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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包容来源于傲慢

    “没什么问题,指标都正常。”格雷柯医生读取完仪器上的数据,随手将记录删除,他想了想,追加了一句:“至少现在都正常。”

    “谢谢,卢西亚诺,你可以少说一句。”巽夜一熟练地扯掉胸口的贴片,“所以你横跨欧亚大陆飞到日本就是为了给我做心电图?”

    “在那之前我还给一名未成年处理了枪伤,接驳了他手上断掉的神经,保证九月份开学时他能回去上课。”

    “哦,他可能暂时付不起你的出诊费,你需要他给你写欠条么?”

    “那倒用不着,我只是等候您归来时打发时间,既然Scotch说那是您指名要救的人。”卢西亚诺·格雷柯认真地说着容易令人产生误会的话:“我可是很专一的,BOSS,除了您还有谁值得我放下工作飞半个地球?”

    “你来了不到五个小时,就把这里的人都打探清楚了?”巽夜一自动无视了他后一句,“哪天你失业,情报部门一定敞开大门欢迎你。”

    “您说笑了,找我做手术的人可以从柏林排到巴黎,离失业还是有点距离的。”

    巽夜一穿好衣服,扣上扣子,起身走到餐桌前坐下。

    桌上已摆好了刺身、寿司和几碟造型精致的小食,看起来就是最寻常的日本料理,不过胜在食材新鲜——原料今天上午还在深海游弋,享受着不受拘束的自由生活。

    现在已经过了晚餐时间。即便因为补充过URD2516让他并不觉得饥饿,但为了他的胃能记住工作规律,他不介意弥补迟到的晚餐。

    格雷柯收拾好器械,做完手消,跟着来到桌旁。他挽起袖子,给桌上用酒瓶灌装的气泡水开瓶,倒入酒杯中——只要是充作BOSS休息室的房间,在他进入后所有酒精饮料都会默契消失。

    因为医生的殷勤态度,巽夜一给了他一个注目,“被Margarita赶出来了?”

    “我日语不好,不太理解您用的‘赶’这个词。”

    “你做了什么惹到她?”

    “我怎么敢惹这位小姐生气?”格雷柯那张属于阅历丰富的成熟男人的面孔,露出一副饱受冤屈的无辜表情,也许能让异性动容但在同性眼里瞧着有点滑稽,“我的课题一直没进展,Margarita让我来日本换换脑子,说不定和您聊两句我就开窍了。”

    他这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很难能让人相信这是一位专攻医学研究的科学家,近年来欧洲神经科学领域炙手可热的人物。此外他本身还是一位外科圣手,虽然多年前因为某些原因就被吊销了行医执照,但暗地里找他做手术的病人已经预约到了两年后。

    “那你留下吧。”巽夜一不置可否,不管对方是真的来换脑子,还是玛格丽特关心他的健康问题特意将人调过来,只要最后的年终项目总结不会得出浪费经费的结论,他会始终是一个好说话的BOSS。

    “感谢您的宽容。”得到许可的格雷柯达到了目的,非常自觉地不再打扰BOSS晚餐,“那么我还需要去熟悉一下我的工作环境,请容许我告辞。”

    顶着后背扎人的视线,医生迅速离开了房间。

    “格雷柯的话你也听到了,”巽夜一吃着新鲜的海味,看向始终安静地靠墙抱胸站着不吭声的琴酒,“还有什么事?”

    “有点疑问,如果您愿意为您愚钝的属下解惑。”琴酒走到他面前,姿态恭敬,声调冷静。

    巽夜一无声笑了下,慢条斯理地继续用餐。

    或许铁塔蹦极消耗的体力比想象的更多,他的胃口不错,尽管不饿也不知不觉将桌上的食物消灭了七七八八。

    “好吧,”巽夜一放下筷子,喝了两口气泡水清口,看向耐心等待在一旁的琴酒,问:“你想知道什么?”

    看来BOSS确实心情很好,琴酒心想。他斟酌着开口道:“那个叫松田阵平的警察……有什么特殊之处吗?难道他是您看好的人,未来可能加入我们?”

    虽然语气十分平常,但巽夜一不免怀疑,如果他现在给出一个否定的回答,隔天就能看到松田阵平坐实殉职的报道。

    “不,Gin,你搞错一件事,我感兴趣的不是这名警察,而是朝日山优人。”巽夜一勾起嘴角,“我以为你会问,我让Scotch救回来的朝日山优人要怎么处理。你不是已经向Bitters要了朝日山的调查报告么?”

    “那是因为,他既然已经被带到了基地,就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琴酒用的是陈述的语气。

    组织基地不可能允许非组织成员进入,连与他们关系密切的合作者都不会触及这里的存在。所以被带到这里进行救治的朝日山优人,只有加入组织这一种可能。

    这也是为什么格雷柯医生在与朝日山优人交谈时,会毫无忌讳地叫着绿川真的代号。

    “对一个未成年,连选择权都不给吗?”巽夜一装模做样地叹了口气,更像是让谈话气氛不要这么严肃的调侃。

    “未成年?我相信您一定明白,这是对未成年的优待。”琴酒冷笑,如果是对敌人,他会给予对方选择权:要么服从,要么死。“在我看来,没有选择未必不幸,能有被选择的价值,才是一种幸运。”

    巽夜一挑眉。他明白他指的是他们这些从小就被带到组织里的人,当年如果没有被选择的价值,他们也不可能有机会活到现在。

    客观来说,拿一个正常社会长大的少年和组织里成长的人相比,未免不太公平。但不知怎么地,他总觉得听出了点不明所以的意味,理智地选择跳过这个话题。

    “你看过朝日山优人的资料,那你也应该看得出来,他天赋不错,有值得收揽的才能。”

    “十七岁自制炸弹的天赋?”琴酒语气平淡,“或者还有其他……值得您亲自费心的才能?”

    “Gin,”巽夜一读出了他不动声色之后的不屑,眼底流露出一点好笑的无奈,“不要因为你见多了天才,就真以为天才像莴苣一样随处可得。”

    他们这些人从小接触最多的,不是智商过人的科学研究者,就是武力过人的教官,剩下的都是和他们一样在各种实验和训练中幸存的同类。

    而他们自身,无疑都有不同寻常之处——不说小时候有天才儿童光环的玛格丽特、天赋异于常人的白兰地,单单威士忌和琴酒这样能从那些实验中活下来的人,就代表着他们本身拥有超常的身体素质。

    但这可能同时也给了他们某种错误的认知,在潜意识养成了看谁都是蠢货的傲慢——不过,大概因为这种傲慢下一视同仁的平等,倒显得有时候他们对待奇葩的下属有种莫名的包容。

    巽夜一放下酒杯,无声叹了口气。