连。不过几息时间，就伤亡数百之多。
“全军上前！不可后退！我军数倍于敌，攻下大寨，此战必胜！”
曹休不愧是历经沙场之辈，几乎一瞬间就看清了场上局势。无有丝毫犹豫，当即抽出佩剑，高呼一声。驱动军阵前行，先头军阵，一手举盾，一手持兵，迎着矢石，朝大寨杀来。
霍峻在寨墙上微微一笑，大喝一声：“放烟！”
只见数十名军士迅速走到墙边，点燃准备好的一捆捆干草，然后扔下墙头。
天干物燥，干草最易燃烧，没一会就燃起一片火线，将道路封死。
曹休前军为火所阻，攻势瞬间一滞。
紧接着，墙头上再次丢下来一捆捆柴火。
柴火似是被水浸泡过，水汽十足，砸到燃着的干草上面，很快将火势压了下去。
可是湿柴遇到烈火，火势是小了，但是烟却越来越浓。
此时正是秋末将冬的季节，风向转为西北，曹休率军从襄阳，向而西来，正是处在下风口的位置。
一时间，烟借风势，自西向东滚滚而来。
曹休大军被烟雾侵袭，一个个连咳带喘，更是止不住涕泪横流。前军步卒被熏得双眼不能视物，怎本没法做出有效抵挡。箭雨不断袭来，上千士卒如同芥草一般，被成片收割。
霍峻与众将校站在寨墙之上，只管张弓搭箭，根本连瞄都不需要，朝着烟雾里可劲放箭就完事了。
曹休大军前方有乱箭迎面，上边还有擂石滚木临头。
两相夹击之下，大军终于抵挡不住。曹休大喝一声，拨转马头，后队变前队，前队变后队。残余士卒只恨爷娘少生了两只脚，连滚带爬，急急溃逃东去。
霍峻也不追杀，只是在寨墙上远远观望，见曹休残军没了踪影，才大手一挥，喝道：
“速速打扫战场，收集箭矢，擂石滚木，连带曹军身上甲胄衣服，都拔下来！速速掩埋尸体！快！”
“将军，甲胄扒了也算合理，为啥连死人的衣服都要扒？”
一个小校不解道。
“憨货！刘先生刚刚收了数十万山民，你不看看有多少还光着腚的？死人的衣服怎么了？马上就是冬天，有的穿总比没得穿要强！哪那么多话？快去干活！”
“尊令！”
小校应了一声，撒开腿跑下寨墙。
却说这边曹休率领残军，急急往襄阳赶来。跑了二三十里，才停下脚步。
清点完毕，才发现不过一刻时间，自己三千步卒竟然折损了一千有余。剩下的一千多人中还有数百伤患。要么是头破血流，要么就是身上中箭，更兼人人一脸黑灰，烟熏火燎的。
曹休看着这支败军，越看越气。待看到随行亲卫折了大半，更是怒不可遏。甩手将武器掷于马下，咬牙切齿道；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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